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玄幻魔法 >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 第101章 第 101 章

第101章 第 101 章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部队的规定就是无条件服从, 不管上级的命令是对是错,都要听。

这样是最能保证军队纪律的, 不然随随便便一个战士就以下犯上, 那就乱了套了。

当然,如果上级没能力管住战士,就算军纪再严明, 也阻止不了这支队伍成为一盘散沙。

岑淮安被罚了。

他这种错误够不上小黑屋,毕竟不是真的顶撞上级。所以他被罚跑操场——十圈。

而且教练说了,必须今晚跑,跑完才可以回去睡觉。

平时岑淮安他们早上也要跑步,一跑就是半小时。一开始跑那么久肯定累,渐渐的大家就习惯了。

十圈确实很多, 不过对岑淮安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点点头,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直接转身离开, 准备到操场上跑步。

胡攀登几个少年从岑淮安离开心里就七上八下, 他们在宿舍里也躺不下去了, 直接跟着下去。

只有岑淮泽一人继续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岑淮安去找教练时, 他在心里还嗤笑一声, 觉得岑淮安是个傻子,他就等着岑淮安被教练关小黑屋。

见胡攀登几人下去, 更是想着,他们都被关小黑屋就好了, 可以尝尝他之前受苦的滋味。

在部队的训练没有让岑淮泽变得更好, 相反心性更狭隘了。他不是几岁的小孩, 已经高中生的人,只靠短短的一个月训练,想把自私自利的性格掰正很难。

见岑淮安从教练的宿舍出来,一直焦急等在外面的胡攀登、小河他们立马围了上去。

“安安,你和教练说了?”

“说了。”岑淮安点头。

胡攀登和小河他们面上的表情更担心了。

“教练有没有生气?”

“会不会罚你啊?”

“之前岑淮泽顶撞教练就被关小黑屋了,安安你不会也被关小黑屋吧?”

几个少年急得甚至想上去问教练。

岑淮安看着他们脸上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心里升起来暖意,嘴角往上翘翘又压下去。

“不会,教练只是让我跑十圈操场。”

“十圈?!”几个少年惊呼道:“也太多了吧。”

胡攀登马上转身就要去找教练:“你是为我们去找教练的,我和教练说十圈我来跑。”

“对。”

小河他们也是这个想法,总之岑淮安被罚的这十圈不能他一个人跑。

岑淮安伸手拉住了胡攀登和小河,他一用力,两个人根本挣脱不开。

“你们去了都得被罚。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要再麻烦了。”

而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操场,岑淮安直接脱掉外套递给胡攀登,活动了下身体跑上操场。

胡攀登几人互相看看,也都脱掉外套,放在路边的地上,跟上岑淮安。

“安安!好兄弟就是要一起跑!”胡攀登追上去还大喊一声。

剩下的少年们也跟着喊。

“对!安安,咱们一起!”

“我们是好兄弟!”

“好兄弟!”

岑淮安听到身旁一个个好像要把他耳朵吼掉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操场上几个少年,一边跑一边大笑,冬天寒冷的风也抵不过少年们火热的心。

教练在楼上听到喊声,从宿舍里出来站在走廊里看在操场上跑步的岑淮安几人。

“那几个就是你新接下来的任务?”

不知道什么时候,教练身旁站了几个和他穿着一样军装,气质一样的军人。

一个军人明显和教练关系不错,抬手搂住他的肩膀问。

“嗯。”教练的视线还在操场上,眼里带着欣赏。

“这几个苗子都挺不错的,不过不是说十一个人吗,怎么少了一个?”

教练语气淡淡地说:“有个在宿舍。”

他说的就是岑淮泽,对于这个一开始的刺头,教练了解可比这些孩子知道得多。

岑淮泽看似刺头,其实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软种,成不了事。就是被他训练这一个月也难改。

像岑淮安这样表面看上去都顺从,甚至还处处表现好的,才是真刺头。他就算是教练,哪里做得不对或者不合格了,岑淮安也会立马跳出来指正他,不会因为他是教练就不敢了。

教练倒是不头疼岑淮安,他头疼岑淮泽。首长交待的任务太难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完成。

岑淮泽躺在宿舍里,听着外面操场上胡攀登他们震耳欲聋的喊声,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但不管他怎么堵,那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进来。岑淮泽“唰”一下坐起来,神色不好的从窗户后面去看。

看到岑淮安他们正在操场上跑步,而胡攀登他们把岑淮安围在最中间,全跟着他跑。

岑淮泽咬了咬牙,看着岑淮安心里升起嫉妒。

这个堂弟太讨厌了,比自己小还喜欢抢风头,要不是岑淮安,他和馨馨也不一定来这里吃苦。

岑淮泽越看越气,特别是看着胡攀登他们的笑脸,觉得刺眼极了。

他把窗帘狠狠一扯,想转身躺回去睡觉,但又没办法完全放下不看,最后他又挑开窗帘继续看,一边看一边气。

十圈大家跑完所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往地上一躺动都不愿意动。

只有岑淮安站在那里,气息也只是稍微有点乱,没有胡攀登他们那么夸张。

“不要躺地上,站起来走走。”

岑淮安去拉胡攀登和小河,两人也听话,一拉就起来,其他人也都咬牙站起来,跟着岑淮安又在操场上走了一圈才回去。

这次大家是真的没力气干什么,连洗漱都没做,直接躺床上一闭眼睡着了。

除了岑淮安有余力洗脸洗脚再上床,其他人完全不管了,脏就脏吧。

翌日,教练果然减轻了强度,还点名了是岑淮安用受罚换来的。

“岑淮泽!”

“到!”岑淮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听到教练叫他就会挺胸抬头高声应。

“岑淮安是帮你们一个班争取利益,你也是这个班的一员,你怎么想的?”

岑淮馨其实也和他们在一个班训练,不过她和男生不一个宿舍,昨天发生的事她并不知道。

岑淮泽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回道:“谢……谢谢他。”

教练又问:“昨晚上除了你,你们一个宿舍的人都在陪岑淮安受罚,你又是怎么想的?”

岑淮泽内心狂飙脏话,他怎么想的?他想岑淮安不要那么出风头,他想顶替岑淮安在胡攀登他们心里的位置。

但这些话一句都不能说。他又是支支吾吾半天,脑袋里疯狂运转怎么回答教练。

教练也很有耐心,就这样一直等着,直到岑淮泽磕磕绊绊地把他的“想法”说完。

教练点点头:“你说要谢他,但是连陪他一起受罚都不愿意。你们现在是战友,是要并肩作战的,岑淮泽,你懂战友的含义吗?”

岑淮泽看着教练,一张脸皱在一起,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教练满意了,他又怕被罚,只能胡乱地点头。

“教练,我知道。”

“那你说说?”

教练看着他,岑淮泽“嗯……那个……战友……”

半天了,也没解释出来。

“看来你对战友的概念还不清晰,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清晰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在营地里训练了,去野外。现在都有!向左转,齐步走!”

岑淮安他们神色一凛,赶紧按照命令去做。岑淮泽神思不属,转错了,被教练踢了一脚赶紧转回来。

岑淮安他们跟着教练回宿舍,按照教练教的打包自己的行李,然后跟着入伍没多久的新兵后面,开始进行野外拉练。

这会儿的野外拉练很受罪,风又寒又利,吹到脸上像刀子刮一样疼。

岑淮安都有点难以承受,更别说胡攀登、小河这些没学过武的少年了。

岑淮泽和岑淮馨更是崩溃得不行,一边走一边哭,也不敢闹着要回家。

教练就在旁边跟着,他们怕教练。

岑淮馨一个趔趄要往前趴,被在她旁边的胡攀登一把拉起来。

她刚站稳,胡攀登立即松开了她:“你好好走。”语气又快又急,说完赶紧往前跟上大部队。

岑淮馨抹一把脸,更想哭了,她在家的时候,哪受过这罪,她感觉脚疼得像走在刀尖上,脸被冻得都没知觉了,她以后再也不想来西北了。

拉练不仅仅是身体累,心理上的痛苦也不少。

终于听到教练说歇歇时,岑淮泽和岑淮馨顾不得脏,直接坐到了地上。

岑淮馨小心脱掉自己的鞋,果然看到脚上被磨出来了血泡,岑淮泽也是如此。

胡攀登几个喜欢运动的少年倒是没这样,但小河脚上也有水泡。

岑淮安是他们这个班的班长,才被任命的,就是拉练前,拉练的时候负责这几个少年的事情。

他在小河面前蹲下,看着他脚上的水泡,把自己身上带的医疗包拿出来,问小河:“这水泡是你自己戳破还是我给你戳?”

小河朝他伸手:“我自己来。”

他皱着眉,拿着消过毒的针,咬牙把脚上的水泡都挑了。

岑淮安给他递过去纱布和药:“用纱布擦干净水,自己涂药。”

岑淮安的医疗包是初夏给他备的,里面的很多药膏都是初夏自己做的。

而且她知道安安要去训练,除了常用药物,还有很多治外伤的药,比如让小河用的就是可以防止伤口发炎,快速愈合的药。

在小河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岑淮安又走到了岑淮泽和岑淮馨面前,问了同样的话。

虽然他不喜岑淮泽和岑淮馨的性子。但岑淮安是班长,不能不管他们,而且一个班的战友,必须团结,这是教练想看到的。

听到岑淮安的话,岑淮泽和岑淮馨抬头看到了他手上的针,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

岑淮馨这时候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气了,哭丧着声音问:“可不可以不挑破?”

岑淮安:“可以。只不过挑破了很快会好,走路不会疼,不挑破走路很疼,而且水泡走路时磨破了,会和袜子连在……”

“我挑,我挑。”岑淮馨想到那个场景,就感觉到脚更疼了,她还是现在挑破吧。

岑淮泽也选择挑破。

两人拿着针,半天没有下去手,岑淮安看不下去了,再磨蹭休息时间就要过了。

他对着岑淮馨伸手:“针给我。”

岑淮馨有点惧怕岑淮安,她赶紧把针给他。

岑淮安蹲下来,握住岑淮馨的脚腕。

岑淮馨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做什么?”

说着还把脚往后缩着。

“别动!”岑淮安皱眉呵斥一声,拿着她的脚,快速把水泡挑了,岑淮馨都没感觉到疼。

“好……好了?”

“还没有。”岑淮安同样给她一小铁盒药:“药能自己涂吗?”

“能,能!”岑淮馨赶紧接过来药,小心地用手帕擦掉脚上水泡流出来的水,给自己涂药。

岑淮安又走到了岑淮泽面前,他刚刚一直看岑淮安和岑淮馨,脸上的惊诧到现在都没收起来。

“你也要我帮忙?”

岑淮泽还是有身为男生的傲气的,而且他可是大哥,让堂弟给自己挑水泡,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不用。”

一狠心一咬牙,把水泡都挑了。

“岑……”岑淮馨看向岑淮安刚喊出来一个字就立马收住。

“那个……堂哥,你的药膏。”

岑淮馨自己说出来这话时都觉得脸红,因为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对岑淮安也向来没什么好气。

现在却接受了他的帮助,她浑身都是别扭的,都不敢看岑淮安。

“让你哥也用了。”

岑淮泽直接穿袜子:“我不用。”

岑淮安皱眉看向他:“伤口会发炎,到时候你会拖累整个队伍的行程。”

岑淮泽开始穿鞋,语气还是很不在意:“就几个水泡,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孩,我不用。”

岑淮安深深看他一眼,拿过岑淮馨手里的药膏转身离开,没再多说一句话。

岑淮馨悄悄对岑淮泽说:“哥,我觉得堂哥拿过来的这个药可以用,我现在脚上就不疼了。”

“你叫他什么?”

“堂哥啊!”

岑淮馨理直气壮:“他本来就是我堂哥,我这样叫咋啦?”

岑淮泽用手指狠狠点了她一下头:“就一个药膏就把你收服了?”

岑淮馨撇撇嘴:“还有挑水泡呢。你还是我哥呢,啥都没做没资格说堂哥。”

岑淮泽被岑淮馨又气到了。

休息时间到,大家继续前行。

一开始出营地,胡攀登几个有精力的还会跟着战士们唱军哥。

到后面别说唱歌了,连话都不想说,从小到大他们就没这么累过。身上背着的被褥行李,更是像千钧重一样,压得人都直不起来腰。

体力好的男生都这样了,更不用说体力不行的岑淮馨,她早就被累趴下了。

现在她的行李被岑淮安背着,还有小河的。岑淮泽也累得不行,不过他不想丢人,还咬牙坚持。

几个小孩能坚持到现在,教练也很意外。不过他归功于自己明智,让岑淮安当了班长。

中途岑淮馨和岑淮泽差点就要躺在路上不走了,是岑淮安说分担岑淮馨的行李,小河的两人一起抬着。

他也说让其他还有余力的互相帮助:“我们是一个班的人,不管之前的矛盾,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起走回目的地!不掉队一个!”

胡攀登几人跟他喊:“不掉队一个!”

岑淮安看向岑淮泽:“你要是实在背不动了就开口,我们会帮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对一个真正手下的兵,不夹带任何私人情绪。

教练特别满意,和战友说:“看到没,我挑的班长。要是他进部队,绝对是领兵带队的好苗子!”

战友也是连连点头:“你眼光不错。那兄妹俩明显和他有矛盾,他居然能化解开,带着所有人走下去,能力不错。”

其实岑淮安也没用什么,就是对岑淮泽用激将法。

岑淮泽性格骄傲自负又自私,这个年纪最怕就是在同辈,特别是在他心里觉得是对手又打不过的人面前丢人,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岑淮馨则是因为岑淮安帮了她,她也怕他,再加上行李都被分担了,她再闹别扭,岑淮安就会用其他手段,不会一味顺着她。

晚上大家露营野外,大家开始跟着会搭帐篷的军人学搭帐篷,教练也演示一遍教他们。

等到终于吃过拉练带的压缩干粮晚饭,住进帐篷里,天已经很晚了。

压缩干粮味道比不上家里吃的饭,不过饱腹是没有问题的,他们还分到了猪肉米饭罐头吃。

几个少年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也不管这些部队干粮好不好吃,先吃饱再说。

其他战士还要守夜,因为岑淮安他们年纪实在是小,如果不是岑淮安的性子沉稳又聪明练过武,教练也不会让他当班长,太小了。

因此守夜就不用他们了,今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不可能一人一张帐篷,一个帐篷里睡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岑淮馨是女生,跟着拉练的女兵睡。他们这个训练营地,也训练厉害的女兵。

晚上,岑淮安睡得正熟,忽然被人给推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蹲在他前面的人,坐起来,这才看出来是小河。

“怎么了?”

小河赶紧说:“安安,你快去看看岑淮泽,他好像发烧了。”

小河和岑淮泽挨着睡,他在外面睡觉,睡得不安稳,就听到了岑淮泽小声哼哼的声音,一整晚发现他一脸痛苦,叫也叫不醒,一摸身上都是汗,还滚烫滚烫的。

“我去看看,你去外面和值班的战士说一声。”

小河立马出去,岑淮安拿出来自己的小手电筒,照了下岑淮泽,他现在一脸通红,额头一摸就知道在发高烧。

很快,守夜的战士带着随行军医进来了,帐篷里其他睡着的人也都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确实是发烧了。”军医用温度计给岑淮泽量了下,都到38.5℃了。

岑淮安在一旁说:“医生,白天他脚磨出水泡挑破了没上药。”

军医脱掉岑淮泽的袜子看脚上的情况,他的脚底水泡的水还有血和袜子粘连在一起,看着就让人不忍直视。

“估计就是这里的伤发炎了,先给他吃药看看,他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岑淮安几人都摇头。

军医只能把岑淮泽叫醒问,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也说不清,最后又把唯一知道他情况的岑淮馨也叫了过来。

这么大动静,教练也醒了进了帐篷。

“我哥对什么药都不过敏。”

军医这才敢对岑淮泽用药,还给他把脚底的伤处理了。

等给岑淮泽喂了退烧药后,军医对岑淮安说:“看他过两个小时后会不会退烧,如果烧没退再来找我。”

军医离开了,其他人也都离开帐篷。

岑淮馨不放心,毕竟那是她亲哥哥,她这里最熟的就是岑淮安,她第一次主动软了语气问他:“堂哥,我哥会没事吧?”脸上还带着怕她哥出事的表情。

她再刁蛮任性,也没有坏到极点,不会看着自己亲哥生病都无动于衷。

岑淮安:“你要相信部队医生。”

岑淮馨不能在这个帐篷里久待,教练也让她快回去:“你哥有我们照顾呢,你不用在这里,赶紧去睡觉。”

岑淮馨只能离开。

帐篷里,岑淮安和小河换位置,他睡在岑淮泽旁边,教练睡在了岑淮泽的另一边。

岑淮安和教练都没有睡得很安稳,睡一会儿就会醒来看一眼岑淮泽的体温。

教练对岑淮泽说:“你赶紧睡觉,这里有我呢。你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拉练?”

岑淮泽:“教练,我没事。”

还好两个小时后岑淮泽身体降温了,岑淮安才真的安心睡觉。他既然当了班长,他就需要把责任付起来。

因为身体的生物钟,岑淮安很早就醒了,教练已经不在帐篷里了。

岑淮安坐起来,又伸手去探岑淮泽的温度,手刚放在他额头上,岑淮泽就睁开了眼睛。

他一开始还迷糊着,当看清身旁的是岑淮安以及他的动作时,眼睛直接瞪大了,昨晚的场景在脑子里慢慢回想起来。

岑淮安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收回手说:“不烧了。希望你以后听我这个班长的话,不要再给整个班带来麻烦。”

说完,他起来收拾东西,根本没管岑淮泽呆愣在那里想些什么。

岑淮泽脸色红红白白,眼里带着困惑。如果是他,他决不会去帮一个和自己不和的人,岑淮安是怎么做到一点不介意帮他的?

他看向岑淮安,皱眉盯着他,完全看不明白他这个堂弟。明明他也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呢?

岑淮安觉察到他的目光,直接看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岑淮泽赶紧狼狈地收回视线。

现在在岑淮安面前,岑淮泽没有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接下来的拉练除了累之外,还是比较顺利的。

总共三天的拉练,战士们还觉得这次拉练很轻松,完全是沾了岑淮安这几个小孩的光。

“平时我们不出来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出去的。不过你们肯定受不了,到时候身体真累出来问题,又是麻烦。”

那群战士很喜欢逗岑淮安,也爱和胡攀登、小河几个说话。

胡攀登说:“我们还能坚持!”

一群战士“哈哈”大笑:“你说能坚持没用,领导决定回去的!”

岑淮泽和岑淮馨中间虽然多次想放弃,但两人都被岑淮安帮了好几次,后面走不动也是同伴们帮忙。

而且只要一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岑淮安的目光就看过来了,两人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岑淮安眼睛移开,两人心里又懊恼不已,怎么这么怕岑淮安呢。不止是怕,还有岑淮安帮过他们,他们做不到特别没脸没皮跟他作对。

等终于走进营地的大门口,岑淮馨和岑淮泽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连胡攀登几人也累得不行,躺在地上喘粗气。

只有岑淮安一个人状态好点,不过他也很累,跟着大家一起躺。

直到教练走过来一人踢一脚,他们才爬起来回宿舍。

接下来就是营地里训练两三天,出去拉练三天,接着回来训练,再出去拉练,循环往复。

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每天晚上他们还会跟着战士们去上思想课,拉练的时候会一起拉歌。

岑淮安这几个少年经过这些训练,不管是体态还是眼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每个人都成熟了很多。

就连岑淮馨和岑淮泽,虽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对比一开始来营地,也好了些,最起码知道团结是什么,战友是什么了。

除夕夜,岑家。

包饺子的时候,蒋胜男是想开开心心的。但西望完全提不起来劲,她想岑淮泽和岑淮馨。

“爸,妈,今天除夕夜,明天就过年了,总得把小泽和馨馨、安安他们接回来过个年吧?”

西望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公婆怎么就这么狠心,一点不想孙子孙女的吗?

“部队里那么多战士都回不了家过年,有他们陪着小泽三兄妹,今年过年比在家还热闹。”岑父根本不理会西望那么多。

西望还想说些什么,岑峥时拉住了她:“赶紧包饺子吧,这能送去给小泽他们。”

西望瞪他一眼,岑峥时毫不在意。

初夏专心包着自己的饺子,她特意给安安调的他爱吃的馅,就等着送去给岑淮安。

至于岑峥时和西望,和她有什么关系。

初夏包的饺子很多,没有煮,用食盒一层层放起来,交给岑父说:“爸,你跟安安说,饺子煮了送过去会凉,在部队煮味道会很好。煮好的饺子让他和朋友们、教练还有部队的战友一起吃。”

岑父提着,又看向西望和岑峥时:“你们的包好了没?”

西望想让岑峥时开口去看看两个孩子,不接回来总行吧。

但岑峥时不说,把包好的饺子交给岑父说:“爸,这是给小泽、馨馨的,你也让他们记得分给其他人吃。”

岑父没管西望的欲言又止,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蒋胜男都没能跟着,更别说西望了。

西望气得在岑峥时腰上用力拧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厨房里面。

不过初夏不惯着她,做年夜饭的时候直接叫她还有岑峥时出来帮忙。

西望:“哪有男人干做饭的活的?”

蒋胜男:“我家男的都要干活,小时候峥时也干。”

初夏切着菜说:“不干可以,我的规矩就是谁不干谁不吃。峥年和安安都知道我的规矩。”

西望看着两人,眉头皱起来,一脸无法理解。

岑峥时抓着西望的手说:“别说了,快帮忙吧。”

西望看岑峥时已经拿着菜去洗了,只能也走过去干活。

年夜饭最终还是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整治出来了,而这时岑父也回来了,脸上似乎还带着外面的风寒。

但除了风尘仆仆,岑父眼里还有满意。

西望迫不及待地跑到岑父面前问岑淮泽和岑淮馨的情况。

“他们在训练营地过得很好,和战士们一起包饺子煮饺子,比在家热闹。”

“爸,我不是问过年,是问他们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

岑父:“我说的也是这段日子,很好,比跟着你们两夫妻精气神还好。”

“爸,那安安呢?有没有说想家?”初夏也想岑淮安,安安去了那么久,她同样会担心。

“没有。安安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在那里一样很好。”

初夏虽然没说完全放下心,但不像之前一点消息没有那样担忧了。

年夜饭少了几个孩子,就少了很多热闹,家属院其他把孩子送去的人家也是如此。

这会儿是真的有丝丝后悔送孩子去训练了。但也就一丝丝,吃过饭就忘了。

岑父带回来了每个小孩的消息,还有他们给父母的信。

其他人家的是警卫员送过去的,初夏和岑峥时、西望,在吃过年夜饭后,岑父亲手把信交给了他们。

岑父提前看过岑淮泽和岑淮馨的信,就是看他们是说苦想出来还是说其他的,这一个月有没有长进?

诉苦肯定都诉苦了,倒也没说要父母接他们出来。岑父已经很满意了。

岑淮安岑父放心,没看他的信。

初夏看了,但看完之后,心里却更难受了。

因为岑淮安的信没有写一句他在训练营苦不苦,拉练苦不苦,只说训练、拉练时候的趣事,一点点训练的辛苦都没写。

初夏军训过,当然知道在部队训练比军训更苦更累,还有拉练,那比日常训练累更多倍。

可岑淮安一句没提,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初夏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湿,甚至想立马跑到岑淮安面前抱抱他。

初夏平复了下情绪,提笔给岑淮安写信。明天小祝会把给孩子们信送过去。

她在信里和岑淮安写:安安,妈妈知道你辛苦,你可以尽情向妈妈诉苦。你在妈妈这里,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累了受伤了,我这里永远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除了信,初夏又准备了一些药,另外还有很多牛肉干、苹果、罐头点心之类的。

她不知道训练营地允不允许孩子们吃这些,不过都带着吧,留不下再带回来,留下了就可以让安安吃了。

西望准备的比初夏准备得夸张多了。初夏只有一个布提兜装着,西望却拿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岑父觉得她简直是在胡闹,看向岑峥时直接质问:“她不懂部队的规矩,你也不懂吗!除了信和吃的之外,其他的一律不准带!”

岑父还说了很多不能带去部队的吃食,其中就有零食。最后西望那堆东西,被岑峥时挑挑拣拣,也是装了两提兜。

其他家长有送吃的,有不送的,不过信都写了。

现在是过年,岑父对几个小孩要求没那么严格,带着牛肉干什么的没事,正好和整个营地的战士过年分了吃。

天宫基地。

过年时大家也在庆祝。

今年春节对岑淮安这些科研人来说,是很特殊的一个春节。他们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远在外地出差,连和家人打电话说个过年好都不行。

他们和同事们一起过年,虽说热闹,可吃着饺子望着天上的月亮,所有人都在想念自己的亲人,想念自己的家乡。

岑淮安站在窗户边看向空中明亮的月亮,脑海里都是初夏和安安的身影。

她们现在是不是正吃着年夜饭?是不是会说起他?是不是会想他?

他很想她们。

*

不管西望怎么和岑父说,她都没能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直到元宵节过后,差不多快到一个月了,一群又瘦又黑的少年们坐着部队的卡车回来了。

一进家属院便兴奋地大喊“爸爸!”“妈妈!”

“我们回来啦!”

除了对爸爸妈妈的想念,还有想让他们看看自己变化的心思,他们这一个月可是成长不少呢,连教练临走前都夸他们不错了。

只有岑淮安、小河没有和他们一起。不过小河眼里的激动高兴也是藏不住,岑淮安自己心里也迫不及待想见到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那些在家的家长赶紧出来了,西望更是最先冲出去的,初夏和蒋胜男也加快脚步往外走。

“妈妈。”

初夏出门时,岑淮安正要往家里走,看到她,他立马停下脚步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小鸟终于归巢的依恋。

初夏朝他张开双手,嘴角弯起,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岑淮安立马跑过来抱住他。

快12岁的安安,身高已经很高了,初夏166的身高,他和她的身高差不了一个头。

不过在初夏眼里,他现在和那个个子小小,奶声奶气叫妈妈的安安没有差别。

“瘦了,也……”初夏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西望那边传来夸张的哭声。

她和岑淮安看过去,就看到西望抱着两个孩子哭得不能行,嘴里一直说他们受苦了。

岑淮泽和岑淮馨和她一起哭,声音在家属院里很大。

哭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停,岑父直接开口:“老大,让她们进来哭。”

在外面所有人都看着,其他人和孩子久别重逢的喜悦都被哭没了。

岑峥时一手拉一个,岑淮泽自己进去,一家人终于都进了家门。

初夏没管西望和她的孩子,只专心问岑淮安在训练营地的情况,要求岑淮安如实说,不能再说不累那些敷衍的话。

“可是妈妈,我真的没觉得累。而且我还和教练切磋了。”

岑淮安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说他和教练对练的过程。不止他教练,还有教练的战友。

“我们的风格有相似也有不同。”

岑淮安的武术老师也是部队出身,他教是把自家招式和部队杀敌的技巧结合在一起的武术。

因此岑淮安学的东西和部队里训练的作战技巧有重合的地方。

他虽然练武也挺多年了,不过和教练他们这些经常和人厮杀的军人比,还是有差距。

不仅仅是年纪体力上的,还有各种对战的经验上。所以在和教练他们切磋的过程中,岑淮安也学了很多。

过了元宵节,大家也都该回去了。

西望对岑淮泽和岑淮馨被送去训练还有怨言,不过岑父强制要求岑峥时。

“回去后别再过度宠他们,把这次训练的结果都宠没了。还有,今年暑假继续把他们送过来。”

一次效果不够好,那就两次、三次。现在他们还没有成年,还是得掰,就算掰不成安安这样的模样,最起码也得把那些恶习都磨掉。

*

1988年3月初,岑峥年他们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任务已经组装完成,就等着发射了。

准备就绪后,岑淮安指挥着,叶星宿和余田这些他的同事们,高度精神集中做自己的工作。

“3,2,1,发射!”

看着任务升空,所有人都紧张地提起心,拳头紧紧攥着,看着它在预定的航道上上升。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成功,一定要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家看着指挥中心的画面,呼吸都不敢用力。

“岑工,进入预定轨道了。”

“成了!”

“成功了!”

“发射成功了!”

大家激动落泪,相拥、大喊、欢呼,岑峥年也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