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末世狂欢（98000） 切片的真相
华丽的公主长裙曳地, 巴洛克风的长裙上布满了鲜艳的果实图案，张扬又艳丽。
脖颈修长，珍珠项链与瓷白的皮肤辉映, 高腰设计使得衣服完美贴合。
走廊里灯光很足, 他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从舞厅出来，裙摆上的鲜艳鲜花的图案绽放, 在裙摆摇曳间成为了路上的点缀。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热烈张扬，用着最浓艳的笔触带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明明脚下是走廊，却像是公主不满意家族联姻不顾一切逃离出来的逃生之路。
落难公主的逃离, 才是整场故事的高/潮。
【小宝妈妈亲亲！小宝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是落难公主！】
【这脖子我prpr, 好长好白，已经自动忽略那串珍珠项链了。贴贴老婆！】
【我之前就想说，老婆是不是已经准备跑路了？之前暗戳戳计划那么久, 等他们回神发现老婆跑了不得气死啊哈哈。】
【已经预想到Devil这几个会怎么发疯了呢, 你们老婆没了！呀呀我们快回去找哥哥吧。】
【但是昀舟那种人, 移动跟滑冰一样, 速度很快。他又起了疑心, 怒气buff加持下追上叶初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逃跑了又被抓回来, 那不太惨了？不会被关小黑屋哔——吧？】
【你觉得昀舟敢吗？他现在就算生气也不敢对我老婆干什么, 不然老婆不理他他又要抓狂。】
这确实是一场预谋很久的逃跑计划。
今天这一场演出万众瞩目，气氛从昨天就开始预热，而现在正是演出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欢呼声即使鸦透到了走廊里, 也能隐隐约约听到声响。
来舞厅的人都参与进来, 灯光变化，明暗交汇，在情绪上头时会刻意忽略细节,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可以趁乱逃离。
只是他也不确定，昀舟会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鸦透现在能做的，就是提着厚重的裙子一路小跑，还要随时注意途中巡逻的异能者。
身边已经没有了黑猫，鸦透肩膀上只趴着一只刚刚还在装死的幻影叶尾守宫。小小一点，还没有他一只手大。
他跑到一楼，躲在死角处紧紧盯着门口的守卫。
心里倒数着秒，计算着他们换班的时间。
就算是有演出，Devil大楼的巡逻工作也没有落下，甚至比之前还要严苛。
守卫是轮流值班，每队会定时隔一段时间换班。而换下来的那一班就可以接替另外一队的人，则是会进入舞厅参与演出。
“可行吗？”
鸦透心脏迅跳动，抿着唇，捏紧裙子的那只手手心开始冒汗。
在夏天穿这种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因为上衣贴身，会有一种被包裹住的闷热感。
【嗯，带上这只守宫就可以。】恋爱系统给出答复，随后又迟疑了一秒，【但周围没有掩体，如果碰到了昀舟或者陆序他们，这只守宫的隐藏异能就会暴露。】
幻影叶尾守宫即使不变异，原本的样子也很像是科幻题材里才会有的物种。
灰白色的大眼睛，身体是如同枯叶一般的颜色，特别是尾巴看上去真的和枯叶没有区别，藏在树上很难发现。
所以他变异之后，异能也很自然地变成了“隐藏”。
就比如昨天下午，在车飞上天之前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只守宫在靠近，直到他主动出现试图将鸦透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他们才恍然惊觉周围有一只体型极大的变异动物。
包括后来昀舟赶到的时候，幻影叶尾守宫也只是缩小了躲在了车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鸦透，直到被小梨花叼走之后才开始装死。
他隐藏的能力很强。
但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叼走鸦透，又为什么像叶初一样对他毫无恶意，这些都无从得知。
只是守宫不是个人，也不会说话，他具体的好感度无从得知。
变异等级八级，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有掩体情况下，它可以使主人完美隐藏。没有掩体的情况下，隐藏机率也高达百分之六十。
终于在鸦透倒数完毕之后，从另一侧走来一队人。
他们刚从舞厅里退下来，因为兴奋脸很红很烫吗，还假装自己是被诅咒的一员，手舞足蹈格外夸装。
原本巡逻的人实在好奇，“就这么有意思吗？”
“当然！”
他们裸在外面的皮肤格外红，像是喝了酒一样对着另外一对人开始比划，“你是不知道小少爷有多漂亮，超级好看无敌好看，你去了一定要好好欣赏，光是看看就是享受。”
“你等会儿直接找老大就行了，他刚刚在找小少爷，这会儿估计也找到了，你直接找他。”那人嘟囔一句，“他肯定会把小少爷带在身边的。”
他们在聊天，因为这场演出过于兴奋所以有少许松懈，鸦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往外跑。
只是才跑到一半就听见那句昀舟在找他，原本就紧张的心瞬间哐当一下，骤然捏紧了自己的衣服。
001错愕，【这么快？】
【我们也得加快时间了。】恋爱系统声音之中也带了点认真，【他下来的速度会很快，不要停，快走。】
鸦透来不及多想，迅速调整情绪，然后继续往外跑。
备用衣服放在后台，华丽的裙子成为逃跑路上的累赘，鸦透不得不紧紧拽住裙子。
夏夜闷热，楼外只有一点点被照亮。
而在很远处，有两个硕大的绿油油的灯笼。
鸦透知道是小梨花在等他，旁边还有一起等他的叶初。
他离大门还有一点点距离，因为守宫的能力没有人发现他，001和直播间一起欢呼起来。
【哈哈哈哈，不是说表演是Devil的一种娱乐方式吗？这下估计不敢再演了吧？】
【那不然呢？毕竟演着演着老婆不见了哈哈哈(大声嘲笑)。】
鸦透脚步也轻快起来，终于在踏出大门那一刻，感受到了夜晚时格外闷热的风。
001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一句国骂脱口而出：【靠！】
【宿主，快跑！】
几乎是在他出声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幽幽一声：
“呀呀。”
……
鸦透这几个副本经历下来，虽说做不到无限流大佬那种处变不惊，但比最开始副本里被异形吓到长时间没缓过来的情况好很多。
身后昀舟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脚步声一点点往他走近，而他不假思索地往前跑去。
身后闹哄哄的，而不远处原本站着的小梨花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迅速往这边跑来。
鸦透肩膀上的守宫原本灰色的眼睛在转瞬间变红，紧紧盯着走过来的昀舟，立刻进入了攻击状态。
【卧槽，昀舟发现速度这么快的吗？我老婆从里面出来五分钟都没有啊。】
【我觉得挺慢了。老婆这逃跑方案设计得其实挺不错的，换成其他人说不定还可以拖延一点点时间，但是昀舟那种恨不得把老婆拴在身上的架势，估计老婆离开没几秒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昀舟的速度格外快，鸦透只感觉身后的凉意越来越重。
鞋踏在土地上的声音越来越重，隐隐之中还有昀舟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他现在应该很生气，但没有对鸦透动真格。
不然光是喊他名字的功夫，昀舟就可以将这个试图逃跑的小混蛋抓住。
小混蛋肩膀上还有一只睁着血红色眼睛的守宫，变异之后舌尖可以自行分泌毒液，饱含杀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即将伸过来的手。四只脚往上爬，随时做好了扑上来的准备。
仅仅过去半秒，黑暗里骤然甩来一条黑色的尾巴！直直往昀舟脑袋上打去！
昀舟眸光微动，侧身躲开。
巨大的猫科动物将鸦透护住，那条黑色的尾巴横在少年的腰上，硕大的金黄色竖瞳在刹那间爆发出格外强烈的攻击性。
大猫低头哈气，格外凶狠。
他是落难公主身旁最凶的一只野兽。尖牙露出来，可以随时咬下一个人的手臂。
突然出现的巨猫，像狸花猫，却又有着黑色的尾巴。体型格外大，有自我意识，却又没有变异动物的气息。
他被少年拍了拍之后就立刻缩回牙，只是尾巴仍旧圈住他的腰，警惕着那个叫昀舟的人类。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室内那些人瞬间清醒，看着那只突然出现的大猫，纷纷进入作战状态，开启异能就想将这只大猫赶出去。
昀舟厉声道：“退下！”
“可是老大……”
他们还想在说什么，却又听到昀舟更加冷厉的呵斥：“退下！”
“离开这里！”
不久前还在舞厅的两位主角，此时同时出现在大楼外，还多了一只看上去更像野兽的大猫。
……
那群人最后还是离开了。
大厅里再没有了人，楼外也只有鸦透、昀舟和小梨花。
昀舟站的位置离他不远，但中间也有些距离，逆着光鸦透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似乎在摩挲着自己的指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
昀舟定定地看向他，视线没有任何掩饰地落在少年脸上。
这是鸦透从来没有在昀舟身上听过的语气，极度沙哑，声音很低，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说过你不会走的。”
这个问题他问过两遍，每一次少年都会避开他的目光，说一句“我不会离开”。
但其实他早就察觉到鸦透准备离开，却还是在期间幻想过鸦透会不会被打动然后留下。
昀舟似乎想笑，但惯有的笑容却无法勾起，“骗子。”
鸦透抿唇，像最开始那样撇开视线，“这件事抱歉。”
他其实不想回应，但不回应昀舟有会让他更加怀疑。
“Devil能给你的条件绝对比AB区给你的条件好很多。”
昀舟眼睛一下也没眨，“所以为什么要离开？”
鸦透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想用相对冷静的语气，但刚刚差点被昀舟抓住的恐慌还是让他声音有些颤抖：“Devil给出的条件确实好。”
鸦透待在Devil，不需要担心会不会有尸潮进攻，每天会有新鲜的水果还有人造的空调。平时只用待在大厅当一个吉祥物，就会有大把的礼物送到他手里。
“但是昀舟，你上一次因为生气就不给我留饭。”
留不留水是情分问题，鸦透并不想拉出来再次申讨。
“提前吃饭，真的很过分。”
昀舟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被鸦透打断。
少年的声音很轻，“我从那个时候就发现了，你说的这种条件在你的眼里其实是一种上位者的给予，因为你生气了就可以随意收回。只要我惹你不高兴，你就可以随时随地将这种给予收回。”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
“所处位置不同，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并没有将我放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我不喜欢。”
所以在意识到之后，即使昀舟后期态度已经改变，在不知不觉中意识到了不对，鸦透的态度也一直很冷淡。
沈长临会因为洗澡问题专门给他找那种大小房间连在一起的地方，还会专门给他的水桶洗干净。夜间陪他去上厕所的时候也是老实待在他指定的范围之内，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里有人的情况下仍旧相信他。
其中微妙的差距只有鸦透知道。
鸦透反应很迟钝，却偏偏在这方面格外灵敏。
“我意识到了。”昀舟说话速度很快，看上去已经开始着急了，“所以我之后——”
“我知道之后你做得很好呀。”
鸦透看向他，“给我做酸梅汤，帮我雕冰兔子，还主动研究奶冻怎么做。”
“这个很谢谢你，还有帮我完成个人任务，我也非常感谢。”
他一副将什么东西都分得一清二楚的样子，让昀舟心里骤然沉重下去，他下意识想往前走，却是大猫低低的哈气声。
“但是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来Devil，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按照原定的走向，鸦透跟着沈长临回到A区完成主线任务，再找个机会跟着厉染回去拿到父亲的遗物。中间或许会有很多的个人任务，但哥哥在旁边，作为他最大的后盾，鸦透也可以厚脸皮地过去跟他们撒娇让他们帮忙完成。
只是突然在深夜出现的昀舟，改变了整条线。
昀舟逆着光，气压低到鸦透都往小梨花身上缩了缩。
“所以，我不是你的主线剧情？”昀舟哑声问，语气隐隐听着有些不对劲，“我不可以参与进来吗？”
“其实从你参与进来开始，主线剧情已经改变了。”
鸦透说过自己其实很好哄，抿了抿唇，小声道：“所以本来如果你能早点过来解释道歉，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他在演出上离开，本质上其实是不信任昀舟会放自己回去。
这些话其实有些绝情，偏偏少年还是这种偏软的音色，小声说话的时候都以为他是在委屈。
昀舟眼里有血丝，想上前拉住鸦透，却见那只大猫用尾巴勾着鸦透的腰将他带离原地。
果然，昀舟不准备放他离开。
他双目赤红，“我不想让你走。”
即使到了最后，昀舟硬气的程度也只到“我不想让你走”。
小梨花将鸦透往自己的背上放。
巴洛克风长裙华贵又奢靡，鸦透侧坐在大猫身上，风吹过他的头发以及裙摆，夏夜里肆意摇摆。
柔软白皙的手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拇指内扣铁向掌心，鸦透另外一只手拖着比枪的手腕，闭上一只眼睛，将指尖对向试图冲过来的昀舟。
在昀舟没有反应过来时，微红的唇张开。
“砰。”
轻轻的一个语气词，像是在玩闹，又像是那些电影里的冷酷杀手。
【玩家“鸦透”使用特殊道具——“虚晃一枪”。】
100能量的子弹只会让人陷入短暂的昏迷，生效时间很快。
鸦透看着顿在原地随后很快倒下的昀舟，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说了一句——
“其实我不是很讨厌你，所以你只要下一次找我道歉，我说不定就会原谅你了。”
“但是这一次，再见啦。”
……
在昀舟晕倒之后，叶初一跃而上。
小梨花不喜欢叶初，全身一直在咕涌，要不是顾及鸦透还坐在上面，绝对会像甩毛一样把叶初甩下去。
“他，我可以对付。”
他因为不能表现而有些郁闷，“为什么不让我上？”
“因为你是丧尸王呀。”鸦透眨了眨眼睛，“你如果出现的话，整栋楼的人都会被你引来的。”
叶初仔细理解了一会儿，觉得这在侧面说明自己很厉害，沉重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他眼睛很亮，“那接下来这一点点时间是属于我的了吗？”
叶初真的很喜欢抱他。
只要分别一会儿就会抱抱，很像是那种大型犬科，在主人回家的时候欣喜地冲过来求摸摸。
鸦透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叶初虽然没什么表情变化，但身体很诚实地靠了过来。
“是哦。”
“这段时间是属于你的。”
他之前计划了很久。让小梨花观察外面的换班时间，然后把守宫送进来，最后再和叶初一起在外面接应。
鸦透小声回复他，“走吧。”
美女逃离了原本的地方，跟着野兽走了。
故事的结局，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
……
其实鸦透知道那些人没有走多远，所以很快就能意识到昀舟的异常，然后将晕倒的昀舟带回去。
但他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没多久，昀舟后脚就醒了过来。
他揉着发胀的大脑，回忆起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脸色一变，刚想继续去追就看见身边站了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
很高，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脸上蔓延着奇怪的蓝色纹路，黑发几乎快融进夜色里。
昀舟认识，这个是之前跟他一起站在围墙上的人。
只是不同于最开始无言的对峙，这一次在他醒来之后，那人一句话没说，拿着手上的棍子对着他的头就砸了过来。
昀舟刚醒来，虽然躲闪得很快，但木棍砸到了脸，血珠瞬间渗透出来。
昀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周身骤然冷了下来。
“滚开。”
应星渊抬眸，“你还不够格。”
蓝色的纹路是能量的不断汇聚，应星渊冷笑：“你想去追他？”
昀舟脸色阴沉，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冰异能释放的瞬间朝应星渊攻去。
应星渊直直迎上。
在察觉到对方手上的冰异能时，昀舟瞳孔微颤。
而应星渊像是没有意识道：
“你之前欺负了他。”
“他会原谅，但我不会。”
“还有。”应星渊突然出现在昀舟身后，“你很强，但我依然要揍你。”
就算明天还有很多人要过来，应星渊还是想揍他。
鸦透喊叶初那个混蛋，都不喊他，应星渊要被气死了。
“我他妈都没追上，你追个屁！”
……
鸦透这趟的终点是红林高中。
他在演出前就已经让一号先行离开，告诉哥哥他暂时先不回去的消息。
此时他被叶初抱着，而他怀里还躺着小梨花还有那只继续装死胆子小的守宫。
他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叶初的暗异能在晚上赶路速度有多快。
开车都要开一个多星期，叶初一个晚上不带停的就给他赶到了。
还是H城，鸦透这个副本第一个到的城市，也是红林高中所在的地方。
他这次没有再碰见尸潮，因为全部都给叶初压回去了。
太阳正在升起，天边泛起了一点点光。
鸦透站在红林高中的校门口外，觉得陌生又熟悉，还有一点点怪异。
曾经经历过的副本重新展现在面前，曾经屠杀过玩家的地方此时也已经长满杂草。
在一个副本里看到另外一个副本的样子，那种时空重合的瞬间让鸦透有些怔愣。
就像是废弃了的城市一样，原本占地面积格外大格外奢华的红林高中，也变成了一片废地。
知名校友栏上还写着白允的名字，那张照片上笑着的女孩子格外明媚。
鸦透走到他曾经待过的高三教学楼，看见了排行榜。
或许是因为这里也是一个副本，所以在末世世界里，红林高中像是被屏蔽了一样，里面虽然荒废但没有被丧尸攻击的痕迹，大部分东西原模原样保存下来。
而排行榜上第一个就写了“叶初”。他穿着红林高中的校服，照片上的叶初面无表情等待着快门按下。
鸦透爬上顶楼看落日之前看到过这些照片。
所以他很早就见过叶初，就在第一个副本的结尾，只是他忘记了。
鸦透朝叶初勾了勾手，深吸一口气：
“跟我去看日出吧。”
……
鸦透再次爬上了顶楼。
[第十三条校规]里他坐在这里看日落，而现在他在这里看日出。
阳光一寸寸铺上大地，一切好像都不一样起来。
每一个人眼里的世界都不一样，即使看着的是相同一件事。
他在这个学校看见了故人，不论是白允还是叶初，好像都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鸦透想到了白允给的特殊技能——“眼”，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过。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看见了她没有毁容的样子，鸦透有些难受，很想看看她说的那个不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守宫歪着脑袋看他，悄悄蹭到鸦透身边。
“我可以用这个技能吗？”
恋爱系统：【可以，就是你看见之后不要太惊讶。】
这还是恋爱系统主动透露这方面的信息，鸦透有点在意，迅速点了特殊技能。
【玩家“鸦透”使用特殊技能——“眼”。】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金色与蓝色相接，有的飘向远方，而有的就来自身边。
鸦透怔愣看着叶初，果然见他身上有极其浓郁的金色。
金线缠住他的指尖，虽然格外具体但在摸上去的时候却没有实物。
隐隐之中，他好像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鸦透抬起头，就见原本半亮不亮的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时钟。
眼睛睁开，缓慢地扫视着底下的一切。
齿轮转动声在他眼睛即将看过来时格外刺耳。
守宫瞬间绷紧身子，咬上了鸦透的指尖。
和契约小梨花时一样的感觉，指尖格外灼热，耳边系统提示声鸦透已经有些听不见了。
他心脏跳动得格外剧烈，捂住自己的心脏，呆滞地坐在原地。
“那是……什么？”
【惊悚逃生区的主系统。】恋爱系统声音不自觉就流露出几分嫌弃。
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而现在逃生系统就在他们头上，鸦透心里有很多想问的，但顾及着那个钟，什么都不敢问。
【没事，守宫已经把我们隐藏了。】
刚刚守宫强行契约，就是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才扑上来的。
鸦透摸了摸守宫的脑袋，忍着心脏的不适，“刚刚那些金线和蓝线究竟是什么？”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
想问为什么逃生系统会在这个副本的最上空，想问[第十三条校规]和[末世狂欢]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分裂成两个副本，还想问为什么这个副本的npc知道这么多关于玩家的消息。
001说过基本没有同一个背景下的两个副本，那这又是因为什么。
在真相上盖着一层纱，他好像可以看见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又没有办法去揭开他。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逃生系统掌管的是时间和怪诞。他可以在[入葬]里强行改变时间，同样也可以让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两个时间节点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副本。】
【他掌管时间，所以在他的领域范围之内可以任意切割时间节点，并且使两个不同的时间节点同时存在。】
恋爱系统顿了顿，给了鸦透一点时间缓冲，【他可以改变副本的时间，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鸦透愣愣抬头。
【逃生系统可以让不同时间节点的人可以同时存在。因为时间无限，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被一个人分成几千甚至几万个不同的他。】
【灵魂被撕裂，属于那个人的灵魂片段再带到不同时间节点的自己身上，分开之后就无法聚合。】
【所以，呀呀你猜到了吗？】
鸦透低头，看着连接在自己手上的金线，有很多条，“这是象征灵魂的那条线吗？”
【可以这么说。】恋爱系统，【所以这个副本里金线很多，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建立在时间上的副本。】
被选中的人就算活的时间不久，但只要他活着，掌管时间的逃生系统就可以将每个时间段的他抽出来，并使其同时存在。
鸦透茫然抬头，“那为什么被时间分开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他到底是谁，鸦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这个能力使用代价挺大的，逃生系统也不会轻易使用时间的能力。而那人的灵魂足够强大，逃生系统等了很久，才等来了可以将他分开的机会。】
【利用他的能力，同时又忌惮他。】
又想利用又害怕，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变成无数个他，削减他本身的能力。
就像一个大块被分成了无数小块，只要合不起来，就可以永远压制。
鸦透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
他想不到会是这样，直到叶初坐过来时还没有反应。
叶初：“怎么了？”
鸦透张开手，有些闷，“给我抱一下。”
叶初抱住他，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像哄小孩一样拍着鸦透的背。
鸦透搂住叶初的脖子，问恋爱系统：“逃生系统掌握着时间和怪诞，冥主掌握死亡和新生，那恋爱系统，你掌握什么呀？”
【自由。】
鸦透点点头，小声问：“另一个呢？”
恋爱系统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顶级npc上线之后会根据自身特点得到一个情绪磁场，呀呀，你想过你如果正常降临你会得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