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试飞

周围的人见没有异常发生，便开始用机械车将我们推出了库房，我发觉我跟一号机好像有一种心灵感应，虽然我知道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有这么搞笑的想法不免有点难以启齿，但我心里确实是有这种感觉，因为刚才被地勤人员推出来的时候，我只是想了一下应该把机舱盖关上了，它居然就自动合上了，跟我的思维几乎是在同步进行，子涵的二号机在我身后所以我并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状况。

因为这次只是试飞，我们并没有往万米高空行进的打算，油料带的也不多，在附近盘旋一下即可，方便纯子他们收集数据，所以虽然我们要戴面罩，但基本只能算是一种形式，不开氧气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为安全起见一切都等按正常程序进行。启动引擎之后我发觉又有一股眩晕感传来，又是两道红色的光线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过这一次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并无大碍。

“跑道清理完毕，可以起飞。”耳机里传来纯子的声音，她已经在旁边的控制台里了。

“收到，一号机准备起飞。”我像往常一样的回答，然后一样的操作，加速、拉杆最后起飞，这时我发现一号机好飞地莫名其妙，甚至感觉比之前飞过的四代机还要轻松，我不知道这是技术进步的结果还是受纯子所说的起源能量石的影响，飞机的机动性与灵活性出于一种无可挑剔的状态，仿佛身体与机体进行了完全的融合。

“一号机准备给油突破音障，尝试最高速度，二号机盘旋待命。”耳机里再次传来指挥中心的命令。突破音障这种事对于歼击机来说基本属于家常便饭，所以在试飞过程中进行类似的测试并不奇怪，而且不论是一号机还是二号机技术都已经完全成熟，只是在某些细节设计上有点不同罢了。这台一号机的机动性能再次被证明，在我给油的瞬间强大的推背感几乎将我震晕，不过我这半年数百近千小时的飞行时间与经验给了我承受这冲击的身体和能力，一切都没有问题，因为空中的空间范围远比地方开阔地多，所以即便是超音速飞行也不会让人过分紧张，最明显的感受其实不是速度感，而是身体周围的噪音与震动感在极速增大。另一方面，由于我们已经将远程监测与控制装置拆除，所以数据的收集基本都靠飞机隐藏角落与我的头盔以及驾驶舱里的外源性摄像机与一些无干扰性的极小型的数据收集器，所以这种形式的数据收集方式最后要依靠的就是驾驶员的直观驾驶感受，外部收集的信息已经只具备辅助性价值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很好，准备减速，放油。”试飞过程中的放油是为了检验飞机的放油系统是否正常，因为不论是民用机还是战机起飞重量都远大于最大着陆重量，而日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都会遇到一些事故而不得不临时迫降之类的状况，而如果飞机剩余油料过多致使飞机重量超过最大着陆重量很容易造成机毁人亡的事故，所以在迫降之前放出多余油料就成为了必须的步骤，当然，这些事项其实早在一号机被设计出来没多久之后就已经完成了，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否则不会继续制造二号机，所谓的二号机必定是在一号机成熟但又有某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时候才制造出来的，所以子涵的二号机理论上是比我的一号机更符合设计者的要求的，但二者在技术上都毫无疑问是绝对成熟的，一般而言编号越大，机型就越稳定、越接近于量产版本，至于谁强谁弱很难说清，只能说谁跟符合设计要求罢了。而现在之所以还要进行这样的试验原因就在于这两台原型机都拥有了极其异常的生命反应，纯子所说的起源能量石究竟会给这两台战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就是纯子目前的课题了，我们只是作为唯一合格的两个驾驶员来配合他们的研究罢了，而且根据纯子之前的表述不难发现这两台原型机已经不可能被改动了，因为根本没法拆进去进行某种改动，强拆只会被白白电击罢了，而且我之前经历的那些确实能够证明我现在驾驶的不是普通的歼击机，而是一台很可能超越我们人类当前认识的机械生命体，所以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不是改进战机，而是纯粹的探测观察与研究性试飞。

“很好，一号机准备降落。二号机听我指挥?”我跟子涵执行命令的顺序是一前一后，我执行命令时子涵在旁边盘旋待机，我执行完毕后也在旁边待机等待子涵完成命令，等到地面的记录工作都完毕之后我们再开始下一项任务，一切都紧凑而有序。放油是我们执行的最后一道命令了，所以我可以先行降落，子涵任务结束后也会立即返回。我把飞机降落之后并没有立即走出机舱，而是将眼前的一切都好好地刻画进脑海里，因为这就是我梦想实现的时刻，机缘巧合下我终于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中国下一代主力战机的驾驶员，我和子涵是先锋，是开创者，我们都将名留青史。

今天测试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前后加上被询问的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出头，纯子的作风与少将有着本质性的区别，这点让我们一时半会还无法适应，本以为接下来还会有训练的我们一直站在旁边等着纯子的下一道命令，但纯子走过来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八点你们驾驶一号机和二号机直接到沈阳，顺便测试一下导航系统，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你们的行李收拾一下，到时候我们放在运输机上一起带过去。”说完纯子就走开忙别的去了，只留下我跟子涵大眼瞪小眼，现在也就中午时间，难道下面的大半天时间都没我们事了，或者是给我们收拾行李的时间，不管怎样这样的安排着实让我们吃了一惊，也很不适应。

吃完午饭，睡个午觉，收拾行李，起身看表连三点都不到，进部队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日子，无聊到家的我只好走到院子里散散步，吹吹风，没想到子涵也在这里，坐在石板凳上，似乎在发着呆，眼睛有点迷离，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就静静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她以一种礼节性的笑容看了我一眼，一样什么都没说。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口吻说道：“讲个笑话给我听，就现在。”我被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也被她那略带无理取闹的话吓了一跳，她一脸无辜地望着我，一种强烈的期待写在她的眼睛里，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又觉得她的这种表情好可爱，便不由得笑了出来，然后我们又开始了春节期间那种漫无边际的海聊。跟子涵呆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其实她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情绪低落一阵子，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生理周期，而是人类情绪中很常见的自我调节现象，男生也会，所以并不奇怪，每当子涵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凡是我在场的话都会默默地坐到她身边，也不说什么话，就这么坐着，也许显得有点保守，但部队绝对不是什么可以随意的地方，破坏军纪军风是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的，有些方面保守一点也是不得不这么做的选择。

当天下午及晚上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因为我们两个平时本来就都是两个人一起训练所以没有人会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不过我们确实也什么都没发生，明天很可能会有一些状况需要我们处理，所以不管我们精神上有多么的相互依赖与吸引，都不能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以免影响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