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养猪场的秘密
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了，是这些猪的眼神，还有他们都盯着余渊的样子，真的挺像人的。
余渊看着干净的猪圈，挣扎了两秒，一脚跨了进去。
猪圈里的十只猪都朝着余渊围了过来，用脑袋轻轻拱余渊，像求撸的小猫咪，我像博求关注的小孩。
德坶学院养猪场，每个猪圈只居住十只猪。
余渊蹲下来观察他们的眼睛，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
那一只猪纷纷后退了一步，相互看了看，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余渊身上，有的猪没什么表示，可有两只猪对余渊点了点头。
能听懂，那就好办了。
余渊问：“你们明明是猪，却能听懂我的话，是不是代表你们曾经是我的同类？”
那些猪犹豫了，半晌后都点了点头。
果然，余渊预感的没错，难怪这些猪的眼神以及给他的感觉，就像人一样。
这些猪是猪，又不是猪，是由人转变而来，这才是德坶学院不杀猪、不吃猪肉的根本原因。
他又问：“你们变成这样，跟医务室有关？”
猪头又向下点了点。
“不听老师的话，不遵守校规，最轻的惩罚是送思过室写检讨，然后送来这里打理猪圈，重一点的惩罚是直接送医务室。对吧？”
那些猪又点头了。
余渊微微皱着眉头，看来要解开人为何会变成猪，必须得去医务室。
这些“猪”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变成如今的模样的，只记得还是人的时候被送去医务室，再有意识就已经在猪圈里了。
若不是他们的行为和眼神还有人类的影子，余渊都要觉得他们是脑袋里植入了人类记忆芯片，才会误以为他们自己曾经是人。
但是，给猪植入这样的记忆芯片毫无意义，德坶学院大抵不会如此的无聊。
余渊从猪圈出来，开始靠近那些两层的小楼房，忽然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
“你是余渊？”
余渊回头一看，是同班同学陆任佳。
他还注意到，陆任佳提着的篮子里装着香烛和纸钱。
“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陆任佳满脸不爽：“谁知道这个破学校搞什么！校长不会是精神病吧？猪享福，人伺候，而且死去的猪火葬后统一葬在墓园，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扫墓。
德坶学院是真神经，墓园那里还写什么‘猪是人类的朋友，长眠后也该有个家’。
唉，这些猪的待遇，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好，你说是不是吧？”
余渊没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墓园在哪儿？”
陆任佳指了指一边的竹林：“穿过竹林就是了。对了，你也被罚来照顾这些猪吗？”
余渊沉思片刻，说道。
“不是，我们宿舍的郭喷喷被送来这里，我来看看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陆任佳当真了，说：“你们宿舍感情还挺好。不过，你不知道郭喷喷已经离开了吗？”
“什么意思？”
“郭喷喷领到给猪洗澡的任务，他才给一头猪洗完，就骂骂咧咧的说太累了不肯干，秩序者就把他带走了。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回来认养了一头猪，秩序者就放他走了。”
余渊觉得回去的郭喷喷应该已经不是原来的郭喷喷了。
他好奇地问道：“认养猪就能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认养？”
陆任佳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想？我家的家境很一般，哪养得起这里的猪啊？你也不看看这里的猪是什么待遇！
郭喷喷也没那么多钱，他是签了保证书，养猪的钱从以后工作的工资里扣除。”
余渊在心里冷嗤。
猪的天堂个屁！
猪毛出在猪身上！
假设“猪”说的是实话，猪是人变的，那么每个人认养的“猪”，就是他们“本身”。
回到正常校园生活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你知道郭喷喷认养的是哪头猪吗？”
陆任佳摇头道：“这里的猪那么多，谁记得啊？不过你可以去那里看看，那是养猪场展示厅，里面有认养人的名字，以及对应的猪的编号。”
德坶学院养猪场少说也有上千头猪，可想而知被换的“人”有多少。
余渊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看起来都非常温顺，估计跟郭喷喷有相似的遭遇，早已不是他们自己。
余渊从陆任佳这里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就直接去她所说的展示厅。
展示厅非常的宽阔，展示墙上贴有认养者的照片，以及他们的信息和所认领的猪位于哪个猪圈哪个编号。
余渊来到“郭喷喷”认养的“猪”所在的猪圈，发现还没满员，里面只有六只猪。
其中五只猪趴在地上，看模样应该是已经接受现实，可还有一只猪一直哼哼唧唧的不肯消停。
“郭喷喷。”
随着余渊的一声叫喊，那只哼哼唧唧的猪不哼唧了，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那只猪或许是认出余渊的声音，又或许是觉得没有危险，终于掉了个头，转过来看着余渊，眼神中有不可言说的震惊。
余渊跨进去，蹲下看着他，摸摸他的猪脑袋，小声地问：“你才是郭喷喷，对吧？”
那头猪的双眼顿时泪汪汪的，点了点头，就要用猪鼻子拱余渊。
余渊指着他的猪鼻子说道：“再拱，再拱把你猪鼻子割掉。”
“郭喷喷”眼神带着委屈，到底是不敢拱了，但脑袋靠在余渊身上不舍得分开。
他怕自己就此被遗忘。
余渊安抚性地又摸了摸他的头：“你记得在医务室发生的事吗？”
“郭喷喷”用猪手在地上写了个“不”字。
那就是跟其他“猪”一样呗！
这时候，或许是看到余渊和“郭喷喷”的互动，知道他们是相识，其余五头猪也围了过来。
余渊推开“郭喷喷”，不让他靠着自己。
“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郭喷喷”眼含热泪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示。
余渊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行吧，先说好消息。你以后可以无忧无虑了，不用学习，不用工作，不用养家，还有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