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000粉丝值
黑色豪车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送你进去？”严暄问，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家里的司机。
他今天回的严家老宅。
“不用了。”嬴鸢裹紧身上的衣服，垂着头，想要开门，“谢谢严总送我回来，今晚麻烦你了。”
见嬴鸢这副模样，严暄心里升起一抹烦躁，不是针对嬴鸢，是张哥。
嬴鸢是他进入严氏第一个自己人，一个应届生，能碍着张哥什么事，但张哥连这点都忍不了。
太过分了。
“嬴鸢，你别怕。”严暄转过嬴鸢身体，让嬴鸢抬起头，语气温和，“张哥那边我心里有数，不会轻易放过他，你放心。”
“你受的委屈我会一一讨回来。”
嬴鸢抽抽鼻子：“嗯。”
拍拍嬴鸢肩膀，严暄放嬴鸢下车：“明天不用去公司了，反正是周五，给你放一天假。”
嬴鸢想了想，回头问：“带薪吗？”
“哈哈。”严暄笑出声，“带薪，肯定带薪。”
嬴鸢这才放心走人，进了小区后实在没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卧槽，严暄搞什么，有点油。
接受严暄给的假期，是因为嬴鸢想到痛失的那2000粉丝值有点辗转难眠，正好她现在还没确定下一个算命目标，干脆搞点算命道具挣点粉丝值。
002上次给她罗列了一堆算命道具，她还有2天吉凶测试器使用时间，想来想去，她问002：“那个什么属相运势，怎么用？”
002：“测算每个属相每一月份的运势，趋吉避凶，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单月100粉丝值，一年1200。”
嬴鸢记得以前有人每周出星座运势，她可以跟个风出属相运势。
设定只有关注她的粉丝可见。
现在是6月，加上6月还有7个月时间今年结束，花700粉丝值让无数人养成每月看她微博的习惯，不亏。
看着看着，发现属相运势挺灵，这不就转化成粉丝值了。
再加上吉凶测试器，不定时搞这些算命道具，时间长了，她的微博会成为粉丝首要关注的点，恨不得每天进来看看。
“002，我买今年剩下的7个月。”
*
隔天一早，神机妙算的粉丝发现大师发新微博了。
以为又有瓜可以吃，猹们兴冲冲点进去，发现是一张表，配字是“粉丝福利，不宜外传”。
表的标题写着“各属相六月份运势一览表”，下面分成12个小框框，按照生肖一一排列。
比如牛，写的是“属牛人本月运势一般，工作中应勤勤恳恳，踏实认真，切勿分心，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另需注意身边有小人出现，不要偏听偏信。不宜搬迁，忌赌博。另，本月13号尽可能少出门”。
“属兔人本月红鸾星动，单身者有望开启一段命定姻缘，但需注意对方是否为良人。若相处已久，可考虑步入婚姻殿堂，开始新的人生……本月25号适合登记结婚。”
……
“卧槽，大师造福人类了？”
“这啥，属相的话，找自己对应的属相，就可以预测这个月的运势？”
“大师不要钱免费给我算？”
“大师你太牛了，你等着，我这就在家族群里给你宣传宣传，让我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关注你！”
上次绵绵的事让神机妙算微博粉丝数破了6万，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又涨了一些，已经有接近7万了，此时属相运势一发布，后台粉丝数又开始蹭蹭的涨。
粉丝值也在不断+1+1，神机妙算现在大小算个网络名人，对她的评价很有两极分化的趋势。
信她的把她当神，不信她的觉得她肯定用了高科技。
不过也有粉丝说了：“什么高科技这么牛逼，要真是高科技我也认了，毕竟只有神机大师才有这样的高科技！”
嬴鸢弹一弹手机屏幕，再发个微博。
神机妙算：粉丝福利二，明天早点来，吉凶测试器100元一次，仅限前100名。
她未必想要这么点钱，还得交税，只是便宜的总让人不珍惜，只有花了钱才会得到重视。
神机妙算不是便宜货。
看到这条微博的粉丝更加疯狂了，纷纷吼着凌晨就到明天了，今晚不睡觉也要在前排占个位。
嬴鸢设置了微博定时发布，明天零点会自动发出“吉凶测试器”的微博，到时候粉丝直接评论就行，她嘛，等她懒觉睡够了，就起来回复。
就这样周末过去，等到周一嬴鸢再回公司上班，给司机花的那2千粉丝值已经挣回来了一多半。
还有不到1千粉丝值就可以重回1万，数量不多。属相运势还在起作用，再加上使用吉凶测试器的粉丝到处宣传，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到1万粉丝值。
嬴鸢心里终于放松，遇见张哥还露出个笑脸：“张哥，早啊。”
“早。”与嬴鸢相比张哥脸色就难看多了，皮笑肉不笑的。
上周五一来，得知嬴鸢请假，然而严暄看起来如往常一般，没什么异常，张哥以为这事过去了。
哪知道下午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笑着问他愿不愿意去东城当老总，呵，东城什么地方，比上次安排的南城还绝。
张哥当晚就联系了严董，添油加醋说他只是不小心忘了嬴鸢，严暄竟然为了个小助理要把他赶出梦城。
重点没放在他要被赶出去，而是严暄为了助理要赶他出去，当了严董这么多年特助，他最知道怎么让严董发火。
严董知道后果然发了好大的火，把严暄叫过去臭骂一顿，严暄也委屈，他反驳严董，重点没放在嬴鸢身上，放在了张哥肆意妄为这点上。
“他仗着资历老就随便安排我身边的人，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老板呢，我那哪是为了助理，我是生气他欺骗我！欺压我身边的人！都是工作多年的狐狸，爸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嬴鸢我当自己人培养，他不乐意怕嬴鸢越过他，就这么对付人家一个小姑娘。”
“还好嬴鸢那晚没出事，不然谁付得起这个责任？张哥多大年纪了，心眼小成这样，爸，难道你还觉得他做得对？”
张哥自然做得不对，严董承认张哥做人有问题，可工作能力没得说啊。
嬴鸢也有不对，长得漂亮不是坏事，但长得漂亮还和严暄这般亲近，就是她的不对了。
助理是什么，工作上鞠躬尽瘁，生活上当个死人，严董觉得嬴鸢不能留。
“她对你影响太大，你自己想想吧，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你再重新选个助理。”
严暄不干，他有自己的坚持，不再是被父亲牵着鼻子走的人。
嬴鸢刚到办公室坐下，隔壁又找她说八卦：“你上周五怎么没来？”
“临时有点事。”
“哦。”隔壁目的也不是这个，“你没来都不知道，据说严总又想把张哥调出梦城。”
“啊？”嬴鸢这下真有些惊讶，她告诉严暄张哥的事，只想加深严暄和张哥的隔阂，加重她自己的筹码，没想让张哥离开。
只要严董还在位一天，张哥就有人撑腰。
隔壁看到嬴鸢惊讶的表情满意一笑：“惊讶吧，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这一出，而且听说这次不是南城，是东城。”
“这几天严总和张哥一直僵着呢。”
“哦哦。”嬴鸢忙点头，说自己也搞不清楚，等隔壁缩回头才皱起眉。
不应该啊，经过上次调张哥去南城的事不成功后，严暄应该明白张哥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这次怎么这么莽撞。
想了半天，嬴鸢笑出声，这是拿她做筏子呢。那晚张哥把她单独留下，严暄真不知情？
没想到突然一下，她就成了严家父子博弈的旗子。
002安慰嬴鸢：“宿主不要伤心，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嬴鸢摇头：“不伤心，吃一堑长一智，我工作经历少，本来玩这些就玩不过老油条，见识一下也挺好。”
最怕的不是吃亏，是原地踏步。
话虽如此，嬴鸢还是很关注如今的局势，严暄把她架在火上烤，严董对她也不满意，一个不好，她就得跟严氏say goodbye。
002感叹：“成年人的世界真脏。”
嬴鸢一挑眉：“成年统的世界不脏？”
002支吾两声：“我本来该升级去往星际世界当星际统。”
“哦。”嬴鸢了然，怪不得之前能被她几句话忽悠，原来是太单纯被欺负了，“看来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什么聪明人。”
002不满：“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可以去了。”
嬴鸢听了更加来劲儿：“那我就是你的救命稻草？”
002知道踏入了嬴鸢的陷阱，不开腔了，过一会儿又主动给嬴鸢播报粉丝值：“您现在有9646个粉丝值，还没到1万。”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
嬴鸢敲敲头，在严暄和严董僵持第五天，她被严暄叫进办公室。
“嬴鸢，最近发生的事，你有所察觉吧？”
“是。”嬴鸢第一时间装傻，“没想到严总您为了我……现在怎么办？”
“嬴鸢，别慌。”严暄脸上挂着安抚的笑，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捏紧，“我这次不会轻易退缩的。”
嬴鸢眼里暗色浮动，严暄这话不似作假，难道拿她当筏子是真，想留下她也是真？
天真，严董岂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严暄叛逆期现在才来，第一次反抗父亲，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在嬴鸢看来，严董对严暄充满掌控欲，虽不知道为何如此防备自家亲儿子，但严董的威严不容挑衅。
从严暄这里解决不了的事，就找其他突破口解决。
这周周五下班，嬴鸢荣幸成了这个突破口，被请到了严董面前。
一杯满满的热茶推到面前，斜斜冒着烟，隔着一片氤氲，严董抬起手，从助理手里接过什么。
“我查了，你出生贫困，上学的时候一天打几份工，吃了上顿没下顿。”
五百万的支票推到嬴鸢面前。
“想来应该穷怕了，这个，你不想要吗？”严董锐利的目光看向嬴鸢，嘴边的笑带着势在必得。
说实话，亿点点。
不过嬴鸢还是稳住了，她确实穷怕了，但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不知道通货膨胀的言情文里支票都要一亿起步吗。
“严董，大丈夫，富贵不能淫。”
而且这五百万真能拿吗，别之后告她诈骗，她又不是002，几句话就能忽悠。
“哦，这么说来，你想好了？”严董喝一口茶，慢条斯理放下杯子，“无论怎样，都要赖在我儿子身边？”
嬴鸢一脸你诽谤我的表情：“工作的事，怎么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严总教会我很多，我不能背叛他。”
嬴鸢有考虑过现在的处境，如果她必须离开，那严暄得愧疚着送她离开。等几年后她完成一千万粉丝值治好了病，严暄也推翻严董，她还能风光回来。
——虽然只是现下美好的愿望。
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合作没谈拢，嬴鸢从包厢出来，看看时间准备回家，002这时候开口：“提醒一下宿主，粉丝值已有9900个。”
还差一百就过万了。
嬴鸢有了些底气，大不了全职算命嘛，哪天严董求到神机妙算这来，她要开一亿的高价。
结果周天她就萎了。
李封云打电话过来哭哭唧唧：“555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头子公司收不到回款，现金流要断了。”
“再没有钱，工资都发不出去，过几个月就得宣布破产。555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该不会是绵绵诅咒我吧。”
嬴鸢：？
米栗也过来诉苦：“家里的猪出问题了，被人举报检疫不合格，怎么会，那猪这么多年都一样的养法，偏偏今年有问题？！”
嬴鸢：？
这他爹的，该不会都是因为她吧？
经过这两人的事，嬴鸢才想起来，言情文里不仅有支票，还有逼人就范。
……可她就是一个小助理。
嬴鸢联系上严董：“这些事您干的？”
“哪些？你觉得是就是吧。”
“这种事您都做？”
严董语气意味深长：“我什么事不能做呢。”
闻言嬴鸢眉头微动，严董身上并不干净，她退后一步：“严董，严氏我可以离开。”
“是吗，挺好的。”严董却不想轻轻放过，他仔细思考过了，走了一个嬴鸢，后面还会来无数个王鸢，张鸢。
为了防止这些人效仿嬴鸢做事，他得让嬴鸢痛，只有嬴鸢足够惨，这些人才不会攀扯他儿子。
严暄只能听他的话。
嬴鸢：“您能不能收手？”
“可以。”严董给了嬴鸢一个选择，“两者选其一，你只能救一个。”
嬴鸢：。
算你狠。
米栗家做粮食生意的，食品检疫不合格是大事，李封云却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算命不缺钱，10万粉丝值可以同时算两个人，钱不是问题。
关键在于，她下一次算命，必须得到10万粉丝值。
“麻烦您把米栗家的事解决了，我周一去公司办离职。”
挂断电话，嬴鸢开始盯着粉丝值瞧。
“002，现在多少粉丝值？”
X002：“9982。”
还差18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嬴鸢一遍遍预想算严董值不值。
她查了很多严董的资料，严家原本没现在这么富，和严夫人娘家联姻后，强强结合，才有如今的地位。
还差15，13，10……
粉丝值缓慢上涨。
严氏全国闻名，以前主做房地产，嬴鸢在犄角旮瘩里，翻出了一些不好的言论。
7，6，4……
晚上十一点零六分，1万粉丝值到了。
辛辛苦苦好多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002，1万粉丝值，算他。”
X002号几分钟后出具了严董的算命结果。
看完严董生平履历，嬴鸢惊讶张大眼。
严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