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用过早饭, 罗宁带着黛玉和林珝收拾那些她从西洋带回来的东西。
有给黛玉和林珝带的衣料和首饰，也有给其他人带回来的伴手礼，但更多的却是各种书籍, 字画和种子。
哦，还有一些葡萄酒。
那些书籍被单独堆放, 罗宁想了想自己之后的时间便决定将翻译这些书籍的事情交给黛玉打发时间。
黛玉看着各种符号的天书, 先是怔了一瞬间，随即便接下这个任务。
她娘亲回家了，家里以后也不用她来管家了, 日常无事翻译一下书籍也能打发时间。
不过翻译的前提是, 她得多学一门语言。
呃...可能还不止一种。
林珝到没被分配任务，即便分配了, 她也会推出去。这会儿看着罗宁一脸宝贝的拿着那些油画准备在自家弄个展示厅的时候, 林珝不由深深的打量了罗宁一眼。
她好歹也是在现代混过的, 这些画是不是真的, 她兴许看不出来, 但作画的画家却是听过不少。
若按时代和时间推算，这些个画家还都没出名呢。
画家没出名，画作也就不会太值钱。那罗宁为什么要买这些画回来？
是欣赏水平高于众人还是知道这些画将来会值很多钱？
林珝开始回想之前与面前嫡母的接触……半晌, 又心下摇头的将刚刚那个猜测放下。
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 人类的是非对错也不代表天道的裁判准则。再说了, 谁还没点秘密呢。只要不妨碍她, 自己做什么非要知道旁人不欲人知的小秘密呢。
就为了显摆自己有多聪明？
收回思绪，林珝低头看手边精致的蕾丝披肩，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 想的都是修仙界的修士穿的都是什么样式的法衣。
那上面定是有除尘咒等咒语的吧。
如玉一般的手指在银白色的蕾丝划过, 又转移到一旁的首饰盒上。
鸽子蛋大小的宝石项链坠, 看得林珝一脸嫌弃。
她不喜欢这种制作方法。
黛玉也不喜欢，她觉得这么大的宝石做领扣都有些喧宾夺主。
三人边看边归拢那些罗宁从海外带回来的东西，一弄就是一上午。
等到中午饭的时候，听管家说林如海下朝后被启恒帝传到了御书房，又留了午膳，三人便也没等林如海而是自在用饭了。
饭毕，罗宁又让人去荣国府打声招呼，她明儿带黛玉和林珝回荣国府看望贾母等人。林珝闻言便摇头，说她刚刚心有所感，准备回洞府闭个小关。不但明天不去荣国府了，她一会儿就回洞府那边呢。
罗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看了一眼黛玉，见黛玉对自己轻轻摇头，罗宁便什么都没说。黛玉倒是交待了几句注意休息什么的，却没拦着林珝回洞府。
又说了两三句，林珝便让人套马车离开了。等林珝离开，罗宁又跟黛玉打听了些林珝的事。
罗宁对林珝所谓的修炼持高度怀疑态度，这会儿亲耳听到林珝要回去闭关，不由问起了林珝当真在修仙？
别像原著中的贾敬那般，修来修去将自己修死了。
等等！
贾敬还没死呢。
黛玉：“……四妹妹泰半时间和敬大舅舅住在洞府那边，明儿娘要去看望外祖母，四妹妹定是要过去的。二姐姐许了北静王府，府里的姐妹就只有三妹妹了。琮哥儿前几年就被大舅舅送出去了，听说是去了哪家的家学附学，只再多就不知道了。二舅舅家的宝玉用了咱们家的荫生名额，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不过这会儿国子监还没开课，想来他应该在府里。还有环儿和兰哥儿……”
她娘是长辈，总要给小辈准备些赏赐的东西。扒拉着手指黛玉跟她娘算了一回这次去荣国府要给多少人准备东西后，又说了一回宁国府的情况。
黛玉觉得夏金桂婆媳要是知道她娘回来了，肯定也会过来凑热闹。
……
林珝从马车上跳下来时，隔壁的小明候正好从府里出来。二人隔着人群遥遥看了一眼，林珝见小明候没打招呼的意思，她便也直接抬脚进府了。
明铙刚得了差事，要立即出京。只是今日风大，天还有些阴沉，瞧着这个天，晚些时候定是要下场大雪的。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他那古古怪怪的邻居。一直到林珝一行人都进了洞府大门，明铙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记得姐姐曾跟他说过，他刚出生那会儿，就有道士说他天煞孤星，是个克死亲爹娘的命格。从那之后...明铙想到这里，回身看了一眼洞府的方向，眼底又升起一抹浓浓的厌恶。
相较于小明候较于单纯的厌恶，太上皇的厌恶里却掺杂着恐惧。听说林如海回京了，太上皇就开始扒拉手指计算林珝离开京城的时间。
太上皇其实仍旧想要跟林珝继续斗下去，可惜林珝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太上皇打怵。
哦，准确的说，是林珝展现出来的六亲不认的姿态让太上皇明白自家这个亲孙女遗传到了沐家人的所有特质。
这死丫头真能弄死他呢。
长叹了一口气，太上皇让人去将启恒帝和林如海都叫到跟前说话。
除了让林如海再具体汇报一回出使的经历，太上皇还想让林如海当着他的面告诉启恒帝，林珝到底是谁闺女。
林如海今日去上早朝时就发现满意文武看向他的眼神怪异得让人尴尬，心头发毛。想要问一问相熟的同僚大家咋就这么‘热情’了，不想对林如海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启恒帝提前来上朝了。
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出国逛逛的启恒帝太想知道国外都是什么样的了。
他早前让人从来大夏经商的西洋商人那里弄了好多西洋的衣裳，去年他还换上那些衣服让画师画了不少画。
有一身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头上也要缠块白布的孝衣款式。有带着鸡毛，穿着短裙露出小腿的，更有一些必须配上银白卷毛假发的，林林总总不少件，别说画师做画了，他换着都有些晕乎乎的。
现在好了，林如海带着使团回来了，国外的爱恨情仇也终于能说给朕听听了。
就那么罗密欧和朱啥叶的，都是些什么？
~
经过黛玉的解释，林如海也终于知道林珝这个太上皇私生女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听的时候满头黑线，却又觉得如果林珝是太上皇私生女也确实比是义忠亲王之女要好很多。
不光对林珝好，对林家也好。
通过这些前因后果，林如海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那就是默许林珝是太上皇私生女这件事。
原本以为第一个问到他头上的一定是朝上的那些文武同僚们，不想第一个问他的却是启恒帝。
皇妹是你的养女，当初皇妹两岁到了你府上，皇妹是谁的孩子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林如海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大明宫的方向，然后跪在地上给启恒帝磕头。
“臣...不能说。”
启恒帝见此，不由又脑补了一通，随后鬼使神差的问道：“是父皇不让你说？”
林如海抬头垂眸，对着启恒帝笑了笑，仍旧摇头，“臣，不能说。”
行叭，朕知道了。
抛开这个话题，启恒帝就出使的事问了林如海许多，听说林如海带回了不少种子和国外的各种书籍，一边让人将书籍送去翻译，拓印。一边又让人将种子拿下去培育。
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怎么都得用起来。
君臣正说着话呢，就有大明宫的小太监过来传太上皇口谕，启恒帝看了一眼林如海，便带着宫人和林如海去了大明宫。
到了大明宫，先是一番君臣对话，一个表示爱卿辛苦了，一个表示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等这一番套路完事，太上皇也先问起了国外如何。
有没有比大夏富裕的国家？
大夏是不是最富强的国家？
林如海自是要将大夏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无国能及。随即才说了一些其他‘弹丸小国’也有些难得的特产和不错的发展。
当皇帝的都喜欢听好听的，更喜欢听人家说自己治下的国家是最富有，最强悍的。在这一点上，太上皇和启恒帝都不例外。林如海记得如何君前凑对，他又刚从外面回来，说话行事自是极有分寸。
说分寸，不如说他不愿意冒任何惹太上皇和启恒帝不快的风险。
先将差事交了，看看能不能得到赏赐或是换个差事，等他这边平稳了，再跟皇帝们说说外面的真实情况，也不是不可。
本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又出去多年不知朝中大事小情，风向关节，像个愣头青一般冒冒然然的惹得皇帝们不快...他图什么呀。
出去一趟，人比以前还要有心眼的林如海交待完了公事，便垂头等着太上皇和启恒帝的示下。
太上皇在前，启恒帝自是不会越过了他去，所以启恒帝便将视线转向了太上皇。而太上皇呢，他高高坐于榻上，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神色对林如海说道：“说说那丫头的事吧。”
林如海愣了一下，聪明的脑袋瓜子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抬头看向太上皇，不知道他要自己说什么。
“那丫头到底是谁家的，你现在就当着朕的面告诉皇帝。”
“...这，”林如海看看太上皇，又看看启恒帝，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垂得低低的回道：“太上皇说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臣无疑义。”
太上皇不想林如海这般回答，当即噎住了。
启恒帝挑了下眉，也接道：“朕也没有疑义。”
太上皇：“……”
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