第6章 科学家在猪场

初晨，日晴。

“嗨，起来了。”

罗不平在慕云帆的耳边嚷嚷着。

见他睡的太沉。

“啪啪！”

拿起那粗布对准他的屁股。

闪电旋风劈。

在噼里啪啦的响声后，一双朦胧的睡眼睁开。

目光所及，有五个人。

慕云帆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看。

哎呀，睡过头了。

他立刻穿好衣服。

简单的洗漱后，准备上路。

在罗不平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个屠宰场。

这里杀猪、除毛、剥皮、切块的工序健全。

罗不平抬起腿，用膝盖轻碰慕云帆。

“小子，这地方怎么样？

这可是十里八乡最大的猪场。

只要你有力气，我保证你能吃饱饭。”

罗不平畅然言道，递给慕云帆一把钝刀。

这刀的工艺很一般。

慕云帆打量了一番，感到很是破旧。

这有些裂纹的刀柄，像腐朽的树木。

看着刀锋处，难见寒光。

好在还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慕云帆右手拿着刀，朝准猪骨的连接处一劈。

那响声很轻，似鸟叫。

罗不平一见，摇头道：

“兄弟，你出刀要快。

来，刀给我，你看着。”

慕云帆见他一脸热情。

将刀递出。

这一刻，罗不平展现了他的另一面。

拿到刀的那一刻，快若游龙。

刀在他手上，似风，似电。

犹如神助一般。

眨眼的功夫，一阵骨裂声传来。

若是普通人，会有两声响。

一声砍到骨头，一声砍到桌子。

但罗不平的技巧出神入化。

几刀下去，猪肉分成了几个部分。

再将刀横过来，向前推去。

很快，猪的肥膘就被剃去。

像掀开被子一般，温柔且轻松。

整个过程还不到半分钟。

罗不平将刀还给慕云帆，道：

“如何？”

这等技巧，该如何形容呢？

有个词叫庖丁解牛。

他可以称为不平解猪。

虽难有化境之妙，但也算一种境界。

刀在罗不平的手中，可不一般。

似有了自己的魂灵。

慕云帆看后，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罗不平又问道：

“你别鼓掌，刚才教你的，记住没有？”

慕云帆听后，笑着点头。

接下来，他卖力地将猪肉分块。

不一会儿，汗流浃背。

身边的人都在工作，只有慕云帆在思考着。

这技巧再熟练，那也只能是个别人。

比起提升技巧，不如工具的升级来的划算。

划算？

有了好刀，他便可以事半功倍。

如果厉害的话，连事半都不用。

但这需要更好的材质。

古代的冶金业并不发达。

简单地说，金属有限。

莫非没辙了？

不对。

慕云帆脑子中记得一些公式。

关于精钢的配成比例。

他脑中慢慢酝酿着一个计划。

锻造精钢。

制成刀具。

这么一来，他们的速度便能快上许多。

想到这里，慕云帆在心中狂笑。

但现实中，他却是一副开怀大笑的样子。

罗不平和身边高矮胖瘦四人一看，不得了。

这人怎么大白天傻笑啊？

是昨天的包子有问题吗？

不对啊，自己都吃了十几年了。

一定是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罗不平拍了拍慕云帆，问道：

“你小子怎么了，没事傻笑个啥？”

慕云帆这才清醒，回到现实世界。

因为自己一直从事着科研工作，大脑皮层更加发达。

他可以做到深度沉浸在思考中。

在被叫醒后，他问道：

“罗大哥，这里有没有铁匠铺子？”

罗不平听后，有些惊讶，问：

“怎么，你小子连猪宰起来都费劲。

还想去锻铁？别想了。”

显然，他以为慕云帆想干别的。

慕云帆接道：

“罗大哥，我不是那意思。

我只是想去弄把好刀，这样我们不会这么累。”

罗不平听后，淡笑一声，道：

“好了，你先工作，弄完我带你去。

你小子，切猪肉别分神。

这刀虽钝，但你的手可比猪肉嫩。”

这话语慕云帆记在了心里。

这些古人，是这般淳朴。

罗不平对他没有恶意。

他们都在奋力的工作着，为了能有顿饭吃。

在古代，普通百姓可没有什么低保可言。

如果不好好工作，只能饿死。

慕云帆坚持到下班。

几人走在大街上，吹着口哨。

慕云帆今天是效率最低的那一个。

但由于是新手报到，场主也没责备他。

在路上，慕云帆问罗不平：

“罗大哥，铁匠铺在哪儿？”

罗不平回答：

“我们这里只有个张铁匠。

走，我带你去。”

跟随着罗大哥，慕云帆到了。

刚一到铁匠铺门口，他就听到一阵打铁声。

古代人们受制于条件，制铁器常常要靠人力。

一把铁器，断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

慕云帆找到张铁匠。

那张黝黑的脸，似被黑烟熏烤了几十年。

一阵沉重的话音传来：

“客官，来打东西？”

打东西？

是在问要什么铁器吧。

慕云帆恭敬地问道：

“老工匠，我有个想法。

不知能否按照我的配比来打份铁器。

我需要你用到铁和碳，还有别的东西。”

听到这话，铁匠的语气变得傲慢起来。

一阵不屑的声音说道：

“怎么，一个小后生，也敢教我这老头子做事？”

这语气之中暗藏着不屑。

这让慕云帆和他的交流瞬间添堵。

他并没有教他做事的意思。

只是想凭借自己的学识，锻造一把好刀。

慕云帆恭敬地问道：

“老师傅，晚辈真的想要试一试。

如果可以，盼您答应。”

张铁匠一听，直摇头道：

“你这后生，好不识理。

这铁乃贵重之物，岂能儿戏？”

他的话音中，藏着对于铁的尊重。

这也映照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在古代，铁的成本很高。

慕云帆的话让张铁匠有些不满。

觉得他过于随意。

这在他看来，是种浪费。

用现在的话来说，是败家的行为。

后面的罗不平听后，对慕云帆说道：

“你这小子，再懂能有你张大爷懂吗？

这张铁匠干这行已经足足几十年了。

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添乱。”

慕云帆听出罗大哥那半开玩笑的语气。

他知道这是想帮他收场。

但他真的很想锻造出一把现代的钢刀。

虽然工序可能复杂些，但绝对是质的提升。

问题也很显然。

今天如论如何慕云帆都不可能实现。

因为这才是第一天上班，他没钱。

没钱，拿什么打刀？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回去。

等下个月发了工钱，再想这件事。

作为一个科学家，他不可能止步。

他要证明给大家看。

自己能做出一把好刀。

一把削铁如泥，得心应手的好刀。

回到破庙后，几人聚餐。

罗不平笑着挪位到慕云帆的身边。

一个微带调戏的语气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想做刀了，小铁匠。”

一旁的高矮胖瘦四人也附和道：

“对啊，怎么了，小铁匠。”

慕云帆知道，他们不会信。

自己会向他们证明。

自己能够造出好刀。

让他们不再拿自己开玩笑。

若无底气，怎会如此执着？

那天夜里，慕云帆的手有些酸痛。

兴许是白天的高强度工作害的。

这让他下定决心。

下个月，买好刀。

一把能让他立信的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