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别小李护士
零露的手一顿发出了灵魂一击:“你这是把哪家的墓给盗了”?这也太缺德了。
小李护士用手捧着心口,摇摇欲坠的的看着零露:“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人家可不会干那么损阴德的事情,嘤嘤嘤,你伤害了人家的心嘤嘤嘤...”。
零露赶紧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错了,我不应该怀疑我们真善美的小李护士”,我求求你可别嘤嘤嘤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李护士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才一本正经的说:“这些啊,是埋在坟地边上的,那家人早就死绝了,不然我哪敢动人家的东西”。
“你们那坟地那么多的坟,就没别人发现这个,给家里的晚辈托个梦去挖出来”?不应该啊!
“你还别说还真没人发现,我的坟不是在最里面吗?因为我是横死的,也没人愿意挨着我,这玩意就埋在我不远处。还是大中午的时候去埋的,那时候哪有鬼出来溜达?再说托梦也不是随便就能托的好吗”。
零露想了想好像听师父们说过,托梦也需要特定的条件。
小李护士压低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一样:“这些钱财也都是不义之财,埋这个的老头以前说是地主家的长工,后来不是那什么吗,他就跟着进去抢了这些东西逃到了这里。整个家就他一个人,那时候环境也不好他也没敢把这些拿出来用,一直到死都没机会用这些,你说他这是为了啥”?
为了啥?还不是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为了这黄白之物兄弟阋墙,家人反目的事情还少了?何况这还是白来的东西,总躲不过一个贪字。自己不也是得了很多的无主之物,看来自己也躲不过贪心二字。
零露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开口提醒:“快到时间了,你快走吧”,指了指地上的金银,“谢谢你的回礼,到了下面还缺什么就想办法给我托个梦”。
小李护士也感觉到了鬼门快关闭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见看不见小李护士的身影了,零露才放下挥动的胳膊,今天这一别就是永别了,对小李护士来说是个高兴的事情,对自己来说这是件伤感的事情。
小李护士应该高兴快迎来新生,自己伤感失去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果然人的悲喜并不相同,不对,应该是人鬼的悲喜各不相同。零露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果然没过多久,爷奶就带着他们的大孙子去了市里。可能零露透明的彻底,父母并没有因为家里少了一个孩子,就对零露多加关心。只不过夜深时,时常能听到父母讨论什么时候也能去市里生活。
好想带着师父们一起走,可她不能自私的,把师父们一直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所以零露从来也没提起过这个事情,只是尽可能的多陪着两位师父,也可能更多的是两位师父在陪伴她自己。
年前零露又把自己伪装成了高烧的样子,躲过了去市里过年。她还想着陪师父们过最后一个春节呢,可能是要分离了零露问出了埋在心底的话。
“师父,你们真的不决定去投胎重新做人吗”?鬼再好也不如生活在阳光下自在。
夜山和萧凡对看一眼,还是萧凡代表开口:“我和你夜师父的情况你也知道,无论到了哪个年代都是禁忌。我们就没想过去投胎,不过你走后我们就要去下面当差了,这样我们想你了就能去看看你”。
去地府当公务员吗?零露明白这个决定也是因为自己,不然他们就生活在这大山里多逍遥自在。零露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感受这里不同的感受,酸酸的、麻麻的、开心还有些愧疚。
好像她又变成了那个感情充沛的零露,原来情感缺失症不用药物也是可以治疗的。她是不是再也不是那个表情麻木,自私自利的零露了?她也是还能共情的人?
零露眼眶湿润的看着两个俊美如天神的师父,本应是肆意潇洒的鬼修。却为了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徒弟,一步步的在改变自己,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师父,您们啊,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生活就好,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要是想您们了,就会回来看您们的。市里离这里也不远,您们可别因为我束缚了自己,那样徒儿心里会很难过的”。
萧凡rua了一下零露的小卷毛:“小小的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小心长不高。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下面早就找过我们,只不过以前尸骨还没有合葬总是不甘心。现在所有的心愿已了,每天生活在一个地方也无趣,还不如去当差还能到处走走看看”。
零露点头:“我只希望师父们开心快乐的生活,不要因为我改变您们的生活就好。只要是您们愿意的,我不会阻拦,我相信我的师父们就是当差,肯定也是最棒的阴差。到时候您们也帮我选一个好地方,我大学就考到那里去”。
夜山:“好,我徒儿的理想就是远大,我也相信我的徒儿会考上最好的书院,也当个状元郎”。
萧凡:“对,谁说女儿家不如男的,我徒儿就有状元之才,来我们干杯,提前预祝我们徒儿前程似锦”。
零露:好像早了点吧?喂师父们,你们的徒儿还是个没上过学的小屁孩儿。
刚刚过了年,零露就梦到了小李护士,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和自己告别感谢自己。第二天回想这个梦,零露认为应该是小李护士想告诉她,自己去投胎了。
再有一个星期,零露就要随父母去市里生活了,晚上零露问桌子:“桌子爷爷,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小马体积小我能随身带着,可你怎么办?是你去新的家庭生活,还是我给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
桌子也明白去了新的家庭,也许用不了多久,它这陈旧的身躯就可能被劈了当柴烧了。要是去没人的地方就剩自己一个桌子孤孤单单的,没人能听到自己的唠叨,还不如顺其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