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劫不复
“装神弄鬼，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是虚妄。”
羽化大帝对于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静静站在那里，俯瞰着牧长生，等待着他的终极大招。
牧长生白发倒飞，仰天大吼。
“斩道。”
他身上秩序之链浮现，而后传出铿锵巨响，道火四溅，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器在劈砍秩序之链。
咔嚓咔嚓……
一根根秩序之链碎裂，化作光雨在天空组成一个模糊的圆环。
“斩劫。”
一道道劫之气从牧长生体内剥离而出。
修为是劫。
生死是劫。
七情六欲是劫。
万般种种皆是劫。
牧长生修为不断下跌，很快便修为尽失，如同凡人。
上方模糊的圆环越来越清晰，大环套小环，像极了一个年轮。
这是他晚年开创的禁忌秘术万劫轮。
万劫轮上散发出恐怖无边的气息，仙路中的大地层层崩塌，空间寸寸坍塌。
“斩本我。”
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牧长生浑身死气全部被剥离。
死气被剥离后，整个人如同一株长生药，浑身散发着如同汪洋的生机，还伴随着阵阵清香。
羽化大帝看到这一幕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和追忆的神色。
“世间万物都是阴阳共存，单级怎么可能存于世，就算不死药都是生死共存，你绝不可能成功，绝不可能。”
“疯子，和九世帝那个疯女人一样疯狂，不知道她有没有活出第十世。”
“若我当年有这般勇气，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牧长生一跃而起握住万劫轮，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大喝一声。
“万劫不复。”
携带着万劫轮向着羽化大帝劈去。
“天外飞仙。”
羽化大帝也施展出了自己的禁忌秘术，一个个人影从他体内飞出，羽扇分裂成为九把长剑。
九个羽化大帝站在九个方位，共同出手组成一个威力绝伦的剑阵，天上地下皆是恐怖剑气。
每一道剑气中都含有化道的力量。
每一个羽化大帝都和本体拥有相同实力，而且此时已经分不清哪个为本体。
万劫轮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九把长剑纷纷断裂，九个羽化大帝一个接一个被劈成两半。
鲜血飘洒，每一个都是血肉之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
羽化大帝大喝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斗转星移。”
牧长生感觉空间变换，玄黄大世界的域外星空出现在他的眼前。
体内生机眨眼便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肉身呈现出一种奇特状态，无生无死。
依稀听到虚空深处传来“羽化登仙”四个字。
“仙门又出现了。”
“那是坠落出一个什么东西，像是一个法轮。”
“那个东西散发着极道帝威，虚虚实实飘忽不定，难道是帝兵？”
“仙门又消失了。”
紧接着，牧长生的躯体从虚空坠落而下。
万劫轮飞过去将他接住，散发出朦胧清辉遮住他的肉身，让人无法窥视。
大道悲歌响彻宇宙，在大道的影响下，所有人都陷入悲痛之中，与此同时所有生命古星全部下起血雨。
“那是凡帝的气息，凡帝战死仙路，我人族大帝陨落了，呜呜……”
“大帝在仙路遭遇了什么。”
“大帝镇守帝关一万年，让禁区不敢出世，晚年镇杀六位禁区至尊，将七位禁区至尊送入仙门，让黑暗动乱不曾降临，没想到最后却……”
“就凭凡帝晚年的功绩，当载入人族史册，立宗庙，让后人祭拜。”
数只恐怖争先恐后大手抓向万劫轮和牧长生，谁也不甘落后。
若是得到牧长生的躯体，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解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劫轮上散发着极道帝威，甚至有人觉得这是一件无主帝兵。
牧长生的意识即将沉寂。
“不知道我的法，我的路是否正确，能否为我向天再借一万年。”
万劫轮散发出一道道光晕，所有大手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凡被击中者皆神形俱灭。
万劫轮划破虚空远去。
甚至有四位禁区古皇走出要抢夺万劫轮。（古皇，至尊，大帝都是同一境界，不过是不同时代的不同称呼。）
“给我留下。”
一只百丈长的金翅大鹏，双翅如垂天之云，金灿灿的大翅挥动间，将沿途的星辰全部吹飞。
化作一道金光横渡虚空，时间仿佛都在变慢，那速度堪称天下极速。
哧！
金翅大鹏直接被劈成两半，连极尽升华的时间也没有，连帝兵也未能幸免，这一下彻底威慑住了其他人。
其余三位古皇速度稍慢躲过一劫。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追击，金翅大鹏就算没有极尽升华，那也是帝躯和帝兵啊。
竟然那般不堪一击。
三位古皇相互对视，若是极尽升华还有一丝可能，就算留下牧长生，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当？
若是不极尽升华，他们和金翅大鹏相比如何？
在他们犹豫那片刻时间，万劫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恨，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护他身躯，是实非实，是虚非虚。”
“我看还是算了吧，从那一击来看，就算我极尽升华也挡不住。”
“真是越活越胆小了，饱餐一顿继续睡吧。”
“日后再说吧，何必急于一时，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活的越久越怕死。
三位古皇分头行动，一位出现在起源星上空。
传闻起源行星是玄黄大世界的起源之地，也是万灵的起源之地。
一拳落下直接将帝关打爆。
唯有插入地下那万龙棍纹丝不动。
“这凡帝也有两下子，呵呵。”
“可惜这万龙棍已经威能大减，要之无用。”
数百万修行者被轰成虚无，纯净的生命精华没入他体内。
一张巨大脸孔出现在九州上空，大嘴张开，亿万生灵的生命精华被抽走，只留下铺满大地的枯骨。
磅礴的生命精华如同天河倒流，没入大口之中。
“凡帝若活着，定然将你们全部击杀。”
“大帝已逝，谁能拯救这苍生啊！”
“凡帝啊，请你归来吧，再为苍生战一次吧。”
“终有一天，我人族大帝必然诛尽你们这群畜生。”
亿万万人在恸哭，他们无可奈何，逃无可逃，只能等死。
万劫轮带着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宇宙中的一处绝地——堕凰岭。
这是人族大帝击杀禁区至尊冰凰后形成的一处绝地，他准备在这里涅槃，沉寂下去的意识又被苍生的念力唤醒。
念力无色无形，但却如同亿万万人在耳边呼唤。
牧长生的意识化作一个通天巨人出现在帝关的废墟上。
他的天道印记虽然已不在，但其大道未消，每位大帝坐化后一万年，其大道才能彻底消散。
这也是为何大帝坐化万年内无人可以证道的原因。
“滚回去。”
随着牧长生的一声怒喝，九州上空的巨脸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