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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丈夫(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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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松刚离开浴室, 就被温惠推到浴室的门口,后背撞向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他像块木头一样笔直地站立, 后背接触到的墙面冰凉,他却冒出密密的热汗, 构成脊背的猩红血肉有溃散的迹象,妄图涌到胸前,和妻子亲密贴近。

温惠举着毛巾,郑松垂头,将湿发送到她的面前。

擦干净头发, 温惠寻不到继续的借口, 不禁埋怨郑松——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常理来说,她的打扮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郑松不是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他理应清楚她的意思。

她脸皮薄,能穿这种衣服向他表明需求, 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在他洗澡的时候, 温惠浑身僵硬,几次产生后悔的想法。可她最终下定决心, 她也是有需求的, 更何况对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是自己合法的丈夫, 她的紧张期待,等来的确是郑松的毫无反应......

温惠揪紧毛巾, 眼圈瞬间就染上层薄红, 泪痣点缀在眼睛下方, 更显出几分委屈。

她转身, 刚要进浴室把毛巾放下, 手腕被捏住。郑松的掌心湿热,出了一层汗,黏糊糊的。温惠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她仰头看他,男人的目光温柔,又表现出些微的困惑。

他说:“别走,惠惠。”

郑松不明白温惠怎么突然变了脸色,本能地不想她离开,她穿得睡衣很奇特,和她平时的睡衣有很大的差别,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她的身上。

他的妻子很漂亮。

郑松黑亮的眼瞳里藏着浅浅的红,他专注地凝望妻子,在她微微撅起的唇瓣上吻了一下,嗓音微颤:“惠惠,没有擦干净呢。”

他捧起温惠的手,将湿透的毛巾往自己的胸口放。

事实上,他不懂这样的含义,他只是觉得胸口的位置有些痒,那里面裹着的是怪物真实的心脏,被猩红血肉包裹在最里面的心脏,仿佛被羽毛蹭过,使他的后脑产生一股一股的麻意,被温惠接触到的胸膛尤甚,僵硬到他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麻烦惠惠清理一下我吧,”郑松说道:“我洗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出来了呢。”

温惠眨了眨眼睛,手腕被他捏着,他单手圈住她。

她感觉郑松的面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以前的他像一只慵懒的猫,无论是面部轮廓亦或是单独拆开的五官,都透着股温和的圆顿感,整个人的气质柔和干净,此刻的他,周身却增添了无法形容的攻击性,下颌线条更加锋利,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眼瞳偶尔流露出的猩红,经常使温惠不由自主地打冷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温惠更加喜欢此刻略带攻击性的郑松。

她的手腕被紧紧捏着,贴向他的胸口,后腰覆盖的那只手,掌心滚烫,而面前男人的眼神,更是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渴望和炙热情感。

甚至还有那么点困惑。

困惑?

温惠无暇细究他此刻的情绪,她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经常性地用郑松的要求规范自己——郑松自律,吃饭的时间固定,运动的时间固定,就连房、事的时间也是固定的,每周限定在两三次上,这是由健康机构认定的最合理的次数。可是温惠有需求,她时常因郑松的要求产生自厌的想法——她难道真的是很不正经、很浪、荡的人吗?

她已经忍了很久。

他却半点行动都没有。

若不是最近郑松的态度有所改变,她是绝不会有胆量做出这种,在郑松眼里可以称之为“下、流”的行为。

没有拒绝就是继续的意思,可是——

温惠想不明白。

他怎么能用那样懵懂的眼神看着她?他攥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这是一个很具有暗示性的举动,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要她帮他擦拭身体......谁要给他擦身体啊!

温惠捏着毛巾,敞开他领口的扣子,胡乱地摸了两把,毛巾本就是擦拭过头发的,瞬间就把他的睡衣洇湿,他胸膛也落上水痕。

温惠抬眼。

郑松正专注地凝望她,见她看来,露出温柔的笑意,似乎在鼓励她继续。

温惠有些恼——不会又像昨天那样,进行到一半,蒙起被子睡觉吧?

温惠咬住唇,眼底蒙上层朦胧水光,她心脏剧烈跳动,猛地踮起脚尖,轻轻咬住郑松的喉结,他的喉结在她的唇间朝下狠狠坠落又涌起。

温惠听到他吞口因的声音。

她挑开肩带,衣服的结构特殊,她扯了一下,胸前的搭扣解开,黑色的薄纱缓慢地坠落,落在地面,被无声无息的黏物质接住,悄悄藏进血肉里。

郑松的心脏狠很地跳动一下,他说:“惠惠,你......”

温惠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晚上很累,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温惠喘了一口气,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还在乎什么呢?下意识地贴近男人的胸膛,温度是出乎意料的炙热,甚至超出身体的极限,贴上的瞬间就像是被火炉炙烤般。

“郑松,今晚我们一起睡。”

他们每天晚上都是一起睡的。

郑松疑惑。

但肯定有什么步骤是他遗漏的。

郑松记忆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播放,和温惠有关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放大、循环,他目睹了郑松和温惠相遇、相爱、结婚的全部过程,不知为何,滚烫的胸口骤然生出一股被撕裂的痛楚,他稍微拧了拧眉头,没有细究,顺着那些画面思索,最后定格在新婚夜的晚上——

温惠的面颊染着绯红,像是熟透的果实,透着一股引人垂涎的甜美气息,郑松搂着她,两人躺倒在床上,绣着鸳鸯的红被翻涌,鸳鸯栩栩如生......

怪物产生了一股很奇怪的情绪,他理应继续观察、探索温惠的目的,那肯定和他理解的睡觉不是同一个含义,可是他却拒绝继续观察那些画面,这股莫名的情绪使他的心情低落。

温惠的羞怯在郑松的沉默里渐渐地变为难堪,她抽离手臂,拉开和郑松的距离,下一刻,放在她腰部的手掌猛地往前一按,温惠再次撞向他的胸膛。

郑松垂头,吻住温惠的唇。

温惠睁着眼睛,被郑松眼底清晰的痛苦镇住——他在痛苦什么?难不成他那方面出现问题了......

“惠惠,”郑松的掌心冒了层粘腻的热汗,被他接触到的后,腰的位置隐隐发颤,他嗓音带着股说不出的缠.绵情意:“确实很久没有做过了呢。今天晚上你来主导好吗?”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吗惠惠?”

温惠目不转睛,胸腔擂鼓般振动起来。

郑松偶然露出的神色,仿佛灰暗天空里骤然出现的一只彩羽鸟,吸引她的目光。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郑松微微一笑:“开始吧惠惠。”

温惠怔住:“嗯?开始什么。”

郑松再次朝她眨眨眼睛,满脸温柔:“你知道的呢。”

他竟然是认真的!温惠紧张地想着,她揪紧郑松的衣角,唯一蔽,体的睡裙已经被她褪下,她抿了抿唇,将自己缩向郑松的怀抱,低声说:“......抱我去床上。”

郑松回答:“好呢。”

.

婚姻给她带来的是什么?她在原生家庭里得不到想要的关注和尊重,那就抛掉好了,她爱上郑松,心甘情愿地进入另外一个牢笼。

家里的琐事需要她处理,最基础的做饭、扫地拖地、洗衣服,这些事情加起来就要耗掉大半的时间,郑松父母家的事情有时候也需要温惠出面,这些琐碎的工作加起来,没有郑松体面的工作和每月到手的工资显得有价值。

温惠性子和善,郑松的家人的挑剔和郑松的高傲,她可以忽略不计,她想要的不多——关起门来,只有夫妻俩的时候,郑松可以说些软话,体贴她、关心她,这样就够了。

可两人的房、事认真说起来并不和谐。

开始、停止,或者什么开始、什么时候停止,做主得从来都不是温惠,她羞于向郑松开口,同样的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所有都是郑松掌控。

就算她偶尔身体不适,郑松想要便也满足他。

“惠惠,惠惠......”

温惠飘走的思绪收回。

郑松温柔地舔去温惠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珠,他的语气温柔,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柔,这股浅浅的情感像一股春风将她柔柔的包裹。

他面颊羞红,眼瞳仿佛也散发出绯色的红意。他轻声细语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的吗?惠惠觉得怎么样,觉得我做的满意吗,还可以变化的......”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露了嘴,他模拟出最合适的贴,近她,仔细观察温惠的表情,缓缓地露出甜蜜的笑容,在她沉入睡眠的时候,问出一句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莫名其妙的话——

“比他怎样呢?”

.

温惠再次进入梦境。

这一次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地面的坚实程度和以往有差别,最开始温惠踩在上面,有很明显的落地感,可是此刻的地面柔软粘稠,很快她的脚腕便渗进去,黏物质在她的脚踝处蠕动,她绷紧身体,不停念叨,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勉强压抑住恐惧,那些黏物质没将她吞没,而出将她推出。

她又继续沉进去。

黏物质继续蠕动着,覆盖她的脚腕,推着她站到表面。

最后,她是被郑松抱出来的。

温惠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郑松,他最开始的时候躲避她的目光,脸颊爆红,抱着她钻到石头挖出的巢穴里,眼神柔柔地望着她:“惠惠,你在看什么呢。”

竟然又在梦里梦到他了。

即使知道是梦,温惠还是难免羞涩,毕竟就在睡前两人刚亲密地交流了一番。

即使在梦里,那股被掏空的疲惫和畅快仍然在体内残留,她蹲坐在石穴里,郑松圈住她。

沉静片刻,郑松忽然开口:“惠惠,我还能变出花。”

温惠疑惑:“嗯?”

她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

面前由猩红色的黏物质铺展而出的地面,最靠近温惠的地方骤然凝聚出圆柱体的形状,最顶部像是海葵般炸开,分解出数条细小蠕动的触须。

它来到她的面前,讨好般触碰她的手指,温惠缩向郑松的怀抱,瞪大眼睛,郑松在耳边说:“不要怕惠惠。你可以试着摸摸它,嗯,它会很开心的。”

“它有情绪?”温惠满心疑惑。

她微微伸出手,那些四散的触须朝着她的手掌涌来,缠住她的手腕、勾住她的手指,紧接着,在温惠聚精会神的时候,猛地向内合起,宛若食人花闭合的巨口,将温惠的手指含在腥,潮黏,腻的海葵内部。

温惠吓到尖叫一声。

郑松搂住她哈哈笑起来。

“惠惠,你的胆子好小呢,你仔细看看嘛,它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呢,它只是想和你玩。你喜欢它变成这样吗?还可以变化出很多形状哦,惠惠更想要什么样子的呢.....我都可以尝试。”

怪物说漏了嘴。

但是在温惠的认知里,这里是梦境。

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即使再荒诞都有存在的合理性。

温惠气得锤了郑松的胸膛一下,她的另一只手还被海葵含着,她缓缓地动了动,缠住她的触须松开,手掌沾满黏糊糊的液,体,触感有些像血液,只是没有腥味。

温惠和它玩了一会儿。它仿佛很想亲近她,连同地面和天空,在温惠和它接触的时候,它们蠕动、翻涌,似乎很想来到温惠的身边,那可不行!温惠觉得它们要是一齐涌来,她会憋死的,连忙缩进石穴,和郑松窝在里面。

这到底是怎样奇怪的梦境啊?

温惠抬手,捂住嘴,她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明明之前刚刚进行完的事情,梦境里竟然再次复现。只是复现的对象是梦境里的所有存在,可能是天空、地面,甚至温惠躲进来的巢穴。

它分泌出和外面相同的猩红色的黏物质,蠕动着裹缠住她的脚踝、小腿肚、膝盖......还有一股由温惠的面前生出,妄图钻进她的,口,腔。

温惠急红了眼:“郑松,你帮帮我!”

郑松捏住猩红物质,换成自己的唇,舌。

梦境里的吻触感真实。

温惠恍惚间不禁思索,这真的是梦吗?

就在这时,郑松揪住她的舌猛力的撮吻了一下,一股电流骤然由她的尾椎骨攀到后脑,温惠眼神朦胧,躺在猩红血肉铸造的空间,表面灰败的石穴坍塌,粘稠的猩红物质铺满温惠满身。

郑松叹息一声:“好想......”

温惠问:“嗯?您说什么嘛,我没听清。”

“惠惠,我说......”郑松揪断一团猩红血肉,送到温惠的喉管里,那团猩红物质自动地滑落进她的胃部,温惠红了眼,咳了两声,郑松牵着她的手,她没法动作,不解地望着他:“你干嘛啊!这是什么东西,乱往我嘴里.塞。”

郑松说道:“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呢。”

他眉眼弯起,红色的眼瞳在凝望温惠的时候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痴迷,他轻声回答温惠之前的问题:“我说......好想把我撕碎,全部喂给惠惠呢。”

温惠的周身遍布黏物质,它们将她密密实实包裹起来,连续不断的电流袭来,它们竟然在探索她的身体!这真的是梦吗?为什么触感那么真实......

郑松的话更是诡异到让她产生一股病态般的满足。

她好喜欢这样子的郑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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