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斯内普如是说
这个学年一开始斯内普就很烦。
不过好像每年开学都很烦。
今年尤其烦。
霍格沃茨放假后好不容易告别烦人的小巨怪们，可以踏踏实实在蜘蛛尾巷的家里看看书做做实验写写论文。结果还没安生几天，就被邓布利多那个老蜜蜂叫回学校加班。
“邓布利多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要不是因为莉莉的儿子我多一天都不会给你干活的。”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和莉莉的死有关。”
淦。
斯内普的私人储藏柜里最纯粹的那瓶吐真剂就贡献给了彼得佩迪鲁，小巴蒂，你不是第一个被他吨吨吨吐真剂的人。
事情的真相来的那么猝不及防，让斯内普恨上加恨。
他恨懦弱的佩迪鲁，居然背叛朋友早就卧底到了黑魔王那里；恨愚蠢的布莱克，自以为是更换保密人，现在居然还靠要自己的药剂给还他清白，他清白个屁，他就应该烂在阿兹卡班！恨自大的波特，明明当初老蜜蜂要给他们做保密人，这个蠢货非要玩什么朋友义气！
他就知道劫道者没一个好东西。
卢平：喵喵喵？
他也恨自己犯下的不可宽恕的错误，恨命运的造化弄人。
这事还没完，他又听到了什么？老蜜蜂告诉他今年学校又会来一个狼人小崽子。
“邓布利多！你这回又准备让谁为你轻率的选择而背锅！“他怒视疲惫的坐在那里的老校长，在得知真相后邓布利多是震怒的，紧接着就是遗憾的悲伤。
当初因为布莱克那个漠视生命的混球而引发的一连串“尖叫屋棚”事件，是斯内普在校期间唯二不能释怀的事件之一，他对邓布利多一直是有怨气的。虽然现在想明白了，邓布利多那时护着劫道者掩盖卢平的事情，多少有些和资本博弈在里面，那时这就是黑魔王和校董们可以攻歼他的靶子。
斯内普当时选择了妥协，在一个17岁的少年心中只有对强权低头的愤怒和屈辱，他要变强，他要讨回这一件件刻骨铭心的羞辱。谁也说不好是不是邓布利多的一些做法把他向着黑魔王越推越远。
邓布利多沉沉的看着面前浑身充满戾气的青年，这是他最年轻的魔药教授，从他入学起自己就把这个充满才华的小巫师记在了眼里。只是越观察他越心惊，他已经犯过两次错误了，对待一个才华横溢又阴郁的人他只能冷眼相待。在他越走越远的时候，还能因为“爱”而回头，邓布利多决定弥补自己的错误，把他拘在自己眼前，除了谍战需要，何尝不是抱着补偿的心态。
他不是看不懂斯内普，知道他不喜欢教书育人，性格也不适合做老师，只是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是他能为这个年轻人，为整个巫师界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对于斯内普所指的事，也是邓布利多近几年里做的亏心决定之一。每当他为了大局需要作出牺牲个人的决定，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灵上的凌迟。他活得久了，人心也就硬了，只是被当面提出来时，还是会有一丝丝气短在里面的。
看邓布利多不说话，斯内普嗤笑一声，“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要接狼人还是巨怪入学也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魔药教授。”他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佩迪鲁，吐真剂失效后斯内普嫌他哭哭啼啼求饶腻歪的紧，又给他补了一个昏昏倒地，只是这个昏昏倒地打出了击飞的效果，邓布利多也不吭声装作没看见。
在当年“尖叫屋棚事件”发生后，他就一直在默默着手于改良狼毒药剂的配方，最近确实初见成效，邓布利多不会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他斜了一眼老蜜蜂，自己不介意直接把狼毒药剂改成毒狼药剂。
临走前，斯内普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空洞的神情表明了他正在运转大脑封闭术。
“你最好看好你的小狼崽，不要让她也出什么差错，选点靠谱的室友！不然我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一副药剂毒死你的好学生！”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烂泥一样的佩迪鲁，刚才审问的时候他敏锐的观察到邓布利多在佩迪鲁提到“普威特”“术士”时，一闪而过的严肃和紧张。
呵，看来今年还真是热闹啊。
预言？斯内普恨极了预言。
听到这话，邓布利多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快些许，“我的孩子，你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对于他指的“不靠谱的室友”，邓布利多就当没听见。
也是时候去了解一下这一届都有哪些小巫师了。
定定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布莱克即将从阿兹卡班放出来”和“霍格沃茨又要有一个狼人学生”这两个消息不分先后让斯内普烦躁的一刻都在这里呆不住，他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他要回去多做一些药剂做准备，直到开学前他都不想再见这个只会给他找事的老头了。至于佩迪鲁，哼，这点事邓布利多都办不明白的话，自己还是趁早换个老板吧。
开学宴上，在那个叫奇亚拉·洛博斯卡的小狼崽分到赫奇帕奇后，斯内普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小狼崽没分到格兰芬多去，我就看你要怎么欺负人家老实人波莫娜。
然后，没多久他就听到“梅塔·普威特，赫奇帕奇！”
哦，是那个佩迪鲁口中的小预言家。呵，看起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草包，再漂亮也是个小巨怪。
坐在他旁边的奇洛教授都感到了斯内普突然散出的低气压，他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同事，这个学弟在上学期间就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也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奇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当晚，四大学院的院长不止拿到了夜巡排班表，还拿到了奇亚拉·洛博斯卡的分寝情况。他们都要配合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一起密切关注这个重点对象。
斯内普斜靠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头上犹如顶了一朵电闪雷鸣的乌云。
看看，家境殷实的纯血，布莱克家的奇葩混血，狼人，加上一个天赋异禀的纯血叛徒，多么何其相似的配置。
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要见识到这个令人发指的小团体，斯内普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一开始在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候，黑魔王让斯内普去霍格沃茨应聘教授做卧底，他打心底是拒绝的，他连大部分同龄人都觉的愚蠢至极更别说小孩子了，这些脑子里被填满杂草的小巨怪，只会像个曼德拉草一样成天鬼叫个不停，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耐心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结果因为自己的错误，牺牲了莉莉。老蜜蜂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居然还让他继续教书，等待波特小崽子长大。
哈，自己要熬到他11岁，再熬到他毕业。听说日本那边的魔法所有一部分同僚叫“忍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去了能直接给发个忍者十级证书。
当斯内普站在讲台上时，梅塔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要太过诡异和炽热。这作为年轻的艾伦里克曼代餐也太帅了，她忍不住动手把面前的天平工具书都码的更整齐，强迫症缓解焦虑症虽然有恶性循环的嫌疑，可是她只能这样从斯内普身上分散一点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你们的第一堂魔药课，从你们眼中的困惑看来，很可能也是你们的最后一堂。”点完名后，斯内普意味深长的沉默了扫视了一眼小巨怪们，他轻声开口，说话的声音几乎只比耳语高一些，但是人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词。
“跟你们的其他课不同，这里不是让你们愚蠢地挥舞魔杖的地方，也不是让你们尖声喊叫念错咒语的地方。你在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制作的精妙科学和精确艺术，迷惑感官，蛊惑心智，闭上嘴巴。”他缓缓从讲台上走下来，在学生周围踱着步子，“我期待完美，辜负我的期望会有严厉惩罚。”像是不经意的，结束这段开场白时斯内普刚好停到了教室后半部分赫奇帕奇的学生面前，梅塔的身侧。
很好，斯莱特林的新生满脸崇拜，赫奇帕奇的新生依旧没出息的瑟瑟发抖。嗯？不对，怎么小獾里有两个画风格格不入的？
是梅塔和佩妮。
啧，佩妮，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本来魔药课梅塔是想抱紧佩妮的大腿，奈何这个念头被以唐克斯为首的小獾们全票否决了，他们表示物资匮乏学霸要均分，连罗温都被迫和梅塔分开来坐了，现在和梅塔坐同桌的就是唐克斯，而佩妮则是坐到了和她隔着四五个人的地方。
不过距离再远也不妨碍她俩在魔药课上的默契，斯内幕迷妹1号和2号那满脸的崇拜和欣赏，瞪着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一水低眉顺眼的小獾里格外显眼，看的斯内普一阵牙疼。
梅塔听着斯内普的开场白，虽然遗憾这时候他还没语言精简到哈利时期那段经典的台词，可他的声音好好听哦，听的她心里酥酥麻麻的，声控福音啊，会说话您就多说点！
「系统，这算不算艺术！我觉得这就是艺术！斯内普加10积分！」
系统不想理她并给她一个白眼。
如果它会翻的话。
和梅塔猜的一样，虽然斯内普的目光一直很隐晦，她依旧察觉到了他看向自己和奇亚拉那个方向时的不喜。不过她不在乎，她来又不是让斯内普喜欢的，他的喜恶在梅塔心里起不了什么波澜。来魔药教室前梅塔就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催眠，不要理会那个老阴阳人，他性子就那样。她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成年大姐，一定不要和小年轻计较。
结果一下午的魔药课下来，梅塔只想掀翻坩埚扣他头上。
非常没有创意的，第一堂魔药课还是“治疗疮疖的药水”，这个药水配方简单，操作步骤也少，斯内普已经提前准备了煮好的鼻涕虫，新生可以直接上手蒸。唯一要注意的是最后一步要把坩埚从火上移开才能放进去豪猪刺，不然会引起药剂转酸烧穿锅底，严重时甚至会引起炸锅反应。
大家先围观斯内普操作一遍，便转移到教室的另一边准备熬制魔药。
这个魔药在入学前梅塔已经练习过多次了，就算斯内普只是很敷衍的在黑板上罗列出了配方和详细的制作步骤，并没有什么额外的讲解，她依旧有信心完成斯内普口中的完美药剂。
“一桌四人，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两两组队，希望优秀的学生能为你们可怜的魔药教授分担一些看护校友的工作，毕竟我不希望开学第一天就被炸掉一半教室。”斯内普阻止了两个学院的学生抱团扎堆的举动，小蛇们立刻理解了他们院长的另一层意思：优秀的人也是要蠢货来衬托的。
梅塔一听差点没拿稳刚领到的材料，她只想拉着唐克斯躲远一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们这桌拼的小蛇就是梅鲁拉和她的跟班巴纳比，一个歪瓜裂枣里勉强拔尖的男生。
课堂紧紧有序的走向从角鼻涕虫上蒸锅开始变得崎岖，教室里到处都有学生被肉虫子吓的惊呼起来的声音，斯内普的脸色也越来越黑，逐渐暴躁起来。他一拉下脸，本就紧张的新生们更是战战兢兢，连小蛇们都大气不敢喘。
“蠢货，这玩意是死的，麻烦这位小姐屈尊把它夹到你的坩埚里去而不是你案桌上！”
“这位尊贵的先生一定是等着你的老教授来帮你称重了，你看不到天平上的刻度吗？？”
“从这锅药剂的颜色来讲我真同情你的色觉，你是看不懂我写的字吗？”
“顺时针！什么是顺时针？？？”
……
终于，“白痴！”伴着斯内普的这声怒吼，梅塔邻桌的一个赫奇帕奇没顶住压力，哭着炸了自己的坩埚，达成新学年新生第一炸的成就。好在药剂还没进行到成药的步骤，只是坩埚过热炸蹚，避免了周围同学被未成熟的药剂腐蚀的可能性，只可怜那个倒霉的新生，首当其面被烫伤了。
斯内普很生气，他粗暴的给现场清理一新后，指挥炸锅小獾的同桌送他去医疗翼，那个同桌也有一点点被烫伤了，好在不严重。
本就被斯内普来回念叨的心烦意乱的梅塔，在那边炸锅时也手一抖，差点在坩埚没完全从火上移开的时候掉进去豪猪刺。
她做魔药一贯保证周围的安静，确保自己精力集中没有什么外来因素的干扰。教室里充斥着学生手忙脚乱的噪音就算了，同桌上还有一个随时想挑你刺儿的蛇姐。斯内普还来回吓人，要么阴测测的站在一旁看着你，要么嘴里不闲着疯狂输出毒液。
有气就撒不憋着，他倒是爽了，梅塔简直要烦死了。
她一怔，这锅药剂就过了最佳填料的温度，她气闷的完成最后的步骤，搅拌后慢慢输送魔力进坩埚里。
“斯奈德同学的药剂十分完美，斯莱特林加2分！”斯内普率先拿起梅鲁拉的药剂瓶晃了晃，看来这会儿还没有像哈利时期那样学院风都通货膨胀了，加减分都是五分十分起步。
他又不屑的看了一眼梅塔的药剂瓶，完美的药剂装瓶后应该是一点沉淀都没有非常清透，而她的成品有着不明显的絮状物，整体就显得药剂有些浑浊。
“看来有些同学只是会挥舞魔杖的狒狒，可见传闻并不完全可信。”午休时弗利维恨不得嚷的全教工休息室都听到他有多么遗憾今年的拉文克劳损失了两个魔咒天才，让斯普劳特乐的都快上天了。
听到他的嘲讽，梅鲁拉和巴纳比夸张的笑了一声。唐克斯看到梅塔的眼神暗示，嗫嚅着没敢顶嘴。
其实这个品类在药剂里已经算是上品了，显然斯内普比梅塔还要吹毛求疵，这种至少是可以打个e的水平，他非常吝啬的只给了个a。
不过a也算是赫奇帕奇们在这节课里不错的成绩了，连佩妮·海伍德也只得了个e，梅塔明明看着她的药剂成品和梅鲁拉斯奈德的没什么区别。
不生气不生气，不是……淦，你这个唠唠叨叨安静不下来的偏心眼子！
今天就是艾伦里克曼本人来了我也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孽！
ps：
关于老邓和斯教的分析大多是我的个人解读，不做数的，有不同意见的宝子我们可以合理讨论。对所有原著角色我都不吹不黑，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
魔药教室布局我结合了原著+电影+霍谜游戏，不知道写没写清楚。
哎斯斯的嘴和性格就是很气人的，我不想一开始就美化他，这个别扭批到后期就会温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