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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归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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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冬初的天色暗得早,不过才六点左右,昏黄的落日便已经悄然没入山的那一头。街道旁的店铺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寒风阵阵,路上的行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鳞次栉比的巷子里,路灯依次亮了起来,只是夜色并未完全暗下,散发的昏黄灯光显得有些发散迷离,黑色轿车里坐着的他,大半张脸都掩在了阴影里,目光淡淡地望着车窗外,透露出一股寡淡冷漠的疏离感。

一个提着公文包的青年三步并两步走进巷子,快步上了副驾驶,而后扭过身子,朝后排座坐着的人,咧嘴一笑道:“程哥,鱼儿已经上钩。”

“嗯,辛苦。”他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像砂纸打磨过,微哑低沉。

“不辛苦,多劳多得。”金嘉木无不得意地道。

“回吧,家里媳妇还等着你呢。”他似笑非笑地谑声道。

“程哥,连你也给我起哄。”金嘉木捂额哀嚎了一声,十分无语地道。

下午出门的时候,金奶奶都追他追到车子边上来了嚷嚷,别说坐在车里的程仇,就是整条巷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配你,绰绰有余。”程仇难得地接了他的话尾,悠悠然道。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林小姐大知识分子,我,市井小民,我认识的字全加一块都抵不上人家一个零头。人家能看得上我啥?”金嘉木很有自知之明地耸耸肩,道。

“谁知道呢,万一呢?”他的嘴角荡起一抹弧度,带着戏谑的语气道。

金嘉木摇摇头,一心以为程仇是在调侃自己,便乐呵呵道:“是啊,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嘿,她真相中了我。那我祖坟可不是冒青烟了,是点着了!大烟囱似的咔咔往外冒浓烟那种!”

程仇见他手舞足蹈地胡乱咧咧,低低笑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路上行人很少,一路畅通下,车子很快就到达了金嘉木住的那条巷子。

“老金,在这停就成。”金嘉木看了眼还在营业的馄饨店,朝司机老金,道。

程仇看了眼快步走进馄饨店的金嘉木,目光略略一顿,嘴角微微翘了翘,道:“走吧。”

早晚温差大,寒风一过,冷得金嘉木打了个冷颤,搓着胳膊快步走进了馄饨店。

“婶儿,要六两馄饨,借我个饭盒装上,明儿给你换回来,成不?”

“是,小金哪。”馄饨店的老板娘不在,是她的丈夫老孙在看店,见是最近街坊邻居聊得最火热的小伙子,八卦的心情是怎么也按捺不住,张口就道:“没赶上晚饭,带回去哄媳妇的吧?”

他伸手捻起几颗老孙叔自己炸来当零嘴的黄豆扔嘴里嚼吧了几下,然后一脸放弃抵抗地道:“嗯呐!可不得哄着。”

“那是,自己的媳妇自己疼,没毛病!”老孙和他扯闲篇,手上也没停,锅里的水一滚,就将馄饨倒了进去,又拿了几个白胖胖的饺子扔进去,道:“送你几个大肉饺子,明年生个白胖小子,让你娘,你奶高兴高兴。”

“还是老孙叔讲究!那我可借你吉言啊!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后年再生个漂亮姑娘,诶!凑个好字!”金嘉木是一点不客气,嘴角都要咧到脑后根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混不吝地打哈哈道。

“对咯!”老孙叔掀开锅盖,动作利索地将馄饨和饺子装进铝制饭盒里,还给裹上一块旧毛巾,真心替金奶奶觉得高兴,道。

提着馄饨快步走回家的金嘉木,刚推开家门,就觉得不对劲。

当他看到墙根底下的自行车,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坏了!娘为啥提前回来了?!

他咽了咽口水,放轻了脚步朝自己的屋里走去,果不其然,这人还没到门口呢,就听到了呜呜咽咽的哭声。头皮瞬间发麻,忍不住想要逃跑。

这时,在屋里受不住的金奶奶借口出来倒水,歘的一下,房门瞬间被打开了,他与奶奶看了个对眼。

“臭小子!都几点了,还知道要回来!”金奶奶反应那叫一个快,立马就用话将他钉在了原地。

“都还,还没睡呢?”避无可避的金嘉木尴尬地笑了笑,硬着皮头踏进了屋。

“睡睡睡!这才几点!喝酒喝蒙圈了吧你!”对着林晖嗷嗷哭的傅大丽,一听是混账小子回来了,这眼泪一抹,就冲他骂道。

他的眼角抽了抽,犹犹豫豫地答道:“我这……”不是,你们婆媳俩能不能统一一下,这他到底是算晚,还是算早?

“这这这!这什么这!你个混账东西不学好,让小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哇!真是造孽啊!”傅大丽帕子一甩,又嚎哭了起来。

得!百试百灵的老三样又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傅大丽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人放火的事儿,这辈子才会生你这么个泼皮无赖。你混账,我也认了!你怎么能嚯嚯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没领证,没摆酒,没名没分就这么被你领回家来!你不要脸,我和你奶奶还有小林,我们婆媳三个还得要呢!”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他爹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早早地就抛下我走了呢!把我带走吧!没法活了啊!”傅大丽的捶胸顿足地哭着骂着,哭腔是阴阳顿挫,节奏紧凑,饱含丰富的情感。林晖好几次想要解释,是一个字都插不进去,只能不断示意金嘉木开口解释。

接下来,重头戏来了。傅大丽拖长了尾音‘啊’一声,抓起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麻绳,就爬上了桌子,准备挂房梁一了百了。

虽然看了很多回,但每回金嘉木都会莫名着急起来,他脑袋一发热,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林晖打个眼色示意一下,一个箭步上前就抓着傅大丽的腿,大声道:“领证!明儿一早就去领证!”

他的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

“那摆酒?”傅大丽松开一只手,从斜襟衫扣缝抽出手帕,边吸鼻子,边擦着眼泪,不甚满意地垂着头看向他道。

“摆!明儿摆!”他想都不用想,立马就道。

“什么就明儿摆!你这分明是敷衍我!谁家结婚这样匆忙!小林还坐着月子呢!你这混账东西!是不是想要害你媳妇得月子病!”她驾轻就熟地解下房梁上的麻绳,朝着他就是一顿抽!

“娘!我这不是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嘛!”他边躲边解释道。

“您和奶奶是长辈,辛苦你俩给操持操持!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实在躲不过的他只得躲在林晖身后,露出个脑袋,朝傅大丽讨饶道。

“谁要你感激,你咋都成,可别委屈了咱小林。”目的达到了的傅大丽,一点不拖泥带水地朝见奶奶道:“娘,下午说的那个日子,你觉得咋样?”

“这给你媳妇带的?”金奶奶将方才金嘉木塞到自己手里的饭盒递过去,总算是给了个好脸色,道。

“嗯呐!最近她胃口不大好,想着给她买点馄饨吃。”他哪里敢说不是,忙不迭地点头。

“媳妇,吃点,这家馄饨我从小吃大,你尝尝。”实际上他是自己饿了,顺带给她捎一份,所以饭盒的分量很足。

从他大声喊着结婚那一刻,林晖整个人呆怔住了。

这一声‘媳妇’更是在她心湖投下一颗巨石,瞬间砸出一朵无比巨大的水花,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傻!让你媳妇用手抓着吃?等着!”傅大丽猛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地转身从她端过来的红糖鸡蛋的托盘里的汤匙拿过来,塞进他手里。

“这么重的饭盒,还这么烫!想弄死谁?!你这双手是干嘛的,不会喂啊?!”看着一点眼力劲儿没有的浑小子,傅大丽叹了口气,跟个木头似的提一下动一下的,糟心死了!

“喂,这就喂!”金嘉木刚忙盛出一个云吞,细细吹凉,抵在林晖的唇边。

带着温度的瓷汤匙的触感让魂游太虚的林晖意识快速回笼,眸光触及他拿着汤匙的手,眼底闪过一抹错愕,随即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想要躲开。

金嘉木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她拒绝,咬了咬舌尖,道:“媳妇,不烫了,快尝尝。”

林晖抿了抿嘴,尽可能地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地张开嘴吃下他喂过来的云吞,可她眸中透出的几分羞赧还有红透了的耳根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羞意。

看着她害羞了,林晖的眼睛都看发直了,原来她害羞的样子是这样的,还,还怪好看的。

他又盛起一颗云吞,吹了吹,忍不住又朝她瞅了一眼,借着投喂饭功夫,又偷偷瞧上一眼。

金奶奶和傅大丽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满意的笑意,默契地出了屋。

而两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屋里早就只剩他俩,只是一个投喂,一个吃。直到她觉得肚子微涨,拒绝了,这才发现金奶奶和傅大丽已经不在屋里了。

见她不吃了,金嘉木就将剩下的全往自己嘴里扒拉。

看着他用的是自己吃过的汤匙,刚褪下不少的红晕又卷土重来,不知是羞的还是窘。她强自镇定地撇开眼,捏了捏被角,指尖无意中碰到一个牛皮纸袋的边角。

是她下午整理东西时,从她的皮包里掉出来的,那份证据。

“明天……你打算怎么办?”她脸上的热度瞬间褪去,甚至原先更白了几分。

金嘉木扒拉饭盒的手慢了下来,他的嘴里塞得满满的,鼓鼓的脸颊上下抖动,咀嚼的动作也随之变慢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分明味道极好的云吞突然就不香了,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他抻了抻脖子,像吃糠咽菜般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吞下去。

金嘉木的嘴巴嗫嚅了几下,那双手好像放哪里都不自在似的,那双无处安放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碰上她的视线。

见他许久不开口,原本微暗的眸色一片死寂,自嘲地浅浅勾了勾嘴角,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明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灰暗的眸光微微一颤,低下头看着覆上自己手背上温暖的手掌。

真暖和,她想。

他还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非常紧张,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手心都沁出了热汗。咽了咽口水,猛地吸了口气,另外一只手也搭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媳妇!不,不是,林晖同志,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我没什么文化,我知道,好听的话也说不出口,但,我听话,真的!我打小就听话。我奶,我娘都能证明这一点,咱们家就数你文化最高,以后不光我,我们全家就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逗狗,我绝对不招猫。”

“还有,还有你等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神一亮,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他手里拿着一盒饼干罐子。

“这是我的存折,这是我兑换的小黄鱼,这是粮票本,这个,是前一阵我买的一套房子的钥匙。”他一样一样地从饼干罐子里掏出来,摆在她的面前,不多,但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都归你管。”

林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木住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微微发涩,道:“我不值当你这样的。”

她最难堪,最狼狈的时刻,他都在现场,就连那份证据,也经过他的手弄来的,似乎也没什么需要她说的地方了。

“什么不值当?”金嘉木有些紧张,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路,没有立刻理解出她的意思。

那双带着不解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落在牛皮纸袋上一秒,这才反应过来。

但是他撇撇嘴,浑不在意地道:“谁还没有被眼屎糊了眼的时候。”

“我以前收货的时候也遇过黑吃黑,被扒得光溜,扯了两片芭蕉叶,足足走了五公里的路才找到人求救。谁也不能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好事或者坏事。今天挣一笔,明儿亏一笔都是常有的事儿,反正挣了全凭本事,亏了或者被人骗了也要认栽。”

金嘉木抓了抓脑后勺,他也不怎么会安慰人,想着什么说什么。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眸中微微泛着亮光,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你,你答应了?”他屏息了一瞬,不太确定地道。

“嗯。”她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应了声。

她被捂得暖和且微潮的手陡然失去了温度,只见他将那些家当收回了铁罐里,而后往她怀里一塞,然后就兀自脱了外衣外裤,转进她的被窝。

林晖先是一愣,而后瞪大了眼,看着躺在自己身侧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正要开口,就听他说:“你的手和脚太凉了,我给你暖被窝。”

说完,他就抓起了她脚夹在他的大腿内侧,双手裹住她的双手,为她取暖。

“暖和吗?”他哈了一口气,搓揉着她的手,问道。

“嗯。”她嘴角浅淡微勾,道。

“以后,天气冷了,我都给你暖被窝。”金嘉木红着耳根,抬起头朝她咧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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