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书房密谈
虽然这马车是新的,可是坐起来和上次感觉差不几许。
湘玉见子逸又闭眼休息,她一时无趣,就百无聊赖地撩起车帘,往外观看。此时正是清晨,路上行人稀少,眼看各色店铺大部分都没有看门,只有零星的几个打开了门面,准备迎接主顾。
没过多久,马车渐渐缓慢下来,秦三在外面恭敬的说道:“王爷,到了。”
子逸嗯了一声,首先把湘玉扶下马车,她站稳身子一看,心里不免惊奇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长的白玉栏杆,后面有一个厚实的朱红色八重玄铜大门,周围红墙灰瓦,看起来古色古香,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守门的公公忙迎接上来,拜见王爷后说皇上早有指示,让他们在御书房等候。
子逸和湘玉在公公的带领下,七转八弯穿庭过院,各处景色美不胜收,湘玉都没有来得及欣赏,就急匆匆地来到了御书房。
书房服侍的公公给二人上了茶后就躬身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两个人刚刚落座,湘玉就眼神乱转,肆意打量起来:
书房正中有一个大大的书桌,上面笔墨纸砚整齐的排放着,书桌一侧倒是有几幅卷画,其中一章正在桌上摊开,像是主人刚刚看过,没得及收拾。
书桌后面靠墙的地方,正在悬挂着一副千里江山图,两侧各有一个极大的书架,上面排满书籍,看见御书房藏书之多。湘玉不免咂舌。
她刚想去书桌旁,看看书桌上是什么画,不想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吓得她忙站起身来,随着子逸一起曲膝行礼:
“臣弟(臣妾)拜见皇上。”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免礼,请坐。”
一个温润的男子的声音在湘玉头上响起,湘玉就看见一身明黄衣袍的男子从自己眼前走了过去。
她和子逸一起站起,复又落座,就听到当今皇上子衍亲切的说道:“听闻三弟遇刺,朕甚是震惊,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公然行刺?”
子逸苦笑一声,回道:“臣弟惶恐,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竟然数次行刺,幸亏臣弟命大,几次都死里逃生了,呵呵。”
“三弟放心,朕已派人追查,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子衍安慰了一句,又说道:“想必这位就是程御史之女?”
湘玉听他念及自己的父亲,忙起身低头说道:“正是臣妾。”从皇上一进屋,她就感觉气势逼人,就是回话也不敢抬起头来直视皇上。
子衍看她胆怯的模样,呵呵一笑问道:“三弟,你新婚燕尔,朕本不想打扰,可是朕身体......”没等他说完,一个公公就在门外回禀:“启奏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子衍的声音戈然而止,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有请皇后。”
不多时,一个宫装美女施施然走进书房,见到皇上福身行礼,口中说道:“妾身拜见皇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位女子身穿大朵牡丹翠烟碧落纱,拖地粉色水仙绿叶裙,朱唇粉面,鬓发上正中戴着一只欲与展翅的金凤,两侧戴了金步摇流苏,明艳照人。正是皇后娘娘慕容月。
“皇后请起。赐座。”
子逸和湘玉也忙起身拜见了慕容月。
等大家都起身落座后,子衍眼光看向慕容月,轻声问道:“皇后前来何事?”
慕容月飞快的扫了他一眼,才轻声说道:“妾身听闻太子不争气,惹皇上动怒,都是妾身管教不力,自来请罪。”原来是为太子请罪的。
昨天太子调皮,竟然在学堂上当众和老师顶嘴,气的那位胡子发白的太傅甩了书本,拂袖而去。
“太子自幼顽劣,是朕一时疏忽。皇后不必自责。”子衍说道:“朕与三弟有事相商,皇后若无要事,就带三弟的新侧妃去宫内转转吧。”
听皇上如此吩咐,湘玉心里暗喜。原本以为自己进宫是空欢喜一场,不想皇上发了话,自己竟然还有机会到处看看。
慕容月见子衍已经发了话,加上三王爷再此,自己也不好在为太子开脱,她只好按下心口的不快,笑着说道:“请妹妹随本宫一起,去御花园走走。”
子逸见湘玉闻听出去走走,神色愉快,他也不好开口阻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湘玉随着慕容皇后一起,走出门去。
等二人一走,子衍就正色说道:
“三弟,朕知你对我意见颇深,可是父皇说你生性洒脱,无心皇位,父皇才选朕......”他话没说完,言犹未尽。
子逸一本正经说道:“皇上严重了,臣弟没有觊觎之心。”皇上身为皇后嫡子,荣登大宝也是无可非议的。
子衍说道:”朕与老五一母同胞,按说他也该与朕亲近。可是父皇说他桀骜不驯,老二为人又过于心狠,老四整日花天酒地,哎,朕甚是忧心。“
子逸忙道:“皇上过于担忧了?”
子衍一脸无奈:“三弟,朕心力交瘁,连政务也挤压了不少,朝臣颇有怨言。”。
子逸忙进言:“皇上应安心养病,一切以身体为重。”
子衍慢慢说道:“在朕养病期间,朕想请三弟你来帮忙,可好?”
“皇上,万万不可。”子逸忙摇头拒绝。
子衍脸色抹起一丝苦涩,他盯着子逸看了一眼,方才叹息说道:“连三弟你都不肯帮朕,那朕又能去求谁呢。”
这话听在子逸耳中,他眼色闪过了一丝讥笑,想不到风水轮流,竟然也有他作难的时候。
当初自己母妃猝死,所有罪证都指向二王爷的母妃,萧贵妃。自己恳求父皇,让父皇为母妃做主,严惩真凶。可惜自己在书房门口,跪了半宿,太子匆匆前来,看自己苦苦哀求父皇,却一言未发冷眼看自己被父皇所拒。
自己母妃受宠多年,不明不白猝死,她痴爱一生的君王却瞻前顾后,让她含恨九泉。
子逸那时就对父皇失望,对皇室所有的人都都厌恶了。
他还沉浸在过去,那些心灰意冷的日子,子衍观他脸色不愉,就知道他还有心结。他说道:“当初吴贵妃猝死,父皇也是伤痛欲绝。可是萧贵妃在皇室的人脉错综复杂,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扳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