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外面
再次沉默良久，苏墨再次开口问道：“你之前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淡淡的看着苏墨，像是一时间也无法解释自己想要寻他的原因。
但是她确实有她的原因，只是她不知该如何来形容。
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女子终于才开口：“我想知道......我是谁！”
苏墨闻言皱起了眉头，“与我有什么关联吗？”
女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仿佛这个问题她很难解释。
“你与我一样，皆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皆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与我皆超脱于世间，不像是世间之人......”
“我只是在这世间寻一个相似之人罢了。”
苏墨站在白雾之下，轻轻的转过了身躯，抬头看向茫茫琼宇：
“不，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
女子听了苏墨的话语，依旧固执的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
苏墨转头看向女子，不明所以。
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裙，站立在茫茫白雾之中，显得如此的超脱而又神秘，仿佛整个人笼罩在深深的迷雾之中。
仿佛在她的眼中，苏墨与她一样的神秘而又超脱。
女子继续轻轻的开口，“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存在于九天十地之中？”
“你知道你的那本书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你又如何确定你存在于九天十地之前的那段存在是真实的？”
“你明明与我一样，游离在世间之外......”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不知道这世间的真实性，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苏墨闻言僵在了原地，神色渐渐的迷茫。
是啊，他为何会出现在九天十地？
关于前世的记忆，真的是真实的吗？
与九天十地的时间相比，那前世的五千年历史仿佛又是如此的短小。
生死簿又为何会在他的身？
明明是前世记忆之中的传说之中的那个东西，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苏墨缓缓的看向面前的女子，神情呆滞而恍惚。
渐渐的，他想起了一个疑问，“你一直便存在于这里吗？如若不是，你又为何要一直守在这九天十地的上面？”
女子说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可她却一直待在这里，却对世间之事了解的这么多。
女子静静的看着苏墨，她明白苏墨的疑问，便缓缓的开口解释起了一切。
凉风吹起，仿佛女子的无尽的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又从何而来，为何存在。”
“我仿佛一直便是存在于世间的一般，记忆之中没有尽头......”
“我与世间之人又是如此的不同，仿佛超脱于世间之外。”
“我看遍世间的一切，沾染上了世间的气息，很容易便学会了世间的一切能力。”
“只是，时间似乎困不住我，我有着太多太多的时间。渐渐的，我开始疑惑，疑惑这世间的一切。”
“我被自己的迷茫所染，便脱离了世间，融入虚无，去寻找自己所不知道的真相。”
“我飘荡在茫茫的星辰之中，寻找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琼宇之中很冷，我却感觉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星海之中漂泊了多久，仿佛是无数年。”
“终于，我在星海的深空漂泊之时，找到了另一个与我一样迷茫的一道意识......”
“于是，我追着这道意识一直在星空之中穿行。似乎找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
“只是，那道意识一直陷在沉睡之中，任我如何呼唤，也无法醒来！”
“我只能陪着他在星空之中漂泊，等着他有一天能够醒来。”
“我们漂泊了很久很久，似乎很长很长的时间......”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这缕意识忽然停留在了这里。”
“他一停留，便是无数年......”
“我也陪着他在这里等了无数年，看着这片小世界中的一个个‘轮回’！”
“终于在有一天，这个意识飘入了这个小世界中，成为了一个......”
“......叫苏墨的少年。”
女子讲到这里，便讲完了，她停下来静静的看着苏墨，不再开口。
而苏墨却呆滞在了原地，仿佛不可置信。
原来，在入九天十地之前，他还在无尽的星海之中漂泊了无数年......
仿佛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破碎了，一个他从未与人说过的念头。
他一直想......有朝一日，他还要回家呀。
只是，他的家，似乎早就已经长埋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之中了。
他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却不曾知道自己在来的路途之中跨过了多久......
女子解释了她何时出现在的这里，解释了她为何会守在此处，解释了她为何要等苏墨。
只是，苏墨却没想到，这个答案与他的关系这么的深。
苏墨静静的看着女子，终于还是苦涩的摇了摇头。
“外面的世界很大吗？”
女子点了点头，“无穷无尽！”
“你的修为很高吗？”苏墨又问。
女子想了想，“修为只是世间对于能力的具体划分，我脱离世间身处深空之中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可我一旦入到世间，便会受到世间规则的束缚。”
“在世间，我应该与你们口中的儒圣齐平。只不过他是你们这小世界的世间之人，无法离开小世界......”
苏墨沉默了好久，才再次开口：“我该如何离开这片空间？”
女子疑惑的问道：“我说了你无法回到小世界，小世界承受不了你的重量。”
苏墨摇了摇头，“不。”
“我要去外面的大世界，只要找到那片浮叶，就能想到办法能回去！”
苏墨看向女子，坚定而有些悲苦的开口道：“至少...”
“我要捞起那片浮叶......”
女子深深的看着苏墨，眼中平静而清冷的看着苏墨，有一句话她不知为何并没有说出来。
许是不愿，又或是不知该如何说......
浮叶神秘，超过了你的认知。等到你能找到之时，你所在乎之人又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