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局
虽然青木优有点不太懂黑泽阵究竟在笑什么，但是能让【恋人】开心也算是件好事。
既然大佬不想让她起身，她索性就靠在他身上继续查看起路况地图。
这次电话之后，【封路】的标识更新得更为迅速了，警方那边大概是确认了她上一次提供的信息是正确的后就组织了专人待命。
正当青木优划着卫星地图时，血红色的系统倒计时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距离下一次缩小安全区域还有30分钟】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阵相似的电子音传来。
【距离下一次缩小安全区域还有15分钟】
青木优的瞳孔微微扩散。
之前靠三点定位的安全区域还在范围之内，波本应该还没有出事。看来人工缩圈的行为除了影响到她的目标外，还干扰到了其他人。
这是在警视厅的限制下，有两个她不知道的人同归于尽了吗？
按照现在安全区的大小，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次应该就是和波本的决赛圈了。
就是不知道之后系统会安排什么新的【偶然事件】来限制行动。
冲冲冲！
青木优有些“兴奋”地一下子把身旁的大佬推开站了起来。
在她站起身的瞬间，她和酒保两人的手机忽然同时发出了一声公共安全警报。
青木优低头查看，发现是官方发布的防空预警。
“【警告】大型无人探测器‘天鹅’在返回地球的途中与航天局失去联络，目前原因尚不明晰，请各位居民随时留意政府的疏散通知。[1]”
回忆起还未出事之前曾经看过的新闻，青木优想起了这个刚从火星完成任务返回的“天鹅”号。
这应该就是决赛圈了吧！
青木优兴致勃勃地把伏特加的手机又一次递给酒保小哥，告诉他说：“最后一个电话了，告诉警视厅那边，其他地方都可以不用管，卫星会坠毁到——”
酒保小哥吓得面色煞白，腿忽然一软朝着地面就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时整张脸扭在一起：“伏特加小姐，住手吧！这是米花市的几万条人命啊！”
青木优：？
你在说什么？
“爆炸都还好，我也知道这种小打小闹对于你们来说很正常，但是卫星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总之，求您了，这不是在开玩笑的事情啊！”
青木优的脑子因为他的话瞬间过载。
她想了几秒才理清对方话中的含义。
“你觉得，这些事故是我制造的？”她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茫然道。
“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能坐视几万市民——”
“绑——”
话还没说完，酒保小哥就倒了下去。
她的视线向后移动，看到大佬随手拿了个硬物把他敲晕在了地上。
“吵。”黑泽阵有些不耐地说道。
青木优：……
行吧，也算是节约了时间。
她迅速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您好，‘天鹅’号卫星将会在10分钟后失控，坠毁时间不定，请及时将所有市民疏散到‘东京峰会’会场旁的观览塔附近，那里是最后的安全区。”
“麻烦你们了，谢谢。”
“等等——嘟……”
终于要找到波本了，在系统强行制造的【偶然事件】下，守在观览塔唯一的疏散通道肯定能发现他。
地上的酒保小哥安置在房间门外即可，只要一会儿官方强制疏散时能让警方发现他再带他走就行。
时间不等人，青木优说完话就拉着大佬准备向观览塔附近转移。
两人靠贵宾身份在酒店前台借了一辆车，避开封锁的路段很快就到达了新的安全区。
大批的市民还没有被疏散到这里来，只有一些来看“东京峰会”的游客在塔内。
青木优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测地点，开始向下观察起远方逐渐靠近的车辆和人群。
没在米花酒店结束战斗其实稍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在封锁下，对于被卷进这场游戏的角色来说，几乎只有酒店是唯一通路的安全区域。
这样的情况下，没想到波本还能把游戏拖到决赛圈。
看样子他这个情报达人应该在警方那边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才有可能——
警方，红方……
【红方】的卧底。
青木优思索着，想到某种可能后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对方的身份是不是如她所料现在并不重要，她只要能成功【标记】对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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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确认了一些事故信息，或许是警方靠某些顾问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在等待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市民被一辆一辆安排好的大巴车疏散到观览塔附近。
靠这周目【侦察lv.1】的能力肯定不够。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身影，青木优拉着黑泽阵和她一起卡在最佳位置上守着波本。
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看到对方，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对方还是没有出现，青木优也逐渐产生了一些担忧。
波本不会跑不进决赛圈吧？
难道她需要在这里赌究竟是卫星先掉下来砸到对方还是大佬先用【生死相随】将她带走？
这样的话游戏体验也太差了……
正当内心那点“不开心”刚冒出一点苗头，青木优忽然在楼下发现了一个反常的现象。
从高处看，不远的地方像扩散开的波纹一样，一群被疏散到安全区的人被从中间分散开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挤在其中逆着人流往塔外跑去。
她眼见自己一直在找的波本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冲出了观览塔，坐进一辆白色的马自达汽车往背离疏散点的方向飞驶离开。
青木优：？？
所有人都在往【安全区】的避难所跑，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反向冲刺？
明明电视台已经滚动播报无数遍，卫星将会在米花市内坠毁，警察也强行组织了疏散，这种情况下怎么——
等等。
望着车辆离开的方向，青木优忽然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
他们，不会，就是想去坠落点吧？
去那能干嘛呢？阻止卫星坠毁？
不会吧……
《红黑》的物理引擎很正常，和魔法类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这种人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别多想了。
所以波本应该是有其他事情必须要去做？
青木优拉了拉一旁黑泽阵的衣角，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伸手指向公路上那道白色的残影：“那个，好像是波本的车。”
“嗯。”黑泽阵朝窗外半眯了一下眼睛，“他要去海边？”
好，看来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这次连大佬也产生了一些困惑。
“应该是的。”青木优茫然地点了点头。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行动派的大佬却在这时一下子把她横抱了起来，直至一路下楼坐上开来的小轿车时她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坐稳了。”
黑泽阵一上车就把油门踩到最底部，青木优看着他用明显不符合交通规则的速度载着她跟上波本离去的方向。
“喂，慢一点！”青木优系着安全带抓紧一旁的扶手，“超速是违反规则的！”
“滴——滴——”
黑泽阵完全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握紧方向盘擦着一连串的疏散车辆就反向追踪过去了。
青木优立刻闭上眼睛，不让这种明显是妨碍秩序的事情进入她的记忆里。
幸好波本的车之前已经在路上开了道，大佬飙车时不需要再搞一些更离谱的操作。
只是超速的情况下，他很快沿着道路找到了那辆白色马自达汽车的停放地。
从车上下来时，青木优因为“超速违规”难受得浑身颤抖，她闭着眼睛小声默念：“我没有……我没……”
“我做的，和你没关系。”黑泽阵习惯性地把她拉到旁边。
感受着手臂上忽然出现的湿润触感，还有一旁的血腥气味，青木优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身上沾染了黑泽阵伤口裂开后流出的血液。
她立刻不发抖了，抬起头小声地问道：“还好吗？”
大佬又是忽略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他在3楼。”
如今两人已经置身于危险区，卫星会在几十分钟之内将整座城市除观览塔外的地方化为灰烬。
青木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标记】了波本，这局差不多就结束了。
“一会儿到3楼后我们分开行动。”她立刻说道，“波本会被事故驱赶向你那边。”
两人绑在一起效率不会变高。
青木优要好好地利用起自己在【危险区】作为“人形天灾”的能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系统就一定会安排最多的危险事件。
用这样的方法迫使波本往大佬的方向跑，这样才能找到机会让黑泽阵控制住他。
已经到达这一步，默契自然不必多言。
青木优在大佬的保护下走上3楼的平面，天花板在此期间一直不停地掉落碎屑。
大佬干净利落地留下她到反方向去寻找狙击点。
这栋建筑自她进入起就开始天动地摇。
青木优躲闪着头顶逐渐下落的石块，看着不远处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预判着【偶然事件】降落的地点，脚步轻巧地靠近两人。
有些来不及躲避的就将要害部位护住就行，只要属性栏的血条不见底，她都是不会有事的。
瓦砾擦破她的皮肤，血液从肩膀流下与之前沾染上的黑泽阵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在她并不隐蔽的脚步声下，很快前方的两人就发现了她，青木优抬起头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与他们遥遥相望。
系统！快刷新新的【偶然事件】！！
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呼唤，头顶的天花板塌陷下来。
青木优旁若无物地继续向前方靠近。
大佬应该已经在另一边准备好枪了吧。
波本会在躲避危险时走向他那边的路线。
只要一会儿在石头落下时打开她之前改造过的雨伞，就能……
“快躲开！！”
在一声稚嫩嗓音的伴随中，青木优看到面前的金发青年朝她冲了过来。
不断坠落的大块岩石下，他一把将她拉近将她保护在身前。
尖锐的瓦砾敲击在他的背部，耳边是石头落地的噼啪声响，青木优埋在他怀中，被他紧紧地护住脑袋，脸上满是不解的茫然。
这里……不是危险的方向吗？
波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