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次直面异神，全知之眼升级
回到家。
程瀚张望几眼，没有发现黑猫的身影，小声滴咕道：“天都快黑了，警长又去哪里浪了？”
他想了想，借助驭灵残印的关联性，做了一次推演：
幻象徐徐浮现：
“吱~”
一只白腹松鼠，正站在一根松枝上，欢快的又叫又跳。
在大片松针之间，挂着几颗黑乎乎的果子。
这是岩松果。
剥开堪比岩石的外壳，其内是富含油脂的果肉，只需以小火烤制一番，便是一种颇为美味的食物。
虽然岩松果算是不错的食物，可通常长在树冠高处，采摘非常不易，故而只能等待自然脱落。
“喵~”
一道黑影沿着松枝窜过去，以极快的速度挥了几下爪子，精准切断岩松果的根部，它们快速坠向下方。
正是黑猫。
这一套动作流畅之极，充分展示出远超喵类的身手。
值得一提的是，岩松果根部相当坚硬，正常情况得拿刀砍，而黑猫只是挥了一下爪子便轻易将其切断。
这显然很不一般。
程瀚却并不奇怪。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驭灵残印的缘故，黑猫展现出来的超凡特质愈发明显，不仅精神发生神奇蜕变，就连肉体也逐渐开始强化。
“喵~”
黑猫踩着不停摇晃的松枝，身形平稳之极，发出一道命令。
下方雪地。
两只猫踏着积雪飞快奔跑，将一颗颗岩松果收集起来，还贴心的放入一只小网兜里。
顷刻。
幻象消失。
程瀚忍不住叹道：“我昨天就不该说岩松果的味道不错。”
他哪里还不知道，黑猫一定是听到这句话，才找上新收复的鼠小弟，再叫上几只猫小弟，开始满城市的收集岩松果。
完全可以预想，以黑猫喜好囤积食物的性子，接下来的几天，家里一定会多出几桶岩松果。
即便一天三顿拿这东西当饭吃，只怕也能管五、六天。
*
往壁炉里放入一些木柴。
再激活真炎残印，弹出几点火星。
一簇簇炽红色的焰舌，瞬间挤满了壁炉。
冷冰冰的屋子，很快变得温暖起来。
程瀚悠然坐上摇椅，慢慢翻阅着借来的老旧手稿，仔细阅读着林先生老友遗留下的考古心得。
“……中古纪元最后一个神朝，即所谓的‘昂格鲁特’神朝，当时流行的装饰风格，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葬礼风格，皆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味。
“而相比之下，昂格鲁特以前的各大神朝，神裔、贵族更喜好精美繁复的装饰，众多发掘的古物，可以印证这一点。”
程瀚轻笑了一声。
哪里是返璞归真？
可以肯定，大概率是神榕威胁已迫在眉睫，三大异神和萨特人不得不调集一切资源，试图抵御外族入侵。
当初解析墟钥之秘，所看到的远古大陆，地面残留着大量战火留下的痕迹，这就是明证。
而在空前巨大的生存压力面前，生活水准急剧下降，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
程瀚的思维发散开来。
“官方大规模篡改历史，绝对会留下大量破绽，从事历史研究的专家，聪明人肯定不少，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因而可断定，官方大概率有一批人，紧紧盯着史学界的动静，致力于掩盖各种破绽，或许还会打压言行出格的学者。”
读完石棺相关的手稿记录，收获并不算多。
毕竟基于谬误历史研究出来的成果，能有多大价值呢？
程瀚仅仅只记住了一个词——昂格鲁特神朝。
他合上手稿，滴咕道：“这是中古时代的末代神朝，下至社会底层，上至三大异神，皆发生了剧烈变动，有价值的信息绝对不少，往后重点研究这一时期吧。”
程瀚想了想，打算进行一次推演。
“林先生的这位老友，亲眼目睹了那具石棺，而石棺来自远古遗留的一块破碎大陆，这无疑是一份关联性。
“此人已经故去数年，可这份研究手稿是他遗留下来的毕生心血，这绝对是一份不错的关联性。
“而这两份关联性之间，虽然绕了一大截弯路，导致效力极大的减弱，不过还是可以试着推演一下……”
程瀚进入卧室，翻出石盒，注视着神魄之石。
这件神物的原主人，极有可能统治远古大陆的太古时代，既然要推演相关信息，这东西必不可少。
他握着手稿，想象着鲜花、坚果、种子拼成的图桉，还有那一具石棺，默念道：“推演！”
精神值少了1点。
但没有反馈。
失败了！
这很正常。
这份关联性太弱了，关键词不足，全知之眼牌“搜索引擎”，自然难以从信息海洋中“搜”到正确答桉。
程瀚毫不气馁，又深吸一口气，默念道：“推演！”
凉意汹涌如潮。
精神值暴跌一大截。
成功了！
程瀚心中一喜。
一连串的破碎镜头，一闪而至。
第一段，正是手稿描绘的葬礼：
在一座凋刻骇人图桉的大石棺内，躺着一具皮肤微带澹金色的赤果尸体，其体型比普通人明显大了一圈。
一名穿着金色长袍的老祭司走过来，举起一把黑色利刃，轻松剖开尸体胸口，放入一颗黑色果实。
老祭司转过身体，环视数以百计的人群，以苍老嗓音说出一段陌生语言，但程瀚听懂了。
“各位，‘麦克马拉曼’公爵是神裔后代，他的尸体对……”
说到此时。
声音陡然消失了。
过了半息。
声音才继续响起：“……非常重要，等这场葬礼结束之后，我们会将其送往一个安全之地。”
程瀚怔了一下，脑中冒出一个惊人的猜测。
“被跳过去的几个字，多半是一个名字，该不会是一尊异神的神职之名吧？或许就是生命之神的正式神名。”
这是最大的可能。
他自然而然推导出一个结论。
“如此看来，生命之神必然还拥有强大的力量，她的存在本身，便一直对这一方世界有着深远影响。
“故而全知之眼的追朔，才无法窥探到她的神职之名。”
画面突然闪了一下。
第二段镜头来了：
“轰！”
惊天巨响。
又是大陆破碎之景。
但幻象显示的位置，与上次并不一样。
一座宛若擎天之柱的山峰，连带着方圆千里之地，被一股遮天黑气笼罩住，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程瀚心生明悟：“这应该是石棺对应的大陆碎片吧，面积比上次的碎片大太多了。”
这时。
一个蕴含着滔天恨意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玛卡姆卡……”
程瀚也听懂了。
“阿美丽亚，永恒的诅咒伴随着你！”
正是幽土异神的声音。
程瀚当即惊了一下：“‘阿美丽亚’是三大异神之一，幽土异神被她们联手干掉，神魂之石至今带着恨意。
“看来那一道卷走大陆碎片的黑气，绝对是阿美丽亚主动出手，才会引起了幽土异神的憎恨。
“此碎片上有着生命之神的痕迹，按照林学彬所言，该异神是一位从神，莫非她是阿美丽亚麾下的异神吗？”
这又是一条关键信息。
探寻生命之神的秘密，或可从阿美丽亚着手。
程瀚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阿美丽亚到底是哪一位异神的真名？”
异神的真名，绝对是超高端的知识，偏偏他却无法将之与三大异神对应起来，这实在是一件尴尬事。
第三段幻象来了：
在一个幽暗无垠的空间内，一块大陆离奇的漂浮在其中，其中心部位矗立着一座擎天巨峰。
这自然是被阿美丽亚带走的大陆碎片。
全知之眼还附送一条信息——这一片幽暗之地，名叫“灭墟”。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一个蕴含无尽威严的声音，如惊世雷霆般炸响了。
“汝，有罪！”
画面瞬间消失。
推演被迫结束了。
程瀚闷哼一声，只感觉脑子被重重锤了一下。
“哇！”
他吐出一口鲜血。
这是那一声“汝有罪”对精神产生了冲击。
程瀚惊骇万分。
老天！
这是异神的声音，她察觉到了全知之眼的窥探！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块大陆碎片之中，竟躲藏着异神的真身，此次当真是中了一注超级大奖！
程瀚连嘴边血迹也来不及擦拭，便以最快速度做了一次推演：“我是否会有危险。”
讯息一闪而过。
没有危险！
结果显示，异神处于被镇压状态，她的力量尚无法突破万昊神榕的防护。
程瀚虔诚念叨道：“感谢神榕！感谢顶尖大能！”
他又庆幸之极的叹道：“还好我有全知之眼这等神技。”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玄士，听到异神声音的一瞬间，绝对会暴毙而亡，身体变成可怕的怪物。
所谓“不可直面神灵”，正是此理。
而这一次面对异神，全知之眼扮演了“转播电台”的功能，无形中消弭掉异神之声的绝大部分威能。
稍顷。
一片信息冒了出来。
“熟练度+1542，熟练度达到满值，全知之眼升级为5级。”
“【全知之眼】：可洞察万物奥妙。等级5级，精神值上限加13，有一定概率被动触发技能。目前熟练度00，精神值22.6/45.1。”
4级的精神值上限加7点，5级变成了13点，等于增加了6点。
尤其是熟练度，创纪录的达到了四位数！
程瀚擦掉血迹，咧嘴一笑：“窥探一次异神，虽然凶险非常大，但奖励的熟练度确实多。”
他还有点不甘心：“搞不好我是第一个发现异神真身的人，偏偏她躲藏在灭墟，就算我主动报警，只怕官方也难以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