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范围突变
巴斯被抬走后，士兵上报说，已经通知居民来广场，预计很快就会有大批居民涌来。长官让所有英雄留在原地，希望以英雄和军人的双重身份，带给居民安全感。接下来的场面很大，也一度有些失控，一向只顾着生活，没有经历过任何探险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接受“范围”带来的恐惧感。有些人跪在地上痛哭、祈祷，有些人干脆躲回家中，更有不少人催促军队和英雄赶紧把问题解决掉。
一整个上午，就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中结束。杰克很纳闷，以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的古怪事件，教廷和军队都不会允许居民知晓，为什么这一次会如此开放？依据往常，这就需要艾琳娜来给我们分析，不过这一次不等她开口，身后的一个声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不知何时，长官已经站在我们身后，他身边还站着毕森尔伯爵。
长官满腹心事的说道：“如此可怕的事情，原本不应该让大家知道，但是考虑到主教已经无法站出来平复人心，与其让大家陷入失去主教的恐慌，不如把真相告诉大家，只要他们愿意祈祷，事情就不会失控。”
艾琳娜点点头，说道：“和我想的一样，主教陷入不生不死的状态，证明其可生可死，这就给大家一个祈祷的余地，只要能祈祷，局面就容易控制。长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么？”
“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英雄公会的工作，带着你的团队解决当下的危机。”长官说道。
“我们只是预备英雄，且不说可以调遣上等英雄，就是这里的下等、中等英雄，都比我们厉害啊。”艾琳娜说道。
我一直注视着毕森尔伯爵，因为他的面色实在太难看了，果然，当艾琳娜质疑长官的策略时，这个肥胖的伯爵插口道：“你们不要再试图掩盖那件事了！你们虽然不说，但是我已经看到了！在接受完教廷询问之后，我曾和主教谈过，你们果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教廷！”
我一愣，心说究竟哪件事被这个胖伯爵看到了？仔细一想，似乎哪一件事都不好解释，眼下还是悬着一颗心，紧闭一张嘴，让艾琳娜解释为好。
见我们都不说话，毕森尔伯爵说道：“红色的虫子！大批红色的虫子！”
原来他看到了那些虫子。
“艾琳娜，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教廷？”长官十分严肃。
我都快吓死了，不过艾琳娜一点都不慌张，说道：“是的，我们在调查庄园主楼的废墟时，曾见到大批红色的虫子，它们并没有伤害我们，只是盘旋着，而后消失了。当时的分析是，这些都是变异的萤火虫。至于没有告诉教廷，是因为我们事后并没有发现红色虫子的下落，都觉得这是一场幻术，既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便没有通知教廷。毕竟，我们在外探险，遇到的细节很多，如果不挑着重点的解释，而是将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圣职人员会发狂的。”
“不过现在看来，那些红色的虫子并不是幻术了。”杰克说道：“当时毕森尔伯爵身在远处，如果连他都看见虫子，证明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为什么找不到虫子的下落了呢？”大耳朵随声附和，并不失时机的将责任扔给毕森尔伯爵，问道：“那些古怪的虫子，该不是你私自饲养的邪虫宠物吧？”
“你这人，怎么还反咬我一口？”伯爵气愤道。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庄园为你解决问题，碰上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大堆，小命险些丢掉，你却说我们对红虫有所隐瞒，我看你才是反咬我们一口呢！”大耳朵得理不饶人，伯爵急的满头大汗。
“好啦，你们不要互相指责了。”艾琳娜对长官说道：“我们没有把红虫的事情交代完整，这是我们的错误，以后一定改进。长官，你之前要我们团队解决眼下的局面，恐怕就是听了毕森尔伯爵声称的红虫，认为我们知道一些内幕。既然现在知道我们与红虫没有关系，那么还要我们解决问题么？”
“你们有解决的办法么？”长官问道。
不等艾琳娜回答，远处的一些人发出惊恐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向“范围”，果然，问题就出在它的身上。只见“范围”内部的地面如同蒸发一般，冒出许多黑烟，在空中凝结成一个个脑袋大小的花骨朵的形状，当这样的花骨朵达到一定数量后，便纷纷绽放出黑色的花朵。此情此景，我已经相当的熟悉，只觉得心底冰凉，难道又和库赫族、血红邪有关系？
“这是什么鬼东西？”长官问道。
“这叫烟晶毒雾，又称‘黑暗中绽放的悬浮黑花’。”艾琳娜说道。
我曾两次看到烟晶毒雾，第一次在炎硫火山内部的祭坛升降台，第二次是从库库山峰内部逃出来时，由万吨巨石摩擦而生。那两次，都是在黑暗中仅存的火光之下看到，像现在这样在白天里看清每一个细节还是第一次。如果抛开它的恐怖与不可思议外，这还真是一件很漂亮的艺术品。虽然是雾状，但是每一片花瓣的细纹都能清晰的显现，简直和真花一模一样。
长官并没有见过烟晶毒雾，艾琳娜为他简单的解释一遍。就在唏嘘之时，那些花朵忽然变成真真正正的烟雾，充斥着整个“范围”，转瞬间，半个球型的“范围”就彻底变成了黑色，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主教、高阶圣职人员以及没有脑袋的月亮女神雕像。
“看来‘范围’已经厌烦了咱们人类一次次的试探，索性释放烟晶毒雾，不许咱们再靠近。”艾琳娜说道。
“你刚才还说，这是需要摩擦才能释放的毒雾，可是‘范围’之内并没有摩擦，这些东西是怎么出来的？”长官问道。
艾琳娜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关于烟晶毒雾的记载并不透彻，许多特性写的也不全面，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摩擦也能生成。”
虽然我们和长官保持着理智，英雄们也并不慌乱，但是在场的那些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居民们，见到如此古怪的事情，全都哀嚎着痛哭，似乎他们的主教已经死在黑暗之中了。
事情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黑色的“范围”表面，出现一片火红色的，好似一团火的东西，一点点的扩散，又一点点的聚集，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