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局
只比脚下的这个卧底稍微好一点，黑泽阵的话还可以信一半。
小伤。
亏他说得出口。
青木优听到他最后略带咳嗽的语调就知道他肯定又在逞强。
不过能稳住声音，应该暂时还死不掉。
挂断电话之后，她伸出手开始继续摸索起伏特加身上剩余的东西。
在游戏里摸npc的随身物品就像开盲盒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你能从他们身上捡到些什么奇怪的道具。
青木优将所有有用的东西统统放进自己的口袋，只留有他身上的枪还没有动。
她想了想，本着不浪费的精神，把伏特加放在枪袋里的枪拿到手里，手指灵巧地勾着它转了个圈。
动作间，金属制的枪身“啪”地一下分解成一块一块的零件，弹夹瞬间脱落到她的掌心之中。
【工程学lv.3】
这周目她等级第二高的技能。
在她刻意地规避之下，靠零零碎碎的【偶然事件】都莫名升到了【入门】级别的末尾，只差一点经验就能迈入【熟练】阶段。
《红与黑的噩梦》中，各种技能的等级没有特殊奇遇的话，最高能达到【大师】级别，也就是lv.10。
在那之前还有入门，熟练，精通三个阶段。
一般如果将一个技能提升到【熟练】，就可以凭借它去应聘需要对应条件的工作了。
青木优看到资料卡里，她刚刚就那么玩了一下，【工程学】就从lv.3升级到了lv.4的【熟练】级别，不禁小声地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向卧室，在里间衣柜的夹层中摸到了黑泽阵留下的备用枪。
暗色的枪身于窗外隐约的光线下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泽。
青木优将这把枪往空中抛了一下，在伸手接住时，因为金属体本身的重量手臂不自觉地向下一沉。
果然属性还是不够。
她这周目连【射击】相关的技能都没有。
在没有肌肉记忆的情况下，光靠她的意识补正，射正目标的成功率恐怕连一半都达不到。
不过枪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凶器，射不准也还有其他的作用。
至少随便乱打时拿来吓唬人是足够的。
青木优想了想，调出系统的辅助界面，将武器那一栏的【自动开火】关闭，换成手动挡，又把一旁的【机瞄灵敏度】拉到最高。
这样可能会好一些吧。
《红黑》的物理引擎和她所在的世界差不多，有她的意识在，至少开枪的时候不会像个真正的新手一样走火打到自己。
她的血条可不长，中弹后肯定很快就会死掉。
青木优皱紧了自己的眉心。
这样的行动真是太粗糙了。
她说是要去【标记】波本，但仅仅只靠现有的条件是很困难的。
波本可不是伏特加那样可以随便应付的对象。
就算他的本职工作是情报相关，青木优也不觉得他的体术会比那些行动组的成员低多少。
之前她就和小山洋子她们讨论过，波本的胸大肌一看就和情报科的某些文员不一样，肯定是久经锻炼后才能自然形成。
青木优一边快步走到门口处，一边抄起一把黑色的雨伞便准备出门。
时间不等人。
虽然目前只能大概确定波本仍在东京，但既然黑泽阵让她先去米花町，那就说明在他所知的信息范围内，波本出没在那里的可能性最高。
而她也有机会获得进一步精准定位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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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迹像鞭痕一样狠狠抽打在窗户上。
狂风席卷着暴雨，在昏暗的夜色中呼啸着追赶位于乌云底下的所有生物。
幸好米花市离她所住的地方不远，只靠汽车便能够到达，不然这样的天气下她连飞机都没办法搭乘。
青木优坐在计程车里，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倾盆的大雨，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
只靠那把枪她肯定是干不掉波本的，毕竟对方又不可能站在那里当个人形靶。
她手上除了电击器外又没有其他好用的东西，只能自己动手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青木优用【工程学lv.4】调整着手中的金属制伞骨，动作间，细微的电流穿梭于其中，让她的指尖感到了些微的麻痹。
她情不自禁地弯了弯手指，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怀念。
放在一旁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熟练地接起后，和对方礼貌地聊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前方的司机见到此景，侧头看向后视镜笑着问道：“这都是第几个电话了？”
青木优回忆了一下，认真地回答：“第11个。”
“都凌晨了还有这么多电话啊。”
“是我的朋友们打来的。”青木优停了停，“大概是今天的天气太恶劣，所以有些担心我的情况吧。”
从小山洋子到门卫大叔还有他的孙子，自上车起青木优一共接到了11个电话和52条短信。
这些几乎全都是公司里的人来询问她目前的情况的。
虽说按照惯例，她的确应该感谢对方的关心，但目前青木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被关心的地方，只能坦诚地告诉对方没有任何问题。
在简单的交流后，对方也就顺势说不再打扰她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听闻她的回答，前方的司机叹了口气：“唉，这鬼天气，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至少今夜是不会停了。”
青木优低垂下双眼，将手中的黑伞收好。
她如同程序一般播报道：“今天的最高温度是6度，东部地区的大雨会伴随着冷空气——”
“请在这里停下。”声音忽然转折。
司机疑惑地往一旁靠边。
青木优立刻打开门走下计程车，撑起黑伞从另一边开启的车窗处微微探身向里侧说道：“很感谢您在这个时间段载我一程。”
“但执意要继续工作的话，目前的天气可能会对人体的器官造成一定的损害。”
她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把里面厚厚的一叠纸币都取出来递给他。
“请回家去躲雨吧。”
她望向远方还只是细微光点的路障和拦路的两名警察。
“剩下的路我会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