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异世界之旅十
五条悟他们关于时间的推测过于骇人, 我可不想再重复一次暴打“掠夺者”的过程。
倒不是像是游戏里面的BOSS那般过于难打，但他不是普通的BOSS，而是辣鸡游戏里面的BOSS, 总会出现各种让人崩溃的BUG。
单纯冲着我来倒是无所谓，但对方擅长地却是拨动人心, 痛击人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 我还记得柯特的“纸吹雪”穿过亚路嘉的身体, 也记得他是如何认为自己伤害了家人罪无可赦而用自己的能力自杀。
这份记忆光是想起就能品尝到绝望。
我不能让已经好起来的局面变得分崩离析。
我垂下眼眸，想起了亚路嘉主动说要挑战伊尔迷，并且和拿尼加一起胜利的时候的调皮的微笑还有举起的有些老套但足够让人为之激动的“V字手”。
柯特也会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只有一句, “是的，母亲/父亲/兄长大人。”，他会站在人前而不是一具游离在外的幽灵。
而奇犽原本对亚路嘉的过度关心也明显好了很多，都跑到异世界了, 都没有担心过独自留在枯枯戮镇的亚路嘉，和小杰在到处疯玩。
虽然也有枯枯戮镇是揍敌客的大本营, 在去游玩的时候，他就拜托梧桐在暗处派人保护亚路嘉的缘故，但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总之, 奇犽会成为下任的揍敌客的家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好起来的开端，我光明的普通的未来正在向我招手, 已经在地狱的“掠夺者”, 如果要冒头的话, 我会使劲地给它踩回去。
我悄悄地跟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后面。
“帐”并不算是实物, 只是力量的一种体现, 穿过它的时候也没有让我的“隐身”失去作用，我之前还有些担心，毕竟再次使用“隐身”需要再过五分钟，被看到的话会很麻烦。
惊，丢失的美人鱼竟然出现在……会对我的马甲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看上去使用“帐”的人对内部也没有那么强大的掌控力，无法知道里面的情况，只是用来遮蔽普通人的视线阻挡他们进入，大概这只是最普通的“帐”，而不是“领域”。
施术者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要不然也不会需要机器的辅助，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担心会被发现我悄悄潜入这件事。
“帐”包裹的范围还挺大，不单纯是从实验室开始，而是从实验室大门的十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宗像礼司所在的司令部也包括在内，不过也并不重要，进出也挺便利。
这个实验室十分隐秘，大门的位置在很隐秘的缝隙之中，如果不是被黄色的警戒线拉了一圈，真得很难发现。
上面的警戒线已经被扯开，十分随意地扔在地上，这应该是提前进入的周防尊做的。
五条悟看都没有看直接跨入，然后被夏油杰拉着袖口阻止了。
“杰？”五条悟转头。
夏油杰的眼睛一下子从原本的灵动变成了宛如机械一般的无机质，在上面飞速地闪过一道道绿色的像是代码一般的数据。
五条悟皱着眉，透过黑色的眼罩能看到他那一双漂亮得像是星球一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烦闷，以我和他的相处来看，他一向不算是耐心太好，不过一直等到夏油杰的双眸又重新像是个人类之后才开口，“我不喜欢你这个能力。”
【不像是活着。】
夏油杰倒是对此无所谓，甚至接受良好，“这具身体很强大，有着很多实用的功能，而且明明是机械，但却依旧可以使用咒力。”
星际那个时间对于齐木楠雄来讲，算是比较轻松的世界，虽然一直在和虫族进行星战，换手换脚都是常事，但是实际上虫族一直没有成功入侵过人类的家园，在传说之中有守护神在保护着人类，每次虫族大规模入侵，他们的王就会无端暴毙，又变得分崩离析，零散得攻击人类。
嗯，守护神是谁，懂得都懂。
不过最重要得是，拥有超能力的人很多，他们对超能力还有特别的研究，并且还有如何安全的觉醒超能力的注射药剂，叫做“基因改良剂”。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药剂得到超能力，整个世界的超能力者只有十分之四，齐木楠雄能轻而易举地融入其中，虽然他依旧是里面最特殊的一个，但比假装普通人要轻松很多。
非超能力者也可以使用机甲之类的进行战斗，而超能力者所用得则更加精良，都是配合着他们的超能力使用的定制款。
而部分超能力者在失去了身体的部件之后就会影响他们的超能力，而那个世界的齐木空助则研究出了超能力者的身体替换成机械而不影响人能力使用的机械部件。
经过这个穿梭了无数的世界还对“掠夺者”的力量有过深入研究的齐木空助，则在此更近了一步，让夏油杰明明是灵魂，但附身在机械上也能使用自己的咒力。
不过使用咒力会消耗很大的能量，作为人类的时候依靠进食和休息，机械的身体也可以，像个人类就是在太阳底下睡觉，或者吃个几千克的食物，也许更多，毕竟以食物转换成能源的效率来看，如果要支撑夏油杰对咒力的需求可能需要几吨也不一定，想要有效率的话，就直接充电。
同时虽然没有在身体上加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火箭炮之类的功能，但是像是普通的扫描也有，嗯，能够一次性扫描五百平方米的范围，并且直接能在脑内构造出三维地图，还有就是可以借着端口直接入侵到主脑等等一系列放在星际那个时代都可以直接关上两千万年的邢期的能力。
这对于齐木空助来讲，就是普通。
以齐木楠雄的标准的话，也很人类，毕竟谁能说他不是人类？
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就知道对方在烦恼些什么，“本身就是你杀了我，”他大概觉得这话不怎么好，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我也说过，我也没怪你。”
“现在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夏油杰嘴角露出了笑意，“能亲手杀了‘我’，本身也是我的愿望。”
“他不是你，”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强调，“我不会认错。”
“我的灵魂看见了，你没有认错。”
夏油杰下意识地说，五条悟盯着他，明明戴着布料，他还有一种很诡异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情感，也许只是机械上面的不适应？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五条悟的脸，随口就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认错了，我肯定打爆你的头。”
紧接着也不等五条悟的回应，就说回正事，“我刚才扫描了一下整个实验室。”
“实验室是建造在地下，分为三层，里面有人类的反应，”夏油杰停顿了一下，“很多都死了，还有一些命垂一线。”
常年和咒灵战斗的五条悟听到这里只是“唔”了一声，“折原临也呢？”
“你倒是不担心你的学生。”夏油杰说，“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老师，好歹也是虎杖优仁把你从狱门疆里面拉出来。”
“我这是相信他们。”
其实已经偷偷摸摸看过了屏幕，确认过代表着他们的生理状态的线还算是平稳的五条悟半点不担心地说。
看透他了的夏油杰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只能扫描出人体结构，无法分辨出人，不过里面活蹦乱跳地还有很多。”
“目前能确定得是安娜的位置。”夏油杰想了想，“是跟在赤王旁边的小女孩，他们旁边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周防尊被坑去开了公司当CEO，虽然CEO劳心劳逸地成为一个盖章机器人，但本身的实力又不会因为盖章而消失，算下来才二十分钟就能找到这么多人，几乎是困在里面的三分之二，可以说赤之王就算当了CEO，还是宝刀未老。
嘛，虽然并不老就是了。
安娜的身体最为幼小，所以反倒最好辨认身份，不过就算没有安娜，这么多人聚在一块，不管怎么样也要先去看一眼才行。
五条悟没有迟疑，“那就先去那里。”
实验室里面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大门口并没有什么血迹，或者打斗过的痕迹，保留着很原本的那种实验室的感觉，在门口有专门的消毒室，不过此时的系统已经被破坏了，没有必要经过这个程序。
五条悟朝四周看了看，“我没有感知到‘领域’的存在。”
夏油杰有些凝重，“明明在外面能够感知到很强的咒力，但在里面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本该危险的地方，一潭死水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默契无需多说什么。
但实际上实验室的路并没有什么危机四伏。
大滩的血液呈喷射状落在地面上，墙上，甚至连天花板上面都是，一些死状可怖的尸体躺在了两侧，被血沾湿的文件散落地到处都是。
五条悟随意捡了一张。
“……261号实验体，植入诅咒物A21，无法承受，死亡，历时3分零2秒，能短暂使用咒力，但随即被撑爆，尸体碎块经检查无法用于后续实验……”
“298号实验体，植入诅咒物C31碎片，生存一周后，无法说话，无法睡眠，皮肤溶解，但状态良好，无死亡痕迹，暴躁时房间里面的东西碎裂，历时8天零9小时34分，自杀死亡。”
“312号实验体，植入诅咒物B33碎片，被咒灵吞噬掉意识，消灭，尸块进行后续实验，实验体415号注入提取的药剂S12，没有成为咒灵，但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双腿无法行走，失明，死亡。”
五条悟沉声，“他们在用普通人做实验？”
夏油杰虽然之前觉得这个能力方便，但实际上却并不常用，此时打开了扫描起来比五条悟快一些，眨眼间数据就传送并且做好了相应的整理。
“他们想要咒灵的永生以及各种特殊能力，”夏油杰垂下了眼眸，用脚狠狠地踩着一具已经死亡的实验员的尸体，“不知道从哪里收集了很多诅咒物，用来做人体实验。”
“实验体不仅仅是普通人，还包括权外者，以及一些咒术师诅咒师。”
诅咒物数量很多，咒术界这边优先处理危险的，一些危险程度低的便放到之后，这些还是已经探查到的，尚且没有记录的也有许多，市面上也有特殊的收藏家喜欢收藏这些，想要得到诅咒物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只要不是大量购入，而是转了多手的话，并不会被注意到。
而每年失踪的普通人数量居多，有将近一半都无法找到，更别说权外者了，因为权外者他们的能力不可控，曾经造成多起轰动性的案件，十几年来对权外者都是进行高压管控，直到出现了私自拿权外者做实验这件事之后，才渐渐好了起来，但依旧是先抓捕再识别的流程。
因为这件事造成的恐慌，权外者并不信任高层，一直东躲西藏，被抓紧实验室，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察觉，甚至有部分是连带着家人一起被抓。
对咒术师诅咒师下手，也都是抓得一些背后没有任何家族的人，甚至大部分只是展露了天赋的普通人。
五条悟听着夏油杰的分析，抿了下唇，“死有余辜。”
夏油杰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这里的研究人员，皱了一下眉，“从伤口来看，是自相残杀，但致命一击却是自杀。”
也就是说，这些人因为不明的原因互相攻击，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自杀。
五条悟说，“他们这种实验养出真正的咒灵了吧？”
“不知道。”夏油杰突然眼神一凝，一脚把那些死去的实验员踢到一边，露出了空出的地板，那些血液组成了一些有些熟悉的图案的边角。
五条悟见状，连忙帮忙，很快就把他们都踢到了一遍，堆叠成为了一座人山。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只是直直得盯着眼前的画面，那些血的痕迹，顺着地板，墙，以及天花板组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宛如活着一般盯着他们看。
五条悟突然说，“那些血滴也是眼睛。”
那些细小的血痕明明分散开还不觉得，但当整个眼睛露出的时候，就觉得它们的样子也像是眼睛，在一瞬间全部密密麻麻得睁开了。
与此同时，那座被胡乱堆叠在一块的人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肢体扭曲在了一块，所有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面朝着他们，所有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