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入葬(70000) “真不亲吗?”“……
较冷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 鸦透除了杜相吾那句“嗯”之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被杜相吾整个人抱在怀里,鼻尖抵上对方硬硬的胸膛。 夏天穿得少,有力的臂膀环住腰, 鼻尖全都是杜相吾身上的味道。像冬天的薄雾,冷冽中透露着一丝不容侵犯。 但此刻, 他因为要给自己做饭,身上沾染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好像一下就有了真实感。 杜相吾的身上很冷,鸦透趴在他耳边听不见他的心跳声。 鸦透被吓懵了, 手紧紧攥着杜相吾的衣服, 连一句哭声都发不出来,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表现出了他此刻紧张不安的内心。 杜相吾往少年身后看去。 身后的厉鬼还飘在空中, 那一长条舌头在半空中晃,配合上厉鬼那可笑的眼神显得滑稽可笑。 原本的狠毒和杀意在看见厨房里出来的人之后变成了震惊,只是眼神转变太快,表情又没转换过来, 导致表情过于狰狞。 “i” 话还没说完,整只鬼就消失在了原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他扭曲的表情上。 院子里再度安静。 “好了, 没事了。” 杜相吾揉了揉鸦透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头发, 轻声安抚道。 温软的身体,还带着绵绵的香味, 此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过从颤抖的身体能看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洗过的脚踩在泥土上, 因为害怕蜷缩起来,脚底还有灰尘和泥土。 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又遇上了鬼,有些狼狈,但也漂亮得惊人, 看着很像是雨天里被淋湿的名贵小猫。 受到惊吓,头发又没擦干,水都流到衣服里,到时候被凉风一吹,以鸦透的身体素质来看明天估计又要发烧。 杜相吾蹲下点身子,果然看到了被少年藏起来的微红的眼眶。 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小脸苍白到杜相吾收回了之前的话。 这哪儿是被雨水淋湿的猫猫,三番五次地遭遇鬼魂攻击,这是被人欺负专门逮着着他泼水的小可怜猫猫。 杜相吾就着这个姿势,试探性地讲手放在了鸦透的膝弯,见他没有反抗之后才将人抱进怀里。而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 “鬼走了。” “别怕。” 杜相吾很高,衣服下是时隐时现的肌肉线条,抱着鸦透走到原本的位置格外轻松。 幸好,水盆没翻。 杜相吾拿过搭在凳子上的毛巾,将人放回凳子上。 鸦透此刻才终于回神,忍着没有掉眼泪,被放到凳子上时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像那种落水者一样死死抓住下来救他的人。 但其实杜相吾挺希望他这么做。 紧紧抓住他的手,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边,嘟囔着不让他走。 杜相吾在鸦透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托住沾上泥土的脚,用另一只手舀了点水给他冲去脚上的泥土。 小漂亮哪儿都生得好看,包括那双脚。脚后跟此刻泛着红,在卧室里和厨房里的隐隐透出来的昏黄灯光照射下,将肤色差的暧昧拉到了极致。 脚踝精致,皮肤白嫩。 而拖住他的那只手,手掌很大,手背上还有青筋。只不过是长时间干活之后,手掌的纹理很粗糙,清洗娇嫩皮肤时带来的摩擦感让鸦透瑟缩地想将脚收回去。 杜相吾捏了捏他的脚腕。 “别动。” 你们出声啊,你们怎么不出声了 妈的我怎么这么没出息,看个洗脚牛子就炸了,此刻想透老婆的想法达到了巅峰。 我刚刚去拉了一个表格,真的挺奇怪的,这个主播好像真的是剩下存活的人里面碰到厉鬼最多的人了,其他的人碰到的都是些杀人魔之类的。 老婆用脚踩我感觉皮肤好嫩啊,磨多了是不是会破皮还会红啊 杜相吾你居然还忍得住,这个时候不应该捏捏老婆的脚心,将老婆捏得掉眼泪哭唧唧往怀里钻吗你不行就让我来。 呀呀好可怜呜呜,妈妈抱抱,不然咱们下个副本还是找别人带一带吧 杜相吾长这么大,从最开始就明确了自己喜欢谁,但到死他都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用行动来表示。 他用清水重新洗了一遍手之后,用毛巾给鸦透擦头发。 “还害怕吗” 鸦透摇摇头。 紧张褪去之后,手和脚还有些酸,他小心地给自己揉手,感觉到腹部难掩的饥饿。 鸦透身体微微后仰,仰着头看向杜相吾。 脑袋后靠,鸦透在往后仰的一瞬间,恍惚间看见了杜相吾有一双金色的眸。 不是棕色,而是金色。 和之前的离昀、赛德莱斯一样的金色,也和牵扯着灵魂的金色光晕颜色一样。 鸦透愣在原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事实相反,在那之后再去看,杜相吾的眼睛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棕色。 金色荡然无存。 少年的动作有些突然,后仰着头傻傻地看着他,杜相吾将其理解为他饿了想去吃饭。 那只没有拿毛巾的手托住少年的脑袋把他靠了回去,“把头发擦干就去吃饭。” “不然会感冒。” 温度高,天气炎热,将头发的水大致擦干,确认不会有水滴到脖子上之后,杜相吾才把鸦透放了出去。 让鸦透有些惊讶的是,杜相吾手艺很好。 刚从厨房里端过来还没太久,汤汁浓稠,骨头炖得很烂,杜相吾给鸦透装了一小碗。 雪白的葱白、醋和酱油,小炒菜里惯用的调料,这个时候炒出来却格外香。 饭菜还是热的,吃下肚的时候,被鬼吓到之后的最后一点紧张也消失了。 杜相吾给鸦透夹了块肉,动作自然,并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会被鬼攻击。 鬼魂一般不会攻击普通村民,虽然不能百分百判断他是玩家,至少也会像最开始杜元修那样对他起疑心。 但杜相吾什么异常都没有,甚至在他被鬼攻击之后将他看得更紧,去厨房盛饭都要将他带着。 是他根本没察觉出来,还是他一早就发现了 杜相吾放在外面也是个身高腿长的酷哥,眉眼深邃是一眼就会记住的类型,带个帽子可以说是生人勿近,而此时就坐在鸦透边上给他又盛了一点汤。 不论是刚刚的安慰,还是现在,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中间有曾透明薄膜一样,明明透过这一层能看见双方的面容,但总有一层隔阂。 也有可能是他单方面的。 鸦透小心地扒了口饭,这个问题他想不出来,也不敢贸然问点什么。 但杜相吾看出来了,“在想什么” “在想”鸦透把饭咽了下去,转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是奶奶那边的情况很严重吗” 杜相吾手停顿了一会儿,“不好说。” 一向顺着他的杜相吾在这个话题上不愿意多聊,回避了鸦透的眼神,“吃饭吧,有些事情我来解决。” 鸦透“” 解决什么事情 他低下头,手里的筷子捏得很紧,轻声道“不能跟我说吗” 杜相吾开口“没有,只是有点复杂,先把饭吃完。” 一听就是推脱的话,鸦透垂下眸“哦。” 吃完饭之后要消食,中间再也没有鬼上门找他。 只是系统又提示死了一名玩家,从最开始提示的8人到现在的7人,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会有几名。 鸦透神色复杂地关掉了光屏,等时间走到十点之后准备走回房间。 只不过在他的手捏上门把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到一个问题。 之前他是“寡夫”,所以自己一个人睡觉没有问题,但现在他的丈夫回来了,那是不是就要一起睡了 而且今天晚上那么凶险,跟他一起睡觉起码能够安全。 001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鸦透“” 鸦透假装轻松,拧开门把手。 屋里已经被杜相吾重新整理过了,棉被什么的放到了衣柜里,床上铺着凉席还有一层薄毯。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杜相吾进来,就开始给自己检查刚刚没穿鞋的时候有没有磨到一些什么地方。 鸦透身上不是之前那个长款睡衣,那些已经被放在盆里准备明天洗掉,他现在身上这件是很符合高温天气的短款睡衣。 很正常的那种夏日睡衣,短袖短裤,料子比之前的衣服要好上好几倍。 领口不大不小,露出一小截的锁骨。皮肤天生就白,又软得很,正坐在上面翘着腿给自己检查脚底有没有划伤。 因为腿抬起,本来只能覆盖大腿的裤子往下滑。细胳膊细腿什么都挡不住,扫一眼就能看全。 恋爱系统什么伤口都没有,把脚放下来。 恋爱系统这么说过很多次了,不管是在哪一个副本,都像个担心孩子的家长,跟在小孩屁股后面怕他磕着碰着。 它说完之后,杜相吾拿着水杯走了进来,他把水杯放在桌边的床头柜上,坐了过来 “如果半夜醒了很渴可以喝。” 鸦透翻滚到一边,给杜相吾让了个位置,“好。” 杜相吾在他旁边躺下,手放在自己腹前睡得姿势格外标准,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过。 不过很好的是,他没有刻意靠过来。 杜相吾跟杜元修不一样,如果此时躺在旁白的是杜元修,他估计想方设法地都要越过那条线。 鸦透看了他一会儿,准备转头的时候旁边一直很安静的男人出声。 “呀呀。” 他的声音很低,轻轻扫在鸦透的耳畔。 鸦透有些懵“嗯” “今天下午的事。”此刻声音开始艰涩,“抱歉。” 鸦透更懵了,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疑惑地看向他,“什么事” “在警告杜泊川的时候,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 那句“所以才来碰我的东西”。 那个时候大棚里还有人,如果直说“我的人”,一些人联想起来会对少年不利。只是这句会让人介意,不管鸦透有没有想到,杜相吾觉得自己得道歉。 他好不容易等来的人,不能留下坏印象。 之前把人逼急了,那句“不要碰我”让杜相吾在原地愣了很久,半天都没有回神。 杜相吾不想这样。 恋爱系统并没有给出杜相吾的详细资料,但从进入副本之后的相处来看,杜相吾比杜元修还要张扬。 做什么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不会畏惧,也不会低头。 不论是第一次遭受厉鬼攻击的时候厉鬼被他杀死,还是梦境中那一句“我哪儿来的老婆”,又或者是刚一回村就直接杠上了杜泊川。 他不怕打起来,也乐意打起来。 这样他才好有个正当理由去揍杜泊川,揍这个有着歪心思又伪装成一脸正气的人。 “哦。”鸦透换了个姿势,此时趴在凉席上,“没事。” 睡觉的时候不点灯,黑暗里没有光。 好像过了十一点,温度又往上拔了一截,身在火炉里,被热醒之后就不停往杜相吾那边挪动。 直到贴到杜相吾身前一点点的地方才停下来。 明明之前靠近一点就觉得很凉快的,他想。 杜相吾睁开眼,“怎么过来了” 鸦透声音有些闷,“热。” 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薄被已经被他蹬到了脚边,脸埋在枕头里被热得很红,醒来之后迷迷糊糊地用脚去勾脚边的薄被。 只是勾上来之后还是盖着自己的肚子,雪白的小腿没有防备地露在外面。 就好像那天在杜元修那儿也是那样。 那天被有力的腿桎梏,湿热的唇瓣相连时,原本只是有些粉的嘴唇被磨得很红,而躺在他身边和做出这一切的人都不是他。 杜相吾嫉妒到发疯。 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鸦透被热红了的小脸,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变化脸上出现一抹凝重,随后将少年抱进怀里。 怀里才是最凉快的地方,皮肤想贴时对方身上的冰凉传递过来,少年无意识地蹭了蹭。 杜相吾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但皮肤还是软的,没有僵硬。 绵软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弄得他脑袋发晕。 和最开始一样,刚得知自己被安排了一个“老婆”之后就看见了黑暗里浑身雪白的少年。 像白雪堆出来的一样,跑过来的时候斗篷里什么都没有。 但其实也不是浑身雪白,因为过于羞耻,雪山尖更加粉,比原来要高了很多。 就点缀在雪山上,格外吸引人,也格外晃眼。 杜相吾根本不知道看哪里,麻意从魂体深处蔓延而来,最后狼狈地移开视线。 现在他就躺在自己怀里,不在杜元修那儿,杜望津和杜泊川也抢不走。 “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鸦透恍惚间听到了这句话。 过于直白,也过于热烈,让本来才刚醒的鸦透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我想亲你。” 杜相吾停顿了一会儿,开口继续“但最后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不想亲也可以不亲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杜相吾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眸中的光时隐时现。 鸦透迟钝的大脑此刻试图转动,用手抵住他,慢吞吞道“那就不亲了吧。” 杜相吾顿住,“真不亲了吗” “嗯。”鸦透翻了个身子,这样就是后背靠在他怀里,“不亲。” 被果断拒绝,腰上的手瞬间收紧,过了好久之后黑暗里才传来闷闷一句 “哦。” 他没有再动手,抱着鸦透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只是杜相吾抱得很紧,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怕被别人偷走一样,头埋在他肩上。 鸦透一开始也不是很适应有人抱着自己,但抱久了之后就习惯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杜相吾才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虚弱的魂体。 他神色有些复杂,小声一遍遍叫着“呀呀”。 “时间不多了。” 两人彻底睡着以后,001才道“你不觉得被鬼攻击的次数多了点吗” 鸦透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和最开始在第十三条校规中载入的那样,冰冷中带着一丝深思。 恋爱系统“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良久之后。 001“入侵了我的数据库,不能告诉我吗” “可以。”恋爱系统道“但我不确定你的立场。” “作为惊悚逃生区第一个系统,你站在哪边” 鸦透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时杜相吾已经不见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一张纸下来垫在了桌上,大致意思就是他去和杜望津他们一起去重新理坟,中午再回来,早饭也已经放在了锅里,如果凉了就热一会儿再吃。 第五夜过去,早上醒来时系统上显示只有六名玩家存活。 进来的时候还是五十人,除去他哥哥之外,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死了四十三名玩家。 今天晚上开始的回魂夜,他们真的扛得住吗 还有他的个人任务鸦透隐下内心的慌乱,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思考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直放在卧室里的老旧手机响了。 之前就说过,杜家村没几户人家牵网线,也相对偏僻,村里老年人居多,所以大多人用的都是按键手机。 只是鸦透进入副本之后除了看时间之外就很少用它,也没有把手机号码给过别人,除了跟他组队的许知南。 接通之后果然是许知南的声音,“醒了吗” “嗯。” 许知南“昨天晚上死了七名玩家。” 他现在就在一处凶杀现场,墙上和地上全是血。 许知南戴着手套,翻看了一下残肢断体的横切面,思索道“很像是被斧头所伤,对方似乎是个成年男性。” 将尸体砍成这样,只能表明“他昨天心情应该不好。” 不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也不会将场面闹得这么大。 鸦透握紧手机,“那我要过去吗” “不用,我们的任务只是存活到头七,找出杀人魔并不能让我们提前离开副本。”许知南淡声道。 鸦透“那你在那里干什么” 他发现,每次有玩家大规模死亡之后,许知南总能第一个到达现场,比来收拾尸体的村民们还要快。 许知南将自己的手套脱掉“任务。” 他声音停顿,随后恢复正常,“杜相吾在家吗” 鸦透疑惑“不在,怎么了” “那我过来找你,有点事要谈。” “不用了。”鸦透怕杜相吾会随时回来,又怕杜元修随时找来,“我来找你。” 许知南沉声“嗯”了声“我到村里那棵最大的槐树下等你。” 鸦透点点头,将电话挂断。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鬼和杀人魔杀人都是在晚上,白天相对安全,是出去的最好时机。 去商量一下今晚的回魂夜应该怎么办也好。 鸦透推开门,将门锁住之后迅速离开。 葬礼的后两天其实跟村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都恢复到了原来的生活。 但鸦透从家里走出来这么久,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多少人。 烈日当空,像是夏日,却少了最重要的蝉鸣。 乡间的小路不是水泥路,用的是碎石块。这是少见的石头路,碎石铺了一路,这样下雨的时候就不会一路泥泞。 鞋底踏在上面,碎石凹陷,“沙沙”的摩擦声。 乡间空气好,绿树蓝天,但此刻鸦透却觉得空气中好像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他对血腥味敏感,对于这个他不会分辨错。 鸦透眼皮跳了一下,一种强烈的窒息和紧张包裹上来,让他不自觉加快步伐,试图往许知南那边赶。 他的突然加速,让一切都乱了套。 鸦透也终于听出来了,有一道根本不属于他的脚步声就在后面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的身后,按照他的节奏,就这么跟到了现在,如果不是突然加快速度让他露出破绽的话,可能到现在他都发现不了。 冰冷从脚底直窜而上,鸦透咬着牙越走越快。 背后那人的喘气声好像粗重了不少,察觉到了一直跟着的少年发现了他的存在,闷闷地在后面笑。 他好像也有过一场这样的经历,黑暗的夜晚,有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鸦透被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战栗从每一寸皮肤上滑过去,他哆嗦着伸出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他想打给许知南。 老槐树的位置离这儿并不远,如果来得及许知南应该可以赶到。 只是他的动作好像激怒了身后的人,闷笑停了下来,鸦透听到了他迅速的脚步声。 在他拿出手机按下第一个键的时候,背后贴上了温热的胸膛。 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还有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含笑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不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