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电视节目
梁兰兰他们没想到解辰会想要去参加这个一看就是‘鸿门宴’的拍卖会, 而且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王鹤鸣犹豫了一下，试图劝道：“我觉得这个拍卖会最好还是不要去参加，那个岳先生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之前我们和他结下梁子，他这会儿邀请我们去拍卖会，一定不安好心。”
旁边那个被塞住嘴的男人听到这句话, 眼眸转了转。
盛致听完沉吟一声，觉得王鹤鸣说得很有道理，他保持着侧向解辰的姿势, 问道：“辰辰觉得呢？”
小金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要去。”
盛致点点头, “好, 那我们去。”
王鹤鸣与其余一众人等：……感情那么多话都是白说的, 这两位是真不听人说话啊。
“那个拍卖会是什么时候？”解辰问道。
王鹤鸣没办法，只能从自己的兜里拿出邀请函, 邀请函送了足够人数的份, 他从中拿出两份递到解辰的手上, “明天下午五点, 会有人来酒店接。”
“行。”解辰看了眼那邀请函, 金灿灿的, 品味虽然看着一般，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挺有钱，这让解辰更加期待了。
王鹤鸣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他此时只能说道：“这个拍卖会一定不简单，我们刚才问了, 白台城有走私人鱼, 那位人鱼就是从拍卖会里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场拍卖会, 但是有拍卖人鱼，说明白台城的地下势力庞大，这城里异管所和人鱼协会都是弱势，我看这的人都无法无天惯了，这拍卖会里的东西估计也不正常。”
解辰露出了几分迷茫的神色，“能有多不正常？”
王鹤鸣张了张嘴，想说指不定有什么堕化物之类的，但是一想面前这两位连C级堕化物都能拿来当代步工具，忽然就觉得没什么说的必要。
“没事没事，那您好好休息。”
“那我们回去吧。”盛致对着解辰说了声，就背着人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那位人鱼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盛致的身影，脸上的伤都一时忘记了，他微张着嘴，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谈运拍了拍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对上谈运的视线，他垂下眼，遮掩着自己之前的失态，“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谈运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可是你不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吗？”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会因为盛致的长相感到惊艳，但是在第一面之后，更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盛致身上那股骇人的气息。以至于后来相处，即便盛致还是那张脸，他却也完全不想接近。
更别说，他的身边也有着自己的人鱼，一位与他在外貌上是天作之合的金色人鱼。
这位人鱼略一思考，的确是这样，那个黑发青年的身上的确有一股令他很不舒服的气息。
可是，哪有怎么样呢？
他说道：“但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啊。”
谈运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位脸上还带着伤的人鱼低声说道：“他甚至都没有打我。”
谈运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位同胞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已经不太正常了。他张了张嘴，想劝，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叹了口气，谈运说道：“你，你还是跟我去上个药吧，我们先回房间，我到时候再和你好好说。”说着，他侧过头，对着自己的接收者曹彦博说道：“他今天和我睡可以吗？”
一直沉默着的曹彦博闻言没有任何思考便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异能者宠溺自己的人鱼几乎是家常便饭一般的事，异能者家暴人鱼，这可是极其罕见。
不过也不是没有，毕竟世界之大，在没有大异变前物种就已经很多样，更何况大异变之后。
曹彦博看着那个被堵住嘴的男人，默默地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是在别的城市，那事情就很好办，直接将这个人交给人鱼协会，人鱼协会自然就会处理。但是这里是白台城，人鱼协会等官方组织形同虚设，根本管不了这里的地头蛇，连拍卖走私人鱼这种事都能在这座城市里发生，那‘售后服务’肯定也十分完善。
只怕就算他们将这件事上报，只要他们是在白台城内，也得不到任何的处理，反而会被针对。
最终，曹彦博只能先暂时将人扣下来，他直接将那个男人安排在了王鹤鸣的房间内，今晚他也会睡在这个房间中，方便看着这个人。并且，他与距离最近的都连城，也是他的主场，与那边在异管所内的朋友联系，将这里的情况暂时汇报了一下，他朋友一听到‘白台城’这个名字，本来愤慨的情绪立刻冷静下来。
“你先按兵不动，白台城情况复杂，这件事我还不好贸然上报，只怕异管所内部有他们那边的人，到时候打草惊蛇，我会找个机会直接跟所长说，等我消息。”
这边，解辰被盛致背回到房间之中，虽然他已经清醒，并且感觉自己的状况好了很多，但是他却也没有提出要自己走，盛致也没这意思，直到将他安稳地放到了床上坐着。
就是这个时候，解辰眉头猛然一皱，他的目光迅速看向窗外，窗外是那五彩绚丽的广告牌，以及亮堂的高楼，天空被遮蔽的只剩下一个小角。
解辰转过头，发现盛致也同样看着窗外。
他想到盛致对气息的敏感度并不弱于自己，于是他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盛致脸上没有露出太多情绪，他只是淡淡地应道：“嗯。”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座城内的世界之树气息忽然弱了下去，与之相对应的是那本来被世界之树镇压住的堕化气息忽然踊跃起来。
变化很微弱，但是这样的变化在解辰与盛致这里却很不寻常。
“那棵树又在搞什么玩意儿？”解辰皱着眉嘟囔道。
盛致垂眸思索了一下，和解辰不一样，即便他对这个世界兴致缺缺，但是他却也不是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
他想起来一件事，坐在解辰的身边，他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白台城。”
解辰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了？”
盛致看着解辰，抬手理了理解辰脸颊的发丝，他语气轻松，但是话中的内容却极其恐怖，“这座城已经被放弃了。”
“被放弃了？”
“对，世界之树将这座城市放弃了。”盛致说道：“这座城很快就会被抹消。”
“什么意思？”解辰不太理解。
盛致详细地解释道：“世界之树的气息淡了，说明这里的分支出了问题，我不知道这是世界之树被动的放弃了这里，还是主动，但是在分支出事之后，这个城市就没有人保护了，辰辰还记得城外的状况吧，到时候堕化物就会肆意进入城市，最严重的的是城市内的人也会迅速被堕化气息侵染，会很快发生堕化，这座城内的异能者并不少。”
解辰的眼前一下浮现了之前在洪川城幻境中所看见的那一幕幕惨状。
他下意识地问道：“那这座城里的人怎么办？”
盛致眸光一动，他看着解辰眉眼中的担忧，说道：“那当然是各凭本事。”他声音轻缓，带着一丝在此刻显得有些冷漠的随性。
“各凭本事。”解辰将这四个字含在嘴里念了一遍，他眉头愈发深锁，“那些普通人，弱的跟一张纸似的，他们有什么本事逃跑？这座城应该不会立刻被攻陷，他们应该迅速撤离这座城市。”
“出城的方式只有两种，一个是我们来的那条路，野外的陆路，一个是城市下的根轨，但是根轨所耗能源巨大，班次很少，一次所能运载的人数也不多，最重要的是，根轨之所以能运行，也是因为隧道沿着世界之树那如同网状的树根建造，一路都有世界之树的气息笼罩，才能预防地下堕化物的攻击与破坏。
现在分支出了事，恐怕根轨也不再安全了。”盛致盯着解辰，“所以这座城内的人，没有办法可以全部撤离。”
就算是邻近的城市派人过来支援帮助撤离，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最终只有城中那些拥有特权的人才能离开，这座城内的大部分人注定会死在这里。
这是很残酷的现实，但是这在世界之树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我们应该趁着人群慌乱之前，赶紧前往圣都。”盛致做出结论，“尤其是在这座城市失陷的消息传开之前，一旦别的城市得知这里的人有被堕化气息侵蚀的风险，我们要去往别的城市，就会很麻烦。”没有城市会愿意轻易让一群带着风险的人进入自己的城市。
盛致所言在理。
就是太在理了。
他几乎没有一丝别的思考，别的犹豫，所有的想法理性到了近乎无情的程度，对于那些无辜市民悲惨的命运没有不忍，甚至没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担忧与对这种环境的无奈和气愤。
这座城的命运于他来说，毫无痛痒。
解辰忽然发现，在此时此刻，盛致的确像极了一个神。
但是，不行。
心头泛起一股恐惧，解辰下意识地抓住了盛致的手，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一种执着，但却说不清是对什么的执着，“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盛致发现解辰抓着自己的手用了很大力气，他很奇怪解辰为什么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也不理解解辰现在在说的话，“为什么？”
小金龙那张脸上带着一种与他平日不符的使命感，他认真地看着盛致，试图改变着什么，“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可是辰辰不是不在意人类吗？也不太喜欢他们。”
解辰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人类很渺小，但他们也是生灵。”他说道：“我没有救世之心，但遇到危险，抛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己逃跑，这样懦弱的事，我做不到。”
盛致看着解辰的目光，他嘴唇微张，似乎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回握了解辰的手。
“好，我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都听你的。”
按道理来说，得到了盛致的回应，解辰的心就该落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仍然悬在空中，他很少害怕什么东西，但是此时他却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他很害怕，害怕盛致真的和神一样无情与看破红尘。
如果是那样，那盛致就不再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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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关于如何救人一事暂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两个人只是在达成了共识之后，便默契地将这个话题放下，准备等之后再看一看情况。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解辰不想在这里杞人忧天，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喜欢的作风，比起未来的事，他更加想要专注他目前的情况——比如说，他的身体。
解辰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只是昏睡了一小会儿，自己的神魂受损竟然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他以前神魂受过伤，当时在各种灵药温补之下，他也休养了大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而他在昏睡之前，明明还头痛想吐，意识不清，但是醒来之后不仅难受的感觉减轻不少，甚至还有一丝回光返照的精神感。
盛致听到解辰这个描述，他此时正在收拾解辰换下来的衣服，他挽着袖子，一边在浴室的洗手台里洗着，一边没忍住说道：“什么回光返照，不会成语不要乱用。”
将衣服洗好，他的手指在空中一抬，那湿哒哒的衣服腾空而起，在空中自己扭转起来，将水哗啦哗啦地挤出。
解辰此时正趴在床上，窗帘已经拉上，他面前摊开着一本酒店里自备的说明书，里面有房间内设备的使用方式，还有一些周边餐馆和游乐地点的介绍。
他此时面前的页面上正好是关于电视的使用，里面介绍了各个频道，在最后，标注着‘收费频道’，名字叫作‘蜜色天堂’。
这名字看着怪怪的。
天堂？天上的东西？
不过既然要收费，那肯定比别的节目要更好。
他就要看最好的。
小金龙一挑眉，记下了频道号码，拿着遥控器，保持着姿势，只是上身一拧转，一看就是柔韧性很好。
正好他现在心烦，让他看一些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在输入了频道号码之后，电视上跳出收费的提醒，解辰不假思索地点了同意。
同意的按钮一点，那面70英寸的大电视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请问您的喜好为：A：人与人，B：人与人鱼’。
解辰有些懵，但他想了想，他还挺少看见人鱼出现在电视里，而且光看人有什么意思，于是他选了B。
于是，接下来一个室内泳池出现在屏幕上，而泳池的旁边正站着一个有着漂亮耳鳍的人鱼，画面挪到下面，定格在他那纤细修长的双腿上，下一秒，那双腿变成了漂亮梦幻的蓝色鱼尾，这位人鱼一下跃入水中，身上的衣服被水染湿，黏在了他的肌肤之上。
解辰偏了偏头，这节目是在演什么，演人鱼游泳吗？就这也好意思跟他收费？
而此时，盛致正在浴室之中，他拿着那用异能拧干的衣服，然后又施加了一个火系异能，迅速蒸发了剩下的水分，将衣服展开，那散发着极高热量的手掌几乎如一个熨斗，将那些褶皱给熨平，解辰如果看到衣服皱巴巴的，会很不开心。
要是被别人看见珍贵的高级异能此时在盛致的手中就是拿来做家务的，只怕气都能把那些人气死。
收拾好东西，盛致拿着衣服出去，就看着解辰半趴半撑着身体看着电视，一双澄澈的金色眼眸里带着困惑。
盛致看向了电视，“你在看什么？”
刚一问，此时电视屏幕中另外一个主角登场，一个壮实的男人穿着一条紧身的三角泳裤，大大咧咧地展示着自己的硕大，并且安静地走到了泳池边，而泳池中那上演着湿.身诱惑的人鱼仰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了这个男人。
盛致：……
盛致又问了一次，这次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诡异，“你在看什么？？”
解辰有些茫然地回答道：“人鱼游泳。”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迅速打了解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