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大学篇009
隔天早上顾柔拿到那只猫时, 惊喜的不得了。
几年前她就动过养猫的念头，但那时住在寝室，没办法养, 来这边实习也可能只是暂时, 在有固定居所前她没想过真的要养一只猫。
没想到霍屿辰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给她买了。
她看得出来，这只是她昨天最先摸的那只，毛茸茸软乎乎，恨不能时时刻刻揉它的脑袋。
顾柔给猫咪取名“火火”。
出处自然是“火山”, 天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酸得不行，说他俩天天秀恩爱也就算了, 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顾柔大概是太喜欢火火了, 难得呛他一句：“乐意。”
当天下午, 罗迹返回郊区那家民宿, 带回了昨晚许沐救回的那只猫。
壹号院的家里一下多了两名新成员, 变得比之前还热闹。
大家都没有养猫的经验，摸索着来，什么好给吃什么, 没多久两只小猫就胖了不少。
让天涯比较气愤的是，平时他主动跑去喂猫的次数最多, 结果这两只猫没一个跟他亲的，只要顾柔他们一出现, 立马从他那里窜出去, 丝毫不带犹豫的。
他气得不行, 但下次还是会屁颠屁颠地跑去喂食。
在一起整整一千天那天，霍屿辰和顾柔决定去文身。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是霍屿辰, 他本想自己文一个以作纪念, 再琢磨着给她买点儿什么礼物。后来顾柔知道后缠着他要一起文。
这东西很疼, 霍屿辰舍不得，但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图案不用选，他们准备文对方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位置斟酌了很久，顾柔想文锁骨或颈后，霍屿辰琢磨着文在腹部，内裤要遮不遮的那个地方，这样每次脱衣服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能看到。
这个想法很快被顾柔毙掉，并且背着文身师掐了他大腿一下。
最终他们定在无名指侧。
婚戒的位置。
以彼之名，刻之彼心。
以后他们为彼此戴上婚戒时，戒指与彼此的姓名相互交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浪漫。
他们选了低调的白色文身，和两人淡漠的性子很契合。
到真正开始时，霍屿辰才意识到顾柔承受的疼痛要比他多，他只需要文两个字母“GR”，而顾柔需要文三个“HYC”。
这让他比较郁闷。
那晚他们没回壹号院，霍屿辰在码头附近的小山楼酒店顶层开了间豪华海景套房，把顾柔带了过去。
壹号院的房子虽然隔音，顾柔到底有所顾忌，总是下意识噤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无所顾忌地痛快一场。
他对今晚充满期待。
套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落地窗旁的大圆床直径两米，窗外就是大海，晚上睡觉都不用拉窗帘。
床对面的浴室是透明玻璃，霍屿辰已经可以想象他一边躺在床上喝红酒一边观赏浴室里旖旎风光的模样。
哦对，刚刚文身，今晚不能喝酒。
有点失策，顾柔喝一点点红酒时，脸上那两坨红晕能直接让他到顶。
今晚看不到了。
相比这些有的没的，顾柔更在意的是外面的海景：“这个视野真好，那个码头是通往哪里的？之前没来过。”
霍屿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概是一些海岛，我也没去过。”
“以后有机会去看看，我还没坐过船。”
“之前不是带你坐过？”去重庆时，他们坐过晚间的游船。
顾柔：“那是嘉陵江，跟海上不一样。”
也是。
霍屿辰已经开始搜索青城附近的海岛。
晚上八点时，酒店送来了霍屿辰提前定好的晚餐。
惠灵顿牛排，焦糖鹅肝布丁，咸蛋黄焗大虾，奶油南瓜汤，金枪鱼尼斯沙拉，海鲜意面，摆了满满一桌。
霍屿辰将一支玫瑰插在瓶中，摆在靠窗那一侧的位置，关掉顶灯，开了氛围灯，“可惜不能喝红酒。”
他对这件事颇有怨念。
顾柔心里高兴，又觉得他点得太多了，“我们吃不完这么多。”
“没关系，你每样吃一点，剩下的我吃，不会浪费。”
两人面对面坐着，霍屿辰给她倒了一杯桃汁，两人轻轻碰杯，“一千天快乐。”
温淡的氛围灯柔和暧昧，像嫣红的晚霞落在她脸上，衬得她香温玉软，比平时更让人难耐，霍屿辰没有忍住，起身越过方桌，扶起她的下巴轻吻。
他们刚刚喝了同一种口味的饮品，顾柔在他舌尖上尝到了香甜的桃汁味道。
她隔着很近的距离凝视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一同笑出来。
晚餐很愉快，顾柔吃得比平时多，一直在摸自己的小腹，说鼓起来不少，霍屿辰靠在椅背上，两手垫在脑后，很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反正一会儿也要消耗掉，免得半夜饿。”
顾柔知道他什么意思，笑着抿唇转头看外面的海景，也不接他的话。
陈阳给顾柔打来电话，顾柔一边按免提一边将画面切到别的窗口给她找东西。
霍屿辰起身去了卧室。
顾柔把导员下发过的一份文件转给陈阳，“你那边怎么样？”
陈阳也没有留在北京，去了天津的一家公司实习。
她似乎不太顺利，“就那么回事吧，走一步看一步。”
“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理念不合吧，对了，你们明年几月回学校？”
顾柔说：“过完年差不多就该回去了，其实我们也不一定留在青城。”
“能留尽量留，非比不错的。”她那边似乎有事，“不跟你说了，明儿微信聊。”
“嗯。”
挂了电话，顾柔在桌边坐了一会儿，一晃已经大四，大家都在面临着不同的抉择，可能一个小小的决定都能影响未来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职业生涯。
这让初出茅庐的同学们有些迷茫。
但大家都要经历这道坎，脱离了校园才是真正的“长大”。
顾柔起身走进卧室，视线被浴室那边的水声吸引。
她脚步顿住。
霍屿辰在洗澡。
透明玻璃笼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但还是能隐隐看到里面那道身影。
他右手无名指不能沾水，随意搭在花洒下的置物架上，单手在结实的身体上涂抹泡沫，又冲掉，他身上那处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方被水雾遮住，但依旧能看得出很蓬勃。
无论之前看过多少次，顾柔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直接，刚想转身走掉，里面那人忽然敲了两下?玻璃，“满月。”
她硬着头皮回头：“干什么。”
“帮我拿件浴袍。”
浴袍在浴室对面的衣柜里挂着，顾柔走过去拿了一件男士的，将玻璃门打开一点缝隙递进去，“里面不是有浴巾，你出来再——”
话还没有讲完，顾柔就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
湿热的掌心扯着她的手腕，将她连人带浴袍一起拽了进去。
她的衣服被浇湿，被剥掉，耳边一道热热的呼吸，滚热的舌尖舔她耳朵。
下一秒那人利落蹲下。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都是嗡嗡的，只记得霍屿辰执着她的手贴在墙壁上防止沾水，浴室里的水声掩掉了其他声音。
她缴械投降。
大抵是因为两人的手都不太方便，进行到一半霍屿辰就关了花洒，草草擦了两人的身体，托着她的腰把人抱到那张圆床上，埋首继续。
在这件事情上，他永远不知疲倦。
不过顾柔今天似乎也特别在状态，配合度极高，这让霍屿辰很爽。
按照往常的惯例，顾柔本以为他至少要折腾到后半夜，谁知两次后他便停下，搂着人躺在床上休息，偶尔看一眼手机，似乎在等时间。
差几分钟零点时，外面有人敲门。
霍屿辰起身下床，套上那件浴袍，一边往外间走一边系腰间的带子，顾柔听到门口有人在讲话，声音很小，听不清说什么，只听到最后霍屿辰道声谢，门被关上。
顾柔从床上坐起来，套上他宽大的衬衣刚想下去看看，忽然看到霍屿辰推着小车慢慢走进卧室。
推车上的巧克力水果蛋糕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旁边有一束鲜花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蛋糕上插着四根点燃的数字蜡烛。
1000。
顾柔抬头看向霍屿辰。
他英俊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棱角分明，眼眸漆黑清澈，眼尾那颗痣随着光线摇曳忽明忽暗。
“一千天快乐。”他再次说。
零点过了。
他将最后一个“0”拔出递到顾柔唇边，顾柔将那支蜡烛吹灭，他从盒子里重新拿出一只“1”点燃，插在原本“0”的位置上，数字变成了“1001”。
他绕到对面坐在她身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温柔细致地扫过她的眉眼，扫过她每一寸肌肤，“下个一千天开始了。”
顾柔眼睛有些发热，“下个一千天结束时，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会。”他回答得很干脆，“除非你不要我了。”
说完他又笑了笑，“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亲她嘴角，“你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顾柔鼻尖酸涩，身体靠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嗯，你说得对。”
那是个浪漫又完美的夜晚，他们没有再浪费时间，很快投入进去。
蛋糕是第二天早上吃的，霍屿辰准备的礼物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看的。是个铂金指环，没有多余的点缀，干干净净的素圈。
霍屿辰低着头给她套上，“我觉得好看就买了，没别的意思，你可别有压力。”
顾柔抿着唇，“我又没说什么。”
霍屿辰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计较那些，反正还有一年毕业，她年龄也小，再给她两三年自由时间也来得及，“合适吗？”
顾柔动了动手指，“刚好。”
像量身定做一样，她的尺寸他最了解。
从这之后一直到跨年那天，他们都很忙。
一边跟着项目组长和师兄师姐们共同参与研发新游戏，一边还要准备非比跨年晚会的节目。游戏部忙成这样，组长对这事儿也不是很重视，大家随便报上去几个节目，能选上就上，选不中就算了，一切以项目为主。
天涯负责这事儿，凑了半天节目也不够，于是把他们几个也报上了。
大二那年排的那个街舞派上用场，几个主跳都在这，看两遍之前的视频，随便排一排就能上，比那些三句半什么的有看头多了。
最终他们也没有辜负部门的期望，表演大获成功，得了个一等奖。
跨年那天晚上大家从年会现场转场到实习生宿舍，继续狂欢，来了好多人，这里从没这么热闹过。大家玩得很疯，霍屿辰让顾柔穿上厚厚的羽绒衣，带她出门躲清静。
有人买了很多仙女棒，他去拿时发现少了不少，不知谁动作比他还快。
他拿了十几根，牵着顾柔出门。
外面很冷，但跨年的气氛很浓，霍屿辰搂着她的肩带她往不远处的小广场那边走，“听说那里有倒计时。”
顾柔手里拿着仙女棒，一路上已经点燃了好几根，“这东西我好多年没玩过了。”
“过年的时候不玩儿吗？”
“过年不怎么出门，就在家看会儿电视。”
跟霍屿辰在一起后还多了个煲电话粥的项目，其他变化不太大。
霍屿辰握了握她的手，“今年过年我陪你吧。”
每年大年三十他一般都是在家陪母亲，初一或者初二去沣南找她。
“不要，你在家陪阿姨吧，本来她就在生我的气。”她帮莫仲良把霍屿辰劝到青城，霍盛宁知道后好一阵没理她。
霍屿辰笑了笑，“她不会一直生你的气，过两天就好了，前天我跟她通电话，她还拐弯抹角地问你。”
“是吗？”
“是啊。”
小广场里人太多，霍屿辰带顾柔沿着墙边走到最里面，掌心撑着一米高的台子轻松跳上去，转身把顾柔也抱上去，这个位置人不多，视野也好。
还没到倒计时的时间，大家四散在各处，聊天，吃小吃，也有玩仙女棒的。
顾柔晃了晃霍屿辰的胳膊，“你看那里。”
霍屿辰随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到罗迹和许沐站在离人群稍远一些的地方，许沐手里拿着和顾柔一样的仙女棒，燃烧过的木签都在罗迹手中。
顾柔望着那两道身影，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屿辰。”
霍屿辰转头看她。
“你说，为什么两个明明还相爱的人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隔了会儿，身旁传过一道声音，“也许他们有苦衷，有难言的话不能说出来。”
顾柔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以后我们不要这样。”
“就算再难言的话也要讲出来，不要误会，不要这样难受。”
他低声笑了笑，“我们能有什么误会。”
“我是说假如。”
“好，听你的。”
没有多久，人群渐渐聚集在大屏幕下，一起跟着倒计时数数。
霍屿辰没看那边，目光一直停留在顾柔的脸上，也他没管那个倒计时，直接低头吻她。
这是他们第三次一起跨年，也是第一次在霍屿辰从小生活过的城市跨年。
仪式感有时还是很必要的，它将人们此刻所做的事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浪漫的人幸福感总是强一些。
三天的元旦假期后，在新年的第一天，顾柔收到了莫仲良的信息。
那天吃完午饭，她趁大家还没回来，悄悄推门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莫仲良温和地问她喝什么，顾柔有点拘谨：“不用了莫伯伯，我一会儿就得回去。”
莫仲良做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来这里有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顾柔接过那杯水，“挺好的。”
她知道他想问霍屿辰，“他也很好，很多见解组长都很赞同，很看好他。”
这些事莫仲良多少知道一些，“我还要谢谢你。”
顾柔没有多说什么，“不用谢的，我也不单是因为您的嘱托，我也想让他和您的关系变好。”她停顿一下，“我知道缺失父爱的滋味。”
莫仲良没有了解过她的家庭，听出女孩话里的酸楚，片刻后他开口：“你家是沣南的？”
顾柔点头，“嗯。”
“家里还有什么人？”
顾柔垂着眼睛，“还有母亲和外婆，我爸爸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莫仲良略感意外，“抱歉。”
顾柔抿着唇，微汗的指尖紧紧握着那杯温水，她声音很低：“莫伯伯，我的家庭很普通，甚至可以说很糟糕，跟他在一起前我有想过我们两个的差距，可是——”
她没有讲完，余下的话被莫仲良拦住，“孩子，我问你的家庭，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无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中只是一个平凡普通，期望得到儿子亲近的父亲：“我如果在意这件事，在我最初知道你时就会去查你的背景。小辰的性子我很清楚，他认定的人，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不会听我的话，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性格和人品我都看在眼里，小辰的眼光很好，有你陪在他身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放心。”
他温淡地笑了笑，“以后你们如果真能修成正果，走向婚姻，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莫家不会亏待你。”
从莫仲良的办公室出来，顾柔没有马上回去，转路去了天台。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还在世，他应该也是莫仲良那样的年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也许他也会把霍屿辰叫到身边，问你家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和我女儿一起多久啦？不许欺负她……
这样的话，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很窝心。
有人疼，有人管，有人记挂，有人惦念。
霍屿辰打来电话：“在哪？”
顾柔说：“在天台。”
“怎么跑上面去了？”
“有点闷，透透气。”她往上拉了一下衣领，挡住不断往衣服里钻的寒风，“马上回去。”
霍屿辰在走廊里等她，手里两顶还没拆吊牌的情侣鸭舌帽。
一顶奶咖色，一顶黑色。
看到顾柔，他拆了吊牌，把奶咖色的那顶扣在她脑袋上，左右瞧了瞧，“还不错。”
顾柔眼睛里带着笑，正了正帽檐，“哪弄的？”
他懒洋洋地倚着墙壁，手里把玩自己那顶帽子，“网上买的，过两天回家戴。”
他浓密的眼睫上不知落了什么东西，顾柔抬手轻轻拂掉，又把人拉起来，让他站直，“墙上凉。”
“没事儿。”
“走吧？要开会了。”
“嗯。”
年前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快，假期开始后，霍屿辰照例先送顾柔回沣南，再回北京跟母亲一起过年。这一年的假期跟以往学校里的假期不同，初七就上班，所以顾柔没让霍屿辰折腾，两人初六才见面，一块儿飞回青城。
实习期已近尾声，这段时间大家手头的工作逐渐减少，只需要做一些总结和对未来的规划，二月中旬就要返回学校，是否留用需要公司和个人双方共同做出选择才能最后定下来。
情人节的前一天，也是实习生涯的最后一天。
离开前大家准备最后在壹号院聚一下，以后很可能凑不齐这些人了。
那晚大家依旧玩得很疯，即便中间停了一会儿电也没能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在天涯的带领下放了音乐，把黑乎乎的家里弄得跟舞池一样。
后来怕打扰邻居休息，将跳舞改成打牌，直到后半夜都挺不住了才横七竖八睡在客厅。
霍屿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也不知是后半夜几点，刚要将怀里的顾柔抱回卧室，忽然看到罗迹从他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盒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霍屿辰一声没吭。
顾柔有些苏醒的迹象，霍屿辰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再睡会儿。”
罗迹拿着套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霍屿辰起身把顾柔打横抱起来，迈过地上睡得乱七八糟的人回到主卧。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他还是用卸妆油给她卸了妆，把她收拾得清清爽爽才放进被窝。
这两年他卸妆的技术有所长进，已经在她脸上实践过好几次。
他想起身去浴室，手臂被人抱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学校后就要各自住在自己的寝室，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最近顾柔都很粘他，晚上会主动挤到他怀里睡，火火都被丢在一边。
霍屿辰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脑袋，“难不难受？”
那会儿她也跟着大家一起喝了点酒。
顾柔摇了摇头，眼睛仍旧盯着他，安安静静，乖得不行。
霍屿辰凝视她黑亮的眼睛，“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嗯。”
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是否要留在青城，这一去是否还能回来也不确定，霍屿辰犹豫片刻，“满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
“我跟着你。”他都没有说是什么事，顾柔已经明白了。
霍屿辰看着她。
顾柔说：“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