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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埋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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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凝钧隐隐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当目光落到挂在狗男人背上的娇小背影时, 恋爱脑瞬间发作,遗忘了自己方才的疑惑,满心满眼都是她。

“我的白。”

他抬手想要靠近, 满面的凄风苦雨,“为何要离开我?为何要欺骗我?为何啊——”

辛夷:“……”

段未白:“……”

听到这黏黏糊糊,宛若在演苦情戏码的语调,两人齐刷刷打个寒颤。

“玛德, 要完。”辛夷强忍住骂骂咧咧的冲动, 低声呢喃句,松开扒拉在段未白肩上的爪,从他背上滑落, 两脚着了地。

淦!

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怎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待黑化恋爱脑的效果彻底褪去,南凝钧一定会干掉自己的吧!

一定会吧!!

听到南凝钧张嘴“白白”, 闭嘴“我的白”。

段未白本白最先绷不住了,“都说你认错人了, 我才是你的白……啊呸,不对, 我才是白白……呸呸呸,也不对——”

语无伦次,怎么说都不对劲。

“啪”

他朝自己的嘴甩了一巴掌, 祈求道:“求你放过段未白这个名字吧,你口中的白白是我, 我不是你的白白, 白白是这位才对!”

说着, 段未白抬手搭在辛.真白.夷肩上, “她也不叫白白, 你听懂了吗?”

众人:“……”

没听懂。

“聒噪。”

南凝钧挥挥袖。

掀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将段未白掀飞出去。

倒飞出十多米远,他才“嘭”地滚落到冰冷坚硬的桥面,上半身悬空,身下是波涛汹涌的江水,若非双脚及时勾住一旁的护栏,怕是就要坠了下去。

扯扯身上沾满灰尘的破烂衣袍。

段未白心中一时悲凉万分,先前还是“我的白”,现在就变成了“聒噪”。

he tui——

狗男人!!

系统的传送功能不能滥用,也是有冷却时间的。

需要在上次传送的五日后,才能进行第二次传送,辛夷想跑都跑不了,只能尴尬面对南凝钧车轱辘似的一再追问。

“我的白。”

“为何要欺骗我的一颗真心?”

“为何要离开我,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你连自己真正名字都不愿告诉我,为何要如此的心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说啊!你说话啊!!”

在南凝钧没完没了的一再逼问中。

辛夷脚趾扣地,快扣出了一部古早言情小说,实在忍受不住,她脱口而出:“因为我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

南凝钧愣了瞬,旋即笃定道:“不可能,白儿你又在撒谎。”

“为什么不相信?”

辛夷情真意切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次我绝对没有撒谎,我可以发誓!”

“这不可能。”

南凝钧坚信不疑,邪霸一笑,“我这么出色,对我动心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丫头,别狡辩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分明早就深深爱上我!”

“不可自拔,非我不嫁!!”

听到这番自信十足的油霸言论,不止桥上的辛夷他们虎躯一震,隔着屏幕的直播间观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卧槽!他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这番话的?”〈联邦〉

“主播:???”〈联邦〉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瞎了?”〈联邦〉

“不一定是瞎,也有可能是脑子有恙。”〈联邦〉

“疯了的化神期,心疼!”〈帝国〉

“我们蓝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拥有一个化神期。”〈联邦〉

“好油啊,好油,怎么能这么油!”〈联邦〉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主播桑那样油的可可爱爱。”〈樱岛〉

“主播眼里分明写满了‘卧槽’还有‘师尊尊救窝’,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爱意的?”〈联邦〉

“想念师尊了。”〈印基西亚〉

“主播:黑人问号脸 ”〈联邦〉

“呼叫庚庚子,你家几百个月大的小吞金兽被逼婚了!”〈联邦〉

“化神和元婴,还是身受重伤的元婴,双方修为差距太大,主播这次麻烦大了。”〈联邦〉〈房管〉

确实麻烦大了。

但辛夷也并非完全没有对付南凝钧的方法,只是要么钱包大出血,扛上系统贷款,要么丹田大出血,根基受损。

两相斟酌。

都是损失惨重,辛夷不舍得。

她试图道德绑架(划掉)以情动人,言辞恳切道:“大公子,我已经有真心喜欢的人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和他离开吧。”

“谁!”

忽然发现头上有些绿,南凝钧目光一利。

不敢拿自己人做实验。

辛夷抬手瞄准鬼鬼祟祟,偷摸离开的挡路者们,指向其中一个罪恶值最深重的仙域修士,“是他!是他!就是他!”

若是没有这群混账故意挡道。

她早就渡桥而过,远走高飞。

被指中的人吓得臀部发寒,慌忙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不——”

话未曾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僵站着的身躯“轰”得化为一团齑粉。

“哎呀,指错了。”辛夷浮夸的掩住嘴,又开始抬手指指点点,挑选下一个动手对象。

众人:“!!!”

这哪是指出真心喜欢的对象,分明是点出送进阴间的对象。

面对辛夷的死亡一指。

他们齐刷刷青着张脸,从桥上一跃而下。

桥下遗水暗流涌动,一旦沾上便无法动用法力,和凡人无异,虽说危险但至少有生还的机会,被这位选中,全尸都留不得!

像是下饺子般。

转眼间,挡路的两域弟子皆坠入滚滚遗水中。

在南凝钧灼热的目光中,辛夷继续道德绑架起,“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不愿放我离开、不愿我得到幸福,不愿我快快乐乐。”

“你的爱太过浅薄,不过如此!”

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以爱之名强留,我以爱之名强逼。

这一招确实有效,南凝钧面色飞快变换,直勾勾看着辛夷,见她态度坚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咬牙切齿道——

“好,我放你们离开!”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告诉我,你真正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辛夷犹犹豫豫再次抬起手。

谁都无法确定,南凝钧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看着她左右移动的指尖,桥上的天爻圣宫弟子心里慌得一批。

终于,有弟子顶不住压力。

“君上,我有未婚妻了!”

话罢,他捏着鼻子从桥上一跃而下,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娘亲希望我能孤寡一辈子,母命不可违。”

“我答应了如月馆的郎君,要赎他回去!”

“君上,我……我喜欢男子!”

“会被圣尊打断腿的!”

“……”

一道又一道身影义无反顾的跃下,消失在湍急汹涌的水流中,到最后桥上只剩下两人可选,二师兄和三师姐。

对上辛夷的目光。

青鹭打个寒颤,吓得猫都掉了,“我不喜欢女子!”

话音未落,她三两步冲到桥边,踩着高高的护栏一跃而下,青裙猎猎,逆着呼啸狂风沉入黑黝黝的水流中。

辛夷:“……”

她目光右移。

落在仅剩的独苗苗段未白身上。

他黑着一张脸,拢紧胸前的衣襟,骂骂咧咧道:“死心吧!就算从这跳下去,溺死在遗水河里,我也不会从了你!!”

话罢。

他便步上青鹭后尘,一头扎进滚滚江流中。

只剩下怕水的公公猫,在呼啸的狂风中,抱着桥梁护栏瑟瑟发抖。

辛夷:“……”

公公猫:“……”

四目相对。

它撕心裂肺“喵嗷”一声,硬生生克服了生物本能,奋不顾身奔向风急浪高的江河,追随主人去了。

辛夷:“……玛德。”

她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空荡荡的桥面,辛夷恼羞成怒,觉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凌|辱。

在南凝钧错愕的目光中。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和你们没完!”她一边骂骂咧,一边抱着赤色裙摆,纵身一跃——

飞鸟不过,鸿毛不浮。

说的便是遗水。

在来自江河中那股强大吸力的拉扯下,转眼间,辛夷便悄无声息消失在雪白的惊涛怒浪中。

南凝钧追到桥边,探出上半身,只来得及捕捉到她消失在波涛中的赤色裙摆,宛若一尾红色游鱼,消失在风急浪高的江河中。

他本能的想要追上去。

腿跨出一半,忽而僵住——

“奇怪。”

“太奇怪了……”

想到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南凝钧跨坐在护栏上,迎着咆哮的狂风陷入沉思。

他想不通。

想要娶了白儿绑走便是,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为何要留在此地,拖泥带水的同他们纠缠?这完全不像是自己能做出的事。

待南凝天跟着父母兄姐。

迎着夜色,逆着狂风赶到遗水桥中间。

就看到跨坐在大桥护栏上,神情郁郁,一副魂不守舍模样的南凝钧。

以为他要跳河寻死。

城主吓得心肝儿一颤,惊呼出声:“我的儿啊!快快下来,不就是娶个男子,爹爹依你还不成,我们再也不阻拦你了!!”

“慈父多败儿!”

城主夫人暗暗瞪他一眼。

逆着阴冷湿潮的河风,她健步如飞的走到护栏旁,拧紧眉头,“钧儿,为了一个男子寻死觅活,傻事做尽,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

南凝钧认同的点点头,“大概吧。”

城主夫人:“???”

他侧过头,又郑重其事道:“母亲,帮我召集城内最好的医师。”

“已经检查过了,你身上没有中蛊,更没有受到什么咒术。”说到这,城主夫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老房子着邪火——

越烧越旺。

烧的他走火入魔,神魂颠倒,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不是检查这些,是看脑袋。”

南凝钧一脸凝重的拍拍额头,“我怀疑,我的脑子失踪了。”

城主夫人懵了,“啥??”

巍然耸立的高桥下。

如水月光落在汹涌的水面上,却没能照亮它一分一毫,湍急的水流浩浩荡荡奔涌向远方。

遗水确实神奇。

辛夷前脚落入,后脚便失了全部法术,只能随波逐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修仙者能够胎息,倒也无需担心会淹死。

江河之水寒凉。

耳边除了汹涌的波涛,再也听不到第二种声音。

黑更半夜,水底更是黑黝黝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在涛涛水流的挟裹下,辛夷随波而去,也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不知过去多久,渐渐的一股莫名升腾而起,又来势汹涌的睡意悄然靠近。

辛夷反射性嗑了提神药。

睡什么睡?

起来嗨!

周身奔涌的水流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多了些许朦胧的光。

辛夷像只精神抖擞的小螃蟹。

跟着水流横冲直撞,好奇的东瞧西望,似是已经沉进了江河极深处,汹涌的波涛声逐渐远去,只剩下柔和轻缓的暗流涌动声。

“汩汩……”

好似一首轻缓的摇篮曲,断断续续在耳边奏响。

睡吧。

睡吧。

睡……

随着涌动的水流沉沉浮浮。

辛夷眼帘变得沉甸甸,又一次感觉到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这次嗑药也没能产生太大效果,她只好举起一支提神针剂。

这些还是初来太古界时,为了开出鼠疫疫苗,从那些药物盲盒中拆出的针剂。

一针下去。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注1)

困了也不睡,我就熬着玩儿。

哎,就是玩儿!

演奏“摇篮曲”的暗流:“……”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只好来硬的。

周身涌动的水流变得急促起来,辛夷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飞快上浮。

“咳咳!”

湿漉漉的小脑袋甫一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

下一瞬,辛夷就惊恐发现,风高浪大的水面上有一道巨大浪头,不知何时已然成型,正气势汹汹朝自己拍来——

“轰!!”

周围涌动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气泡。

在浪头的冲击下,她只觉脑袋“嗡”得一声,身躯飞速下沉,后脑勺似是重重磕碰到什么硬物,闷闷的钝痛感和昏沉的晕眩感袭入脑海。

在昏迷前一秒,辛夷好似看到了遗水河的终点——

虚无。

无尽的虚无。

被时间,空间所遗忘的虚无。

……

旭日初升。

宽阔江河环绕的古旧村落,苏醒过来。

鸡鸣犬吠,缕缕青色炊烟升腾而起,飞向天边,大片春意盎然的农田上,出现了挑着担子前来劳作的农人。

波光粼粼,芳草萋萋的河畔上。

“噗嗤”

“噗嗤”

“噗嗤……”

半梦半醒间,辛夷耳尖轻颤了颤,好似听到了铁器铲过泥土的声响,隐约还有人断断续续的细碎交谈声。

身下躺着的地方湿润又冰凉。

双腿像是深陷进泥沼中,无法动弹。

莫名的,辛夷心里有些慌,短翘的睫毛轻颤,浑浑噩噩的意识逐渐清晰。

终于,她霍然睁开了眼帘——

胸口急速喘息着。

她迷茫的左顾右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窄窄的平整土坑中,周围站了一圈手执锄头,正在朝窄坑填土的农人。

她的下半身,已经尽数被湿润的泥土掩埋。

这才无法动弹。

躺坑的辛夷:“……”

填坑农人们:“……”

面面相对。

坑内坑外,同时陷入进诡异的沉默,片晌后,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喊了一声——

“娘嘞!”

“诈尸了!!”

填坑农人们如梦方醒,如鱼溃鸟散,惊叫着丢开手中锄头,跌跌撞撞奔逃离去。

墓坑内。

辛夷小心坐起身子,呲牙咧嘴摸摸后脑勺鼓起的硬包,没想到终日打雀却被雀啄了眼,向来只有她埋别人的份,今朝却险些让旁人埋了。

还是连头带着身子一起埋。

这就过分了,一点生路都不准备留给她。

直播间从昨晚开始一直没有关闭,辛夷看向直播间光屏。

“吓死我了,你可终于醒了!”〈联邦〉

“父神保佑!”〈卢戎〉

“再晚一会,你的坟头都要填好了!!”〈联邦〉

“也不知道三师姐那边,现在怎么样。”〈帝国〉

“那些人还真虎,没断气呢就直接埋!”〈联邦〉

“……”

看了眼直播间那些乱糟糟的弹幕。

辛夷徒手扒拉开盖在腿上的泥巴,爬出土坑,抬手擦擦面颊上粘到的泥巴,大惑不解,“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埋我?”

观众发弹幕,你一言我一语解释起缘由:

“这片村子里的人捞出的你。”〈联邦〉

“还有三师姐,你们俩是一只网里的。”〈帝国〉

“一个渔夫大清早去撒断子绝孙网,结果鱼没捞到一只,反倒捞出了你俩。”〈联邦〉

“见你胸前插着这么多把刀,认为你命不久矣,就刨坑准备把你埋了,还薅了你一只储物手环,说是丧葬费。”〈联邦〉

“有点好心,但不多。”〈联邦〉

“这里是遗水河下游,也不知道二师兄他们有没有打捞出来。”〈卢戎〉

“说不定哪天就浮上来了。”〈印基西亚〉

“不知道三师姐那边怎么样了,按照这群村民的热心肠程度,说不定也顺手埋了。”〈联邦〉

眼尖捕捉到最后那条弹幕。

辛夷用手帕擦擦身上沾到的脏东西,环顾四周,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和这边一般无二,只来得及填了一半的坟堆。

好家伙。

还真准备埋了!

踩着没过脚踝的青翠荒草,辛夷绕着湖畔走到那处墓坑旁。

看到土坑中的景象。

无论是辛夷,还是直播间观众同时陷入了沉默。

坑里埋了一半的确实是青鹭。

只是和被埋了下半身的辛夷不同,这位让埋得是上半身,得亏是个修仙者,皮实耐造,不然怕是早已香消玉殒。

担心用锄头会伤到人。

辛夷跳进墓坑,拽着双腿把人从里面薅了出来。

袅袅炊烟升腾而起,村落距离此处并不远,她试图背起三师姐,朝村子中去。

然而——

俯身将人背起后,低头看着青鹭拖地的脚。

辛夷:“……”

心里一酸。

感觉自己的身高受到了凌|辱。

一个两个像是吃了金坷垃,长这么高作甚?!

辛夷“哼唧”一声,背又背不起,抱也抱不了,只好拽着青鹭的后衣领,提溜拖拽着她朝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沾着泥巴的裙摆,掠过青翠蔓草。

她简单清点了身上的饰品。

发现不止少了一只储物手环,还少了几根镂刻有防护阵法的钗环,脖子上的璎珞圈也不翼而飞了,有可能是坠入遗水中。

也有可能是被人顺手牵羊了。

青鹭身上佩戴的饰物也少了许多。

她们身上那些首饰可不全是好东西。

有些上面留有毒蛊和邪恶咒术,凡人沾到死了都还是轻的,要想法子确定究竟是丢哪去了,还有段未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让捞出来。

最好也问问村民们。

从神河打捞出的小女郎诈尸的消息。

像是长了翅膀,飞快在村落中蔓延开来,年轻力壮的村民们强忍住恐慌,举着锄头、菜刀、村尾的大黄……

他们“全副武装”,在村头守着。

拖拽着死沉死沉的三师姐,穿过大片平整的田地,走到村头。

对上村民们惊惶的目光,辛夷驻足在村口,尝试和他们讲道理,“不是诈尸,我们都是活人,阳气十足的大活人。”

一位应当是村长的白发老者,在村民们的推搡中,颤颤巍巍从人群中走出,结结巴巴道:“你说你是活人,拿拿拿出证据来!”

辛夷:“我有心跳,会喘气。”

“这……”

村长目光瑟缩,不敢靠近,更不敢让她靠近。

情况一时有些僵持。

辛夷索性丢开了昏迷不醒的青鹭,拍拍手上灰尘,抬手放在胸前插着的匕首上,面朝着村民们,猛地拔|出。

封印解除——

整整七柄匕首,全部拔出。

她化身成精的高压“花洒”,挺起胸膛掐着腰,一股股热血迅疾狂野的“滋”出,从天而降,浇了他们满头满身。

“哐当”

“啪嗒”

“汪叽”

“……”

瞧见这邪门又离谱的景象,村民们惊得手中锄头、菜刀、夹紧尾巴的大黄等掉了一地。

“瞧瞧我这满腔热血,有谁能及?”

在他们的目瞪狗呆中,辛夷得瑟地掐起腰,“这下信了吧,我不止是阳间人,还是大大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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