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看着眼前的少年双目微微圆睁, 猫似的眼睛在璀璨的阳光底下折射着琥珀色的光彩，卧蚕微微鼓起，带点儿娇憨感。
伴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橙子沐浴露的清香。
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露出那一副呆萌的样子, 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柳昇微微眯起了双眼。
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表面谦和，待人处事无不平易近人，公司团队也是顶级的, 办事效率及高，因此很多跟他接触过的合作者都纷纷赞不绝口, 甚至称他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各方面的综合实力无人能及。
可事实上，柳昇是极其自负的。
只不过用了一张漂亮得体的面具很好地掩盖了这一点。
他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周围簇拥着的那些繁华, 就像是烟花一般不断地膨胀又沉寂，争先恐后在他面前讨好似的绽放，眼花缭乱。
而柳昇却感到有些厌倦。
烟花再美, 始终是一片虚无, 毫无意义。
因此, 他是极为理智的, 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矜贵谦逊、彬彬有礼, 挑不出一点儿错。
不仅在业内的口碑很好，而且大众认可度也非常高。
但与此同时，柳昇的内心还蕴藏着过分浓烈的狂妄，只不过隐藏得很深, 并无一人能够真正地发现。
这是身居高位者的本能。
像他这样的人本就不相信一些由下丘脑肾上腺激素所造成的迷乱情感，譬如说——
一见钟情。
而很奇怪的是, 尽管只是见了唐凌几次面而已, 但每一次遇见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少年所吸引。
唐凌就像是一团温暖的发光体。
时而像是糯米团子, 带着些微的甜意；时而又像是一阵轻盈恣意的清风，让人捉摸不透。
而这种特殊的真实感，并且于纯粹明亮中夹杂着一丝天真的危险，天然地吸引着某类群体，越是复杂阴暗且深不可测的，越容易飞蛾扑火。
柳昇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少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像是自带光环一般无不吸引着自己的视线。
就连那微微颤抖的黑色睫毛，浓密纤长，也会时不时地撩拨一下自己的心。
对于这种奇异的现象，他忽然感到有趣。
而且并不会去刻意抵触少年给自己带来的独特吸引力，尽管这有些危险，可一直无聊惯了的柳影帝反倒是来了点劲，便放纵着这种感觉继续下去。
看看最终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想到这里，柳昇便对着眼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仿佛是才察觉到了唐凌那不对劲的反应一般，有些随意且带点好奇地问。
“嗯？怎么不说话。”
结果唐凌却默默无语地瞧了他一眼，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道——
拜托，你可是主角攻欸！为什么要怀疑你未来官配对象会和某个没有姓名的炮灰有一腿啊！！
难不成是他和主角受之间的兄弟情太过于真挚了，导致这些家伙腐眼看人基，就连主角攻也开始怀疑起他们纯洁滴友谊……
那这还得了，
主角攻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倘若他俩因为这种不必要的误会而错过，恐怕接下来的剧情要变得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难以控制了。
唐凌心中一凛，瞬间打起来精神严阵以待。
但他总不能把这段心里话给傻愣愣地直接说出来，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于是酝酿了一下，便主动开口澄清他跟主角受之间的绯闻。
“我和以涪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没等他说完，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蓦地出现，攥住了柳昇手腕上的衣袖，并且稍稍一用力，将其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给扯了下来。
唐凌和柳昇分别看向了来人。
只见白以涪目光沉沉地扫了他们一眼，原本清冷的桃花眼底划过了一丝郁色。
随即他抓住了唐凌的手腕，把对方给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微侧过来下意识地遮挡住了一部分少年的身子，一副饿狼护食的模样。
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
“柳老师，请你自重。”
这话虽然简单直白，却隐含着一丝警告之意。
柳昇抱着手臂，他有些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像是第一次看到白以涪这般模样，内心觉得有趣。
便有些故意地说：“我和小凌聊个天怎么了？你是他男朋友吗。”
白以涪眼神微黯。
而唐凌突然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眼神仿佛都在冒火星子，他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便抢先对柳昇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唐凌真的有点头疼，按道理说这会儿主角攻应该是看上了主角受才对吧，怎么非但一点暧昧都没有，还怀疑上他俩之间的关系了？
一时之间，他有些心累，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这已经岌岌可危的剧情线了。
某些事业节点发生变化倒也还好，毕竟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就比如说，白以涪当初并没有演《影帝》，而是和唐凌一起合作共演了《五十寂》，结果比原著还要爆红。
谭岁西一如既往地相中了他，让白以涪饰演《冽明》中双男主中的一角，搭戏的恰好是主角攻——
柳影帝。
所以该有的金手指还是会有的。
但是……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眼前这对原著官配非但不眉来眼去，反而针锋相对，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凌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主角攻受感情戏真崩掉的话，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思及此，少年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他已经无法想象那个彻底歪掉的未来了，于是为了能够及时掰正主角攻受的关系，他非常积极主动地向柳昇澄清了他和主角受的绯闻。
对方听了之后倒是微微勾起了唇角，看起来挺愉悦的，“这样啊……”
但是站在唐凌身边的主角受却突然脸色微沉，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气压瞬间变得很低。
白以涪难得这么挂脸。
只要是个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高兴了。
他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人，很少暴露自己情绪化的一面，因此在别人眼里都是清冷出尘的形象，说难听点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骨子里冷漠到了极点。
只不过比较善于伪装，非常自然地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甚至还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想要揭开他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
因此——
虽然仍旧年纪尚轻，但几乎没人可以真正看透白以涪，或者引起他的激烈情绪。
可唐凌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少年很敏感地察觉到了白以涪的低气压，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抓住对方的手匆匆离去了，就是为了避免接下来的尴尬继续蔓延开来。
而当他们沉默不语地绕过一棵树时，唐凌却被猛地给摁在了黑褐色的粗糙树干上，少年忍不住微微皱眉，并且低叫了一声。
“唔——”
随即，那一双带着懵懂的杏眼略带点儿疑惑地望向了始作俑者。
“……怎么了？”
只见白以涪正垂眸盯着自己，眼神复杂，在细碎的树叶剪影下显得有些忽明忽暗，好像是一团浓重的雾气在不断翻滚着。
不对劲。
一向反应迟钝的唐凌终于发现了一丝潜藏在暗处的危险，在白以涪那幽暗的眼底伺机待发，并且还有点儿蠢蠢欲动，于是他的心里开始预警。
紧接着，少年抬眸用上目线怯怯地看着对方，纯净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安，双眼黑白分明透着一丝无辜感，惹人怜爱，他嗓音微弱地试探，“以涪……”
“你生气了吗？”
唐凌就像一张白纸，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看着他眼底的疑惑不解、胆怯害怕以及小心翼翼，原本风雨欲来的白以涪瞬间卸了力。
他还是难以忍受唐凌对自己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随即，白以涪突兀地倒在了少年那圆润小巧的肩头，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对方，就像是一条快要干涸窒息的鱼在渴望水，完全无法戒断离开。
否则就要付出生命代价。
紧接着，清冷少年在其耳畔轻声道。
“唐凌，离他远一点。”
白以涪意有所指。
……不然他真得很难再控制心中那一头被勉强压抑着的野兽了。
此时此刻——
他的呼吸轻轻打在了那细白的脖颈上。
带着一丝亲昵的距离感。
少年神情微愣，非常干脆地点头，“好。”
毕竟他一个炮灰也没必要老是加戏充当主角攻受的电灯泡，还是要给他们独立的发展空间，说不定感情就会有进展呢？
所以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白以涪有点意外唐凌会这么听话，于是便看进了少年的眼眸，却发现澄澈如洗，完全没有任何的复杂心思，感觉动机非常单纯。
自然也没有对自己的隐晦情绪。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他眼神晦暗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在心中强烈占有欲的背后隐藏着一丝蚀骨的无力感。
“到底什么时候……”
“眼前这个人才能完整地属于我。”
*
接下来，唐凌又要去赶行程了，但是抽空依旧回来探班白以涪，久而久之，私底下就流传了很多小道消息，说他又双叒叕去《冽明》探班。
吃瓜群众也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后续的习惯，看到这一类瓜直接就是“哦”。
不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么？
有什么好说的。
这段时间，由于探班次数过多，再加上他自带社交牛逼症buff，导致认识了很多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打成一片了，混的挺熟就连谭岁西也开始眼熟他，并且觉得挺讨喜，就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弟弟。
简直比白以涪还像这个剧组的演员。
而唐凌心里却有些着急，这么多天过去了，主角攻受的感情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整天给人的感觉就是按部就班地拍戏，等拍完戏后就原地解散，各干各的……
比普通同事还普通同事。
当然柳昇时不时会来找唐凌玩，如果少年不理他就还不死心，甚至企图用美食勾引对方，结果却被护食的白以涪给躲避掉了。
但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虽然面上不显，但是俩人无论是在拍戏还是唐凌面前都在暗戳戳地较劲。
身为娱乐圈老油条的工作人员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感受到他们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销烟了，但是却装作没看见一样，避免惹祸上身。
也就唐凌还没啥意识。
等他后知后觉地咂摸了一下最近主角攻受的互动，突然发现怎么有点儿奇怪。
呃……这是处于暧昧中的情况吗？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唐凌表示不太懂，后来为了严谨，他去看了眼某绿网的纯爱小说，本想取经结果却一不小心熬了个大夜。
第二天，唐凌眼下微微泛青。
他有些惶恐不安，主角攻受的表现没有一个能够对应上那些暧昧剧情的，甚至还隐隐符合一些情敌设定。
如果是原著的话……
现在主角攻已经对主角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开始疯狂追妻了。
可是现在为啥柳昇还是没什么动静？急得唐凌都想给他点播一首《你算什么男人》了。
他真得有点害怕如果原著主角攻受感情戏崩掉之后会发生一系列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
唐凌的担心不无道理。
因为要挂心的人事物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总是会如履薄冰一般在意许多未知的风险。
这也是知道原著剧情的一个副作用。
容易引起焦虑。
后来见他俩的关系实在太过于陌生，唐凌实在是坐不住了，分别偷偷约了两人在同一个地方见面，打算骗他们去相个亲。
不得不说这是个馊主意。
但唐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来，只能病急乱投医。
那个地方是一个隐蔽性很强的茶馆，很多达官显贵来这里品茗交友，挺雅致的。
［xx茶馆406包厢，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这一天《冽明》剧组难得休息，他探班探多了自然就能知道点消息。
唐凌最近行程比较紧，刚参加完一个直播活动，下班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这家茶馆，在六点半左右提前到达，他坐在隔壁包厢里看着自己分别发送给主角攻受的信息，便忍不住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已经尽力了。
大概六点五十的样子，白以涪事先提早进了包厢见没人，就直接拨通了视频电话。
“叮叮叮——”
原本还在走神的唐凌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他手忙脚乱地掐掉了那个视频通话邀请，紧接着颇为矜持地发了一条微信。
［那个……］
［我还得再等一下，现在不方便通话，待会儿再说］
而白以涪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一面白墙，刚刚很巧的是，在他拨去视频通话的一刹那，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紧接着很快就掐断了。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就在这时，包厢门蓦地被推开，只见来人身高腿长，穿着一身轻薄的名牌大衣，走路带风，浑身透着一丝身居高位者的天然贵气。
正是柳昇。
当他俩的眼神对视上了之后，瞬间就明白了唐凌的意图，于是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
而在另一个包厢躲着，并且听到两个人动静的唐凌，确认主角攻受终于会面时——
此时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就像是在吃一个橘子，本以为是甜的，可含进嘴里才发现……
又酸又涩，一点也不好吃。
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茫然，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于是破天荒地想喝点酒了。
便找来服务员随便点了瓶度数比较高的白酒，但是却只倒在小酒杯里双手捧着小口啜饮。
就像是在偷喝酒的小松鼠一样。
还挺可爱的。
而在另一头。
主角攻受正在礼貌性地饮茶，全程都在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一直沉默不语，好似正在专心品尝出名茶中的那一丝韵味来。
随后，柳昇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次宁静的氛围，他摸着精致优雅的茶杯随意地说。
“你喜欢他？”
第一句就这么直接，的确很符合他内心的狂妄不羁。
而白以涪则是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便放在了茶桌上，眼神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他没有回应，但柳昇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确认了这一点，于是便蓦地笑了。
那笑容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兴味。
“他很特别对吧，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
“还挺有吸引力的。”
就像是飞蛾遇到了茫茫黑夜中的一缕烛火，即使会遭遇万劫不复的下场，也依旧忍不住那种致命的诱惑，猛地扑了上去。
“我跟你不一样。”白以涪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态自若地说，“这没什么可比性。”
他的表情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看不清虚实。
很奇怪的是——
作为一个娱乐圈晚辈，他在地位超然的柳影帝面前却表现得平起平坐。
而柳昇也不恼，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看起来饶有兴致，他撑着脸故作好奇地问。
“既然你们不是那层关系的话——”
“那我应该可以追他吧？”
白以涪神情微顿，随即语气淡淡地回道：“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
一道清冷好听的嗓音在隐蔽的空间里回荡着，透出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笃定感。
*
十分钟后。
唐凌包厢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来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下一秒。
因为醉酒而趴在桌子上的少年被他给蓦地背了起来，就这么安稳地走出了包厢。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
眼看着春天的尾巴即将来临，天气也在渐渐转暖，但是一到夜晚依旧会有些寒风瑟瑟。
唐凌觉得有点冷，便往身下人的脖颈里缩，他轻耸着鼻子，在发梢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味，于是就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白以涪？”
“嗯。”
一直在默默背着他走在回家路上的清冷少年应了一声，这茶馆离他们住的那个小区不远不近，走路大概是要走个十来分钟。
其实最佳的解决方案是打车，可是白以涪私心却想背着醉酒的唐凌走路。
而且这里的路段也比较僻静，人流量不怎么高，倒是省了一些麻烦。
在夜深人静，微凉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洒落在了道路上，一个清冷少年背着另一个醉迷糊的可爱少年，迎着寒风踽踽独行。
“以涪，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醉酒的唐凌智商已经退到了十岁孩童，于是便开始毫无心理压力地撒娇。
而白以涪则不动声色地哄骗他。
“你亲我一下。”
结果唐凌却十分干脆地在他侧脸上吧唧了一大口，然后有些委屈地嘟囔：“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
紧接着白以涪心中一动，趁着对方还在醉酒中，突然问道：“小凌——”
他蓦地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便停住了，一抹余热渐渐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气中，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又过了几秒才缓缓地问道。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怎么样？”
表面上是状似随意的闲聊，可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小心试探。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透露了一点真心，可惜少年喝得太过于迷糊了，并没有get到。
醉酒后的唐凌比清醒时还要实诚，他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会直接跟她告白啊！”
“既然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如果是我的话……也会希望对方别老是藏着掖着，应该主动点才对，这样才是真男人嘛。”
白以涪眸光微闪，他颠了颠身上的那个可爱少年，待调整好一个舒适的位置，让唐凌趴得更舒服后，便继续问：“你想要让别人直接告白吗？”
“当然咯，所以你要勇敢示爱呀，我相信你喜欢的人一定会get到的，而且……”
唐凌顿了一下，然后语气有点儿黏糊，“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可能没人喜欢的。”
主角受自带万人迷光环，就连主角攻也是倒追得死去活来，才勉强修成正果。
说完之后，他还有点调皮地戳了一下白以涪那紧致冷白的脸颊。
虽然主角受是主角攻的，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身为一只诚实的小颜狗，唐凌不得不承认，白以涪的颜值是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的。
或者说，符合大众对“美男子”的定义。
唐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在娱乐圈紫微星和万人迷光环的双重buff加持下……
应该没有人会拒绝主角受的吧？
倒贴还差不多。
白以涪得到了少年发自肺腑的回答，在静默了片刻以后，他轻轻地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