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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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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信息如轰炸一条又一条袭来, 夏油杰熟练地把他拉黑服务一条龙。

将资料交给家入硝子后,他转身离去,后面同期唯一的女生却走了上来。

丸子头青年的表情有些许意外。

“五条不是说要给你带特产吗,还为了这个一直骚扰我们。”家入硝子不甚在意说, “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她没有告诉夏油杰的是, 为了这个备受期待的“特产”, 五条悟特意瞒着他建了个群,除了当事人全被拉进去了, 并在里面天天发一些信誓旦旦的保证和预告, 让她受骚扰的同时也起了浓郁的好奇心。

五条到底准备了什么好戏?

而很快她就看到了。

教师办公室的门被“嘭”地一声暴力踹开, 白色羽毛球闪亮登场。

办公中的夏油杰从书本中抬起头, 向挚友表达着不满。

家入硝子默默点了一支烟,看着面前的景象熟练地开始看戏,她余光敏锐注意到跟在五条悟身旁矮小的女孩。

这就是特产?

她思绪没有起伏地想着,直到小女孩抬起头与夏油杰错愕地面对面。

哇哦, 大事件。

夏油杰本人都生不出来这么像的吧?

家入硝子开始凑热闹,五条从哪找来的?

夏油杰表情呆滞,狐狸眼睁到了此生最大,与眼前的幼女对视着。

小女孩年龄大概八九岁的模样,两边梳着小辫,黑色的前发上还扎着一朵小白花。她脸颊带着婴儿肥,眼下有颗吸睛的泪痣, 此刻睁圆了眼睛。

夏油杰注意到她破旧的衣服和脏兮兮的外套。

她颤动着唇, 很是不可置信, 发出点微气音:“夏油...杰......”

她咬紧牙, 两只小手两边握拳, 看他的眼神充斥着深藏的怨恨, 即便她努力抑制着,但年纪太小城府不够,还无法完全掩盖。

但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充满负面情绪的,可夏油杰却好像从那紫水晶般澄澈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浅露的悲伤,那是一颗布满疮口的心。

萤里奈眼底闪烁着什么,她表情坚强不屈,咬着唇转身快速离开,走着的步伐却比跑着还要快。

夏油杰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就夺门而出了。

“哎——”五条悟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真不愧是杰,一句话没说就把人气走了耶。”

“悟。”夏油杰语气微微加重。

他心绪复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谁?你从哪弄来的孩子?”

又为什么说她是他的孩子?

最后一句他本来也想问出声,但适才女孩的眼神涌向心头便偃旗息鼓了,原本确定的心也变得迟疑不定起来。

但他的确能保证自己没有孩子啊,夏油杰皱起眉想道。

他眼神盯着五条悟,就差没把“这是不是你的阴谋”刻在脑门上了。

“她是我在横滨遇到的诅咒师。”五条悟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往后躺着道,“她就是造成这次事件的主人公,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我没有骗你哦,杰。她的确是你的女儿。”五条悟微微眯眼道,“这是她自己说的,她的全名是夏油萤里奈。”

“但我的确没有孩子。”夏油杰为自己辩解道,眉头微蹙。

甚至连女朋友都没个影。

“但世界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家入硝子终于开口了,她将烟熄灭,缓缓道,“黑发紫瞳,术式也是咒灵操术,样貌可以是巧合,但术式再重叠......应该就不是单单的碰巧可以解释的吧?”

术式对于咒术师来说就相当于“姓名”一样的存在,但与之不同的是,姓名可以重名,术式却不会。就像御三家代代都难以相传,时隔百年可能才出现的继承,非血缘关系的情况下,两个人拥有同一个术式的概率几乎可以断定为零。

“而且我也没说是你的嘛。”五条悟说。

夏油杰不太想听他的屁话,“你说的明明就是我的名字。”

“但是漫画里不是会经常出现那种桥段吗?你是你,但又不是你。”五条悟摩挲着下巴,与夏油杰视线相接。

夏油杰顿时想到什么。

颇有默契的二人异口同声:“平行世界。”

“但这是不是有点玄幻了?”丸子头青年犹豫地想,他还是比较尊重科学的。

“但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五条悟说,“除非萤里奈在骗我们。”

夏油杰脑海里顿时现出刚才小女孩竭力压制但却透出苍凉的眼神。

那还是不科学一下吧。

另一侧,走到门外的墙壁下的萤里奈往后看。

没人追上来。

自己刚刚的演技应该还好吧?

她连忙松了口气,想到夏油杰就表情瞬间崩溃。

为什么!夏油杰!没死啊?!!!

现在难道不是已经超过“百鬼夜行”的时间线了吗?夏油杰不应该早就被五条悟亲手杀死了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教师的状态。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等等,好像的确不太对。

悲伤的萤里奈猛然回忆起什么。

在斋藤口中早已“金盆洗手”的伏黑甚尔,仍旧活的好好的惠妈......这个世界早已偏离,她早该发现这些偏差了,为什么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样,自己难道穿错了世界线吗?

她越想越悲痛,整个欲哭无泪。

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所有的“未卜先知”全都作废了吗!

“哎,小孩子?”

正当萤里奈沉浸于自责的低气压中泪流满面之时,一个温和带着疑问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对上饱和度很低的浅色眼睛,是剔透的孔雀蓝色。

白色的高□□服,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来人。

乙骨忧太,俗称骨子哥。

照理说这个时间段他早应该已经与“里香”和解,性格也和之前大有不同,但现在少年仍是一副腼腆的模样,他身旁站着头发有些炸的同龄人,高领遮住了下半张脸。

狗卷棘。

熟知剧情的萤里奈不用思考就给二人一一对上了号。

“小妹妹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迷路了吗?”乙骨忧太轻轻蹲下身,语气安抚地问道。他微微蹙眉,注意到面前幼女眼眶中微闪的泪意。

狗卷棘也微微弯下腰,注视着小女孩。

初春的季节天气逐渐回温,但仍是微冷的,她穿着单薄的白衫,披着松垮不合身的外套,鼻尖红扑扑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情况有变,萤里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她的这种迟疑在两个少年眼里就像是受了欺负却不敢说话的委屈,小女孩脸颊泛着婴儿肥,紫水晶般的瞳仁清澈明亮,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的心立刻就软化了。

“有谁欺负你了吗?可以告诉大哥哥,大哥哥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乙骨忧太笨拙地哄孩子。

狗卷棘一旁重重点头附议:“鲑鱼!”

少年的热情让萤里奈一时手足无措,她有些茫然。欺负,谁受欺负?她没有啊!

丝毫不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

而她的呆愣在少年眼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这么害怕这么委屈吗?但是却顾及着什么不愿意言明。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顿时心疼极了:“没关系的,我们不会做的过分的,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一旁的咒言少年附和点头。

不,根本没有什么受欺负的桥段啊!萤里奈在心里道,她对上两人真诚担忧的眼瞳,话语被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这要怎么解释啊!

而这沉默却让她显得更加封闭和委屈,即便自己受了再大的痛苦,也不愿意去指责另外一个人。

乙骨忧太只好改变策略,“不想说也没关系,可以跟大哥哥做朋友吗?”他温和笑起来,没有一丝攻击性,“我的名字是乙骨忧太,你可以叫我乙骨哥哥,那是狗卷棘哥哥,小妹妹叫什么?”

终于来了个她能回答的问题了。

萤里奈内心喜极而泣,表面抿抿唇终于发出声音:“萤里奈。”

她似乎很是珍视般地小心翼翼,但又故作冷漠非常别扭,再一次小声重复了遍,“我叫萤里奈。”

情况终于得到缓和,乙骨忧太这才心情舒展开来笑起来,他微微弯起眉眼,下意识伸手想要摸头安抚小女孩,却忘了即便年纪幼小,对方仍然属于【女性】的范围。

恐怖的威慑力陡然上升,长相可怖的特级咒灵骤然出现,巨大的体型显现之时便破坏了建筑,飞石崩裂而下,掀起声势浩大的尘浪。

“忧、太......”

“她”呼唤着。

一颗石子划过耳畔,萤里奈感到一点凉意。

她愣愣地抚摸耳朵,看到指尖上鲜红的颜色。

她抬头,对上【里香】非人类的姿态,“她”向她伸手,带着可怕的威压。

“等等,里香不要!!!”乙骨忧太睁大了眼睛,竭力阻止着,却如同悲剧般看着噩梦的曾经再次上演。

但却出现转机。

【里香】的攻击被一个虫形咒灵拦下。

它全身嵌满了眼球,机械地转动着,从腹部的血盆巨口中吐露出颜色诡异的长舌,缠住攻击者的两双手臂。

它是突然出现的,而就在【里香】身后,与它同时显现的还有另一个咒灵。

细长如丝的发好似昂贵的丝绸,它们疯狂缠绕绞杀着失控诅咒的脖颈,连接到一个人形模样的诅咒。

“她”前脸被头发覆盖延伸,看不到真实的模样,只是周身围绕的气息比在场所有都要令人战栗。

“滚。”

无起伏的短语通过空气传播的同时,发丝收紧挤压割裂,诅咒的头颅滚落,【里香】发出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

这发展令乙骨忧太始料未及,就连旁边与他一起惊慌的狗卷棘此刻也沉默了。

上一秒还在担忧小女孩的人身安全,下一秒就自己悲剧了。

虽然平日里生怕【里香】误伤其他人,但它受伤时乙骨忧太还是惊慌失措的。

“忧太......”咒灵委屈慌乱又难过地呼喊着。

乙骨忧太赶紧跑到它身边,咒力输送恢复构建,又将它收回戒指里。

【贞子】没有下死手。

另一侧,身躯庞大的蠕虫扭动着邀功,还有点小羞涩:“妈妈......”

【贞子】收回异常的黑发,陡然出现在萤里奈身后,“她”轻而眷恋地用发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幼女破了伤口的耳朵,细微的咒力轻拂而过,伤处顿时恢复如初。

“我会、保护你。”“她”语调有些涩意,却无比隆重仿若发誓一般说道。

“她”轻轻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却在最后收了回去,涂黑的指甲反射不出丝毫的光泽。“她”的身躯突然难以察觉地颤抖起来,好似有什么在与其争斗。

漩涡一闪而过,“她”自发回到收纳空间。

建筑被破空而毁,办公室的天花板都被掀开,镂空的上界让教师们将外面的景象看得清晰。

里香的出现自然没有错过夏油杰的眼,危险的气息让他急忙想要去阻拦,却被五条悟拦下。

“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挚友笑着轻飘飘说道。

下一秒,两只陡然展现的特级便令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是......”

诡异的虫形诅咒令它没有头绪,但另外一个长发诅咒的咒力却很是熟悉,应该说“她”的知名度没有一个人不知晓的吧?

特级假想咒灵——山村贞子。

夏油杰的表情陡然变得凝重,如果他没有记错,【贞子】早在他们还未正式成为咒术师之前,就被前辈们以惨烈的代价封印了。

“怎么会?”他看向五条悟问道。

而好友只是欠揍地笑了下。

【里香】落败,【贞子】消失。

目睹了一系列的夏油杰看清了幼女这熟悉无比的术式,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五条悟提出的可能性也在他心中的可信度逐渐加深。

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抿了下唇,抬步走过去。

“萤里奈!”身后传来一道明朗的声线。

萤里奈转过头,看到五条悟朝她招手,在他身后,半扎着丸子头的长发青年表情复杂,与他一起走过来。

小女孩火速进入状态,摆正自己的人设,原本摸着蠕虫的手也停了下来。她面上表情迅速消失,嘴角弧度向下几分。

“妈妈?”蠕虫困惑地不理解母亲为什么突然冷淡下来。

明明感觉自己非常无辜,但看到对方这样一副状态,夏油杰竟然忍不住愧疚起来。

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他注意到凉风吹过,小女孩红扑扑的脸颊和干燥的脚踝,心中轻声叹息。

“萤里奈。”夏油杰终于叫了女孩的名字,他语气很轻柔,带着轻哄的意味。

萤里奈没有理他,她抿着唇刻意撇过头,似乎是不想见他。。

“刚才真的很抱歉,忽视了你。”但夏油杰没有生气,他好脾气道,“可以跟我聊一下吗?”

幼女却只是看着他,眼里没有波澜,但却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滚着。

“蠕虫。”她指着夏油杰,指使着诅咒,咬唇道,“杀了他。”

蠕虫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指令。

可怖掉san的眼球在这一刻齐齐看向一个方向,被紧盯着的夏油杰丝毫不见慌张,他注视着女孩的眼睛。

蠕虫感受不到母亲的情绪里有任何的杀意,语言与真实情感的相反令它无法完全理解这个指令。

它困惑地轻轻俯身靠近,最大的眼球与夏油杰互相对视着,它困惑地歪了歪头,用自己毕生的常识问道:“......外公?”

“......”

夏油杰笑容僵硬,一口老血下一秒好像要喷出来。

五条悟则是彻底没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捂住肚子笑得全身颤抖,“外公...哈哈哈哈哈,真好啊杰,二十七岁就喜提大孙子,人生赢家!”

他还特意给挚友比了个大拇指。

夏油杰隐约额角突起,竭力抑制想要与五条悟互殴一顿的冲动,保持着面上的微笑,朝萤里奈伸出手。

“好了,她第一次过来,还是别心急了。”

但他还没出声,就被后面的家入硝子越过,她先一步揽过女孩的肩,难得声音放的温和,蹲下身来,“先跟我去一下医务室,检查一下伤口,好吗?”

她眼神扫过萤里奈耳畔的点星血迹。

这场面过于爆炸,萤里奈早就想抹油跑了,家入硝子现在的问句俨然是瞌睡递枕头。

她假装安静地点头,顺从地牵住女人的手,她的手掌微凉,掌心却透出一丝暖意,“好。”

等萤里奈随着家入硝子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后,五条悟才得空去观察被损坏的房屋建筑。

“哇,真是大工程。”他拍拍乙骨忧太的肩膀,笑容灿烂道,“估计等会夜蛾就回来找你了吧。”

“对、对不起!”乙骨忧太顿时道歉,他鞠躬闭眼道,“我一定会尽力赔偿的!”

而后眼神悲怆地扫过几乎完全无一幸存的建筑,内心泪流满面,这要欠债到猴年马月!但“里香”犯下的错也是他犯的错,他们是命运共同体,即便对未来发愁,乙骨忧太仍是没有一丝迁怒的情绪。

“对了,夏油老师,刚刚的小女孩是你的亲戚吗?”他想到刚刚墙角眼眶微闪着泪意,却还要摆出一副平常表情的小女孩,又看了看眼前的教师。

黑发紫眼还有如出一辙的咒术,没有关系都奇怪吧。

“是您的妹妹吧?”他带着歉意说道,“真是对不起,刚刚里香失控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传达一下歉意吗......我怕她不愿意见到我。”

即便小女孩展现出来的实力比他这个暂时特级还要强劲,乙骨忧太却依旧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小孩一样看待,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诅咒的恐怖而受到惊吓。

“妹妹?哈哈哈......”而听到这个称呼,五条悟先一步笑出来。

乙骨忧太有些疑惑:“怎么了吗?五条老师。”

一直没出声的狗卷棘也赞同附和道:“鲑鱼。”

“不,没什么,妹妹也很好。”五条悟装作一脸正色,还特意犯贱用手肘捣了捣夏油杰,挤眉弄眼的,“你说对吧,杰?”

现场终于没了妨碍,夏油杰露出一个笑容来:“想死就直说,悟,我愿意帮助你去往天国。”

“哎——小气鬼。”明明早就是个成年人了,青年还是像个白色大猫一样幼稚,他轻轻撇了撇嘴。

乙骨忧太看得云里雾里:“夏油老师?”

还是要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在内心轻轻叹气,夏油杰深呼一口气,说出了事实,“萤里奈不是我的妹妹。”

他顿了顿,无比艰难地陈述着:“她大概、也许、可能......”

“是我的女儿。”

“???”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一起宕机了。

穿着问题儿童的白色高□□服的少年大惊失色:“不过出了一个任务的时间,夏油老师就生了一个孩子吗?!”

“这么效率的吗???”

狗卷棘也瞪大了眼。

“......”

夏油杰:“这怎么可能啊!不要想得太离谱了啊喂!”

丸子头青年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这样,至于事实之后我要跟萤里奈单独交谈才能知道。”

她的来历......他也十分好奇。

眸中紫色逐渐加重,他沉思着。

电话铃声响起,五条悟拿出手机接通,神色逐渐变得不耐,他挂断电话,准备动身前往下一个任务地。

“真是一点都不给人闲散时间啊,要不直接不干了吧?”他语气随意说道,但还是朝门口迈步移动着。

他们早就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任务途中还能趁机摸鱼,混乱出逃的年龄早已过去。

夏油杰的面色也沉静下来,带着无奈的笑意扫过破败不堪的教师办公室,还好自己没在里面放什么贵重物品:“我得去找夜蛾老师报备一下。”

他说着向两个少年道别,还安慰紧张忐忑的乙骨忧太道:“比起你萤里奈似乎更不喜欢我,如果要表达歉意的话还是亲自去比较好吧?她并不是个刻薄的小女孩,只要好好解释,肯定会获得谅解的。”

“至于损坏的建筑也放心吧,高专还没穷到让一个学生出钱赔偿。”

乙骨忧太愣了下,表情坚定不容逃避道:“没关系的......这的确是我的错!”

“你现在暂时还无法完全控制【里香】吧?”夏油杰问道。

乙骨忧太:“是的,但是......”

“这就可以了。”夏油杰微笑着说,“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没关系,高专还是富裕的,如果没钱的话让悟来付就好了。”

“?”乙骨忧太:“但是五条老师......”

“他是你的老师,这点小事要是做不到就赶紧辞职滚蛋吧。”丸子头青年毫不留情地说,像是还在记恨挚友适才的嘲笑。

狗卷棘止住了乙骨忧太将要开的口,朝他摇摇头:“木鱼花。”这表示否定。

这两个人的相处向来如此,总是爱给对方使绊子,但是默契又无人能敌,入学已久的一年生早就已经习惯并无感了,也只有乙骨忧太刚转来不久对此一无所知。

夏油杰给废墟拍了个照,就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他的身影还没消失,乙骨忧太就看到身旁的狗卷棘一脸淡定地拿出了手机,而后鼓捣着打字发送信息。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拿出手机好奇地看,就看到他发在群里的消息。

【来瓶止咳糖浆吗】:大事件,夏油老师一夜生女,真相竟是......!!!【图片.jpg】

附上的照片是刚才的场景,黑发丸子头青年轻轻蹲下身,朝与他样貌相似的幼女温和笑着伸出手,而小女孩抿着唇不做声,与他对视,背景是湛蓝的天空和损毁的房屋。

拍照技术真不错啊......乙骨忧太下意识想,而后陡然反应过来。

不对,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而且这附字真的是可以去新闻部任职并让人两眼一黑的程度。

没等他内心震撼,群里消息就已经刷了起来。

【是熊猫不是熊猫】:真的好像,但是人类可以一夜生子吗?

【禅院滚啊】:就算能生也蹦不出来这么大的孩子吧?而且后面背景是什么,高专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夜蛾老师又要咆哮了。

【是熊猫不是熊猫】:那这是谁?不会是夏油老师做的咒骸吧?好耶!

【想吃喜久福】:不是咒骸哦。【图片.jpg】

【想吃喜久福】:酱酱酱——是不是很可爱?

那是一张合照,似乎是在轿车里,五条悟特意摘了眼罩露出那双漂亮仿若冰川冻结的蓝眼睛,搂着不太情愿但还是笑起来的小女孩比耶,小女孩脸颊泛着婴儿肥,眼眸弯弯可爱极了。

【想吃喜久福】:杰真是走了大运了呢。

【是熊猫不是熊猫】:+1

【真希】:附议。

狗卷棘也开始打字。

【来瓶止咳糖浆吗】:+学生证号

回复后将手机放下,狗卷棘拍了拍乙骨忧太的肩膀,为他鼓励地竖起大拇指:“鲑鱼!”

“真的吗?”乙骨忧太无障碍读懂了他的意思,又低下头犹豫起来,“现在就去道歉吗?会不会太冒犯?她要是不想看到我怎么办?”

“木鱼花。”狗卷棘不赞同他的说法严肃摇头。

“好吧!”乙骨忧太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

二人并肩前行。

而无人问津的群聊里此刻弹出了新的消息。

【刘海一点也不怪】:......

【刘海一点也不怪】:我说......

【刘海一点也不怪】: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群里还有我?

*

家入硝子放下手机,她医务室内的窗户常年打开着,但萤里奈还是敏锐地嗅到了淡淡的烟草气息。

女人眼下乌黑很重,比起漫画和番剧更加直观,萤里奈坐在病床上,乖乖任由她给自己检查有没有其余的伤口。

“没有其他问题。”家入硝子目光着重在女孩耳畔血迹残留的地方停留几秒,最后得出结果说,“你会反转术式吗?”

她说完想起什么又解释道:“就是治愈的术式,就像你耳边的伤口那样。”

“这个是贞子给我治疗的。”萤里奈睁着眼睛,紫色剔透的瞳眸在浅光下澄澈又闪闪发光。

好像脱离了夏油杰,她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快乐小女孩。

家入硝子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

“五条说,你跟他说,你姓夏油。”她状似闲聊问道。

只要夏油杰不在场,幼小的女孩就有非常大的容忍力,她微微低下头,捏着衣角的手指逐渐泛白,“是的。”

她似乎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艰难说道。

家入硝子没有再往下问下去,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循序渐进的不是吗?

门扉被敲响,“叩叩”声传来。

二人往那边方向看去,敞开的门前,两个少年站在那里。

乙骨忧太在最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忐忑地飞快扫了坐在病床上的萤里奈一眼,局促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家入硝子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目的。

她转过头,用眼神询问萤里奈,而小女孩却有点茫然。

为什么进门要问她?这不是家入硝子的地盘吗?

但三个眼神望过来,黑发少年表情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般的小狗一样满怀歉意,她于是顺着点头。

乙骨忧太如蒙大赦般霎时放松起来,腼腆地微笑。

他走到萤里奈面前,在对方茫然懵懂的眼神中蹲下身,无比郑重地道歉:“对不起。”

萤里奈完全搞不懂他的点在哪里,但少年接着说下去了:“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控制里香......里香就是刚刚出现的咒灵,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他满怀歉意道,萤里奈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手。

那双真诚的眼睛那样悲伤而期待地望着她:“真的很抱歉......可以原谅我吗?”

他不说,萤里奈也知道刚才只是一个意外。但是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萤里奈陷入思考。

这个世界并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样,时间进行中发生了些不为人知的偏差,而这些偏差造就了之与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事实。

本来“百鬼夜行”后,乙骨忧太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并且“解放”里香,性格也较之以前发生质的改变,从羞涩腼腆好少年变为绝世纯A酷哥。

但现在一切都未发生,那些改变自然也不曾存在。

也就是说,现在的乙骨忧太依旧是那个自责于伤害他人,无数次不被谅解,陷入黑暗的普通少年。

萤里奈忽然懂了。

“我的名字叫萤里奈。”

小女孩注视着他,轻声忽然说道。

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微微弯起眼眸笑起来,“大哥哥叫什么?”

“我的名字......?”乙骨忧太微愣,而后瞬间反应过来,情绪充盈整个胸膛带来微烫的暖意,他无数次的道歉终于换来了一个回答。

他眼眶微热,也笑起来:“我叫忧太,乙骨忧太。”

........

..........

高专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当夜,萤里奈被安排在临时宿舍内,这是她难得不捡垃圾的一个晚上,竟然有些不习惯。

床也是那样柔软,身下不再是地面坚硬的触感,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起来,从窗台观望整个高专,忽然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等等,高专有垃圾吗?

夜微冷,月光洒下清冷的光,她忽然兴奋起来。对啊!谁说在高专就不能捡垃圾了?

说干就干!萤里奈转身就去翻找工具,终于让她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垃圾袋。垃圾袋容量不大,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如果真的不够用再让蠕虫出马就好了,反正它也可以化作眼球状态,小巧方便。

轻轻推开门,小女孩动作轻巧地钻出去。

高专面积很大,她权当散步一样走在路上四周观察着,就连草丛里也不放过,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她这双敏锐的眼睛。

但也许是因为高专人少,环顾下来就连个纸片都难以看见,萤里奈还顺便往路边的垃圾桶里面瞧了一眼——黑洞洞的,看不到东西。

怎么就连垃圾桶都这么干净!

萤里奈的一腔热血顿时被浇灭了。

她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对了!她不只是一个人啊!

漩涡出现,雾气消散,贞子疑惑地歪了歪头,面庞依旧被如瀑的黑发遮挡。

“你的头发不是可以伸长吗?能有多长?”萤里奈对捡垃圾大业付出了太多,她眸光发亮,满眼期待,“半个高专可以吗?”

“......”

五分钟后,黑丝四散缓缓收回,每一束的尽头缠绕着什么,萤里奈雀跃欢呼:“好耶!”

她拎着垃圾袋,乖乖接下贞子为她难得收集来的垃圾,纸片、塑料瓶等等,即便是高专,也装满了大半袋。

其实这些并换不到什么钱,但萤里奈还是开心地弯起眼眸,她转过身忽然第一次抱住了这个初见时还满眼警惕的特级诅咒,而后仰起头在头发下对上“她”苍白的脸,朝“她”笑:“谢谢你,贞子。”她声音很轻却很清脆。

贞子微怔。

小女孩传来温暖的温度,那是“她”还在人世时未曾感受到的,而现在,此时此刻,“她”终于触碰到了她。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她”内心想道。

“萤里奈。”

“她”轻声开口,携着无限眷恋,明明是个恐怖的诅咒,语气却无比温和,“她”轻轻蹭着幼女的脸颊,用多年未使用的涩然声音说道:“只要你开心的话。”

——只要你开心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贞子的能力比萤里奈想象中的还要强,将整个高专搜刮完后,“她”重新回到了咒灵空间,萤里奈开始整理自己捡到的宝贝垃圾们。

她掏出口袋里多拿的一个垃圾袋,开始给它们分类。

瓶子,纸片,塑料......

正当她的工作做的如火如荼之时,后方传来一个迟疑不定的声音,他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萤里奈......?”

萤里奈转过头,对上夏油杰意外的紫眼睛。

青年似乎刚刚结束工作,半扎的丸子头有些松散,俊美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他有些不解地看到小女孩和她面前的各种“垃圾”们:“你在干什么?”

分拣的程序已经接近尾声,萤里奈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加快手上动作,将最后一个瓶子丢进垃圾袋,她一左一右拎起两个垃圾袋,转身就走。

只是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下,终于微微侧过脸,态度别扭地回答了青年的问题:“我在捡垃圾。”

“捡垃圾?”夏油杰今天已经不知道睁大了多少次眼睛了,“为什么要捡垃圾?”

纵然打定主意遵照人设来演戏的萤里奈此刻也忍不住了。

人为什么要捡垃圾?是因为太有钱了所以闲的吗?

当然不是。

于是夏油杰就看到幼女在皎洁的月光下似乎很迅速不易察觉地给他翻了个白眼,而后以“你在问什么废话”的表情与他解释道:“因为要挣钱。”

言简意赅。

夏油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萤里奈再次向他认真解释道:“捡垃圾可以挣钱,挣钱能吃饭。”她仰着小脸,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对于她的年龄来说不正常且悲惨的事,而且眸光有些发亮。

捡垃圾可是她的发家本职,怎么可以舍弃!

萤里奈在内心拍拍胸脯想道。

小女孩说完意识到什么,猛然变了情绪,眼里的明媚也一瞬消失,再次望向男人的眼神就如初见那般阴翳且沉默了。

差点就哦哦西了,好险!

萤里奈转身就走,小小的身躯拎着有三分之一个她大的塑料袋晃荡着向前迈步。

她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夏油杰是怎样的神情。

她才多大?悟说好像是九岁。

夏油杰缓缓闭上眼,轻声叹。

九岁就这样孤独地生活了吗?这样小的孩子,这些年就是这样维持生计吗?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直很复杂,那样怨恨、孤寂,却又掺杂着深深的渴望......她在渴望着什么呢?

丸子头青年轻轻睁开眼:如果真的是平行世界的自己造成了这样的她,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对夏油杰内心连环责问的情况完全不知道的萤里奈此刻还在月光铺洒的路上,她听到后面传来的生效,好像番剧里的配音那样可爱。

咦?

她转过身,看到一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企鹅?

萤里奈睁圆了眼睛。

企鹅白肚皮圆鼓鼓的,它的长相很奇特,右边垂下一缕奇怪的刘海,眼睛并不是属于动物的圆润,而是只比细缝高了一点的上挑小眼睛。

它扭动着屁股噔噔朝她走来,熟练地接过她手上的垃圾袋就往前走,再次发出熟悉的音效。

萤里奈呆立在后面愣了三秒,而后震惊。

夭寿啦!!!

夏油杰怎么变成企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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