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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第 2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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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前面一对秀恩爱的, 后面...罗宁与林珝对视一眼,齐齐的将目光从诗性大发的林家父女身上移开。

二月初二是看不到月亮的,但没有霓虹灯的夜晚星星格外闪亮, 配着时起时伏璀璨夺目的烟花, 也带出了一股岁月静好,国泰民安的味道。

林如海与黛玉在龟甲最前面的平台处吟诗作赋写诗画画, 林珝与罗宁坐在龟甲后面的平台处围桌吃零嘴,一边闲聊一边赏烟火人间。

满桌的酱鸡脖, 鸡爪, 鸡翅尖,还有糟的极入味的鹅掌鸭信,甜辣口的猪耳朵,用黄瓜木耳拌的猪头肉, 熏得焦香的野兔子。烤得粉丝扇贝, 盐焗的大虾,生呛的海味……

这些东西不光林珝爱吃,罗宁也爱得紧, 两人都没多少心思听林如海父女酸诗甜词你来我往,就在那里吃吃吃。

“你知道了吧?”

“嗯?”吃得正欢呢,就听到罗宁猛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罗宁没在重复那个问题, 而是又问了一个新的, “我, 我还能回去吗?”

“回现代?不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林珝也没装傻, “第一次跌入时空缝隙时, 我从修真界掉到了现代。第二次进入时空疑隙则是从现代跟你来了这里。”

“...跟我?”罗宁一开始就怀疑林珝了, 而林珝则是过了许久才开始怀疑罗宁,并且确认罗宁是谁的。不过相较于林珝,罗宁并不知道林珝是跟着她来的红楼时空。此时听到林珝这么说,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是呀,你被渣男推下去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太太,你不是还惦记那个杀你的渣男呢吧?”

罗宁闻言一脸嫌恶的撇了下嘴,“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回现代,若是能找那渣男算帐就更好了。”高科技发展的现代可比男人香多了。

“你想怎么算帐?”一听到‘算帐’这个词,林珝就精神了,双眼发亮的看向罗宁,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来。

罗宁也没让林珝多等,而是将自己之前想过的报仇方法说与林珝听。

“这就看我能不能回现代,又是回到哪个时间节点了。”罗宁撕了块兔肉,恶狠狠的说道:“高考前家里看得紧,我啥都做不了,而且也没必要做什么。等上了大学,我有的是办法让那渣男拿不到大学毕业证。”

上大学的时候拿不到毕业证,就以那男人的心性也不会想要再通过旁的办法拿到正规毕业证。在现代社会学历可是求职的敲门砖,没有学历求职就会受限,家世一般又没什么钱,家里的长辈还都是不省心的……罗宁轻笑,“当年还因为我拦着他家里人别上当受骗,落了好久的埋怨呢。这回我可不当这个‘恶人’了。”

不光不会拦着他们家上当受骗,她还要推波助澜一回。

直视林珝,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恨,“我要他活着,永远穷困潦倒的活在社会最底层。我还要让他成为接盘侠的老实人替老实人挡灾……”

‘我先在XXX挣几年钱,过几年就找个老实人嫁了。’

想到老实人在现代的用处,林珝便觉得罗宁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林珝喝了口果汁,用一种非常认真的口吻对罗宁提议:“你死后我会拘了你的魂魄,等时空缝隙出现时丢出去。至于会不会是现代,你赌一把吧。”反正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罗宁: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相较于被囧住的罗宁,刚刚打开全部神识再次用看直播的方式围观林珝日常的杨笺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又知道了一点那丫头的私密,只是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迷糊,这丫头是将时空缝隙当成了跨界的通道了?

玩呢?

想到时空缝隙有多凶险,杨笺心中就升起一股恼怒。这丫头就一定要在他的神经上反复跳跃吗?

摇了摇头,杨笺手指一弹,一道惊雷就落在了林珝不远处。

果然,在看到惊雷乍现又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林珝想到了这雷是冲着她来的。

“我还没结丹呢,咋就提前打起招呼了。”贫了一回嘴,林珝转头对罗宁说道:“此方天道可能不太喜欢偷渡这种事,太太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这事咱们再议吧。”

罗宁抽了抽嘴角,被林珝囧得不要不要的。深吸一口气,罗宁直接换了个话题,与林珝说起了黛玉的将来。

黛玉的亲事,以及黛玉的仕途。

在林珝和罗宁眼里,黛玉过完年才十九岁,这个年纪成个屁的亲,可在其他人眼里黛玉已经被拖成了老姑娘,已经错过泰半好亲事了。

如果再拖下去,除了找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夫婿,就得给人做继室了。

当然了,以林如海的功勋以及林珝的修士身份,黛玉还可以进宫为妃。

只是启恒帝完全没有将黛玉纳入后宫的想法,不但没有,启恒帝在从眼线那里知道了林小候爷是谁后,就特别期待黛玉能一路高歌到殿试。

只要黛玉的试卷能进入前十,他就封黛玉做探花。

又缺德又喜欢看戏的启恒帝都已经准备给黛玉安排一条满是恩师的晋升之路了。回头再隔三差五的给这些老大人们送个小道消息...他就想看看这些老大人们会怎么‘忠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一脸无语的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竟突然大笑起来的启恒帝,一边觉得自己从小过的就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一边又多少有些同情被这男人惦记上的人和事。

缺德这种事,真特么是遗传呀。而她男人绝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个。

想想前两天被这混蛋气得饭都吃不下的太后,再想想正月里被这混蛋连削带打的宫妃们以及那些被特旨招进宫的贵女们,皇后已经没有任何劝一劝的想法了。

狗男人是真的狗,去年年初又有官员劝这狗男人立太子,这狗男人就问那些朝臣你们是怎么知道朕要命不久矣的?

是你们自己想的还是听到谁说的?

就这么一句诛心之言直接吓得满朝文武跟下饺子似的都跪了一地。可立太子也确实是件正事,所以在吓唬完人后,启恒帝便下了一道密诏。

说是太子是谁就在这份密诏里,而密诏则由浇了铁了匣子装着,最后用极粗的铁链子锁在了龙椅手把上。

其实启恒帝虽然缺德又胡闹,但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猝死,没有太子的大夏会现入什么样的局面。

不过能被皇后唤一声狗男人的,哪怕想到了这里他也没立太子,而是立了一份立太后,并且太后垂帘听证的圣旨。

可以说,如果哪一天启恒帝真的猝死了,大夏就会落在皇后手里,皇后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启恒帝的儿子里或是宗室里挑选继位的储君。

不过启恒帝更狗的事情却是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立储的时候,朝那些组团逼他立太子的朝臣下手了。

他将那些人家的女儿或是还未过门的儿媳妇都纳进宫了。

就自家有女儿在宫里,但却因为他们提前让皇帝立储而使自家的外孙没有继位的可能……你就说窝火不窝火吧?

最可气的是启恒帝还插手皇后手中宫务,将人接进宫后还非常用心的安排了一回她们的住处。

谁家和谁家有仇的,谁家和谁家有过节的,谁和谁原本是姑嫂关系的,都被启恒帝‘非常用心’的安排在一处宫室朝夕相处。

不仅如此,每每闹起事来,启恒帝就允许她们在宫外的家人进宫探视,前脚探视结束,后脚启恒帝都要训斥一回那些女子的父兄。

用一种你找我一时不痛快,我找你全家一世不痛快的缺德心思各种折腾。虽然有些人是罪有应得,可这般折腾法,也让皇后都开始同情那些被启恒帝当消遣的人了。

皇帝都是过来人,你们用他们这一辈已经经历过的从龙夺嫡来摆弄他的儿子们...人呐,就不应该心存侥幸和妄想。

你想折腾人家的儿子,人家就反折腾你和你的家人,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

没错,启恒帝虽然觉得立太子是正事,可还是不由想到了先义忠亲王以及那些被一群一门心思想要从龙之功的人和焦灼的形势推着不得不往前走的兄弟们。他是捡漏才得了这个皇位,可他只要想一想当年太上皇还在位时所有兄弟是怎么过日子的...启恒帝便觉得他为数不多的父爱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们也步入他叔伯的后尘。

这些事情都是去年年初发生的,林珝是年底回来的,回来后大家都只顾着问林珝修真界的事,也没人跟林珝说启恒帝都干了哪些缺德事。不过就算是有人提起来,估计林珝也没啥兴趣听就是了。

眼瞧着都亥时末了,林珝便洗了手,漱了口从后面的白蛫龟甲跳到了前面的雕花玉碗里。

突然出现并没有吓到启恒帝和皇后,见林珝回来了,启恒帝还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将朕和皇后忘了。

话说林珝再不过来,启恒帝可能就要站在雕花玉碗里给下面的百姓来场局面人工降雨了。

将帝后二人送回皇宫林珝便离开了,启恒帝不要啥形象的小跑着去出恭,皇后看了一眼启恒帝的背景无语又无奈的命人打水沐浴,等启恒帝一脸舒服的回来,一切都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了。

而林家那边,黛玉和林如海写了好几首诗词,还做了两幅画。回头还各吃了一碗鸡茸蔬菜面才就寝。

翌日,罗宁又带着黛玉和林珝去了后面的假府,先是去看贾母,然后又是一天的吃喝玩乐。

以前的荣国府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迈,女子不可抛头露面。可如今的假家却没办法这么讲究了。

无论是贾环之妻还是宝二.奶奶,也或是李纨的儿媳妇都不是出身高门显贵之家。探春管着家,手里又有林珝交给她的养生堂和瑶光仙子庙,平日见外男的次数比前面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所以这会儿,宝玉,贾环和贾兰都在‘内院’陪着贾母聊天说笑,也没谁想到是否合规矩了。

当然了,往小了说,人家都是贾家女眷,见自己的叔伯侄子也不算坏规矩,到是黛玉和林珝差了一层。

不过黛玉不计较这种事,林珝更不讲较这种规矩就是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陪着贾母,贾母清醒的时候就会问一回宝玉,你老子在任上都好?你娘咋也跟着去了?怎么就留了老婆子一个人在京城呢。

这时候宝玉就说都好,除了想老太太再没旁的了。

上一次,贾环对着贾母说‘我们老爷都想您了’时,林珝当即没忍住,先是喷了茶,随后就是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得让黛玉给她揉肚子。

众人见林珝这般笑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林珝为什么无故发笑时,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对一个眼瞧着就要作古的老人说你死去的儿子想你了,这确实有些怪怪的。

……

这么多人便是养上一整年,林家也养得起。只是人不能就这么养着,不然时间一长极容易养出各种麻烦,还容易将人的心都养大了。

于是罗宁便与黛玉和林珝商量了一回,专门寻了个在酒楼里做事的厨子到假府,一边让贾环夫妇学些新菜的作法,一边也能给这两人找点事做。

在他们家做事的厨子和在酒楼里做事的厨子是不一样的,多学两道拿手菜回家,也有助于他们客栈的生意。

而宝玉那好,做为嫡亲的姑姑罗宁也没亏待他,而是寻了个手艺人系统的教导他做各种首饰,宫花和胭脂,争取在半年内让他学个一技之长。除此之外,罗宁又雇了两位手艺匠人,另开了两门课程。

厨子和手艺匠人不是单给谁雇的,而是谁感兴趣都可以跟着学一学。

不过这个时空,或者说任何一个时空都有藏一手的习俗,所以能学多少学多少吧。哪怕学些皮毛,也算有项专长了。

这些人是因为她的要求才来的京城,除了在生活上照顾到外,能让他们学点东西,也算是还人情了。

课程安排的并不紧凑,从早到晚每位老师教学一个时辰。可以说每个时辰都有人去上课,而贾母身边也是时时刻刻都有人。

陪她说话解闷的,陪她打牌听戏的,陪她吃饭喝茶的,还有陪她逛园子的,再跟她说说关外风土人情的,总之这支特意从关外接来的孙儿娣女绝对满足了贾母喜欢热闹的心性。

出了林家的后门穿过门前的巷道,对面就是假府,因离的近,罗宁将人送到这边后,每天都会过来两趟。

用过早饭散步到这边,呆到晌午再回林府跟林如海用午饭。小睡半刻,下晌再溜溜达达的晃到这边打发时间,仍旧是晚饭前再离开。有时候则是下晌不过来了,等吃过晚饭再过来转一圈。

按罗宁的话,她从林家到假府荣庆堂的距离应该跟荣国府荣庆堂到贾赦东大院的距离差不多。

黛玉虽然恢复了女儿身,但她也没落下自己的功课,时不时的就会让林珝送她去南边见一见先生,然后交了作业得了指点再回京城继续破题做先生留给她的作业。

林珝除了成为黛玉的专属司机外,最近竟然又对酿酒有了兴趣。

她空间里有不少灵果,也在修真界买过不少糖果,不过还是翻了一回书籍,先用空间里的甘蔗制作白糖,再将白糖弄成冰糖,然后才用各种灵果混着冰糖弄出不少果酒。

除了果酒,她还用灵米制作纯度极度的粮食白酒。

从开始折腾这些酒后,林珝每天都是醉醺醺的,空间里也满是各种果香和酒香。

问林珝喝酒了吗?

她还傻呼呼的摇头,没喝。

有事情可做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林珝动不动就心血来潮的看什么都要尝试着酿一回酒时,林如海辞官了。

黛玉铁了心的要参加今年的秋闱,而且林珝也在世俗界,知道所有的问题都会有人帮黛玉解决,林如海想反对也没有理由时便直接辞官了。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些事情发生,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了。

启恒帝到是没拦着林如海,而是下了恩旨允许林如海以一品文官的身份退仕,还特别体贴的封了黛玉候爵世子,以后袭爵都不用再另行请旨的那种。

要知道哪怕你只有一个儿子,你儿子也见天的被人唤做小候爷,小王爷,小世子什么的,可若没有朝/廷的明旨册封,将来袭爵的时候仍旧需要再上一道折子,批了才能袭爵,不批就只能搁浅。

像是宁国府的贾蓉,荣国府的贾琏,他们想袭爵就得上袭爵的折子。

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候爷了,黛玉还像模像样的跟林珝庆祝了一回。

然后这姐俩就在林珝的怂恿下去了花楼。

金陵城有家极出名的花楼,那里不光有长相不俗还懂诗情画意的美娇娘,还有精通君子六艺的美少年们。

姐俩一男装一女装的出现在花楼里,一副不差钱模样的包下了整座花楼,先挑漂亮姑娘,再挑清俊美少年,各挑了二十人后,红楼版的联欢晚会就开始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看家本事,吹拉弹唱,诗词歌赋都是下了心血有深厚功底的。

黛玉开始还有些放不开,随即就跟林珝一样一副大爷样的一人一张贵妃椅的看表演了。旁边还有小丫头喂她们吃水果,葡萄都是剥了皮的,别提多惬意了。

花楼开到今天,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奇葩的主顾。不过想到那些银票,老|鸨就乐得眉开眼笑的盼着这样的好事多来些。

从申时玩到亥时,将所有妹纸和小帅哥的看家本事都瞧了一回,林珝才和黛玉一脸餍足的离开。

“那舞跳的,那琴弹的,还真是好。”没回京城也没在南边宅子下榻,林珝直接带着黛玉去了龟甲上安置。一边将她早前酿的酒拿出来与黛玉对饮,一边笑着夸花楼那些男男女女,“别管哪一行了,真才实学的人就是叫人看了舒服。”

“这种事情还有假的不成?”不知道现代有假唱假弹假这假那各种假的黛玉只笑着问林珝修真界有没有自己凑乐的法器。“……要是有自己凑乐,自己唱戏的玩意,你下次也买些回来。”

“没有也不打紧,我找杨大善人做去。”林珝打了个饱嗝,对自己没在花楼喝自己酿的酒表示由衷的满意,这要是醉在花楼里,想想就觉得会出大/麻烦。“不管承不承认,杨大善人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最好看的,没有之一。”

林珝酿的酒劲很大,黛玉比林珝还没有酒量呢,此时已经有些上头的黛玉反应都慢了半拍。听林珝这么说,还慢悠悠的问林珝:“然后呢?”

林珝举杯对黛玉敬了敬,“我想干点欺师灭祖的事,嘻嘻,嘻嘻~”

“...哦!”黛玉努力睁大眼睛看林珝,完全没将林珝这话听进去。回了林珝一个哦,人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还剩下最后一点清明的林珝看着已经歪在一旁的黛玉,伸出手指轻轻的朝黛玉挥了挥,就将黛玉挥到了她在龟甲上的房间里。自认为安置好黛玉的林珝,看了看手中的小酒壶,先是晃了晃,然后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两刻钟后,杨笺看着已经醉得一榻糊涂的林珝,先是挥掉了林珝藏在龟甲上的留影石,然后才显出身形。

不是很满意的对林珝皱眉摇头,然后才将人抱到架子床上安置。

林珝睡着的时候喜欢嘟着嘴,时不时的抿一下唇,弯成一个带笑的弧度,这会儿侧身睡在架子上|床,小手还抱着被子时不时的蹭上几下,丁点看不出来她刚刚说了欺师灭祖这种话。

想到林珝之前那一番代入的话,杨笺不由伸手去揪林珝的小耳朵,“你呀,又给本座出了个大难题。”

见林珝吃痛的将头缩在被子里,杨笺不由又揪了一下她发顶的呆毛。

“姐,我错了。”

听到林珝迷迷糊糊的臆语声,杨笺不由轻叹了一声。

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轻叹声响起的瞬间,杨笺的身影又如来时那般消失了。

……

相较于修真界,世俗界相对安全些。

白蛫龟甲炼化时用了大量的敛息石,更不易被人发现的同时也给龟甲上的人带来了一定的安全。

因在世俗界,所以林珝的白蛫鬼甲上一直用隐身符箓,两两相加,龟甲的安全指数绝对是顶尖的。也正是如此,林珝才敢带着黛玉在龟甲上喝灵果酒,也才敢放纵自己醉上这一场。

然而做为无孔不入的太岁正神,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是能拦得住杨笺的。

就防不胜防。

还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杨大善人到底是谁的林珝,一醒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以后先是在床上翻了几下,然后还一脸得意的心忖了一回:

她对自己可真好,醉成那样还知道爬到床上睡觉。

(ˉ▽ ̄~) ~~

从床上爬起来,林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去了黛玉的房间。见黛玉还在睡,先是伸手检查了一回然后便放心的给黛玉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肉体凡胎禁不住太多的灵果酒,好在黛玉酒量浅,也没喝多少,睡上两三天也就醒了。

由着黛玉靠睡觉消化灵果酒凝聚的灵气后,林珝便自己动手收拾昨夜的残羹冷炙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以这丫头的败家程度自然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抓起桌布垂落到下面的边角,将所有的剩菜和脏碗脏碟都用桌布一统包了,最后一个清洁术将东西清空了事。

喝灵果酒的好处也许就是没有宿醉后的头疼吧。

收拾好东西后,林珝给自己泡了壶茶,一边就着热茶吃点心,一边心忖了一回灵果酒的灵气较补灵丹来说哪个更好。

灵果酒不会在体内留下丹药残余,可喝多了醉得一滩糊涂也是白白给敌人送战果。

可见酒量上不去的时候,灵果酒都只能是消遣的玩意了。

对了,也不知道灵果酒弄醉蟹,醉鸡怎么样?

那天试试。

吃过点心,林珝仍有些饿,打开神识扫了一圈,见正下方就是卖蟹黄汤包和银丝面的铺子。

林珝记得这家铺子是极出名的老字号,做的东西也最地道。当即就没犹豫,直接跳下龟甲用比坠电梯还要快的速度出现在巷子里。

“两笼蟹黄汤包,一碗银丝面,一份麻油素干丝,再帮我去隔壁买五斤肉脯,我一会儿带走。”说完丢出一块二两重的银锭子给店小二,林珝便坐在临街的窗户前等餐了。

应该是早上下了雨,所以街道上还有几分雨后的味道。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林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惬意呀,心境开阔呀,她就只感觉到了饿。

素干丝先上来了,请店小二帮忙买的肉脯随后也送了过来,时不时的吃上一点,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汤包和面才一块上来。

美美的吃了一顿,又给黛玉带了一份,林珝才又回到白蛫龟甲上。

上了龟甲,知道黛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便将吃食趁热放在了储物镯里,之后眼珠子转了转直接操控龟甲沉到了水里。

水里没有光线,别提多黑了,但这样的环境才最适合睡觉。

给黛玉创造了一个舒适睡眠环境,林珝便拿出一块玉简琢磨起炼器来了。

虽然对黛玉说想要什么找杨大善人,可林珝还是想要亲自给黛玉做点自动弹琴唱曲的法器。

半晌,林珝放下玉简,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嘤,好难呀。

完全没有头绪。

这要是在现代,一部手机就可以搞定黛玉给她出的难题了。

╮(╯▽╰)╭

黛玉睡了几天,白蛫龟甲就在水底呆了几天。黛玉醒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天没还亮呢。一边洗漱,一边问林珝她睡得了多久,听说睡了三天半,黛玉自己都惊着了。

吃了三天前林珝给她打包的汤包和银丝面后,黛玉和林珝便回了京城。

京城和她们离开前没什么两样,二人回了京城仍旧是以前的作息。林府和假家以及洞府那边轮流住着,时不时的还要去一趟南边交一回作业。如此这般,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里一年最热的时候。

林珝是修士,冷热不浸,但旁人却都被热得心浮气躁,贾母就是在这种天里去逝的。

那日,罗宁趁着天还没热起来的时候就早早用过早饭过假府这边了。来了以后就发现贾母脸上的皱纹在肉眼可见的散开,当即便知道了什么的连忙唤人去叫林珝和黛玉过来。

与此同时又悄悄吩咐心腹将寿衣和棺椁什么的都准备好,那些早早就备下的孝衣麻布也到用的时候了。

贾母这边一大家子的人陪她用早饭,等她用完早饭,罗宁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林珝和黛玉也都已经赶了过来。而贾母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一般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先是感伤悔恨的红了眼眶,随即才又似不舍又是满足的一一扫过众人的脸。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出来贾母是清醒的,还是那种记起了全部事情的清醒。见她这般罗宁便直接干脆的带着一众人都跪在贾母榻前,等着她说点什么。

“你很好,这些年多亏有你了。”贾母对罗宁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才又转头看向所有人,“你们都要好好的。”

除了这句话,贾母也想不到她还能对这些晚辈说什么了。贾家到了今天,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以后各自安好就是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了。

想罢,贾母的视线就落在了并没有跟着罗宁跪送贾母的林珝身上。

贾母的视线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焦距,可慢慢的却涣散起来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上喜一阵,悲一阵,最后渐渐的没了表情……

三朝老太贾母到底还是结束了她漫长的一生,退出了历史舞台。林珝视若未见贾母的魂魄被阴差带走,只站在角落看着罗宁又跪了一刻钟这才带着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贾家后辈和黛玉起身。

一边安排女眷为贾母梳洗更衣,一边张罗其他后事。因早就知道了大致的时间,所以一应物件都早已备齐,此时或是已经从库中取出,或是还在出库中,丫头婆子在管事的安排下也都挂起了白翻,布置起了灵堂。

不说林珝是朝/廷正经册封的公主,她原也不是林家人,所以并没有按晚辈的规矩换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相对素雅的衣裙在灵堂布置好后去给贾母上了柱香便离开了假府。

除了宁国府和史家,林家这边也就通知了北静王府,见林家这个态度以及林珝又回了洞府,京中不少消息灵通之人便都装聋做哑起来。

薛宝钗到是过来了。

她之前便想来这边的假府见一见‘她的’兄弟姐妹们,可那会儿她还有孝在身上。怕本来就上了年纪的贾母再特别巧合的在她去后出点什么事便一直没过去。现在到是不用忌讳这些了,可惜来了一趟除了宝玉待她宝姐姐长宝姐姐短的,其他人都只维持了一个面子情,便有些悻悻的。

天气太热了,怕贾母的尸身再腐烂发臭,林珝直接一个冰冻术将整个棺椁都冰冻上了。

停灵二十一天后,正好有适合出行和扶灵的日子,于是林珝就问李纨探春等人是先送你们女眷和孩子回关外,还是送你们去金陵,之后再和扶灵南下的宝玉等人一块回关外?

林珝主要是考虑到了他们这一行人里有两个小孩子,所以才会问上这一嘴。

李纨几人商量了一回,尤其是探春和宝二.奶奶都是没有去过金陵的,便跟林珝商量能不能先送她们去金陵,等老太太下葬了再将大家伙一块送回关外。

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回过金陵给贾政等人磕头祭拜过,有生之年怕是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那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她也要带着黛玉去参加秋闱。

于是林家雇的大船上,就只有宝玉叔侄三人和贾蓉及一众家仆护送贾母和贾敬的灵柩南下,而其他女眷则坐着林珝的雕花玉碗提前去了南边。

到了南边才想起来贾家在这边的祖宅当初也是抄没之列,先过来的都是女眷和孩子,这种情况也不能不安置他们,于是林珝又替她们租了处宅子落脚。

好在侍候她们的丫头下人也都跟着过来了,人数众多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对了,惜春也跟着过来了。

贾敬是去年冬天没的,棺椁就寄放在城外道观那边。当时提及扶灵回南这事时,因知道贾母也没多少时日了便决定等一等她。

这会儿贾敬和贾母要一块回乡,贾蓉那边得了消息后仍是以孙子的身份跟着出门了。

为了给黛玉一个安静的,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学习环境,林珝便让黛玉在秋闱前都住在白蛫龟甲上。

若是闷了,那就回她的桃花阵转转。或是烦了,那林珝就驾着龟甲领黛玉兜兜风,或是下到地面上散散步。

七.八月的时候,别说江南了,全国各地都是热的。白蛫龟甲里温度适宜,也正合适黛玉静心读书。

不过随着考期的临近,黛玉也越来紧张起来了。

“要是没考中怎么办?多丢人呀。”

江南文风盛行,读书人比比皆是。她都不知道之前的信心和盲目是哪来的。

林珝见黛玉紧张的不行,眼珠子转了转便一脸淡定的告诉黛玉,“姐你是知道我的,好奇心最重了,前儿我就去看了一回秋试的命题。那题我见过,是姐你以前做过的。至于是什么,那我就不能说了。”

什么?

黛玉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珝在说什么,随即又开始回想自己都做过什么题,半晌,黛玉一脸无语的垂下头。

太多了,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既然是她做过的,那她肯定有把握。

“你不许告诉我,知道吗?”被林珝的谎话骗住的黛玉又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不过随即又说道:“我听说不少人都要先打听监考官的喜好,然后根据监考官的喜好应试。”

是人都有喜恶,像是有的监考官喜欢华丽文风,有的监考官喜欢犀利文笔,还有的监考官就喜欢圆滑的。反之有喜欢的就会有厌恶的,若是犯了监考官的忌讳,她会不会无辜落选呀。

“姐,你是不是傻了呀?”听到黛玉还关心这种问题,林珝当即就笑了出来,“甭管他们是什么喜好,你还能在这上面吃亏咋的?”

考完了肯定要将卷子默写下来,回头真要落榜了,她总要将其他人的卷子都拿回来跟黛玉的那份比较一回。若是真比黛玉强,那她们就认了。若是答的没有黛玉的好,她能直接将卷子都递到金銮殿上,让启恒帝当场复批一回。

哼,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黛玉眨了眨眼,发现她的这个担心真有些多余。多少稳下来的黛玉转天又想到了另一个要命的问题。

“分号房的时候会不会分到离净房近的号舍?”

分到离茅房进的号房,那整个秋闱都要熏得死去活来。不光如此,卷子上还会打个戳,就跟那些秋闱时去净房解手的考生一样,都会受到压分待遇。

“姐,你是不是将脑子锁起来了?”林珝白嫩的小手拍的一下拍在自己额头上,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姐。见黛玉还没反应过来,林珝就提醒了她一句:“林小候爷!”

不说整个大夏,就说整个江南的考场吧。以你林小候爷的身份,你都是考场里身份最尊贵的考生。验明证身的时候人家一看你的籍贯身份,别说最差的号房了,人家就是将你安排进最好的号房都担心你会不满意呢。

被林珝提醒了一回,黛玉也想到了这些事。一脸讪讪的看向林珝,“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知道!

就在这种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转天又莫名紧张的情况下,林珝和黛玉终于迎来了秋闱。

看着黛玉一副‘我很镇静’模样的拎着自己的考箱去贡院门前排队,林珝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熬到今天了。

想到自己这小两个月的日子,林珝不禁心忖了一句:考生父母难做,考生她妹也不好做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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