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好胜心(二合一)
既然人是你亲手捅死的, 那还伤心落泪做甚?
看着面前明明痛苦到浑身抽搐,却还是在开怀大笑的蛇精,帝子羡欲言又止, 觉得这条蛇多多少少有点大病。
这时, 辛夷忽而充满赞赏的拍拍掌,“棒极了, 捅得好。”
帝子羡疑惑侧过头。
捅得好?
再还没有弄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抚掌称赞, 这合适吗??
对上他迷惘的小眼神,辛夷把人拉扯到一边,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起,“这位妖修的亡夫明显就是个渣滓。”
帝子羡:“???”
冷不防听到这话。
他脑门上的问号更多了,“你怎么知晓的?那条蛇分明什么都没说。”
“她称呼腹中孩它爹为人修。”辛夷解释起,“显而易见,夫妻二人的感情生活并不和谐,不然称呼上肯定是更为亲密些的夫君, 相公, 良人之类。“
她说的有道理。
然帝子羡还是不明白,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因此就觉得那人是个渣滓吧。
见他还是不开窍,辛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蛇妖小姐眼角那滴泪水滑落的时候,你就没看到她眼中的三分怨怼、四分痛楚、两分解脱,还有一分无奈吗?”
这次不止是帝子羡。
听到这个扇形统计图同款的眼神描述, 直播间观众都傻眼了, 纷纷吐槽起:
“她认真的?”〈联邦〉
“小朋友, 你是否有很多问号?”〈联邦〉
“一滴泪水滑落的时间, 主播小姐是怎么看出这么多复杂情绪的?”〈帝国〉
“忽然怀疑这不是蛇精,是扇形图成精。”〈联邦〉
“同样是眼睛,主播的为何就能开0.5倍速?这不合理!”〈联邦〉
“主播是不是开玩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考试的阅读理解题目肯定次次满分。”〈联邦〉
“蛇妖:一脸懵逼。”〈联邦〉
“哈哈哈哈,不经过当事蛇同意就这么给她加戏,有些不太好吧。”〈联邦〉
“已搬好小板凳,坐等蛇蛇打脸。”〈联邦〉
然而蛇蛇不想打脸。
她俯趴在茂密草丛中,听到辛夷对自己的情绪解读,登时惊为天人,“你是唯一懂我的人!”
已经憋了太久,倾诉欲压过了身上连绵不绝的痛楚,蛇妖抱起鼓鼓囊囊的腹部,目光变得悠远,断断续续讲述起他们的故事……
她叫彩鳞。
从大日坠下的极西之地走出,自然纯真,野性难驯,后来遇到了他。
他是阆苑福地的弟子。
自小就同兽类厮混在一起,学的也是如何驯服飞禽走兽。
初次相识,他就看中了彩鳞,在其层出不穷的套路和追逐中,从未遭遇过这种场面的彩鳞哪里是他这种专业驯兽者的对手,自此坠入情网,懂得了情爱滋味。
“后来,我怀了他的孩子。”
彩鳞抬手放在小腹处,“他也彻底撕破伪装,暴露出真面目,整日在外面勾三搭四,——这些我也就忍了。”
对于母亲这个身份,帝子羡眼中自带滤镜。
见彩鳞伤心难过的样子,又望望她伤痕累累的腹部,他下意识安慰句:“为这种拈花惹草的渣滓伤心,不值得。”
“不伤心。”她翘起尾巴尖,忧郁地托起尖尖的下巴,“我在外面也有不少新认识的本地雄蛇,条条年轻力壮,鳞片光亮,只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同它们一起出去玩闹,这才一时情不自禁。”
帝子羡:“……”
他反手甩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老老实实听故事不行吗?好好的多什么嘴!
“我之所以杀他,是因这个贪婪无度的伪君子!”彩鳞甩动蛇尾狠狠撞向一旁的山壁,咬牙切齿道,“他竟然趁我怀孕虚弱期间,企图用驭兽环彻底奴役我!”
阆苑福地的弟子想要获取到灵兽,一般只有两种方法。
其一,是前往兽园领取只刚出生的灵兽幼崽,充当母兽角色,一把屎一把尿将其拉扯长大,一手抚养长大的灵兽,肯定比半路结缘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再加上灵兽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人族为其圈出的狭小天地中。
早就被彻底驯服,几乎不用担心出现噬主现象。
但生性变得温顺的同时,灵兽同样也丧失了曾今身为妖兽的凶狠与夜行,同等修为下相斗灵兽大多不是妖兽的对手。
为了获得更加强大的实力。
部分阆苑福地的弟子,盯上了生长在山野间的妖兽。
像是彩鳞这般遭遇的并不少见,但机遇和危险是并存的,诱捕妖兽的翻车几率同样极大,像是她前任这般让一刀捅死的不在少数。
故事说完了。
彩鳞无法进入城内的原因也已明了,此地是阆苑福地的地盘,她杀死了阆苑福地的弟子,此事不可能善了,城内绝对有她的通缉令。
辛夷:“你需要什么药?”
“我需要落子药。”
彩鳞抚摸着臃肿的腹部,眼中有浅浅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这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贪婪,无时无刻都在吸取我的灵力,已经损伤了我的根基。”
“再这样下去我的修为将会永远停留在妖婴期,不得寸进。”
已经因自己的天真愚蠢,付出了永生难忘的代价。
这种错误。
她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呦呦——”
风马昂首鸣叫着,腾云踏雾飞奔向不远处的城池。
丝丝缕缕云气包裹的车厢中,辛夷撩起灵光跃动的车帘,露出小半张侧脸,瞥见这辆唐哉皇哉的云车内坐着的两位都是人族修士,城门守卫直接放行。
阆苑福地的城池,确实和其余势力的城池不大一样。
此地并不限制御空飞行,许多模样千奇百怪的灵兽嘶鸣着,在城池上空嬉闹翱翔,繁华热闹长街上走过的修士,大多也都有灵兽相伴左右。
和附近居住的凡人打听了几句。
很快辛夷两人就在长街拐角处,寻到了间正在营业的丹药铺子。
按照彩鳞教的说法,辛夷只简单提了句家中圈养的灵兽胎死腹中,需要落子药进行清理,药铺伙计二话没说就取来了药。
“这兽用药效强劲的很,落子无悔。”
“这位仙子,可千万谨记莫要将此物和人吃的丹丸放在一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药铺可不管的。”
辛夷颔首,“知晓了。”
“给你。”
帝子羡取出两块灵石递出。
正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忽而一道细高嗓音从药铺内室传出——
“等等。”
一位风韵犹存的女掌柜,掀开厚实的垂帘从内室走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细长眼暗暗打量了圈两位来客黑斗篷下,完全陌生的面庞。
“两位不是我们旬阳城的吧。”
“掌柜可真有眼力劲儿。”
辛夷眉眼弯弯,半带抱怨的说起,“我们是从文始书院而来,听闻阆苑福地有一手神乎其神的驯兽之法,想来学习一二,结果我那小宠不知怎地怀上了,胎像不稳。”
“再加上这路上难免颠簸,胎死腹中了。”
“幸亏路过了这,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原来如此。”女掌柜点点头,忽然冒出句,“不知二位路上可有遇到一个怀孕的妖修?是条蓝绿鳞片的蛇妖。”
辛夷:“未曾,掌柜为何这般问?”
“没什么。”
犹豫了瞬,女掌柜还是将伙计递出一半的落子药,又拿了回去,“人的药不能乱吃,兽的就更不行了,这位仙子还是带您的小宠过来。”
“我帮着掌掌眼,才能确定药量。”
兜帽下,帝子羡皱皱眉。
辛夷轻拽了下他的衣袖,示意莫要作声,“还是掌柜心细,我这就回去带它过来。”
话罢。
她便转过身,拽起帝子羡的衣袖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直到身后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彻底消失,辛夷才低声道:“看来彩鳞夫人捅死的那人,不是一般弟子。”
帝子羡:“现在怎么办?”
“此地似乎鲜少有外面修士过来,我们已经引起了怀疑……”辛夷沉吟片刻。
决定先看看此地有没有六合的铺子。
六合是绣衣使中主要负责打探消息的部门,最喜欢到处开铺子,这座城池范围不小,拥有六合铺子的可能性极大。
果不其然。
都没有找人打听,城中最热闹的那条长街未走到尽头,就看到绣有“六合”二字的幌子迎风飘扬。
拿到了落子药。
辛夷两人马不停蹄回了城外的深峡。
场面有些血腥,听着彩鳞撕心裂肺的痛苦嘶鸣,她随手丢了个隔音阵盘,带着直播间摄像头去了别处。
待她那边动静彻底停歇。
又过了会儿,辛夷才折返回去。
星星点点的鲜红血渍粘在凌乱草丛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
彩鳞的蛇尾已经化为了双腿,披着件翠绿色长衫,她虚弱不堪的倚靠在石壁旁,双手交叠放在恢复平坦的小腹上,裸|露在外的脸颊和脖颈上隐有蓝绿鳞片闪现。
十分感激辛夷二人的相助。
只是她现在身无长物,身后还有追兵,着实没什么能够报答的,只能暗暗将两人的恩情记在心里,待日后寻到机会再作报答。
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根基又受损严重。
彩鳞现在急需一个安稳的地方养伤。
她初来乍到,对人族势力不大熟悉,而妖族又排外严重,只好找辛夷他们打听起,“敢问两位恩人,除了阆苑福地可还有旁的对妖修态度和缓些的地方?”
帝子羡张嘴就要说没有。
辛夷摸摸下巴,率先一步开口,“还真有一个。”
彩鳞坐直身子,“在何处?”
辛夷不答反问,“你有灵石吗?”
彩鳞摇摇头,虽说是条蛇,但这不影响她花钱大手大脚,“我从家中带了不少灵石出来,不知怎地用着用着就不剩几块了。”
“那就没办法了。”
辛夷无奈摊摊手,“他们只给灵石面子。”
对归一剑阁的剑修而言,一个有钱的妖修 = 心尖尖上的金主爸爸;一个贫穷的妖修 = 铸造炉里的炼器材料,待遇上差距还是挺大的。
“我身上没有,但我家中有!”
彩鳞单手撑着石壁,踉踉跄跄站起身,“待安顿下来后,可以联系族中姐妹送来一些灵石,我们羽蛇一族领地中有不少灵石矿脉,绝不会欠债不还。”
哦豁。
还是条家里有矿的富裕蛇蛇啊。
辛夷点点头,“家中有矿,那肯定行。”
彩鳞稍稍松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两位恩人,她犹犹豫豫着开口,“有件事想告诉你们,——并非我故意隐瞒,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帝子羡:“何事?”
彩鳞深深勾下脑袋,“我……我出身于四大极凶之地之一,是从落日之地出来的。”
极凶之地。
单单从名字就不难看出,是环境极其险恶的地方。
也确实如它的名字那般荆棘塞途,灾难频发,又被称之为不祥之地,四大凶地走出的人族或妖族的修士也被视为不详之人。
“外面的人不欢迎我们。”
这是彩鳞最常听族中长老说的一句话,她也牢牢记住了族中教导,在外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出身。
耳边静悄悄的,她小心翼翼抬起头。
却发现两位恩人神情平静极了。
“我说的地方就在归一剑阁,只要有灵石,你会在那生活的很好。”辛夷停顿了下,继续道,“我们二人此番也是朝归一剑阁去,你要和我们同行吗?”
彩鳞微怔,“我可以吗?”
辛夷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彩鳞脱口而出,“我是从四大极凶之地出来的。”
“不用三番两次提起这个,这没什么好骄傲的。”说着,辛夷挺挺小胸脯,四大极凶之地的编外成员,新·第五大凶地还是她师尊本尊呢。
她骄傲了吗?
没有!
世界上像她这般低调的人,可不多见了呢。
确定下来要一同前往后,风马踩踏着云雾拉动云车继续启程。
彩鳞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辛夷索性将车厢留给了她,自己跟着帝子羡一同去了车厢外。
迎着傍晚的暖风。
两人并排坐在露天的前室,欣赏着云舒霞卷。
遥望着西垂的落日,帝子羡忽而感叹起,“没想到随便救下的一个妖……妖修,家中都是有矿的。”
彩鳞后来提到过。
她是羽蛇一族族长的亲女,族中的灵石矿脉相当于就是她家的。
在呼啸的风声中,辛夷掀开了头上的兜帽,“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在座的诸位谁家没点矿。”
帝子羡仔细想想,发现还真是。
天玺皇朝虽说偷偷摸摸改名成了天爻皇朝,但左丘一族还在啊,尤其是他亲外祖,那可是个行走的人形灵矿群。
针对这个话题,陪着他们看云卷云舒,享岁月静好的直播间观众则持反对意见:
“住口,你这个有钱人!”〈联邦〉
“我没有矿,手动微笑。”〈联邦〉
“没有矿的我,给在座的诸位丢脸了。”〈联邦〉
“给大家拖后腿了,以目前灵石和帝国币的兑换率,全部身家加在一起都没有一块灵石。”〈帝国〉
“谁不是呢。”〈印基西亚〉
“看到大家和我一样穷,我就放心了。”〈联邦〉
“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国家爸爸的矿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相当于我们的吗。”〈联邦〉
“好像……有点道理?”〈联邦〉
“我们都是有矿的人呢,幸福。”〈联邦〉
“嘿嘿嘿嘿——忽然兴奋。”〈联邦〉
“我收回方才的话,主播说的没错,在座的诸位确实都是有矿的人。”〈联邦〉
“诶,主播桑又掏出了那块许愿玉佩。”〈樱岛〉
“又到了远程为庚庚子打鸡血的时间,有这两位长满上进心的徒子徒孙,师祖真惨。”〈联邦〉
和往常一样,望师成龙的辛主播取出信物玉佩,询问师尊有没有上位成功,不出意外,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没有。
她并没有丧气。
反手打了一针“鸡血”下去,为师尊加加油。
正事办完了还有私事,辛夷语气严肃的问了句,“师尊,您有灵矿吗?”
天爻圣宫有灵石矿脉,那是绝对的。
但心酸的是,师尊尊目前尚未上位成功,宗门的灵矿从名义上说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长庚圣尊不解,“问这些做甚?”
辛夷:“我新交到一个妖族朋友,她家有灵矿,好几条呢。”
听着师徒俩的交流。
一旁坐着的帝子羡抬手挠挠鼻尖,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比较的,而后就听到,长庚圣尊忽而变得严肃几分的询问声,从那块玉佩传出:
“具体多少条?”
辛夷歪头想了想,“大概十几条。”
长庚圣尊语气恢复平缓,“无碍,吾拥有的灵脉数量比你友人家要多得多。”
帝子羡:“……”
不愧是亲师徒。
这奇奇怪怪的好胜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
风马拉动云车,似是一抹璀璨的流星飞掠过由明转暗的苍穹。
日夜不休疾行了数日。
三个人乘坐一辆云车多多少少有些拥挤,路过一片大型城池,辛夷赶去东市买风马,帝子羡赶往西市买云车。
舟车劳顿,他们又在城内休息了两日才继续启程。
日来月往,朝来暮去,就这般行了三月有余,飞马云车终于赶到了归一剑阁的地界。
成群结队的煌煌剑光从苍穹飞掠而过。
是在边地巡逻的剑修们。
瞥见有两架云车进入归一剑阁的边地,巡逻的剑修队伍下意识多瞥了几眼,感知到其中一架云车中隐有妖气浮动,他们登时兴奋起来。
调转方向。
如扑食的饿狼群,迎着呼啸狂风俯冲飞下。
距离身下的云车愈来愈近,领头的女剑修指尖灵光闪动,正要出手逼停两架云车,忽见一颗熟悉的小脑袋从车厢中探出。
“辛夷?!”
“云深!”
看到来人竟是对方,她们都是一脸惊愕。
辛夷面上的惊讶之色还要更深一些,“你不是该在魔域进行天骄任务吗?怎地回来了,莫非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云深负手踩着飞剑飘落在云车旁,衣诀飘飘。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剑修停手,而后才无奈摇摇头,“总之一言难尽,——后面那架云车中的妖物是?”
辛夷:“是家里有矿的妖修。”
云深疑惑不解,“有矿?什么矿?”
辛夷掀开垂帘走出车厢,不急不缓道:“也不多,就十几条灵石矿。”
在场剑修们:“!!!”
他们的目光瞬间火热,直勾勾望向那架妖气弥漫的车厢。
“车里的妖修名叫彩鳞,她最近遇到些麻烦事,急需一个安稳的地方修养。”
辛夷挥动披帛飞身而起,落在了车厢顶,“知道你们缺灵石,我就介绍到你们这儿来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听完这话,在场剑修们对辛夷的好感度是“噌噌”往上涨。
他们挨个朝这位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抱拳致谢,旋即才热情如火的去和未来金主打招呼。
云深留下和辛夷叙起旧。
顺带聊起了她那个一言难尽的话题,这般早回了仙域并非是提前完成了天骄任务,而是和辛夷一样,抽到的第三题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三任务是,窃取长生阙一位长老的裤衩。”
众所周知。
长生阙全宗门都是裸奔爱好者,根本不存在穿裤衩的长老。
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倒霉鬼,辛夷拍拍她的肩膀,“别太难过,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还是有机会参加的。”
云深无奈苦笑。
若是因任务失败失去了竞争的机会,也就罢了。
可偏偏因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运道,一切都功之一溃,实在太过憋屈。
见云贵妃面色郁郁,辛夷心疼坏了,犹豫着还是凑到她耳边提了句,“其实也不是没有更换任务的机会。”
云深微微睁大眼睛,“当真?!!”
“我先前和你一样,也收到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辛夷抬手遮住嘴,低声诉说起,“后来我找师尊告状,师尊提剑找上门……”
听完她的讲述,云深瞳孔地震。
一个人,一把剑。
凭一己之力险些让天爻圣宫和极乐禅院打起来,搅得魔域大乱,这位不可说的尊上,当真不是仙域这边派去的奸细?
至于也学着辛夷。
提剑找上门,威胁出题者重新换个任务。
云深自认为这个豪横的方法,不太适合自己,倒不是担心掌门长老他们不愿出手,此事的难点在于如何找到那位隐藏极深的出题人。
魔修的天骄任务,是由魔域那里的出题者准备。
仙修的天骄任务,是由仙域这边的出题者准备,除了知道自己的出题人是仙域人外,对其一无所知,归一剑阁是个纯粹的剑修宗门,不是主修问天买卦之术的天爻圣宫……
等等!
天爻圣宫,问天买卦。
云深霍然抬起头,直勾勾望向面前的长庚圣尊爱徒,紫薇垣一脉的小君上——
“辛夷,你是圣尊爱徒。”
“一定习得了圣尊的看家本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