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正常来说, 当一个人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时，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震撼或者惊讶的。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或者说几乎不可能发生。
所以在面对过去的自己时，五更夜见的第一反应是大脑当机, 然后才缓慢地开始轮转起来。
是过去的自己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现在的影子，也就是过去身为玩家的自己, 大概是用看待角色的方式去看待他的, 既然如此, 对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感谢他是守序善角色, 起码平时在游戏里遇到NPC他都不至于直接干掉，这样一来也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五更夜见忐忑不安的别开视线, 刚想起身, 剧烈的疼痛感再一次拉扯着他跌坐在了地上, 眼前顿时一阵发黑。
啊！他忘记了, 自己刚刚被乌丸莲耶打了一枪, 现在整个人连动弹一下都疼的不行。
完全没有反抗或者逃走的力量啊……
而在影子的视角里, 瘦弱的黑发少年正在地上强撑挣扎着，最终却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苍白的手死死捂着伤口, 疼痛到扭曲的面孔却倔强地不愿意面对他，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简直像是被丢弃在路边的小动物……
组织里有这样的人么？琴酒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倒是有些意外。
况且，他长得确实和自己挺像的……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支线任务？？
……
黑发的男人动了。
他稍稍俯下身去，手指向着五更夜见的方向伸出, 却在他的鼻尖处停了下来。
他在试探。
五更夜见默默地注视着那只手, 在愣了足足几秒钟后, 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确实, 他在游戏里和刚刚建立关系的角色都会进行试探性接触，如果信任度高的话就抓回去养成，信任度低的话就丢着不管了……
只是看到这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怪的不行。
你试探你自己干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吗！！表面上看着高冷帅气实际上内心早就想着怎么把你薅进酒厂干活了！！
呵！！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上当吗！！我怎么可能会跟着你走！！
“你受伤了。”男人淡淡道，
“继续待在这里，你会死。”
五更夜见：“……”
我错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到底他本身好像也没什么选择吧……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连自己走路都很难。
说起来，他记得自己的仓库里好像还有治愈类的药水来着，如果游戏设定和现实设定能够连接的话，他应该不至于没救……
就在五更夜见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想要握住对方的手时，他眼前的场景忽然晃动了一下，随即四周的空间骤然撕裂了开来。
影子和五更夜见都愣住了。
仅仅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这个世界却骤然崩塌，四周的场景仿佛玻璃碎片般徐徐落下，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
五更夜见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黑发男人和四周的场景一起碎成了碎片，而他整个人也向下猛地坠落了下去，脑袋也在下一秒嗑到了边角处。
“呜哇！！”
穿着黑色卫衣的青年就这样从衣柜里摔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头嗷了一声，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他看到了一把斧子。
一把劈碎了游戏机的斧子。
五更夜见：“！？？”
等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是谁毁掉了游戏机？？
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伤口消失了！！他现在人没事！！
只是在注意到某个逐渐走近的身影后，五更夜见又觉得自己可能又有事了。
依旧穿着矢车菊乐队衣服的福田真阳静静地看着他，这位年轻的贝斯手额头上的伤口依旧醒目，只是那双眸子看上去却比往日要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的手上抓着那把贝斯，只是贝斯上的血迹依旧清晰，看地五更夜见内心一阵发麻。
“你想要干什么！？”
该不会是要上演什么贝斯杀手之类的剧本吧！？
“我没想干什么啊？”福田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在我房间的衣柜里，你又想干什么？？”
五更夜见：“……”
所以变态其实是他吗？？
“算了。”
福田真阳将贝斯丢在了床上，他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却露出了一个略为病态的笑容，
“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你都看到了吧？五更先生。”
“我没看到。”五更夜见实诚道。
五更夜见尴尬地站在那里，感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福田真阳对他似乎也没有恶意，只是在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放开了，变得也没那么所谓了。
“嗯……总之，我也没有伤害你，对吧？”福田真阳静静地看着他，
“我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一个对我有过帮助的人，也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我想，你说的很对，如果一味的被欺压，不去反抗，不去挣扎，那么这个人只能在淤泥之中坠落地越来越低，最终永远都无法从中逃脱了。”
“你……”
五更夜见咽了口口水，他看了看身侧沾了血的贝斯，忐忑不安地询问道：
“你该不会是创造了什么游轮谋杀案之类的事件吧？？”
福田真阳：“……到也不至于。我没有那个勇气杀人，也不希望手上这么直接地沾上血。贝斯上的血是我自己的，他们拿了我的贝斯砸了我的头——你看，这伤口估计要缝合了，到时候会留疤的吧？”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似乎带着淡淡的笑，那种疲惫的，很久没有休息过的笑意。
而在这一刻，五更夜见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那股情绪，流淌了太久的河流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泉，可以稍稍休息一会了。
不过……说起来，刚才他为什么要拿斧子劈开那架游戏机？？
但是这样看来，好像只需要通过外界的力量破坏游戏机后，他就可以从过去式游戏里出来了。
虽然感觉有点恍惚，可五更夜见很确信自己刚才确实穿越到了过去。
虽然是[游戏]中的过去罢了。
身为高维度的五更夜见在玩游戏的时候，自然是可以随意地调整游戏轴的。不过他的这条游戏轴七海和六沼却不敢轻易改变，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改变会对五更夜见自己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也不敢去尝试。
但乌丸莲耶没有这个顾虑。
他虽然是这个世界的电子幽灵，但是乌丸莲耶或许也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真相的一隅。
如果他想要改变过去，或者说——改变自己已经死亡的过去，只需要通过五更夜见这个意外的存在掺和入内，并且利用他的权限修改时间轴，就能够到达改变过去的事实。
但是，他被改变的过去，也会在未来产生蝴蝶效应吗？？
五更夜见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这证实。
不过他现在可以确认了，谷雨游戏公司就是这个世界的秘密，他们生产的游戏机似乎连接着维度的力量，只要他掺和入内，就可以达到修改时间轴的作用。
如果更大胆一点，说不定还能通过游戏机本身延伸出不同的平行世界……但是这也是五更夜见的猜测，具体会怎么做，也要等五更夜见收购了谷雨游戏公司才行。
乌丸莲耶，从某种程度上也是蛮厉害的存在了啊……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就在五更夜见发呆的时候，福田真阳忽然开口了。
“帮你忙？”五更夜见困惑地看向了他，
“你需要帮我什么忙？？”
“我希望你可以这样说——是我保护了你，并且将你留在了这间房间里，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福田真阳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警方他们应该已经来找我们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是吉野他们一直在逼迫着我们贩毒，我们一点都不想干这种事情。我也是被逼迫的。”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从轻发落的。毕竟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而身为受害者我的保护了你的话，应该也可以早点出狱吧？”
“毕竟……如果是五更先生的话，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吗？
望着福田真阳的那双平静如水的双眼，五更夜见忽然攥紧了拳头，内心泛起了一阵涟漪。
说是没有感触确实是假的。
被集体欺凌这种事情……他也并非没有接触过。
但那更多的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
那个时候的五更夜见并不怎么喜欢和其他人交流，他本身更喜欢做一名观察者，去静静地看着四周一切的发展，却总是置身之外。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大多数是需要意义的，可五更夜见并不需要这样的意义。他们接近五更夜见，想要和五更夜见成为朋友，最终却被他自身给推开了。
他不擅长交际，也不擅长活跃气氛，在集体活动里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也渴望过融入集体当中，但是强行去做的结果就是失败。
是他自己排挤了其他人吧。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几个能够看透他心思的人想要接近他，五更夜见原本想要推开的手终究还是被抓住了。
和福田真阳不同的是，他最终还是遇到了真心对待他的好朋友。
这样想着，五更夜见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再一次看向了福田真阳。
“好，我答应你。”
……嗯，只是他答应而已，毕竟kaho和六沼肯定通过看漫画的方式什么都知道了，因此他想要帮福田隐瞒也做不到啊。
对不起，福田，他真的尽力了，其他的事情他也没办法。
“谢谢你，五更先生。”福田真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
“其实告诉你吧，我并没有那么喜欢贝斯，一直以来都是。”
“我已经腻了贝斯了，也不打算再继续弹奏下去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音乐，音乐只是我发泄的出口。”
“而矢车菊乐队的人终究还是会遭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我想，我的噩梦也该结束了。”
“你……”
五更夜见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锤了开来，不等五更夜见和福田真阳反应过来，那一扇相当牢固的防盗门就这样径直倒了下去，而几只大猩猩的身影也就这样出现在了五更夜见的面前。
“yomi！！！你没事吧！！！”
“他们是不是囚禁你了！可恶！！这群人果然没安好心……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到这艘船上来的？？这明明是到从美国过来的船啊！！”
“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还能给我们添麻烦！！yomi你是什么幸运E体质嘛！！”
瞬间被一群大猩猩围住的五更夜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默默地注视着四周的人，同时也注意到了福田真阳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对他露出了深深的同情之意。
“我没事……”
被大猩猩簇拥的五更夜见感觉自己有点窒息，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
“福田先生有一直照顾我，我确实没事。”
这么说也没问题，如果福田没有一斧子把游戏机劈开，他现在可能还被困在过去的世界里。
记忆的最后是影子对自己伸出的手……
有点可惜啊，其实五更夜见还是蛮感兴趣接下来的发展的。如果过去的自己真的把他带回去了，而五更夜见又告诉了过去的自己关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结局会不会就不太一样了？？
……哈哈哈，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如果一个人在打游戏的时候，游戏角色忽然对你说[其实我就是未来的你穿越进来的！！快来救救我！！]之类的话，他大概会感慨这游戏的meta感做的真不错。
五更夜见的思绪还在不断地游走，直到他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白发青年的那一刻骤然愣住了。
“太好了，看来这位先生没有出事，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银发红瞳的青年微笑地看着他，只是那样的笑容却让五更夜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而站在五更夜见身边的福田真阳也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我没事。”五更夜见努力冷静了下来，有些无可奈何道，
“总之……先出去好了，说起来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啊？？船已经到了岸边吗？？”
“并不是这样。”善解人意的伊达航解释道，
“其实是那位大人下达了命令，让警视厅，FBI以及CIA的所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同时围剿这艘船好去救你。”
“矢车菊乐队的人也全部都被逮捕了，福田真阳是最后一位。”降谷零揶揄道，
“那位先生还真是有够在意你啊，yomi。”
五更夜见：“……”
不用想了，肯定又是kaho打着自己的旗号来营救自己，想想就离谱起来了。
不过，总感觉这一次回去后又要被kaho训话了啊……
·
矢车菊乐队的人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终于成功被警视厅全员逮捕。
这一次难得FBI没有出风头，而是被警视厅大张旗鼓地全盘抓了回去。不过考虑到这也是他们本土的人，FBI方面确实不好出手。
而五更夜见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了。
他现在困的整个人都精神抖擞，毕竟困到极致就是精神，如果今天再不能休息的话，五更夜见觉得他大概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过度疲劳而猝死的BOSS了。
“我想回去睡觉了。”五更夜见瘫在后车座位上，整个人都很颓废，
“真的，再不睡觉真的不行了……我现在脑子都要炸了……我好困……”
“是的，看得出来你很困。 ”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七海夏帆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今天是真的吓了我一跳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出事……还好你没事。”
“福田那边就交给我们吧，你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好了。”
“hiro他们呢？”五更夜见询问道。
“hiro暂时应该和他的朋友们住在一起……啊，原本波本说你可以暂时住在他那里，不过被我拒绝了。”七海夏帆笑地很开心，
“顺便，你的部分工作我也交给他处理了，不用担心，万能的波本桑一定可以做好你BOSS的工作的。”
五更夜见：“……哈哈哈哈，是吗……”
果然，kaho这家伙还是没能放过波本啊……
问题不大，他现在已经困的快要晕过去了，眼下能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你暂时去我哪里住吧，毕竟[七海夏帆]最近可能会很忙，房子也是空出来的。”七海夏帆道。
“好哦……”五更夜见的脑袋还在一点一点。
“洗换的衣服暂时可以用我的，如果你觉得不合身的话可以自己去买。”七海夏帆将钥匙丢给了五更夜见，叮嘱道，
“我会让娜娜咪看着你的，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也会立刻来找你。”
“好……”
“还有，六沼，你也给我滚回去休息，你的头是打算嗑在方向盘上吗？？”
“啊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太困了！！”六沼冬羽立刻警醒了过来，对着七海夏帆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别那么凶嘛kaho，我也不容易啊，我都给你们白打了那么长时间的工了……稍微对我温柔点嘛。”
“你也暂时去我那边休息吧。”七海夏帆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车，换我开车，不然我觉得你下一秒可能会给我搞出车祸事故。”
“呜呜呜！kaho！！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吧？？”
“嗯，只给你八个小时休息时间，等醒了你还要帮我做事，别给我啰嗦。”
“呜哇——你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
当然，五更夜见自己也没打算闲着。
虽然他的两个朋友通过漫画大概知道了事情发展的真相，但是五更夜见还是打算自己亲口告诉他们。只是他现在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一定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会。
……所以，kaho，明明同样作为几个晚上没有睡过觉的人，为什么你的精神数值还能那么稳定啊！！你果然已经进化到非人的地步了吗！！！
等到了七海夏帆的家后，五更夜见和六沼冬羽很快就进了kaho的房间——当然，kaho也严厉叮嘱过了，如果他们敢随便碰自己的东西，下场绝对不会太好过的。
五更夜见默默地看向了六沼冬羽。
六沼冬羽默默地看向了地面。
嗯，在说谁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我先去洗个澡……”
虽然困的不行，但是五更夜见还是不能做到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趴在床上睡觉，
“六沼，你等会别穿着脏衣服睡觉，否则我会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哇！！我发现yomi你也开始渐渐的有抖S的感觉了啊。”六沼冬羽啧啧道，
“安心好了，这种意识我还是有的啊，我到时候睡客房，你去睡主卧吧。”
“呃，倒也没有这么嫌弃……”
“难道说yomi想和我睡一起吗？！”
“没有，你滚！”
五更夜见抓着衣服就闪身进入了浴室，他一面关上门隔开六沼冬羽吵吵嚷嚷的声音，同时也送了口气。
其实……直到现在，五更夜见的大脑还处于嗡嗡的状态。
闭上眼睛，小时候的黑泽阵，乌丸莲耶，包括影子……似乎都能渐渐浮现于他的眼前。
那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让他无比恍惚。
黑发的青年缓缓抬起头，他看向了眼前的镜子，也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最终只是缓缓地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只是梦就好了。
可惜，那些记忆依旧牢牢地在他的脑海之中，也告诉着他这一切并非做梦……
五更夜见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去多想。毕竟等他休息完还有相当多的事情要处理，包括矢车菊乐队的后续，包括游戏机的事情，还有福田真阳的异常……
身为BOSS，他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五更夜见想着，同时也慢慢地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脱了下来。他本来是想泡一下浴缸的，不过想了想还是淋浴更快点，因此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当他再一次看向镜子的时候，整个人却猛地愣住了。
时间安静地流淌了很久很久，五更夜见瞪大了眼睛，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腹部的一处痕迹。
那很明显是子弹穿过的痕迹，但是因为时间足够久了，才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五更夜见记得很清楚，在去游戏世界之前，他的身上并没有这样的伤疤。
难道说，在游戏世界里遭遇的任何事情，是真的能够影响到未来发展的！？
这也未免过于惊悚了啊……
……
此时此刻，位于夜色笼罩的街角处。
在得知了BOSS安然无恙的消息后，银发的男人将手机合上，随手丢入了口袋之中，而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则微垂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淡淡的烟雾笼罩着银发的男人，伴随着微风浮起，浅白色的烟雾和男人的银发混为一团，于夜色之中逐渐消散。
任务完成之后，他倒是没什么事可做了。不如说这一次的营救任务派遣的人有些过多了，这倒是有些不符合玛因酒的行事风格。
果然是BOSS出了什么事吧？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饶是玛因酒，果然也会有软肋存在……呵，虽然他也没资格说对方就是了。
“大哥！事情都已经搞定了！我也将接下来的情报全部发给了BOSS确认了！！”伏特加从车窗口处探出头来，有些忐忑不安地询问道。
可琴酒依旧不搭理他，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又或者正在思考着什么。
从半个小时前琴酒大哥就一直没有说话，而对方罕见的沉默也让伏特加有些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会沉默这么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足够打击到大哥半个小时都说不出话来的事情吗？？
伏特加思考了很久，在回想起今天保时捷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后，伏特加便忽然悟了。
啊……好像也是，苏格兰威士忌自从参与了营救任务后，大哥就被玛因酒派遣去处理另外一件任务了。很明显，琴酒大哥是被排除在外的，而苏格兰威士忌却得到了BOSS的专属任务。
果然是因为被冷落了，所以内心才会有所芥蒂吧。
哎，大哥果然是个情感不外漏的人啊，每次涉及到BOSS相关的事情都会这样呢。
伏特加定定地看着琴酒的背影，内心很快浮起了[铁汉柔情]，[这个杀手不太冷]等等形容词，顿时感慨万分。
而不知道伏特加在脑补什么的琴酒只是漫不经心地在抽烟，等到烟燃尽之后，他便随手将抽剩下的烟蒂扔在了地上，用鞋子碾碎。
片刻后，琴酒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目光随之而落。
在月光的照应下，手腕上的那道极淡的伤疤也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他从未想过，惊喜会这么快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