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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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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穿上外套, 从床上下来说:“都可以啊,你看看外公什么时候有空。”

她走到房间里偏红褐色的梳妆桌前,最中间镶嵌着一个椭圆形的大镜子, 桌子上没什么东西, 只有一把和桌子同颜色的木梳。

初夏正想拿起梳子, 旁边一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拿了起来, 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我今天还要赶回单位,过几天我找一个空闲的时间请一上午假,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岑峥年也想今天去看外公, 可他不能放下自己的工作, 其实这会儿他就应该走了。

但初夏第一次来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他总要和她说说家里的情况再走。

初夏没有意见, 岑峥年对于他外公家里肯定比她要了解,总归是要去拜访长辈的, 什么时候都可以。

岑峥年有过给初夏梳头的经验,他边轻柔地给她梳顺头发,边细心地和她说附近的人家还有买东西的地方。

其实岑峥年几天前对这些事情还一概不知的,这都是他提前问的蒋知达。

初夏住的这个宅子的位置在东城区的南部,也属于京城的中心地带,因此去什么地方很很方便。

岑峥年外公的家也在东城区, 不过是东四那一片,属于东城区的东南部, 和初夏她们住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

“外公家很早就在那里。外公年轻的时候家里房子很多,建国后只留了他现在住的, 还有送给我妈做陪嫁的咱们现在这栋, 其他的全都上交了。当年外公出事的时候, 那边房子被收走了,直到前几年才还回来。”

当时还回来的时候,房子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里面还住着好几家人。

蒋家把房子收回来整理好废了很大的功夫,因为那是老父亲的心愿,他和岑峥年外婆在那院子里住了大半辈子,有很多感情,不舍得让房子就这样被破坏了。

岑峥年梳顺初夏的头发,问她想梳什么样的辫子。

初夏听着他说家里老宅子的事情正入迷,闻言道:“你随便把头发扎起来就行。”

岑峥年将初夏的头发都拢起来,给她扎了一个高马尾,居然一点没有扯疼她,就是扎得有点紧了。

初夏对着镜子把头皮上的头发往外扯了扯,又整理了额前的碎发,这个模样的打扮挺好的,显得更加年轻活力。

她今天刚好穿的是鹅黄色外套搭配裤腿不算很夸张的喇叭裤,她站到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岑峥年旁边,忍不住笑着说:“咱俩现在的风格差别好大啊!”

一个一本正经,斯文儒雅,一个青春靓丽好像要去读书的学生,说出去两人是夫妻,别人一定以为岑峥年老牛吃嫩草。

不过他也确实比她年龄大,比她大四岁,但他的脸看不出来他真实年纪,如果岑峥年不是这样的打扮,换一身和初夏风格差不多的衣服,不会有人觉得她们有年龄差。

岑峥年听明白初夏的话,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夫妻关系。”

初夏愣了下,随即也笑出来,连连点头说:“你说这话倒是没错。”

“我现在得回单位,饭我买好放厨房里了,你和安安记得吃。”岑峥年和初夏走到院子里,他抬手看看时间说。

初夏身子也探过去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么急?才七点半,你吃过饭了没?”

岑峥年吃过了两个包子,他点头,伸手把初夏不小心甩到前面的头发放到后面,手在她头发上停留了下,松开她说:“研究院的工作忙,我只有一天假。”

昨天都是岑峥年勉强请下来的假,回去之后他还要补上昨天的工作。

初夏理解他的工作,转身往屋里跑着说:“你等一下。”

很快她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布包,放进岑峥年手里说:“这里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牛肉干和点心什么的。你带去单位和你同事一起吃。”

初夏能想象得出来岑峥年工作是怎样的情况,废寝忘食。万一饿得受不了了,带着点这些容易放在携带的点心什么的,也能随口吃点。

“好。”岑峥年接过来,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来。

初夏以为他忘了带什么东西,刚要说话,岑峥年伸手抱住了她:“我会找时间回家的。”

初夏被抱得愣了下,但听到他的话,嘴角露出笑意,轻轻“嗯”了声。

岑峥年放开初夏,这次没有再回头。

初夏转身去洗漱,再去厨房看岑峥年买的早饭。

他知道初夏和岑淮安的口味,早上她们不喜欢吃太油腻的,而且初夏喜欢吃咸口的,岑淮安喜欢甜口的。

岑峥年买的咸豆腐脑和豆浆,还有包子。

煤火炉子上坐着锅,饭放在锅里还是热的。初夏盖上锅盖,去叫岑淮安起床。

岑淮安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抬头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人,眼里露出失望,望着初夏声音带着稚嫩问:“妈妈,爸爸呢?”

初夏把衣服找出来给他,让他赶紧穿衣服说:“你爸爸去单位了,快点起来吃饭。”

岑淮安眼里的失望更明显了,努力去回忆昨天他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爸爸给他讲的一半故事,后面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赶紧去客厅,初夏已经把饭都端出去了,听到岑淮安跑过来的动静,她头也没回说:“去洗漱完再吃。”

岑淮安又转身跑去浴室,等他再跑过来,额前的头发有点湿,不过脸上很精神了。

两只小狗围着岑淮安打转,他走到哪里它们跟到哪里。

初夏正吃着包子喝着豆腐脑,岑淮安坐在她对面,低头喝一口豆浆说:“妈妈,是淡的,我可以放糖吗?”

“你去行李包里拿。”这会儿糖还是贵的,初夏就把家里的糖用罐子装着带来了。

看岑淮安舀了一大勺,初夏握住他的胳膊,把糖抖掉一大半说:“不能吃那么多糖,会坏牙。”

岑淮安看着那一小勺糖,虽然觉得太少了,但有得吃就很满意了。

加过糖的豆浆有甜味了,岑淮安喝得很香。他自己吃包子,还想偷偷揪一点喂给黄子和黑子。

初夏说:“小狗不能吃太多盐,你不要把馅喂给它们。”

“嗯。”岑淮安本来就是只揪了包子皮给小狗,还怕妈妈看见,现在听到初夏说话,不用害怕了。

小狗们尝到了皮上的一点肉味,想吃更多的,疯狂蹭小主人的腿“哼唧”,不过不管它们怎么蹭,得到的只有一点包子皮。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再回家啊?”昨天只和爸爸待了一小会儿的岑淮安并没有满足,他都没给爸爸看他得的奖杯呢。

昨晚上洗过澡他好想睡觉,只和爸爸说了他得了第一名,他想今天拿出来给爸爸看。

初夏也不知道,她喝了最后一口豆腐脑说:“应该不会太久。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在日历上圈起他不在家的日子,等他回来告诉他‘爸爸,我想了你多少天’,把日历给他看。”

岑淮安皱着小脸说:“我不要。”

他对着爸爸说不出来“我想你”,虽然他很想爸爸。

初夏一脸看透他的模样笑着,不说话,等她买新挂历的时候,一定买两个。

吃过早饭,初夏进房收拾行李,大部分衣服之类的已经都被岑峥年挂去了衣柜里面,只留下一些东西岑峥年怕自己放了初夏找不到才没有动。

岑淮安跟着她在屋里放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初夏把行李包和皮箱放在屋里桌子底下的角落里,转头对岑淮安说:“我们去你的房间,记录下你现在的身高。”

她拿着铅笔,让岑淮安靠墙照着,比划着在墙上画了一道:“以后这就是你的新的身高墙。”

岑淮安看着那道线,悄悄踮起脚尖比划了下,抿了抿嘴唇想着:他一定多吃饭,快快长高!

做好这些,初夏也没有想着出去逛,带着岑淮安在家里学习。她坐车虽说也在看书,但效率肯定没在家好。

安安做了一会儿数独题,初夏让他不要长时间看书,他便跑出去和两只小狗玩。

两只小狗刚刚一直在院子里跑,这会儿估计又饿了,咬着岑淮安的裤腿把他往吃饭的地方带。

它们刚刚在客厅吃的饭,知道那里有吃的。

岑淮安也想喝麦乳精,他看看认真做着卷子的初夏,手指竖在嘴边对小狗“嘘”了一声,悄悄带它们进客厅。

西厢房旁边的耳房是书房,初夏在里面学习,根本没注意岑淮安和小狗的小动作。

零食都被初夏摆放在客厅里了,岑淮安把桌子上的麦乳精抱下来,沏了一杯,他喝一口,倒了一点点在狗盆里。

两只小狗飞速跑过去伸舌头舔,一舌头就没了,然后继续朝岑淮安“哼唧唧”要,狗尾巴摇得特别欢。

岑淮安又去拿了一块炉果泡着麦乳精吃,吃一口,悄悄分给小狗一口,还时不时往门外看看,生怕被初夏发现了。

他正干着坏事,突然外面的大门被敲响了,门口传来蒋知达大声叫人的声音:“表嫂!安安!开门!表嫂!”

初夏听到了动静,人已经走到院子里应声。

岑淮安赶紧吃炉果,大口喝麦乳精,小狗围着他着急地叫想吃,他掰点扔给它们,让它们不要叫。

他看到小狗嘴边毛毛沾了麦乳精浅黄色的颜色,四处看看,把桌子上的抹布拿了过来,飞快在两只小狗擦嘴上一擦,拍拍胸口放心了。

初夏打开自己家的大门,蒋知达站在外面,今天他换了一身打扮,皮夹克、裤腿夸张的喇叭裤、脸上戴着个□□墨镜,整个人一副八十年代最潮青年模样。

和昨天那一身规规矩矩的样子大相径庭,如果不是听声音,在路上初夏根本认不出来这就是蒋知达。

“表嫂,看我这身装扮咋样?”说着,他摘下墨镜,做了个耍帅的动作。

初夏:……

如果不是蒋知达那张脸撑着,这个装扮真的让初夏以为是哪个街头混混。

不过说实话,蒋知达这身打扮还是可以的,并没有太夸张,而且确实是现在追求潮流那些年轻人喜欢的装扮。

她点了下头说:“挺好的,符合你的气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要是找峥年的话,他现在不在家,早上刚刚去单位了。”

蒋知达重新戴上墨镜,跟着初夏往家里走说:“我知道,就是二表哥给我爷爷打的电话,说你们过几天去家里。我爷爷等不及了,特别想见曾外孙,这不派我来接你们了。”

岑峥年到单位之后,觉得应该和外公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外公误会是初夏不愿意去蒋家。

谁知道他外公听完立马说:“你来不来没关系,反正我不知道见过你多少次了,只要安安和初夏过来就行!你好好在单位工作吧,我让达子去接她们,正好你小舅妈今天送来了时鲜菜,让安安和初夏尝尝。”

岑峥年还没等阻止,他外公电话已经挂断了。

来了单位,他这会儿肯定不能再回去,只能先去工作。本来刚开始还担心初夏和安安会不会被外公的动作吓到。

但岑峥年一工作起来,很快全身心都投入工作中,也就忘了担忧的事情。

此时的初夏已经和蒋知达走到了院子里,听完他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快去见外公吗?她什么都没准备呢。

而且岑峥年不在,除了蒋知达,她根本不认识蒋家的人啊。

当年结婚的时候京城距离梁州太远,而初夏和岑峥年当时结婚时时间比较赶,而且当时蒋家没被平反,因此蒋家人只知道她俩结婚了,根本没法过来。

到现在蒋家被平反复职才两年,家里也是一点点恢复的。

蒋知达不知道初夏突如其来的紧张,他在院子里四处看着,没有看到岑淮安,连两只小狗都不见了。

他奇怪地问初夏:“表嫂,安安呢?还有黄子黑子呢?”

初夏思绪被打断,看看四周,皱起了眉头:“他刚刚说出来和黄子黑子玩?我没听到门响,应该没跑出去。”

她高声喊岑淮安的名字,刚叫了一声,岑淮安就拉着两条小狗,慌慌张张从客厅里跑出来:“妈妈,我在这里呢。”

初夏看着他跑出来的方向,眼里露出狐疑:“你带着小狗去客厅做什么?”

岑淮安一脸纯真地望着初夏:“我去客厅沏麦乳精喝了。”

初夏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没说全,手指头还在不停扣狗链子呢,一看就是心虚。

“不止你喝了,它们也喝了吧?”

岑淮安刚刚在听到表叔的声音时,就知道瞒不过妈妈了,他“嗯”一声点头:“我就给它们喝了一点。”

“是不是还喂它们吃了点心?”

蒋知达在旁边站着,逗弄着小狗说:“小土狗吃点心是有点浪费,不过我要是有这么机灵的狗,我估计也很舍得喂给它们好吃的,表嫂你不要气了。”

“我没有生气,是小狗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对它的身体会有负担。”

初夏和安安说过这个,但小狗湿漉漉的眼睛一看着他,他就忍不住把自己吃的分给它们了。

“妈妈,我没有喂给它们很多,就一点点炉果。”他还伸出小拇手指头比了下。

初夏揉揉他的头:“不要经常喂它们这些东西。”

蒋知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印象里,土狗不是啥都吃嘛,喂狗的都是给点剩饭就行了。

其实初夏喂的也是剩饭,不过她多是用热水泡点馒头,加一点菜,不会给小狗吃太多咸的。

“表嫂,你咋知道这些的?”

初夏摸岑淮安的头发的手一顿,她忘了现在没有养狗的这些讲究。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说:“听其它养狗的人说的。”

她也没说谎,她确实听别的养狗的人说的,就是不是这个时代的养狗人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蒋知达听了一嘴就忘,开始催初夏和安安:“表嫂,你快收拾一下,爷爷在家里可盼望你们过去了。”

岑淮安看看蒋知达,又看看初夏:“妈妈,我们要去太姥爷家里吗?”

“对。你去换那件深蓝色的外套,再换双干净的鞋。”

初夏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感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就是喇叭裤可能老年人会无法接受,虽然她买的喇叭裤裤腿不夸张。

她皱皱眉,问蒋知达:“外公能接受你这身打扮吗?”

“能啊!”蒋知达马上点头说:“爷爷思想很开放的,就是我爸不能接受,不然我昨天也不会被逼着穿那一身衣服,难受死我了。”

初夏明白了,岑峥年外公是个包容的老人,她穿这身没问题,不过她还是进屋换了一双皮鞋,显得更正式些,然后和安安一起坐上了车。

“达子,先别去家里,你带我去百货大楼或者其他卖东西的地方都行,我去买点东西。”

蒋知达瞬间明白初夏的意思,他刚要说家里都有,什么都不用买。

但他转头看到了初夏眼里的紧张,蒋知达也是人精,他又不是一帆风顺长大的,也看过人脸色,见过很多不同的人。

表嫂是第一次去见他们婆家这边的长辈,空着手上门他们不在意,但表嫂会在意,而且其他人也会说闲话。

对京城非常熟悉的蒋知达立马说:“好!正好咱们过去的路上就有百货大楼,到时候我停一下就行。”

到百货大楼,初夏进去买了点心,询问蒋知达后,知道老爷子爱喝茶,她买了上好的茶叶。

今天不是周日,外公家里只有他一人在,还有几个工作自由的小辈,比如蒋知达这样的。

不过中午的时候蒋家人都会过来吃饭,毕竟初夏第一次上门,他们出于礼节也要过来和她见面。

知道家里没人吸烟,初夏没有买烟,又买了酒和糖果之类的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去旁边的副食店买了好几样水果。蒋知达一直在旁边说够了够了,太多了。

初夏不听他的,只让他牵好安安,另外她拿不了的东西帮她拿点就行。

等到买完上门的礼品,蒋知达一边往车上坐,还一边说着:“表嫂,你真的买太多了,到时候爷爷肯定说你浪费钱。”

初夏笑笑没说话。别人的客气话她能听但不能当真,第一次上门,要买就买足东西,不然到时候送出去不好看,还不如不买呢。

她不清楚蒋家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她已经应该怎么做,第一次拜访长辈,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车子终于走到蒋家,同样是朱红色的大门,但大门已经开了,而且门口还坐着一个头发眉毛全都白了的老人,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车子刚停,那老人马上站了起来,青年男人立马扶住他,他甩开男人的胳膊,自己拄着个拐杖,精神矍铄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初夏和安安一下车,便对上老人友善的笑容:“是初夏和安安吧?”

初夏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喊人,又怕认错了,蒋知达已经下车,快速喊了声:“爷爷!你怎么在门口啊?表嫂,这就是我爷爷。”

初夏这才朝老人礼貌地点头:“外公。”低头对拉着的安安说:“安安,叫太姥爷。”

初夏还记得外公的名字,当时在西北部队看到的那幅字上就印着他的章——蒋中民。

“太姥爷。”安安望着蒋外公,眼里带着好奇还有一丝紧张,他的手紧紧握着初夏的,叫完之后就不说话了。

蒋外公听到岑淮安叫他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伸出一双饱经沧桑的手,放在了安安的头上。

“乖孩子,我是你太姥爷。”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塞进他手里:“太姥爷给你的!”

“谢谢太姥爷。”

岑淮安低头去看红包,和表叔给的一样很鼓,他很想打开看看红包里有多少钱。

可是昨天妈妈就和他说了,收了红包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打开,不礼貌,回家的时候自己看就好了。

因此安安把红包放进了口袋里,还用小手拍了拍。

“爷爷,咱们进去吧。”一直站在蒋外公旁边的年轻人开口说,蒋知达也赶紧说:“对对对,我们进去说话,站门口干嘛呢。”

初夏去提她买的礼物,岑淮安帮她一起提,蒋知达也在旁边帮忙。

蒋外公一看初夏买了那么多东西,无奈摇摇头:“初夏,怎么带了这么多礼品,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不在意这些。”

初夏笑着说:“外公,你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我不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第一次上门,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你也能原谅我不是。”

她这话一说,蒋外公立马笑起来,对初夏也更喜欢了,他觉得岑峥年娶这媳妇真不错,落落大方懂礼节,说话做事都让人喜欢。

安安被她教得也很好,不会只在一旁看着妈妈忙,也会帮妈妈做事,而且很有礼貌。

如果初夏知道蒋外公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说:如果你看到的是一年前的岑淮安,一定不会说这种话。

一行人进去大门,初夏发现这也是一个二进的宅子,后面也没有后院,但能看出来分割出去的痕迹。

蒋外公进到客厅就让初夏和安安赶紧坐,这才给她们介绍刚刚陪在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这是我大孙子,蒋知书。旁边的是他媳妇——洛澎。”

“你好,弟妹。”蒋知书对初夏的态度不冷不热,挑不出来的错误,也没多少热情,要说讨厌也没有。

而洛澎和他相比就温和很多,脸上也是带着笑和她说话,一看就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说话温柔有礼,轻声慢语,听着让人如沐春风。

“表哥,表嫂。”初夏也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蒋知达在旁边喝口茶一脸吐槽说:“表嫂,你别在意我大哥的冷脸,他就这个样,对谁都一样,对我爸妈都是这样。”

初夏听着他这话,笑了声摇摇头说:“我哪会这么小气。”

而且她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她,就算是人民币,还有人讨厌铜臭呢。

初夏说完,蒋外公也朝初夏道:“我大孙子性子确实不讨喜。初夏你介意也没事,直接说,外公帮你们教训他。”

蒋知书在旁边叫了一声:“爷爷。”虽然声音还是冷冷淡淡,但初夏能听出来他语气里带着无奈。

蒋外公其实之前不知道初夏的性子,还怕初夏性子内向在他家里会拘谨。他现在家里又没有老妻帮忙。

不过他活到现在这么大年龄了,也有自己的智慧,早就想好了要是初夏不适应,他怎么去说话缓和气氛。

这会儿看到初夏这样大方得体,一点没有不自在,整个人在他家里很自如,蒋外公放心了,对她也是更加赞赏了。

他知道初夏在学高中的知识,想着高考,便问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倒是蒋知达和蒋知书第一次听到这件事,蒋知书情绪不会外露,蒋知达可不是,闻言他立马惊诧地看向初夏:“表嫂,你要进行高考?”

初夏看到蒋知达的表情并不意外,微笑着点头:“嗯,我学历不够,想着深造一下。”

这是她对外的说法,蒋知达冲初夏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当年恢复高考,我考了三年才考上一个大专,就这我妈还觉得我家里烧高香了。”

蒋外公一听他这话脸就拉下来:“你还有脸说,咱家的小辈,除了你谁这么丢人!”

说完之后,蒋外公心里瞬间涌上后悔,怕初夏成绩不够好,万一第一次没考上这话打击到她怎么办。

他连忙又道:“不过考三年能考上大专也不错了,初夏考试不要紧张,咱们一年不行就再来一年。”

初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低头去喝水,蒋外公这态度变化、双标对待真的令人忍俊不禁啊!

蒋知达听到他这话也一脸震惊:“爷爷!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说我要是再考不上,就不要说是你孙子了!”

“闭嘴!”蒋外公瞪着他,觉得自己这孙子怎么今天这么没眼色。

初夏注意到蒋外公生怕给她压力的眼神,喝口水,眼里还带着笑意说:“外公,我复习得可以的,应该不用再来一年。”

岑淮安在旁边吃着一颗糖,也立马点头,嘴里还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太姥爷,我妈妈是学校的第一名,很厉害的!”

他妈妈这么厉害,当然得让太姥爷和表叔他们知道。

初夏没有和蒋外公说过她的成绩,每次给他写信的时候都是感谢,另外寄些礼物过来,信里写的都是说她成绩在稳步提高。

蒋外公也没想到初夏的成绩可以这样好,蒋知书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有些意外。

蒋知达直接瞪大了眼睛:“表嫂,你也太牛了吧!”

学校第一名哎!而且梁州是省会城市,高中并不差的,而且不管哪个学校的第一名,考上大学都没问题。

初夏谦虚地笑了下:“我继续努力。”

洛澎在旁边温柔微笑着说:“表弟妹太谦虚了,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不要说学校的第一名,我班里的第一名都没有得过。”

说着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当时她和蒋知书一个班,班里和全校的第一名永远都是他。

可惜两人毕业的时候不能高考,后来蒋知书就跟着上山下乡了,她被爸妈安排到工厂上班。

再后来高考恢复,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才有后面的事情。

蒋外公在旁边也说:“对啊,你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劳逸结合,不要把自己逼太狠了。对了,新的试卷我拿到了,回头你回家的时候带上。”

初夏笑得更加真心了:“谢谢外公。”

说完初夏的成绩,蒋外公终于说到了他最关心的安安学围棋的事情上。

初夏让岑淮安自己说他现在学习的情况。

岑淮安虽然人小,但吐字清楚,而且逻辑清晰,说话很有条理,把他学围棋的事情讲的很清楚,包括他刚刚得了梁州市儿童杯围棋比赛的冠军。

蒋知达脸上已经麻木了,眼睛看看初夏再看看岑淮安,再想想另外在搞机密项目的岑峥年,摇摇头自己低声说:“这一家子,怎么个个都这么会打击人啊!”

显得他好废物,他敢保证,等初夏和安安回家,他爷爷和爸爸又该拿着拐杖和板凳追着他骂不学无术了。

对,他爷爷是不管他穿衣打扮,还说新青年就是应该个性一点,人不疯狂枉少年。

但在学习上,他和他爸一样看不惯他,因为他在家里太废物了,不管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比他强。

书香门第家庭,容不得学习差的存在。

在蒋知达想着这些的时候,蒋外公已经和岑淮安说好这会儿要下一盘棋了。

几人来到了蒋外公的书房。

一进去,初夏看到的就是琳琅满目的书,中间和两边的墙上全是书,古今中外的书都有。

蒋外公注意到初夏惊诧的目光落在那些书上,有些骄傲又有些自得地说:“当年能保护好这些书,我觉得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有成就感的事。”

至于怎么保护的,当然就是蒋外公的秘密了,他没说,初夏也没有问。

“外公,我可以看吗?”

蒋外公不在意地摆手:“随便看,喜欢什么看什么,不弄破了就行。”

岑淮安眼睛也看着那些书,他看到了围棋书,心里有些痒痒,不过他还要和太姥爷下棋,就收了心思坐下。

除了初夏和蒋知达,蒋知书、洛澎都会下围棋,他们两个站在一旁看。

初夏找到一本后世已经失传的医书,如获至宝地坐下来看。

只有蒋知达一个人坐立不安,他最讨厌看书了,也不喜欢舞文弄墨,围棋之类的这种费脑子的东西更不爱玩。

他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初夏身后,看到她书页上写着的字:小儿惊厥……

“表嫂,这不是医书吗,你看这玩意儿干嘛?”

医书对蒋知达来说,那是一个完全陌生他一辈子都无法探知的领域。而且初夏又没有学过医,他想不明白她能看懂个什么。

初夏头没有抬说:“我对医学比较感兴趣。达子,你去看安安下棋吧。”

潜台词:不要打扰她在这里看书。

蒋知达明白她的意思,摸摸鼻子走开,又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岑淮安身后。

他一步都看不懂,只好去看蒋知书:“大哥,安安和爷爷谁会赢?”

蒋知书看他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

蒋知达才不管这些规矩呢,继续靠近蒋知书:“大哥,你和我说说呗,说说呗,小声点……”

话还没说完,蒋外公一个锐利的眼神透过来:“达子,闭嘴!”

蒋知达还是知道他爷爷什么时候真生气,什么时候假生气的,比如这会儿他就不能再惹他了。

岑淮安只要一下棋,所有心神都会在棋盘上,周围一点动静都感知不到,刚刚蒋知达说话他同样没听到。

蒋外公看着他这状态,眼里既惊讶又满意,特别是安安下的棋,他完全想不到只是大半年的时间,他一个刚入门的孩子,会学到现在这个程度。

这种遇到好苗子,而且还是他曾外孙的巨大惊喜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蒋外公已经想到自己带着安安出去见老朋友的场面了,一想到他们的曾孙曾孙女曾外孙曾外孙女都比不上安安,他嘴角就掩饰不住笑容。

安安认真思考了会走了一手,蒋外公看着他下的位置,满意地点头,他也落在一子。

蒋知书和洛澎都看得很认真,只有蒋知达抓心挠肺。

蒋家这边一片和谐,而岑峥年在工作的地方终于做完了一部分实验。

他和严和民往实验室外走时,岑峥年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饿。他本身就有胃病,最怕饿,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牛肉干吃。

严和民看了眼他手中的牛肉中,忽然揉了揉肚子说:“今儿早饭吃得少,现在怎么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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