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出事 简若宁没那么好心,会原谅一个想……
这件事情其实说简单也是简单的, 就是靖王妃不满意简若宁夺了她的权,也不满意自己对王府的掌控突然之间就弱了许多,所以想了个法子, 想要害了简若宁。
只要简若宁死了,那这靖王府就还是靖王妃管着的,她就可以依照着以前的办法,从中取利, 把控庶子庶女的婚事,用他们的婚嫁,为自己的一儿一女谋划。
只不过在办理这件事情的时候, 因为害怕简若宁发现, 她想了瞒天过海的法子, 转移注意力, 说是简若宁成婚已经一年多了, 却依旧没有子嗣, 实际上,却是给自己找了个替罪羊,让珍娘下手,帮她了结了简若宁。
永年在外盘桓打听多日,已经将这事的经过自仔仔细细的都探听清楚了。
原来是靖王妃派了自己的亲信, 从李家跟过来的一位同样姓李的妈妈去找路子。这位李妈妈替主子办这么隐秘的事情, 自然是极为小心谨慎的。
也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为外人所知, 所以唯一能信任的就是靖王妃的娘家——李家,李妈妈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李大和李一回了一趟李家,从李家那里拿到了毒草红芝草,但是这个时候的毒药却不是成型的, 还需要炮制。
炮制的这个过程,涉及到李家在京城的姻亲,也就是靖王妃的姨妈家,靖王妃通过自己姨妈家的关系,找了个极为精通此术的道人,交给了他东西,以及炮制的法子,让这道人将这东西弄出来。
这道人将东西弄出来了之后,交给了是靖王妃姨妈家的人,李大李一再从他家拿到毒药,交给李妈妈,李妈妈还给靖王妃出了主意,转移视线,明着说是纳妾,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的,是简若宁喝下这东西之后慢慢的发病。
这样,一旦简若宁病了,哪怕她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试不出来的。毕竟这东西少见,要寻得很是艰难。
简若宁之前还是上过嬷嬷的培训班的,知道常见的害人手法的,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简直是防不胜防。
而简若宁听完永年的讲述之后,也有了另一层的思考,如今简家人几乎全在外边,京城里只留下了简若泓以及简和黎两个人,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重臣,简和黎才来京城不久,没多大的权利,简若泓身体不好也是稍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
就靠着这两个人,就算是察觉了简若宁的状态不对,也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就算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一定能为简若宁讨回公道。
且卫衡不经常在王府,这件事如果不是第一时间被发现,那卫衡也不一定能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
只要靖王妃之后再找个机会,将紫石根下进去,那等简家人都回京了,简和砚回来了的时候,只怕是都过了一两年了,那时候再查找也不容易。
靖王妃的算盘还是打的很响亮的,只是她没想到简若宁谨慎、江家也有能人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卫衡也第一时间回来处理这件事。
这就让这个完全可以实施下去,且将来不太可能有后顾之忧的计谋变的可笑了一些。
简若宁听完之后,心下已经全然明白,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做的问题。
卫衡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并且说:“无论你想要怎么办,我都会为你完成的,杀人偿命,本就是人世间应有之义,尽管她未能成功,也一定要受到处罚才是。”
简若宁知道,哪怕是现在她想直接了结了靖王妃,说不定卫衡都会帮她去做。
卫衡身为武将,亲自上过战场,本来手上就是沾过血的,况且现在也不是法治社会,人和人的命,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是平等的。
对于卫衡来说,自己的命,自然是要比靖王妃的命重要的多的。
简若宁也认真的想了想,她知道最好的下手点在卫徛和卫素婉,只是她心中仍然是不愿意牵扯到子女身上的。
于是她对着卫衡回到:“我要让靖王妃无依无靠,让她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简若宁没那么好心,会原谅一个想要杀了她的人,既然做了,那就要付出代价才行。
卫衡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布局,靖王妃的依靠,一是娘家,一是子女,三就是她的身份,四是她身边这些忠心耿耿,却助纣为虐的手下。
他虽然不能把李家抄家灭族,可添点烦恼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李知府在那个位置也太久了些,该动一动了。
卫素婉和卫徛,虽然他不打算从他们两个身上下手,但是若是靖王妃自己做错了事,让两个子女怨怼呢?那就不干他的事情了。
靖王妃的身份其实没什么用,卫衡也知道,他老子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废物,腿残了,心也跟着残疾了。
上次靖王妃办事,人家也不会因为靖王妃这个身份对她有多少礼遇,京城这个地方,现实得很,有用、无用,分的十分清楚,靖王没有实力,靖王妃自然也没什么面子。
只是说起来好听也是好听,毕竟还是王妃,如果她办了错事名声坏了呢?
卫衡不相信靖王妃这十几年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贪并不会让她声名狼藉,别的事情才会。
那些看起来忠心耿耿的手下就更好处置了,上次简若宁扯着靖王的大旗,都能去掉靖王妃许多人手,让她只剩下正院里的人以及她的陪房。
这次,卫衡自然也有办法处理掉这些人,毕竟,只要是个人,都会有弱点,而靖王妃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少不了这些人的为虎作伥,这些人只要是做过坏事的,总会有苦主的。
若是找不到,那也不是没别的法子,吃喝嫖赌,只要沾了一样,那就肯定有法子治他们。
七月流火,天气渐渐转凉,靖王妃的心却是熬油似的十分煎熬。
先是月前李家来人传来了消息,李知府派了一个老管家前来王府,求靖王妃帮忙。
老管家在李家干了一辈子了,说的声泪俱下,涕泗横流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吏部说是西北有位大人病死了,要派人去补,谁知道居然选上了老爷,西北苦寒之地,水里边都混着沙,老爷年纪也不小了,已经知天命的年纪,再去那种地方,这岂不是要人命吗?
老爷打听了许久,都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拿着东西去问人家,可吏部那边只说是老爷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久了,未免盘桓在一处,成为地头蛇,所以要换地方。
您是王妃,神通广大,定然知道些门路,也烦请您去打听打听,最好是能换个人去,老爷他,实在是年纪大了啊,就算是过去,那也会要了他半条命的!老爷是您的父亲,您不能不管他啊!”
老管家六七十岁的人了,如此迫切的恳求,靖王妃岂能不答应呢?且这可是她父亲的事情,她身为女儿,也是应当出一份力的。
只是靖王府在京城中的地位实在是尴尬,和武王、贤王那种全是滔天的根本比不了,靖王妃能去找谁呢?
她去拜访了好几户人家,都是宴会上见过,也算是认识,虽然贸然去问实在是不好,可靖王妃已经别无选择了。
打听出来的消息却和李家一样,只说是正常的调令。靖王妃再去问还有没有可转圜的余地,那边的人却死不松口,说任命已经下下来了,再无可更改的余地了。
为这事,靖王妃跑了大半个月,却仍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家里叹气,觉得是自己倒霉。
最后,靖王妃的父亲仍旧只能背上行囊,坐上马车,前往西北那个苦寒之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知府的事情还没多久呢,李家又派人上京了。因没有办成事,靖王妃很是内疚,想着是不是老母亲埋怨自己,所以才又派人来了京城。
谁知道,靖王妃却看见了自己母亲,一把年纪,见着她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靖王妃好生安抚了半天:
“母亲您别哭了,父亲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了,他都知道该怎么办的,这次去,那边也是有住处的,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没问题的,我还在京城中寻了名医,到时候也一同随着父亲去西北,父亲也还不算太过年迈,定然是能撑得住的。
且这次是因为原来在那里的大人病了,才轮到父亲,等上个一两年,咱们家找人再运作一番,父亲定然是能回来的,您就宽心,不要太过担心了,您这样,女儿也不好受啊。”
好容易,靖王妃将母亲孙氏劝的冷静了些,能说话了,谁知道孙氏却哭着说:
“我这不是哭你爹,是哭你哥哥啊。天杀的王八蛋,不知道是哪个惦记上咱们李家了,你大哥突然被人告了一状,说是他作为县令,判了许多糊涂案子,害了人命,要他上京城,如今,人已经在路上了!说是一到了京城,就立即押往刑部,听候发落。
你嫂子的奶兄弟日夜兼程,将消息送到我跟前,打了个时间差,说是让我尽快想想办法,提前去京城打点一下,求个轻判,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出发好几天了,已经派人送了信,可是西北路远,等他的消息定然是来不及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法子,能做什么决断啊。
这也还好是咱家离京城近一点,你一叔说是让我赶紧来京城寻你,好孩子,咱家你最有出息了,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孙氏紧紧的拉着靖王妃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靖王妃,想要她出手救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可靖王妃面对母亲的请求,却是努力挣脱她的手,然后哀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靖王府,在京城,是个什么地位。”
靖王妃不是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没办法啊,听母亲的口气,这事涉及到刑部,刑部那种地方,最是铁面无情了,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何况听母亲说只求个轻判,靖王妃就知道,她大哥大概是真的做了许多错事,真的害了人命,说不定,还更严重,所以才只求轻判。可这种事情,她怎么能插得上手呢?
听到女儿这样说,孙氏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心气儿都没了,唯一的希望也近乎破灭。可她却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是你哥哥,是你亲哥哥,你唯一嫡亲哥哥啊!你不能不救他啊!儿啊,当初我为了你们兄妹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如今嫡亲的大哥有难,你怎么能不管呢?若是他有个不测,那我也不活了啊!”
人年纪大了之后,就知道夫妻是靠不住的,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子女了,孙氏更是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哪怕女儿嫁的再好,终究远在千里之外,等将来自己真的老了,在自己身边的,自己能依靠的,只有儿子,若是儿子没了,她该何去何从啊!
孙氏在正院闹了起来,许多仆役都很好奇,探头探脑的打听消息,更有甚者,听完了之后,直接就跑到石泉斋过来卖消息要赏赐来了。
有些人,生怕自己跑的不够快,这消息晚了一步,自己就没钱了。
简若宁躺在躺椅上,问那人:“那之后呢?孙老夫人是怎么处置的呢?”
“回世子妃的话,王妃劝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答应了孙老夫人要帮着问问,打听打听,孙老夫人这才算是满意了,王妃安排她住在绮云馆了。”
“行,云初,给赏。”
简若宁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心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呢,接下来的一切,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