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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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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被怼回去就变哑巴了, 她本就不是长于口舌应变的那种人,何况郁宛正戳在她最痛处——只怪出道即巅峰, 她甫一入宫万岁爷就给她封了个嫔位, 哪知七八年来原地踏步,当时有多得意,往后就有多失意。

不过在郁宛这位正当红的宠妃面前, 她也不敢十分嚣张, 只暗暗咒骂,想一辈子高枕无忧, 也得看有没有福气,庆妃不就是前车之鉴?凭她怎么伶牙俐齿长袖善舞,失宠也不过霎眼之间。

豫嫔这种宵小更加长久不了。

忻嫔想明白就不生气了,转头跟几个贵人说话。宫里层级分明,总有肯来奉承她的,忻嫔陶醉在一声声恭维中, 进而忘乎所以。

郁宛更犯不着跟忻嫔置气,同蠢人斗嘴吵赢了也是白费唇舌, 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上的事情上。

她倒是奇怪伊贵人跟郭贵人几时变得这样要好了, 以前两人的座椅虽也并在一起, 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跟亲姊妹一般密不透风,郭贵人还动不动脸红, 仿佛伊贵人的话说得她如沐春风似的。

可伊贵人实在没有交好郭贵人的必要, 当初一同进宫的三位蒙古嫔妃分属不同部族,郭贵人即便得宠也是紧着霍硕特部, 难怪还会分润给达瓦达仕部?

郁宛便问坐在上首的颖妃, “姐姐, 伊贵人近来可还安分么?”

自从萨日娜跑去咸福宫进了一回谗,颖妃已然放弃扶持伊贵人的打算,尤其在得知伊贵人娘家子嗣凋敝之后,想着借她肚子生个皇子多半是不能了,转而一心一意结交起郁宛来——虽说她位份比郁宛还高,可在她眼里这位才是蒙古族的光辉,是结结实实能为草原女子争口气的。

见郁宛问起,颖妃忙回道:“妹妹放心,我身边八双眼睛盯着她呢。”

谅来伊贵人也不敢做出逾越本分之举,至于她去交好郭贵人,这在颖妃看来并没有什么好指摘的,满军旗汉军旗无不忙着拉帮结党,她们更得众志成城才行。

郁宛便不再言语,但以她对伊贵人的了解,这厮多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只是她从郭贵人身上能得什么好处?忻嫔费尽心机都没将郭贵人拉扯起来,可见她的资质也就到这儿了,何况郭贵人自个儿也是个缺心眼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等过了纯惠皇贵妃的周年忌辰,紧接着便是十公主的周岁礼。乾隆早就吩咐过要大操大办,一则因阿木尔实在讨他这位阿玛的喜欢,二则,也为了扫荡皇贵妃跟循郡王相继辞世的阴霾,因此给阖宫都下了帖子,其排场比起十二阿哥当年也差不了多少。

郁宛本人倒是无可无不可,可她怕那拉氏吃味,怎料那拉氏先一步派人传话,让她无需担心,宴会的布置内务府早就安顿好了,业已经她过目,不会逾制。

郁宛松了口气,可见当小妾也得遇上个开明的主母才能过得舒坦,换个睚眦必报的,只怕转头就该给她上眼药了。

阿木尔的周岁礼一生仅此一回,郁宛自也希望能办得热热闹闹的,可惜根敦夫妇不能亲自前来观礼,只叫人寄了些抓周用的东西到京城来,这会子想必已经到了。

郁宛事先跟皇帝讲好,在抓周前办个剃胎发仪式——满族习惯百日就剪,而蒙古族旧俗婴儿满周岁前是不许剃胎发的,阿木尔又遗传了她额娘毛发浓密的特质,这会子的头顶已郁郁葱葱跟灌草丛一样了,乍一看倒像个野人。

不过宾客们还是称赞不迭,既要给皇帝跟豫嫔面子,而十公主不看那个发型,面目还是非常精致可人的。

尤其当她咬着手指发呆的时候,更是惹人怜爱。

郁宛特意请来同是蒙古出身的颖妃操刀,颖妃自觉与有荣焉,可见豫嫔是看得起她。

于是拿起剪刀,将银盘中的奶食涂满阿木尔头发,继而边吟唱祝词,边贴着阿木尔的鬓角缓缓推过去。

哪知还未唱完郁宛便大叫起来,“姐姐你剪得太深了,公主会变成秃子的。”

颖妃:……

只得找了把木梳别上,这回可就只一小撮了。

哪知郁宛又不满意,“也太浅了些,这不跟没剪一样么?”

颖妃深吸口气,本想让当娘的自己来,可转念一想,豫嫔的手艺更信不过,待会儿若剪出个豁口,格格不得又哭又闹么?

为了孩子也得忍忍,于是耐着性子完成雇主交代,又在郁宛要求下留了个小小的花尖——不得不说,这样子的阿木尔更显唇红齿白柔嫩可爱了。

颖妃的怒气也消失无踪,可看着郁宛笑容满面模样,心里暗暗摇头,还好她没养孩子,原来当父母的都这般难以伺候,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郁宛仿佛想到些什么,对上前围观的那拉氏道:“娘娘您也看见了,这头发可不是能随便剪的,得讲究章法。”

那拉氏莫名其妙,“本宫自然知道。”

可以后她怕是得忘得一干二净。郁宛怕她还不明白,提醒道:“尤其不能自己给自己剪。”

那拉氏道:“说这些作甚,满族规矩不许轻易剪发,有咒诅之嫌,视为大不敬。倒是豫嫔你在蒙古生活久了,可别轻易犯了忌讳。”

这会子倒说得头头是道。

郁宛暗叹,难道多年之后的那拉氏真是失心疯发作?明明此刻看着清醒得很。

她也不能对那拉氏讲的太直白,再说,怕就是一语成谶了。

之后便是抓周宴。

刚剃完胎毛的阿木尔进去洗了个头,又另换了一身衣裳,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嫩黄色衣裳,虎头鞋虎头帽,更显水灵可爱,真跟个初生的小鸭仔似的。

桌上摆满了笔墨、点心、珠宝、玩具、针线等等,还有一个极具特色的鼻烟壶,根敦夫妇送来的则是一整套弓箭和木质刀枪,当然是缩小化的,方便抓握。

舒妃哂道:“真是蛮人习气,哪有女孩子家家拿刀弄杖的?”

法蒂玛嗤声,“娘娘难道没听过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总归知道吧?谁说女子就非得久居深闺里了。”

她近来迷上看话本子,对这些英雄人物的故事尤其神往——倘若当初她能和霍集占一起出征,哪怕失败也能同生共死,岂非比现在更圆满?

听说有些嫔妃会刻意训练儿女的偏向,郁宛并不打算这么做,反正阿木尔是个女孩子,无论抓着什么都能称好意头,弓箭代表从军作战,鼻烟壶寓意能做大官,笔墨纸砚表示能在学业有所成就,剪刀针线代表女工好,点心珠宝则是能嫁个富有的好婆家……反正无论怎样都有话说,若是个男孩子选中花儿粉儿之类,那倒是玩物丧志了。

郁宛让新燕将小格格放下,以为她会向中间爬去,哪知阿木尔却只是呆呆地坐在桌沿上,一副放空姿态。

郁宛循循善诱:“阿木尔,你想要什么只管去拿,没人阻止你的。”

之前在襁褓里玩玩具倒是颇有限制,郁宛怕她情绪太过亢奋睡不好觉,总是一到黄昏就叫人将拨浪鼓之类收起,阿木尔扁着小嘴别提多委屈了。

如今大好机会,怎么倒跟个木头人似的?

忻嫔别过头去,不无讥讽地道:“看来这些东西都太粗糙了些,入不得公主法眼,娘娘该精心准备才是。”

郁宛懒得睬她,倒是那拉氏笑着说了句,“还是总督府阔绰,忻嫔办抓周宴直接往桌上放了两锭大银,本宫若不是手不够长,都想去抓过来了。”

一席话说得众妃都笑起来,忻嫔却气红了眼,这宫里人莫不是鬼迷心窍,怎个个都向着那骚达子?

再说她放银子有错么?生女儿本就为求财源滚滚,保不齐将来八公主出阁皇帝会赐下丰厚的陪嫁呢。

愤愤然退到最后面去。

这厢阿木尔仿佛回过了神,忽然手脚并用利索地向八仙桌中央爬去,不一会儿怀里就多了一个鼻烟壶,一把小弓,两手还各抓着一盒点心和一个仿冒的祖母绿戒指。

郁宛耐心劝说,“好孩儿,只能留一样,把其他的都放下来。”

阿木尔看她一眼,似乎听懂她的话,却仍固执地不肯松手。

郁宛没辙,就这样吧,看来这孩子跟她爹一个脾气,都是“我全都要啊”。

乾隆爷回头听见这事,自是捧腹大乐了一回,觉得阿木尔不愧是他的种,于是欣然将抓周宴上的物品悉数赏给了小格格,连那个仿制的戒指也换成了真宝石。

郁宛抗议道:“您不能这样纵容她,太荒唐了。”

乾隆笑道:“朕是天子,富有四海,她是朕最宝贝的女儿,朕自然要让她应有尽有。”

郁宛白他一眼,“那若阿木尔将来挑中不止一位夫君呢,您也让她两个都嫁?”

乾隆哈哈笑道:“那就纳为内宠嘛,这也算不得什么稀罕。”

清朝公主倒是没听说养男宠的,这话郁宛只能当成玩话,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阿木尔找一个合心合意的女婿就够了,不拘富贵名望,夫妻恩爱和和美美最要紧。

至于她自己,有机会倒是想穿成个公主试试,当然不是本朝,而是汉唐两朝那般,有权有势又民风开放,几时享尽左拥右抱滋味,也就不虚此生了。

郁宛从美梦中惊醒,不禁悚然,这么看阿木尔似乎不单遗传乾隆,好像也是遗传她——果然她跟万岁爷是同性相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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