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九零年代绿茶11 上交存折
她很甜。
恍若在他怀里软化成温暖的水流, 环绕着他，将他紧紧包裹, 是会让人窒息的蜜糖。
大掌落在她柔嫩的脸颊轻抚, 修长的铁钳般的手在白皙的皮肤上引起轻微的电流，因为不知控制力度，唇齿厮磨间凶狠过头, 让她感觉到针刺一样刺痛。
感觉到她呼吸逐渐紊乱, 卓陆才猛地回过神。
放开那可怜的、被他吮得殷红的唇，他定定看向她。
两人视线对上时，仿佛有火花在四溅，在独属于两人的小世界里, 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同步。
那对卓陆来说, 是很微妙的。
她双手还紧紧揪着他身前的衣服, 骨节微微发白，她显然还有些懵, 也是半晌没说话。
但是她忽然缩回手, 按在自己心脏上，像是不舒服。
卓陆连忙问, “怎么了？不舒服？”
时玥缓缓调整呼吸，轻声应, “有点。”
窒息感让她心跳加速，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闷闷的。
卓陆听罢, 马上坐起身，嘴里询问道，“要不要去医院？有药吗？”
也不等她回答，他就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时玥只觉得天旋地转，抱着她的男人身躯炙热得宛若钢铁，但也让人没由来觉得安稳。
卓陆连鞋子都没穿，走到狭窄昏暗的楼梯间，他侧着身，小心翼翼走下去。
这时候时玥才伸手在他胸膛前拍一下，“卓陆，我好像、好像又好了……”
卓陆停下脚步看她，额头皱着，神情凝重，“不疼了？”
时玥点点头，抬眸看他一眼，不小心看到他紧抿的唇，又连忙低头，嘟囔般说，“我本来也没有疼，就是有点闷。”
她微微嘟着嘴，又说道，“是你太大惊小怪，把我吓到了，快回房间去。”
“好。”
楼梯间昏光线昏暗，卓陆也看不太清她表情，不过听她那声音，大概是真的没事了。
于是他抱着她，又走回房间，将她放回床上。
卓陆这才看到她脸颊上的娇红，那好看的眉眼间更是媚意横生，他顿时喉咙干涸，又想起刚才活色生香的一幕。
霎那间，他觉得扶在她胳膊的手开始石化僵住，表情也凝固下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也没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就那么自然地亲到一起了。
她全身哪哪儿都是软绵绵的，不像他，他就是精心浇灌出来的钢铁，刚才他那么用力抱她，都担心会把她弄坏了。
他就那样失控地亲她，拥抱她。
从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再放手，也不允许她往后退。
“真的没有不舒服？”此时的卓陆还单膝跪在床沿上，身躯弯着，他收回手后，目光瞥向她微肿的唇，眼底暗色凝聚。
“嗯。”时玥点头，离开他怀抱后，空气凉凉的，她钻回了被窝里。
闻到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她低头看，才发现身上的毯子是卓陆。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已经很陈旧，有一丝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并不会难闻。
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披着，小脸微红，睡衣肩带松垮掉到肩上，澄净漆黑的眼眸有无助也有羞赧，为了躲避他的眼神，她垂下浓密的眼睫，但是因为内心的紧张，蝶翼一般的睫毛上下振动着。
短时间里，卓陆的保护欲激增。
确定她没有不舒服后，卓陆僵硬地起身，嗓音嘶哑，“没事就好，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做早餐。”
床上的人今天特别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
卓陆转身走出去，主卧的门关上后，他呼出灼热的气息，低头看向自己膨胀的欲.望，还是先走去卫生间。
最近，天热，火气也大。
卓陆急匆匆冲个澡，换衣服后经过主卧，他忍不住推开看一眼。
时玥已经重新躺下来，蜷缩成一团，被他的被子罩着。
卓陆好像痴汉一样呆呆看几秒钟，才压下澎湃的心潮，下楼去做早餐。
【卓陆好感度+10%！】
时玥微微掀开眼皮，转眼又合上，翻一个身，继续睡。
——
卓陆煮了两碗饺子，才上楼去喊人。
时玥补眠后，精神抖擞，坐起身伸着懒腰，小脸蛋扬起，十分慵懒的样子。
卓陆上前，看着那莹润白皙的脸，低声问，“还会不会不舒服？”
她不能受刺激，谁想到他一大早就给她那么一个刺激。
时玥摇头，伸手按在左心口，眼皮微微耷拉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
卓陆为她的说法感到好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别乱说。”
时玥挺胸，“反正就是没事了，不信你摸摸嘛。”
卓陆噎住，目光蓦地落在她心口上。
时玥马上就瞪向他，“我开玩笑的，你还真想摸？色.狼！”
卓陆：“我还什么都没说。”
时玥指控，“你脸上写着呢，你真想摸！”
卓陆听她语气活力满满，也不跟她争辩了，忽然就将她抱起，“走吧，去刷牙吃早餐。”
被他抱着的女人当即收敛气焰，脸蛋红扑扑，娇羞得不行，只是眼睛却不看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卓陆将她抱去主卧的卫生间，才将她放下来，“我在下面等你。”
“你想等就等呗。”她看他一眼，将门关上。
这男人在别的方面可能心思重，在感情方面，简直就是白纸。
卓陆本来说是到楼下等她，但是脚根本提不起来，就这样严肃着脸等在门外。
等他意识到她快出来的时候，他才转身下楼。
卓望以前总会听到部队的战友说起自己爱人的时候，那充满思念和满足的语气，爱人是他们的某种精神寄托和支柱，和爱人构建家庭，仿佛就有了归宿。
可是卓陆从来不缺归宿，所以他缺少很多他们那样的想法。
直到现在，卓陆才跟他们产生共鸣。
卓陆感觉自己仿佛被压抑太多年，如今终于遇到这么一个让自己产生情感共振的女人，他想要和她走完余生。
虽然对未来没有太多的幻想，但是他觉得，只要有她在，那一定是充满趣味的一生。
时玥换一身衣服下楼，卓陆果然还在餐桌前。
“你今天是要罢工？”时玥在他对面坐下，跟他开着玩笑。
“可以晚一点，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卓陆回道，“饺子已经不烫，先吃吧。”
饺子是家属院里一位婶子送来的，是时玥喜欢吃的白菜猪肉馅。
之前两人也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但是今天隐隐有些不一样。
气氛一直是怪怪的，特别是两人不经意间对上视线的时候。
各自躲开后，也没有说话，只能不停地吃饺子。
卓陆吃得飞快，很快就满头大汗。
对面的女人一直慢条斯理的，一个饺子能分三口来咬。
卓陆为了等她吃完，在厨房里捣鼓许久，将冰箱和橱柜的东西重新整理一遍，客厅里的凳子全部摆放整齐，小黑板上的字也全擦干净，还用湿毛巾将粉笔灰都拭去。
时玥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舒心。
等时玥吃完，卓陆把她那个碗洗完，才准备出门。
在门口，他回头看向时玥，说道，“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时玥点头，没说什么。
卓陆走了两步，觉得脚步格外沉重，他又停下来，转身看她。
时玥也还站在门口，见他看回来，她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催促道，“你还不快点走？”
卓陆沉默走回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小妻子。
半晌，他才开口，“今天早上……”
他才刚提起这事，小妻子就一跺脚，转头往屋里走，将门关上，娇嗔地丢出一句，“你别说了，要走赶紧走！”
卓陆看着那扇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好一会儿，才迈步离开，嘴角似有若无地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笑。
她不是生气，是在害羞。
卓陆再见到梁政委，对方一脸审视的态度，凝重地对他说，“卓陆同志，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忙工作，还要顾好自己的家庭生活，知道吗？”
卓陆看他一眼，淡淡地应着，“嗯。”
梁政委出于好心，提醒道，“行军床可别再修了啊。”
卓陆：“……”
这天卓陆没去饭堂，十一点就回到家。
家里依旧是闹哄哄的，梁思带着一群萝卜头在一楼，时玥在楼上。
卓陆一回来，梁思就很识相地带着孩子们各回各家。
时玥正在看三个人的卷子。
虽然事先已经定好，她一天上一个小时的课，但是她往往都不会看时间。
这也是让三个家长感动的地方，除了给她家教费用外，还会往家里送一些自己种的菜什么的。
毕竟教学场地都是占用卓陆这小楼。
卓陆走到时玥身旁，问，“卷子是你出的？”
时玥认真阅卷，只是“嗯”了一声。
卓陆说，“下次我帮你誊抄。”
时玥抬头看他，“你这么好心帮我？”
卓陆目光灼灼凝着她，“不帮你帮谁？”
时玥嘴角挽出笑容，语气却勉强，“哦，好吧。”
卓陆低笑一声，他拿起水杯，像是不经意一般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儿？”
“去市里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要买，正好我们还能吃个午饭。”
时玥看着他，微微思索。
卓陆握紧水杯，敛眸等着，感觉时间一下子变得缓慢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几秒钟，她才说，“你这么想去的话，那我就陪陪你吧。”
卓陆扬唇，“好。”
然后时玥愉快地起身，跑去房间换衣服。
那脚步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卓陆被她的心情感染，也去换衣服。
结果他发现自己除了军装，就没有一件比较新的常服。
最后他还是穿回橄榄绿的汗衫和黑裤。
时玥穿橘色碎花衬衫，杏色半身裙，同色高跟凉鞋。
头发挽起来，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清爽又不失女人味。
时玥看到卓陆的打扮，也没有太惊讶，他基本上就没有常服，这件还是比较新的了。
两人走出门，一路上跟他们打招呼的人不断，目光跟随他们很久。
这虞时玥真不愧是他们家属院第一美人啊，盘靓条顺，好像一天比一天漂亮，那身白皮在太阳底下好像会发光一样。
这样一看，她身旁的男人大高个，皮肤黝黑，穿的也是灰扑扑的，若不是因为那张脸和身材还看得过去，肯定是要被嫌弃的。
“我感觉你好像被嫌弃了。”时玥上车后，幽幽开口。
卓陆也不管其他人什么想法，“随他们。”
但是他的目光却看她一眼，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他应该庆幸于自己过人的观察力，她对他没有嫌弃就好。
卓陆没有做过攻略，只是沿途找到一家比较干净和安静的饭店。
两人刚坐下来，就看到携手走进来的虞书越和裴若。
“玥玥？”
虞书越第一时间走近。
“正好，我们拼桌吧。”裴若提议。
时玥没意见。
卓陆看一眼虞书越，没说什么的，但是眼底到底是闪现了一抹怨念。
——本来他是想单独跟她相处的。
虞书越看出来后，脸上浮现一丝兴味。
看来他的消息果然没有错，最近玥玥和卓陆相处得还不错。
最起码，他看得出来，卓陆这家伙跟以前沉闷木讷的样子相比，终于有一点人类该有的情绪了。
“怎么想到要出来吃饭，这大热天的。”裴若随口问。
军区的生活也挺方便的，什么都有，但是来到市区需要一点时间。
“卓陆想出来啊。”时玥径直道，“他难得要放松，我就陪陪他呗。”
说得好像她多善解人意一样。
裴若挑眉，看一眼那个刚毅沉默的男人，没想到啊，卓陆竟然是主动的那个。
虞书越也看向卓陆，“你也会想要出来约会？”
卓陆还是很淡定，神情也没有丝毫窘迫，目光扫过两人后，他说，“很奇怪吗？”
虞书越：“奇怪。”
裴若：“……奇怪。”
卓陆：“……”
时玥左右看一眼，语气不满道，“哪里奇怪了？卓陆就是这样的好吗，你们能出来逛，我们就不能？”
虞书越摸一下鼻梁，莫名有些吃味，嘴里却说，“能能能，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玥玥现在都可以为了护着卓陆而来怼他。
裴若只是跟着点头，觉得这一对还挺可爱的。
虞书越本来要请客，结果时玥拍拍胸口说卓陆请客。
卓陆估算一下，才答应，“好。”
“你是不是发工资了？”时玥忽然看向卓陆。
“嗯。”卓陆对上她眼神，又低声加一句，“晚点回去给你。”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对面两人却还是能听到的。
裴若语气惊讶，“嗯？你的钱都归玥玥管？”
卓陆轻咳一声，颔首。
时玥也理所当然地说，“卓陆的存折在我这里啊。”
裴若听罢，意味深长地给身旁的虞书越一个眼神。
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该说的都说了。
虞书越：“……”
他镇定自若地倒茶，递给卓陆的时候，看他一眼：老兄，你到底在做什么？！
卓陆淡定地接过茶，仿佛上交存折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不值一提。
虞书越嘴角僵硬，转头对裴若温柔耳语，“回去我也给你。”
裴若轻笑，“得了吧，我不敢要。”
对面两人听到后，纷纷看向虞书越。
虞书越抬一下眼镜，却忽然感觉压力山大。
时玥小小声跟卓陆说：“不会吧不会吧，竟然还有人的存折不上交给老婆。”
卓陆瞟一眼虞书越：“啧。”
裴若：“噗。”
虞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