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即便空梦一场,我永不自醒
听毕。坤若美目之中。三分欣喜。三分失落。四分思虑。
“按你所言当如何。”坤火眉头一皱。细思铭起所说。心头一惊。铭起未见。仅耳闻却如眼所见。并从这细微之中看出端倪。不仅仅是铭起为人谨慎。更是心智过人。
“呵呵。依我看。坤若姑娘却也不小了。嫁却也是当嫁了。不过大可不必嫁与那君蒙。”铭起面带笑意。放下黑锤。转过身來。
听此话。不知何处來的一种最深深的窃喜与期待。涌入坤若心头。目中皆是期待。盯着铭起。紧听续言。
“我观路水师弟年纪轻轻。修为也不弱。若是天赋也不比那君蒙弱多少。而且路水师弟在铁域外摸爬滚打多年。已有心智。为人不邪亦非太正。恰是人选。”铭起满面赞赏之色。嘴中称道。
路水目中一喜。第一次对铭起产生好感。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语刚尽。坤若美目之中皆是失落。失落刚要化作怒火。却未怒泪先流。满目全是
哀怨之色。破口一句大骂“走己。你个混蛋。”
扭头便转身奔去房中。
坤火见状。哀叹一声。铭起木纳在原地。不知何意。
路水也是哀叹一声。不再言语。
“走己啊。你可知我女为何责骂于你。”坤火话中意味深长。
“莫不会是~。”铭起想起曾似有过类似的情况。一时心头惊讶。目中也是惊讶。
坤火再长叹一声嘴中有些无力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五十多年的一颗心被你小子拐了。拐了~你可知这被心上人说媒嫁与另一个人的滋味。我女骂的应该啊~”
坤火连连长叹。哀惋之中也有无奈。五十余年相依为命的女子芳心被人夺走。这种无奈。等同于嫁女的落寞。
“如此说來…”铭起眼中神色复杂。
“我亲自去劝慰坤若姑娘。让她想得开些。”铭起转身走向坤若房中。
这石室除去一个屏风。一个梳妆台。难以看出是一女子闺房。坤若扑在石床之上。埋首胸前。
“坤若姑娘且听走某一言。你与走某相识不过一月多点。还多次生出矛盾。这情感不到用甚笃二字形容。今何必为这一点点情感影响终身大事。依我只见。你便嫁与路水师弟吧。他为人不算太正。却对你着实真心一片。比之走某。你更能得到幸福。况且走某一心修能。儿女之事未曾想过。不愿被这儿女情长牵绊脚步。走某话已至此。姑娘自行思量。”铭起字句如刀。听似彬彬有礼。却句句无再说明一事:你与我。不可能。
待铭起走出房中。坤若再忍不住。放声大哭出來。
什么不过一月余的时间。什么情感不能用之甚笃。喜欢需要多久。可能需要一年半载。可是我就这不过一月便已深深喜欢。不。应是恋上。虽是那片落花。有意却遇无情水。
铁域的女子不同外界。性格火爆之外。也是极为开朗。坤若便是如此。若是旁人受铭起如此说。可能心生记恨先不说。定再拉不下脸皮靠近铭起。
可坤若不。夜色刚起。坤若从房中走出。目带神采。既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做下伪装也是无用。
坤若出巨石。不就便回來。面上皆是笑意。手捧一玉碟。玉碟之上便有一碗甜羹。
“走己。我知你劳累。为你准备了一碗甜羹。补充水汽。”
坤火躺在摇椅之上。目带惊骇之色。片刻蒙过眼去。面上皆是生不如死的羞愧。白日铭起的话他当然偷听见。竟未想这若儿脾气如此倔。一时间坤若不顾脸面。他这老脸也觉太薄啊。
路水瞪大了双眼。盯着一旁坤若缓缓见甜羹送到铭起身旁。消失满目诧异。随后一声不甘带嫉妒“走己。我恨你。”
铭起此刻正再与霸道之气争夺心生。心无旁鹜。未曾注意到坤若靠近。挥下第八百九十九锤。双目几乎全被霸道之气攻陷。
“九百。”铭起这一锤几乎在颤抖中下压。牙关咬出血來。
坤若见这幕幕。
问我为何恋你。便是你此刻这目光。这霸道之中的挣扎。挣扎之中倔强。倔强后的坚定。
铭起突兀身周霸气一荡而开。铭起此锤重重落下。直接将那能器砸断。心神还是失守在这九百锤处。
待铭起回过神。嗅到一股淡淡香味扭过头。坤若正笑吟吟看着自己。手中捧起那碗甜羹。
若是旁人见坤若如此放下脸面。手捧甜羹。甜笑淡淡。定会心生感动。
可铭起。心虽未冰。却已如铁。冷语清淡“不用了。谢谢。”
继而。转过生去。继续锤击起那断器來。
铭起本可摊手打翻这一碗甜羹。更伤坤若芳心。让其放弃。可是心头如何也做不到。去如此伤害这么一个女子。这么一个宁肯在受过铭起那般话语。却依旧不曾放弃的女子。
坤若目中流露中苦涩。只是苦苦一笑。端着甜羹便要走开。
“师姐等等。等等。”路水一脸讨好之色。几步上前笑道“他不喝我喝。我喝。这个傻蛋师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路水伸手去接甜羹。只见坤若冷眉如霜。阴沉着脸。手中甜羹玉碗连通玉碟一道破碎。
还未等那路水反应过來。坤若已经一拳飞击而來。空气直接被压出团团气暴。路水还面带讨好之色。被击中面颊。顿时鲜血惨飞。鼻血纵横。一瞬间便昏迷了过去。在巨石之中连撞数次。
坤若突然笑餍一展。拍拍玉手。目中皆是坚定。走开了去。
铭起锤器依旧。这九白锤大关。很难突破。连连尝试数次。皆是失败。
夜已深。坤火已回房中休息。路水也在醒來后抱着半边脸躲回了房中。
空荡之中。仅剩铭起被生原炎响亮的背影印在地面。随着黑影一个个动作。一锤锤敲击之声在巨石之中震荡。
突然一脚步声声。慢步传來。铭起目光一凝。心神被打断。却见坤若手端一面盆。盆中水却冰。在这铁域之中得來冰水。除非有铭起这特殊冰质化技。否则很难。
铭起嘴角一抽。竟在心头升起一丝松动。欲要接过这面盆。可铭起却在这念头升起刹那将其掐断。自己终不是他人该拖命之人。越是对自己如此。铭起越不愿带其陷入困境。因为他姓铭。而非走。
铭起长舒口气。放下手中铁锤。已成焦黑的双臂触目惊心。坤若眼露心疼。刚要探出玉手。去触碰铭起这伤迹斑驳的手臂。
却见铭起抬手一震。焦黑之手。顿时退下一层焦炭。原本手臂恢复如初。只是更白了几分。
“你且听我说。”铭起目索坤若双瞳。眼中有的只是一种哀。一种冷。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拒绝。
“你是一好姑娘。若我未曾有过一些难言之隐。未曾有过深恋之人。我定会倾心于你。可这一切。只是若字。你不必再如此对我。终究不过一场空梦。到头來。浪费你得青春年华。反伤心神。”铭起满面诚恳。这番话确是铭起心底之声。
听言之中。坤若面带微笑的面庞。美眸之中。润开朦胧。这话落一刻。便有两滴晶莹落。落得无声。却似流星划空。低落在地。溅开无数苦涩。
坤若依旧是微笑着。却梨花带雨道“就算一场空梦。我宁在梦中。永不自醒。”
说完。坤若转身扭过头。玉手抹着眼角泪。跑出巨石。
哎~~~
铭起长叹一声。眼望头顶虽被巨石遮去顶头的星空。可是这双目中蕴藏者一个星空。一个璨如银河的夜晚。那一夜。他曾与刺雪。在无星之夜。谈笑过。似是仙侣一般言笑过。
这心并非已绝情。只是情到深处。已有倩影。如何再去容下他人。只可做那无情水。无情对那有意花。
一番惆怅时。铭起目光一凝。种种情绪爬满心头。手中黑锤紧握于手。身躯一个旋转。挥锤若雨。落在能器之上。
“莫问此刻几多愁。愁爬心头亦是愁。”
铭起心底一声惆怅。锤连如风过。如火去。如山崩。如海澎。
越是越快。仅仅几息。破开五百锤。铭起锤势不减。任这生原炎焦灼双手。眼中霸气如何浓深。
“愁。愁。愁。了却几愁。又几上眉头。”
铭起嘴中一声狂笑。随着霸道之气。蓦然荡开。锤势依旧不减半分。每一锤。狠狠落在能器之上。压出深深凹痕。铭起并非霸上心头。是惆怅于心。便要解愁。
叮叮当当。能器随这爆发开的气势。碰撞不停。如是乐声。说这心中愁。
六百锤过。铭起面上狂笑再浓几分。霸道全蕴在眼中。铭起不见挣扎。不见抵抗。只在狂笑中。挥锤若雨。
叮当之间。碰撞之间。此刻。并非稳收这心神。便是放任。便已自由。便是坦荡心头。任这霸道宣泄心头愁。
这股霸道。若盖过这份浓愁。便是霸道攻心。明显这份愁已浓深到一定程度。
七百锤落。铭起目中霸中有狂。狂中有绝。
“霸道。今日我便随这霸气。霸道一番又如何。我便我。心欲如何。便如何。”
铭起转身变成一股旋转。一锤砸在这能器之上。巨大反弹之力瞬间随着铭起旋转。绕身轮过一周。再度落在能器之上。一剑已弯曲超过九分便要成一垂直模样。
铭起旋转越快。只能见到锤影越來越快。铭起身躯形成一个漩涡。霸道之气同样凝出一个漩涡。随着每一锤。每一次旋转。越來越快的旋转越來越深。
一百锤再过。过了八百锤。铭起面上已成狂笑。脚下猛然一踏。一锤横扫而去。那能器顿时被击出炼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