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圣人难当
对于大师兄和两位长老，及中殿80位弟子的死，赵默算是看出来。
鸿鹄除了皱下眉头，连一句询问的话都没有。
反而若境，听闻此消息，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气息都有些紊乱。
吩咐弟子退下，有情况及时汇报
若境从袖中抽出一张两界碑东城地形图摊开，放在前殿中央的书桌上，手指重重敲了敲地图的最南侧，口吻略显焦急
“炼妖屠魔阵的木系阵眼在南端，但金系阵眼在中界墙的附近，金在前，木在后，按理说若妖兵进攻，最先进攻的金系阵眼才是...”
话到此，若境心下一紧，向身旁一位青衣弟子询问道：“有没有婉仪殿的消息？”
青衣弟子摇了摇头
若境再次用手指敲了敲地图，紧眉道：“让目前待命的白马堂弟子，和三清门弟子去支援婉仪殿，婉仪殿恐怕被围困在金系阵眼。
还有，让神捕门，青和门携带木晶石去支援木系阵眼，再用传音符唤唤婉仪殿，看看能不能探清她们是什么情况。”
青衣弟子躬身抱拳，急忙领命退走。
青衣弟子前脚退走，另一位满脸是血，身上青衣已被染成黑褐色的弟子颠颠撞撞闯入前殿
“急报...
二师兄土系阵眼被四恶虎的雷虎王亲自带领妖魁强攻...”
话音一落，这位弟子气息一泄，直接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没了呼吸，身体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渗出鲜血，瞬间将地板染红一片，血腥味弥漫在大殿中。
赵默身旁的婉仪殿女弟子，吓的浑身发抖，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
若境看着桌上为数不多的竹板，伸手抄起四块，看向一旁待命的几名青衣弟子，吩咐道
“通知，让恭王府、松花堂、天柱山，天武旗四门速去支援土系阵眼！ ”
赵默一进门就发现桌上的竹板，原来一块竹板代表一个待命的势力门派。
而接下来半柱香的时间，全是急报！
青衣弟子们来来往往穿梭于前殿和门外，灰衣弟子们更忙的更是焦头烂额，来来往往运送，处理受伤的弟子，血腥味夹带着空气中的尘沙，异常让人反感。
桌上的竹板也越来越少...赵默瞄了一眼，只有四块，有一块写着老仇人的三个字，缉捕门。
若境从刚开始的从容不迫，一个一个下达指定，到现在为止，每发出一个指定，声音都有些发颤。
赵默到现在都还是不明白，太初道一携人族各宗门精英之力，到底要做什么？
到目前为止，这明显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有种明知不行还要挑动战争，还要头铁做这些事！
面子？
权力？
还是其他什么？
“报...水系阵眼，四长老战死，太古宗，梵净宗两宗弟子全数战死...”
“报...火系阵眼，三长老陷入死战，天琪宗和其余五个支援的宗门门派被打散，损失惨重...”
连续两份当头棒喝送来，即便是赵默这个旁观者，也不由心头难受，有些喘气难受。
一瞬间，若境这个中年男人，似乎老了几岁，踉跄后退两步，差点没稳住身形。
看向一直闭唇不语，依然背手而立的鸿鹄，若境声音发颤：“师父...下令撤出两界碑东城吧，现在撤还来得及！
这些宗门都是人族的精英，人族的中流砥柱，入道修仙体系已经断了传承，不要再让修武也断了传承！
若真如此，我人族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
一听撤退，鸿鹄此刻却变了脸，一声厉喝：“你懂什么！死点人算什么？
真以为我太初道一的丹药和武功心法是那么好拿的？这些宗门门派若不是收了我太初道一的好处，能心甘情愿在此卖命？
做大事者，岂能畏头畏尾半途而废！此事你也知晓，开弓既没回头箭！
到时若真能找到神一道天覆灭前，在东城留下来的菩策宝窟，飞升成仙后，谁能记得今日之事！”
若境摇了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没再说话。
但鸿鹄已知道自己徒儿有了退意，继续道：“你我都清楚，人族若没入道修仙，凡躯肉身不过百年寿元，我如今已是127岁大关，比命观星这个晚辈高龄，却成就不如他，已容不得我再等待！
师父为自己考虑，当然也在为你考虑”
最后一句话落，鸿鹄慈爱的拍了拍若境肩膀，吩咐道：“既然四长老已战死，但水系阵眼得有人去激活才是，你亲自走一趟，再到其他阵眼看看情况，务必将所有阵眼激活！”
若境没有拒绝，只是有些麻木的点点头，起身出了大殿。
这时候，鸿鹄才转身看向赵默，扶着嘴角胡须，慈祥的笑了笑：“芊月姑娘，让你见笑了。”
赵默看着这个慈祥的笑容，反而警觉起来，笑里藏刀！
表现从容，假装没看出来，回道：“人生不过百年，凡躯肉身始终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法则。
师父也长叹过，他最不甘心的，就是寿元在即，却还有很多事没做...
人嘛，在知道自己的死期的情况下，总逃不过对人世间的眷恋和不甘，若要是小女子也有机会，那我也想办法，让自己容颜不老，或者长生...”
鸿鹄赞许的点点头，突然上下打量起赵默来，毫不避讳直言道：“那芊月姑娘既然有如此想法，不知有没有听过双修之法？
老夫虽年长芊月姑娘数倍，芊月姑娘倾城之姿，老夫甚是喜欢。
入道修仙之人不拘礼仪，若姑娘与老夫一同双修，滋阴补阳，可相互补助修行，老夫允诺姑娘，定让姑娘一步登天，享尽荣华。
修道成功之日，一同飞升成仙！”
听闻此番话语，就算赵默再沉稳从容，也不由脸色暗了下来。
“这老贼！还真是仗着实力修为，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细想，彼此都是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一想，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
圣人哪儿有那么好当！？
赵默如此这么想，自然是以一个男人正常角度来思量问题。
但鸿鹄看见他脸色暗了下来，自然是不这么想，以为赵默是不愿意。
“芊月姑娘莫怕，你同不同意无所谓，只要老夫同意即可，姑娘大可放心，命观星大师那边老夫自有说辞。”
说罢，拂袖一挥，前殿的门窗全数关闭，随后还朝赵默身边婉仪殿的女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