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到个老熟人
柳雪儿感受到一道目光，见是一个看起来穷搜搜，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身边还有两个小乞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厌恶。
一宝和二宝虽然还小，但也知道柳雪儿嫌弃自己了，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哪儿来的小乞丐，香绣阁怎么现在什么人都往里面放？”柳雪儿身边的大丫鬟小红看着杨福福姐弟三，故意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刘芳一脸尴尬，有些为难的看着杨福福，柳雪儿是香绣阁的老主顾，与福王府的余侧妃是表姐妹，她一个小丫头自不想得罪，可惜杨福福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主。
“是啊，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放，连奴才都能进。一宝二宝，站远点，咱们好好的良民，做人可讲究个顶天立地，要是沾染上那些劳什子的奴才气息，别怪姐姐看你们不起，对你们不客气。”
一宝和二宝听了杨福福的话，赶紧后退几步。小红气得面红耳赤，她是柳雪儿的大丫鬟，在灵中县谁看见她不是捧着，何时受过这种奚落。府里的小丫鬟要敢怎么对她，只怕耳刮子早就甩过去了，但小红再愤怒也知道，这不是府里，她不能给柳雪儿丢脸，毕竟
能够做到柳雪儿身边的大丫鬟，也不完全是那种蠢笨得只知道仗势欺人的主。
“没想到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只是本就是一副穷酸样，说话还这么刻薄，小丫头，不想一辈子低贱的活着，我劝你改改自己的性格，有些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就不要随便去。”小红自以为善良的说完，又看着刘芳，神态比面对杨福福还颐指气使。
“刘芳，我们家小姐今天要选衣服，把不相关的人都请出去吧。”
刘芳一脸为难，正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年纪稍大，本来在里面接待客人的妇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柳姑娘，快里面请，正好店里来了几套新衣服，柳姑娘进去试一试。”
柳雪儿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往里走。显然她对刚刚杨福福的态度也有不满。但这种事她可不会开口说出来，自有大丫鬟出面处理。
小红：“孙二娘，雪琴姑娘不在，你们店里的管理是不是太宽松了？”
小红一边说一边看了杨福福姐弟三一眼，所指何人不言而喻，而小红口中的雪琴姑娘正是香绣阁的老板。
被叫着孙二娘的妇人知道柳雪儿这是杠上了，但她也有些为难，虽然柳雪儿不能得罪，但香绣阁至开店之日起便有宗旨，童叟无欺，凡是进店者便是客人，不能怠慢，更不可以貌取人，以势压人，像这种赶客人的事情，更是不允许发生，今日自己真这样做，让柳雪儿高兴了，但只怕明日都不能在这里上工了，孙二娘再想讨好柳雪儿，也还是明白柳雪儿的面子还没大到能让老板破坏规矩。
杨福福看出孙二娘的为难，对这香绣阁的印象愈发的好了，想到自己以后还打算在这里赚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干脆开口把火力吸引过来。
“我有些糊涂，二位是客人，若觉得被怠慢大可离开，怎么就管起人家的店来了？难道说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规矩？”
杨福福询问柳雪儿，柳雪儿闪过厌烦，本以为一件小事，在自己与杨福福之间，香绣阁一定会选自己，可没想到香绣阁这么不给面子。
在这边站的时间越长，被吸引过来的客人就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态度，柳雪儿在灵中县大小也是个人物，她可不想因此坏了名声，因此赶紧改了态度，轻声细语的说道。
“小妹妹，你误会了，我与雪琴是朋友，小红也是关心则乱。回去后我定会好好管教，不能因为我与雪琴平日里亲近，私下说话随意，便忘记分寸。”
这些话是对围过来的客人说的，意思是自己与香绣阁主人关系很好，这香绣阁幕后老板香雪琴，可是出自大庆皇商香家，这香家富可敌国，政商人脉丰富，柳雪儿这样一说，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柳雪儿看见众人目光，知道效果已经达到，嘴角微微上翘，有些得意。
“这样吧，为了赔罪，小妹妹你喜欢什么衣服，我送给你。”
柳雪儿大气的说道，再见众人的目光都是赞赏，更是欢喜，杨福福将一切尽收眼底，暗笑既然这么大方，那要是自己不答应，岂不是做了恶人。于是开口便应了。
“既然小姐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呃……
周围人看着杨福福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变得有些复杂，人家柳雪儿大度，说要赔一件衣服，董事的不应该推却，还真因为争执这么几句，就要人家一件衣服，这不是占便宜么？杨福福当然知道大家看自己眼神变了，但她可不在意。
柳雪儿的笑容也僵在嘴角，她没想到杨福福这么不要脸，还真敢要，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只有硬着头皮让杨福福选衣服。但话一出口，柳雪儿又后悔了，自己让杨福福选，要是选一件最贵的衣服，那可怎么办？
小红看出了柳雪儿的为难，立即站了出来，指着杨福福就开骂。
“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要脸，凭什么要我们家小姐给你买衣服，不要以为我们小姐善良大度，你就蹬鼻子上脸…”
杨福福没理会小红，指示微笑看着柳雪儿，柳雪儿被看得很不自在，总觉得杨福福的眼神中像是什么都明了，还有着讽刺与轻视，柳雪儿脸颊一红，出声呵斥…
“小红，闭嘴…”
“小姐…”
“闭嘴，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小红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回去要倒霉了。
见主仆两消停，杨福福开始选衣服，最后停在一件衣服面前，柳雪儿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尼玛这可是香绣阁的镇店之宝，自己根本买不起啊，就在柳雪儿以为杨福福要选那件最贵的衣服的时候，杨福福一个转身，指着身后的一件鹅黄色长裙。
“就这一件吧。”
柳雪儿松一口气，但随即又脸色一白，这件也不便宜啊，要八十两呢，柳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柳雪儿并不是嫡出，因为长得漂亮，得其父另眼相看，因此平日里给的待遇跟嫡出小姐一样，可也仅限于此，每月用度除去花销也剩不了多少，其他嫡出姐妹有嫡母补贴，自然出手阔绰，可她姨娘出生低贱，不让她倒贴已经很好了，根本不可能补贴她，现在杨福福随手一指就是一件八十两银子的衣服，自己今日出门，总共不过带了一百两，还要挪一些去买胭脂水粉。
孙二娘对柳雪儿的情况自然十分了解，赶紧上前解围。
“这位姑娘，这件衣服已经被人订走了，不如你选另一件，这一件就不错。”
孙二娘指着另一件，杨福福一眼就看出价值不过十多两，她这么善良怎么会这么做呢？柳雪儿不是想要好名声吗？她自然要成全，只是好名声可都是要花钱买的。
“这件我不喜欢，既然那件被人定走了，我退而其次就这一件吧。”杨福福又指了另外一件，柳雪儿看了倒抽一口气，这件可是价值一百二十两，她不满的看一眼孙二娘，孙二娘好心办坏事，也是很尴尬。
“不用了，既然姑娘一眼就喜欢这件，那便买这一件吧，二娘，能不能跟那位客人商量一下，让她等一等？”
柳雪儿看出来了，这杨福福就是克自己的，今天这银子无论如何都得花了，既然都要花那肯定想办法少花。
“没问题，这位客人本来就不急，既然小姑娘喜欢，那我马上包起来。”
孙二娘赶紧将衣服包起来，深怕杨福福反悔，让柳雪儿多出钱，最后都怪在自己身上。
小红很是肉痛的递上了银票，杨福福拿着衣服，趁着众人不注意向刘芳轻轻一眨眼，转身带着弟弟们离开。
这边柳雪儿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也没有心思再逛了，主仆二人怏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