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古树的守望

南野缩在草丛中，眸子凌厉地眯着。

在她的对面，一个苍翠繁盛的古树散发着苍老古朴的气息。

那古树高耸入云，上面垂下许多翠绿坚韧的藤条，在暴雨中，古树巍然挺立。

凉风一吹，一片片叶子便如蝴蝶般翩飞着坠入泥土，满地金黄的色彩。

南野慢慢沉思片刻，起身走到古树面前，树上垂下更多的藤条，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女孩沉默着走上前，白嫩的手指触上古树粗砺的树干，她的掌心慢慢抚摸着树干，数着上面一圈圈的年轮。

这一刻，她的灵魂似乎是来到了一个辽阔的平原上，风温柔地吹着。

南野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个光秃秃的小树苗独立在荒芜里，它像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又像是一个永恒的见证者，它经过寒冷漫长的岁月。

终于，太阳出来了。

小树抽芽长枝，慢慢长大，又经过寒风酷暑和漫长的轮回，小树长成了大树。

南野看到，大树附近的土地里长出了许多小草，形成翠绿的草铺，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

不同的动物也来到了大树底下休息，觅食，嬉戏打闹。

突然，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大树剧烈地抖动着树叶，叶片扑朔着坠落，大树想阻止灾难，想像往常一样提供保护，都无可奈何都看着生命哀嚎着死去。

大树无声地哭泣，那一片片落下的叶子便是它的眼泪。

后来的一切像是被按了快进键，南野如花瓣般纯洁的眸子荒凉茫然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毁灭往往只发生在一刹那，毫无预兆，前一秒还是万物生长的和平盛世，所有的生物欢笑玩闹生活。

下一秒，便是沧海桑田，故人离去，所爱隔山海，才知道生命从来都是渺小的，它就像是浩渺宇宙中的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

大树于于无尽的悲伤中陷入沉睡。

等到再次醒来，便迎来了又一个太平盛世。

时间在大树的身上雕刻下了一圈圈的年轮，如今的它已经成为了一棵当之无愧的古树。

它慈祥地看着在树底走过的崭新的生命，每有人经过，它就抖动叶片，翠碧的叶片散落一地，它十分开心，新的生命抚平了它心底的悲痛与创伤。

直到末世来临……

黑暗降临，那一夜，不再有万家灯火过后的沉默宁静，而是无比喧闹，哭喊死亡，怒吼不甘，持续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黎明破晓，重新升上太平面的暖阳映射出一个鲜血淋漓，满地荒芜残破的世界。

古树感受了身体的变化，它似乎是有了某种能力，可是它的心中无比悲伤，它分不清现在和曾经，毁灭再次来临，它是树呀，可是这一刻，它仿佛也有了心脏，疼的发颤。

初生的阳光都抚不平它内心的寒冷……

南野垂下眼帘，水珠濡湿了她的睫毛，她久久地无言。

她看到了一个大树的前世今生，见证了古树的立在荒原中的默默守望，在上次世界灾难时，它同这个世界一起，死去了一次，如今的末世来临，又是一次。

女孩沉默了许久，水珠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个满地疮痍的世界，真的烂的厉害……

南野想，她在书中写的灾难不过是一个大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