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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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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经过了三个十字路口,车停在了一个花店的门口。

徐逸洛递给她一张纸,温柔地看着她:“收拾好就下车买花。”

泛红的眼眶又不争气的冒出了泪水,她忙接过纸巾捂住眼睛。

不一会,她红着鼻尖说道:“好了。”

“走。”

她买了好多红玫瑰。

结账的时候,徐逸洛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却被沈念洲制止了:“我想自己买给她。”

徐逸洛看了一眼被她捧在面前的红玫瑰,点了点头,转身又去店里拿了些小雏菊,同样,他也拒绝了沈念洲帮忙付款的好意,说:“各自买各自的。”

车后座上装满了鲜花,沈念洲怕压到花,就坐在了副驾驶。

副驾驶和驾驶位,就像电动车的前后座一样。

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寒暑假回家,徐逸洛都要骑着小电驴带她兜风。

她就坐在小电驴的后座上,环抱住他的腰,任凭风吹乱她的长发,她还喜欢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他的温度。

那时候徐逸洛说,“等毕业了,副驾驶位也是你坐。”

但没想到,毕业之后,徐叔叔买了一辆保时捷送给他,既是他的大学毕业礼物,也是他的结婚礼物。

副驾驶位给了王笑寒。

现在,她坐在副驾驶位,手指将袖口卷起又舒开,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不安,或许他早已忘记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可在她心里,他的每个承诺都刻在了她的心里。

“怎么突然想起江瑶了?”

徐逸洛问的问题,也正是她内心疑惑的,她也不清楚,好端端的怎么会望着窗外想起江瑶,可是,想念一个人,应该不需要理由吧。

她摇摇头,垂下眸子看着衣服扣子,眼前的景象就像聚焦失败的相机一样模糊。

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再问。

他们抱着花到了江瑶的墓碑前。

秋风拂过,吹落了几片玫瑰花瓣,还有几片,擦着她的发丝,飘落到了她的身后,墓碑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应该是不久之前有人来过。

“高中的时候,江瑶跟我说,她想考南淮师范,她特别喜欢老师这个职业,还说以后如果我有了小孩,教育这块不用我担心,全让她负责。”

“你知道江瑶喜欢老白吗?”

徐逸洛沉默片刻,“嗯。”

“江瑶想要毕业之后跟老白表白的,她连场景都想好了。”

徐逸洛欲言又止,犹豫着说道:“其实老白也喜欢江瑶。”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问道:“可是,老白对江瑶一直都很冷漠啊。”

“表达爱意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虽然老白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他其实很自卑,尤其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江瑶那时候还以为他讨厌她…”

徐逸洛垂眸看着墓碑上江瑶的名字,继续说道:“江瑶去世那天,他逃课跑到操场上打球,一直打到晚自习放学,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一头扎进了我怀里,哭得不成样子,跟我说好想喝酒。”

沈念洲记得,那时候老白请了三天假,等到他到学校来的时候,问他怎么了,却什么也不肯说。

“后来他请了三天假,一方面是心里难过,另一方面是打球打的太累了,只能瘫在床上,好在身心俱疲的这种状态,对他来说比清醒着悲伤要好很多。”

徐逸洛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两个人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们就静静地站着,任凭风过。

风就像一双柔软的手,拂过他们的每一寸肌肤还有发梢,它似乎在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感。

因为相信死去的人会以其他的形式再次出现,所以世界上有了鬼怪,风有了形状,星星有了名字。

回家的路上,他们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停下车,她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徐逸洛才喊住了她。

“有时间吗?”

“怎么了?”

“有件事…”

他像鼓起勇气上台演讲的害羞小孩一样,深吸一口气,说道:“想跟你说,我结婚的事。”

她皱了一下眉头,“你又要结婚?”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语气都变了调:“谁跟你说我又要结婚?”

“你自己说的。”

他抿抿嘴,定了定神,说道:“是和王笑寒结婚的事。”

王笑寒…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车把手。

“你听我说!”

“我没时间。”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却不想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一瞬间,她像触电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抱住手臂,“两分钟。”

他愣了一下,清清嗓子,加快了语速:“和她结婚不是我的意思。”

沈念洲翻了个白眼,他如果真不想结,没人会按着他的头去让他结婚,这话听起来勉强,实则可笑。

“当时公司出了资金问题,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你就和她结婚了,是吗?”她回头看着他,接过了话茬。

“纯粹的利益关系,你也知道,她和我有娃娃亲。”

“说完了?”

他眉头紧锁,“所以你到底懂没懂我的意思?”

“你想让我懂什么?”

“你还是恨我。”

“一个我爱了六年的男人,恨不得和我在一起生生世世的男人,转头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不恨他?徐逸洛,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我帮你,我也同意了,你来见我,我也见了,你还要我怎样?徐逸洛,我们的恋人关系早就在三年前断得干干净净了。”

顿了顿,她哽咽着补了一句:“别再伤害我了。”

“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留着和我有关的东西?”他声音颤抖,“这就是你说的断得干干净净吗?”

她不敢看他发红的双眼,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从朋友关系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捂住嘴巴,泪水瞬间决堤。

“如果我十六岁,我还能跟你重新开始,但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纠缠了。”

“以你的条件,三十四十结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你知道再过几年他们会怎么说我吗?大龄剩女,你知道这个词有多残忍吗?明明单身是我的意愿,可这个标签就好像在说我是被男人丢弃的一样。”

说完之后,她红肿着眼睛下了车,但这一幕恰恰被刚买完咖啡的宋凌骁看见了。

宋凌骁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咖啡扔在了车门上,咖啡溅满了车窗,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徐逸洛摇下车窗,眼神凌厉得能刀人。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空气静止了。

“表哥?”

徐逸洛微微歪头,“表弟?”

徐逸洛泛着红晕的眼眶还没有消退,但他眼睛里的泪光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宋凌骁误以为他喝了酒。

“酒驾?”

“啊?”

两个人就像在打哑谜一样,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沈念洲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拽着宋凌骁的衣角就把他拉走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

刚进门,宋凌骁就摆脱开她,怒气冲冲地质问起来。

“旧情复燃?”

她扔下包,坐在沙发上,冷冷道:“没有。”

“他纠缠你?”

她没有说话,这更加肯定了宋凌骁的推论,他咕哝了一句,话里尽是委屈:“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他欺负你了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怎么会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

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沈念洲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宋凌骁舔了一下嘴唇,自言道:“那就是,对他还有感情。”

“你的感情,我无权干涉,但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他说得小心翼翼,因为每说一个字,他都要低头看一眼地板。

“我忘不掉他,他就像是我身上结痂的伤口,只要不去注意它,就不痛不痒,可一旦注意到了,它又变成了新的伤口。”

“今天跟他一起去看江瑶的时候,我看着微风下他倒映着阳光的脸,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十六岁的他,好像时间只夺走了他的婴儿肥,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宋凌骁坐在她不远处的餐桌椅子上,仰头看了一眼璀璨的水晶吊灯,说道:“那不如顺从自己的心。”

“你对他的怨恨只有毕业的背叛,但三年过去了,伤口已经痊愈了,你只是怨恨他留在你上的疤痕而已,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宋凌骁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但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戳着她的心房。

他说得没错。

“晚上记得按时吃饭,我先走了。”

他门关的很轻,可关门的动作却充满着失望感。

徐逸洛躺在别墅阳台的鸟巢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毛绒棕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发呆。

阳光被玻璃打碎,等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温度已经被过滤掉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这样的阳光下睡着了。

但没过一会他就被吓醒了,他梦到一群人骂他懦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醒来之后,太阳已经快接近海平线了。

梦里那群人说得没错,他从小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这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比如光鲜亮丽的简历,以及挑不出毛病的人格,但也正是利己主义,把他推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逸洛记得在高中跟沈念洲吵架求和的场景,她就像个小兔子一样,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俩的感情。

但他真的好喜欢她,喜欢到心里已经装不下了,他总想要跟她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在求和的那天,他第一次吻了她。

其实最初他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不理他,但她始终是那副不理人的态度,无奈之下他就强行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了教室,这时候她可算跟他说话了,但任凭她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她被他拉着走到了训练室。

他一手箍住她的两个手腕,摁在墙上,另一只手抵在墙上,将她紧固在他面前。

“徐逸洛,你干嘛!”

他红着眼眶,问道:“为什么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

“你还狡辩?”他冷哼一声,“这两个星期,你有跟我说过话吗?”

“你下课就出去了,我总不能上课跟你说吧。”

“我不出去,等着你朋友纠缠我吗?”他微愠道,格外加重了朋友两个字。

所谓的朋友,是王笑寒,他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跟王笑寒做朋友,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她不敢直视他,眼睛看向另一边,小声嘀咕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不喜欢的人都能做朋友,对我就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安静的训练室里,隔着衣服都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她直直地看着他,还是试图狡辩:“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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