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变故再发
回西苑的路上
“娘，今日的事，您有何感想。”何氏从去前厅直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前厅时，看都没看杜峰一眼，杜希芸有些担心。
“没有感想，纳妾是你父亲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杜希芸听得出来，何氏这话是真心的，“可您曾经不是很爱父亲吗？”
何氏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杜希芸说道：“你也说，那是从前，其实我早就知晓你父亲不是衷情之人，甚至可以说他眼中只有权势与利益。”
“那您当初为何要嫁给父亲呢？”杜希芸一直不懂，明明何氏将杜峰懒得如此透彻，为何不及时回头呢？反而是强忍多年苦楚。
“云儿，很多事情你不懂，人活一世，总有无可奈何，而我，更甚。”这话很悲凉，杜希芸仿佛能看见无数个日子里，何氏的种种。
话题说到这儿，杜希芸也没有再问，只是脑海中忽然出现的那张脸，给了她一丝慰藉。
司木晨，你还好吗？
城东难民营
“王爷，您在想什么？”夜一很疑惑，平常不走神的王爷，今日居然频繁走神，“没什么，事情安排好了吗？”
“嗯，就等鱼儿上钩了。”司木晨应好，而后又开始走神，看的夜一满心疑惑。
小丫头，等我回去。
难民营的修缮与整顿进展很顺利，太子司远全程参与，从不假手于人，这一点倒是让难民们纷纷赞赏，短短几日，他便已经收获大半民心。
也有一部难民觉得太子此举不过是在做戏，为的就是民心，因为此事，难民分成了两个流派，甚至差点打起来。
司远坐在简易的茶棚里，身边站着来时跟着的暗卫，“殿下，您为何要亲力亲为？这些脏活留给这些贱民去做便好。”
司远闻言没有过多反应，只是道：“有些事做了便能得到利益，那做了又何妨呢？”暗卫闻言心中明了，便不再言语。
“昨晚的事如何了？婉儿可得手了？”
“回殿下，已经得手，蛊虫已经种下，现如今的国师，犹如傀儡。”暗卫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狠毒，甚至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嗯，你告诉婉儿，只要她听话，本太子定成全她的要求。”
“是，属下这就去。”司远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卫，而后说道：“清风，本太子知道你的心思，但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本太子的大计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暗卫连忙跪下，“殿下息怒，清风心中有数。”司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没瞧见清风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国师府青松园
杜峰已经睡下，经历过方才颠鸾倒凤的美好，现在只觉累得慌，婉儿双眼紧闭躺在杜峰怀中，不着寸缕。
忽闻一阵笛声，婉儿睁开双眼，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便走出了卧房，“清风，我想你了。”话落，清风的身影出现在婉儿面前。
瞧见婉儿衣衫不整的样子，清风心中五味杂陈，“还好吗？”婉儿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脸上尽显疲惫，却依旧笑着对清风道：“我很好，就是有些想你。”
清风闻言一把将婉儿拉进自己怀里，“对不起，最终还是牺牲了你。”清风言语中的压抑，婉儿听得真切，“你无需抱歉，这本就是我们蛊女的命运。”
两人许久没有言语，只是拥抱以示安慰，“太子让你想办法控制住国师府。”婉儿从清风怀里出来，眼神满是眷恋说道：“清风，若我死后，你会如何？”
清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婉儿，而后便转身离开，再没留下任何话语。
婉儿站在原地，眼含热泪，但她没有哭，只是迈步走回了杜峰的卧房，脱下衣裳又躺回了杜峰身旁，就像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清风坐于房顶，双手紧握，语气极度压抑说道：“等我。”
眨眼间，城东难民营的修缮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也过去整整七日，上午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下午却忽然开始倾盆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偏偏这时，难民营再次传来噩耗，说是有两个难民突发疾病，死在了即将完工的医馆内。
突如其来的状况，导致难民营再次开始陷入恐慌，更是有人说道：“我早就说过此处不适合大兴土木，你们不信，现在应验了，你们还不相信吗？”
这话听得难民皆是脸色一变，实在是太巧合了，为何偏偏死在即将完工的医馆之中？难不成当真如那人所说，此处风水不好吗？
司远到时，便听见难民的话，当时就出言反驳道：“此等蛊惑之言，怎可相信。”然而这次，难民对于司远的话不太信服，“殿下此言是在说我们迷信？那请问殿下能否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就是，为何今日死了人，又为何死在了医馆，殿下能否为我们解惑？”
人心就是这样，但凡有一个质疑的声音，便会集体偏向这个声音，哪怕你之前如何受人尊敬，但凡你与他们的声音不同，便会被他们群起攻之。
司远以前不懂，直到今日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他忽然明白摄政王为何不愿接手皇位了，看来那张龙椅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坐。
“此事本太子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请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以免引起恐慌。”司远话说得好听，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不屑。
“那请问殿下多久能给我们一个说法呢？”司远看着说话的这个难民，他刚才便发现此人一直在带节奏，试图让全体难民对他质疑。
“最多五日。”
“好，那我们就期待殿下的说法，在此之前，希望您停止一切行为，我们不想再看到有人无辜死去。”
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司远从今日起停止一切建设，直到查出原委。可若当真如此，庆帝定下的期限怕是要往后延，想到这儿，司远开口说道：“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建设继续，你们要的说法本太子也会给你们。”
难民们并没有回话，而是互相看了一眼，许久才道：“那就按殿下说的做，我们静候佳音。”
难民们散去后，司远的脸色瞬间阴沉，若不是民心有助于他登上皇位，早就将他们解决了，何至于如此憋屈。
清风站在身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问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他们？”司远闻言转头看着清风，好一会儿才道：“清风，昨晚你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