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吗

陈默看着穆寒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他那泛红的脸颊，又再一次想到了橙子。

他会是橙子吗？

陈默在心中将橙子和他的特征一遍一遍的比较着，最后只找出了肤色白皙和脸颊泛红这两个相似点，其他的她并不知道。

她想起那时候的橙子是在踢足球，她想要尽快知道穆寒会不会踢足球，如果会的话，就又多了一条。

会是吗？

陈默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又一遍遍的期待着说出那个答案，她相信他就是橙子，只有橙子会出现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为她说话。

穆寒是迄今为止，除了橙子以外，第一个帮她的人，所以她相信，她也祈望，穆寒就是橙子，橙子就是穆寒……

陈默走出校门时，太阳已经炙热的挂在空中，感受到汗水逐渐的渗出额头后，她快步前往母亲的位置，只想快些坐上三轮车回到家里。

虽然家中同样也热，但是有风扇吹，总比在外面像烤肉一样烤着好得多。

“陈默！”

陈默循着声音转过头，秦诚骑着一辆黑色的电动车，停在她的身侧，陈默没有回答他，向一边走去。

秦诚看着陈默匆忙离开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本想着同桌之间搞好关系，而且陈默看起来就比他成绩好，俩人要是熟络起来，以后就方便抄她作业了。

陈默可不知道秦诚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她还弄不清楚，秦诚为什么对她这样热情。

“妈，”陈默坐到母亲的身边，“走吧。”

母亲拧动三轮车把，“刚刚那个男生是你们同学？”

“嗯，同桌。”

“我可警告你啊，大学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

母亲话音未落，陈默只觉得莫名其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跟谈恋爱扯上关系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

回到家后，老张见母女俩回来，便走出房间，“阿莲，小默，回来啦！”

“嗯，”母亲匆匆应了一声，“我们先上楼做饭了。”

“我已经做好了，”老张急忙说道，“就在我这儿吃吧！”

母亲将车钥匙取下，转身看向老张那一脸真诚的模样，又看了看陈默，犹豫了片刻，

“不用了，自己做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你看我这都做好了，多了我也吃不了，一起吃吧！”

老张说着便拉着母亲往屋里去，又转头对陈默喊道，“小默快来，我刚烙好的鸡蛋饼！”

陈默跟在俩人身后进了屋里，桌上盛着鸡蛋饼，青椒肉丝，熬得清汤的小米粥，还有刚蒸好的肉包。

“快吃，快吃！”

陈默坐下来，看着张叔叔不断地往母亲碗里夹着菜，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愿意和张叔叔一起生活，难道是在等父亲？

可是，这些年母亲很少提起父亲，也并未表露出对父亲的深厚情感，怎么会是因为父亲呢？

陈默一时想不明白，如果说是因为她还没独立工作，这个理由是不是也有一些牵强呢？

“小默，”老张夹了一筷子肉丝到陈默碗里，“发什么呆呢，快吃饭！”

“哦。”陈默回过神来，往嘴里送着饭菜。

回到房间后，母亲什么话也没说，开始午睡。

屋里的风扇轰轰的响着，窗外被挖掘机挖了一半的后山上还残存着几棵大树，蝉鸣声声从中传出，风虽将树枝吹得摇曳，却始终感受不到丝毫凉爽。

陈默望向窗外，看着青绿和光秃并存的景象，身后风扇中吹出来的风逐渐变得温热，汗水不断从身体的每个毛孔中迸出。

她用冷水将毛巾浸湿再拧干，擦净脸上的汗水，从床下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是用蓝色的包书纸包起来的，本子只有半张A4纸的大小。

陈默翻开笔记本，可以看到本子侧边的纸页都有些泛黄，她拿出笔，翻到最新的一页，在上面写着：

橙子你好，

原谅这段时间没有给你写信，今天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生，你知道的，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帮我，而他就是第二个人。

他就是你对吗？橙子就是穆寒，是吗？

今年是遇到你的第六年，我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喜欢“6”这个数字，它也给我带来了好运。

在遇到你的第六年，我们即将再一次相逢，是吗？一定会的！

你的朋友，小默

2005年8月31日

看了看自己写下的文字，陈默合上笔记本，将它小心的放回床下的鞋盒子里。

她有很多话都不知道和谁说，遇到橙子以后，她就开始以写信的方式，将所有的开心和难过都记在上面，以此在心中和橙子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