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出门
虽然《三火历险记》完结后, 贺东川很想多放纵几天,但他也有正事,隔天就跟苏婷提了下周要集训的事。
当时苏婷在擦头发, 闻言动作一顿:“去哪集训?”
贺东川说了个岛屿名字,离得不算很远,但也不算近, 当天肯定来回不了, 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 苏婷又问:“要去多久?”
“半个月。”
“怎么这么久?”
“这次算短的, 时间长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贺东川见苏婷愁眉不展, 伸手拿过毛巾, 边给她擦头发边笑着问,“舍不得我?”
舍不得肯定有点,两人感情好起来后,除了去年参加比武, 他第一次出去这么长时间。
但舍不得之余, 更多的是担心。
原著中贺东川就是这两个月去世的,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们搬离平川岛后,剧情很有可能发生改变, 但感情上苏婷总忍不住担心。
过去半年里,他没有出过远门, 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尽量赶回来,她也渐渐放下了心,很少再去想这件事, 谁知道暑假才过一半, 他就说要带队去集训。
在刚才短暂的交谈中, 苏婷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贺东川的死亡原因。
他在平川岛也是陆战队的, 调来后工作没有太大变化,在沪市要带队出去训练,在平川岛时亦然,只是过去几年里,他每次带队出去的时间都不长,通常是一周左右。
说不定原著里,他就是带队去训练时发生的意外。
虽然现在地点有了改变,但万一剧情影响力还在……苏婷抬眼看着他问:“可以不去吗?”
此时苏婷洗完澡还没多久,头发没有完全擦干,随意地披散下来,整个人被电灯暖色的光晕笼罩,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莹润。而她的瞳孔在皮肤的映衬下显得很黑,闪着微微的光,很脆弱,仿佛带着祈求。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贺东川神色里的玩笑成分渐渐褪去,他将手搭在苏婷肩头,斟酌着说道:“集训的事已经通知下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中断,我是组织人,没有不可抗力的原因,我不能不去。”
所谓不可抗力,说白了就是受伤、重病,只要能走,能下床,这集训他就不能不去,否则就是违抗军令。
其实苏婷心里也明白,就是一时慌了,才说出这种话,她低头用手搓了把脸说:“我刚才是脑子抽了,你当我……你就当我没说过这种话。”
贺东川问:“你刚才为什么脑抽吗?”
苏婷闻言,唇角忍不住抽动,虽然她说得挺顺,但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她为什么脑抽,还真是不爽,轻哼道:“你才脑抽。”
贺东川:“……”
他还要再问,苏婷却已经打起精神,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嫌弃道:“赶紧洗澡去吧,一身汗味。”
贺东川沉默片刻,提醒说:“现在是夏天。”出汗才是正常的。
“所以我让你快点去洗澡啊,有问题吗?”苏婷看着他问。
“……没问题。”
看出苏婷不想说,贺东川只好起身去收衣服准备洗澡。
等他洗完澡把衣服搓掉,再去次卧看两个孩子,见他们已经睡着,便走进去把开到最大档的电风扇调到了最小档,然后把风扇从床头搬到床尾,让它斜对着两个孩子吹,才关门退出房间。
忙完这些回到房间,苏婷头发也差不多干了,但她没有躺下,而是盘腿坐在床边,对着电风扇想事情。
贺东川坐过去抱住她,低头去亲她的侧脸问:“还在想我集训的事?”
他本以为苏婷会否认,却不想她说:“稍微想了一下。”
“想了什么?”
“想你们要训练哪些项目,危不危险?”
要训练的项目很多,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贺东川把能说的都说了,然后回答说:“不危险。”
“你确定?”
贺东川好笑地问:“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集训过,你看哪一次出事了?”
苏婷想想也觉得是这样,但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危险,原著中贺东川是怎么出的事?
想到这苏婷就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原著作者,都费笔墨给原身这个恶毒后妈写番外了,连贺父这种全本描写不超过三百字的小角色都写明了死亡原因,顺带着提一句男主亲爹是怎么死的就那么难吗?
原著中贺父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具体什么病没写,但苏婷怀疑是中风脑梗之类的病。
所以前年回首都过年的时候,苏婷跟贺母提过,让她劝贺父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贺母是护士,见多了突发疾病,很听人劝,过完年就拉着贺父去做了个身体检查。
刚开始贺父很不乐意去做检查,他觉得自己身体非常好,一顿能吃三碗饭,结果一查,血压偏高。
看着检查报告,贺父无话可说,只好每天老老实实地查血压,吃降压药。
贺母则在原著开篇出场过,死亡原因写得更详细,只是现在想想,苏婷总觉得理由很牵强。
原著中贺母是受到儿子和丈夫接连去世的打击,感冒后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年半载后去世的。
不了解贺母性格的人可能觉得这么写没毛病,但只要跟她相处过,就会知道她没有那么脆弱。
一个性格脆弱的人,怎么可能新婚不久就跟丈夫投身革命,怎么敢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救助伤病?
更何况贺家当时只剩下她和贺焱两个人,哪怕是为了孙子,她也不会放任自己的身体衰败下去。
现在盘起来,就像是作者为了给男主贺焱生捏一个悲惨童年,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贺家人统统一波带走。
反正只是个配角,出场戏份不多,就算逻辑不通也没有人会去追究。
而原身虽然恨贺东川,但在贺父贺母活着时一直表现得很好,哪怕搬出去住了,每周也会抽空回贺家探望两老和贺焱。
贺母刚病倒那会,原身还提过辞掉工作,回家跟王姨一起照顾她和贺焱的事,令两位老人非常感动。
也是原身的这些表现,才让贺母在王姨照顾她和贺焱显得分I身乏术时,决定让贺焱住到原身那里去。
却不想在她面前,原身对贺焱亲亲热热,回到家就变了脸色。贺焱本来想告状,但原身有恃无恐,说“你想让你奶奶病情加重早点死就去告吧”。
贺焱当时年纪还小,被原身用话唬住了,怕奶奶为自己担心,所以每次去医院探望贺母,听她问起原身对他怎么样,他的回答都是:“妈妈对我很好。”
贺母信了,并按照原计划分配了财产。
贺父去世后,他们就搬出了海军大院,但她和贺父工资都不低,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改开后她看准了房子会涨价,就用存款买了套四合院。
四合院原本就住了好几户人家,房产证可以分开办,她给原身和王姨每人过户了一半房产,钱也是一样对半分,
分财产时她跟两人直接说了,这房子,她是希望留给孙子的,但贺焱年纪太小,就算把房子过户给他,他也保不住,所以转给她们。
以后她们愿不愿意把房子留给贺焱,她不强求,但希望她们能看在房子和钱的份上,好好将贺焱抚养长大。
贺母想着自己托付了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靠得住,她孙子的未来就有了保障。
却不想她去世不到一年,王姨就失踪了,原身说她是跟人跑了,公安局没查到踪迹,又没有家属报案,于是这事不了了之。
王姨失踪后,原身拿着从她房间里找到房产证,将四合院租了出去,自己则带着贺焱,和新认识的男友回了单位给她分的房子居住。
没有了王姨,原身虐待起贺焱来更是无所顾忌,她的新男友不但不劝,还帮着一起虐待贺焱。
就像贺焱后来对苏母和苏国平说的一样,那几年里,他活得像一条狗。
从回忆中抽身后,苏婷看向贺东川问:“你会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吗?”
“看情况。”
苏婷又问:“你必须要跟着一起训练吗?”
“这个没有规定。”贺东川是集训的组织者,他的主要工作是把控全局。
事实上,到他这个级别,平时也不用每天跟着士兵一起训练,只是他这人闲不住,不忙的时候会跟着团里士兵一起训练。
看大院里那些军官就知道了,虽然不至于大腹便便,但很多人脱掉衣服连腹肌都没有,像贺东川这样体能一直保持在个人巅峰水平的,真不多。
苏婷知道贺东川的脾气,说道:“这次老老实实坐着,别跟着一起训练,行吧?”
“行是行,”贺东川后面还跟着但是,“你以前不是不过问这些吗?”
苏婷心想,以前你头上又没有悬着死神的镰刀,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以前你也不是三十岁啊。”
贺东川算是发现了,自从他满三十岁,他媳妇就特别爱提他的年纪。
冬天他不爱擦雪花膏,脸干得起皮,她会说你都三十岁了,再不保养就要老了。
过年在她家憋太久,回来后他稍微有点放纵,连着几天折腾他到凌晨,她会说你都三十了,悠着点。
后来她忙着复习画画,人绷成一条紧弦,他心疼她连着小半个月没碰她,她会说三十岁果然是道槛,边说还总往他下面看。
气得他当时就狠狠办了她一顿,一不小心折腾到凌晨,又被她念叨都三十岁了要克制,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说道的。
“就算我三十岁,团里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子也不是我的对手,”贺东川磨牙说完,停顿片刻,凑到苏婷耳边说荤话,“我也能弄得你哭着求饶。”
苏婷脸颊飞红,白他一眼说:“我是怕你三十岁倒大霉!”
哦对,这也是他满三十岁后,他媳妇新添的毛病,特别迷信,而且每次都觉得他会倒大霉。
他就奇了怪了,她自己都说三十岁这一年,有人走大运,有人倒大霉,具体看运气,怎么她就认定了他是后者?
贺东川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苏婷回答得很理直气壮:“走大运是锦上添花,咱们家现在日子过得挺好,能更进一步是好事,不能也没关系。可你要是倒大霉,万一遇到危险性命堪忧,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怎么过?”
不等贺东川回答,苏婷就若有所思道:“好像也不是不能过,我画连环画收入也挺高的,养活两个孩子没问题,就算哪天不挣钱了,大不了回去啃你爸妈。或者我再找一个,反正我年纪轻,长得也还行,再找说不定能找个年纪比你还小的。”
“哦对了,”苏婷像是才想起来,“说不定这几年就能恢复高考,我现在这么努力学习,到时候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大学,大学里年轻帅气的男同学那么多,我完全不用愁啊!”
苏婷越说,眼睛越亮。
贺东川则是越听,脸色越黑。
类似的话,去年决定调职前贺东川就听苏婷说过。
但那时候她说的是如果他不陪她去学校报名,说不定男同学们会以为她是单身,而产生跟她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结果一年过去,话题直接飞跃到如果他死了,面对众多年轻帅气的男同学,她要怎么发展第二春。
贺东川气得咬住她的嘴唇,恨恨道:“我现在还没死。”
苏婷可不怕他生气,抬手挡住他进一步的动作说:“你现在是没事,但如果你出门在外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了?”贺东川反问,“我现在可是时刻谨记着自己有老婆和孩子。”
苏婷闻言面露犹豫。
但她转念一想,原著中贺东川也是有家庭的啊,就算他和原身关系不好,当他面对危险时想不到原身,总会想想贺焱和已经年迈的父母吧?
可他还是死了。
想到这,苏婷抬眼,直视着贺东川的目光,表情严肃说道:“反正你要记住,如果你死了,我绝对、绝对不会为你守着。”
苏婷一连两个绝对,让贺东川明白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有多认真。
但他的心里并不愤怒,尽管以前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谁会在活得好好的时候,去想自己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理解苏婷再找的决定,人生那么长,没有人规定谁非得替谁守着。当然他不理解也没有用,人都死了,总不可能从地底下爬出来阻止他。
但他应该会嫉妒,因为现在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开始酸了。
不过很快他转过弯来,不对啊,他又不是板上钉钉要死了,酸什么酸?为了让他媳妇打消这个念头,他不是应该更努力地活下去吗?
正这时,苏婷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你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知道吗?”
对上苏婷郑重的目光,贺东川脸上绽开笑容,再次凑过去亲吻她:“我一定好好活下去,跟你一起白头。”
苏婷话还没说完,躲开他的亲吻问:“集训的时候,你还要下场跟着训练吗?”
贺东川心情愉悦,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不下场。”
苏婷仍不满意,继续问:“如果发生危险,你要怎么样?”
“想办法救援。”
“如果救援过程中,需要在你和被救助者中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呢?”
这次贺东川没有再毫不犹豫,只专心低头啃她,苏婷用手挡住他的脸,催促道:“你还没回答我。”
贺东川微微抬头,皱着眉头思考良久,说道:“集训中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真发生危险,我作为领导,最应该做的是待在指挥中心安排救援,而不是随便跑出去。”
如果他没有待在指挥中心,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负责任,没有遵守规定,二是发生的不是危险,而是灾难,而他们正处于灾难的中心,已经顾不上指挥了。
贺东川自认是个负责任的人,也一向遵纪守规,所以一不太可能。另外沪市不在地震带上,近五十年没有发生过地震,他们集训也会避开台风天气,所以正常来说,二也不会发生。
他说的这些,苏婷还真不太了解,她再次陷入了迷茫中。
如果不是集训中发生意外,原著中他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看出她眼里的迷茫,贺东川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只是轻啄着她的唇说:“你放心,集训期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万一真的遇到危险,我会尽力活下来。”
苏婷放下心里的困惑,回过神说:“不只是尽力活下来,还不能缺胳膊少腿,我这个人,是很看脸……”眼睛往下瞄,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和身材的,万一你缺胳膊少腿,我可不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心。”
贺东川磨牙:“你非得说这种话气我是不是?”
“我可没想气你,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你遇到危险不管不顾,”苏婷说着笑起来,“没遇到危险也得注意,都说中年发福,你都三十了,已经迈入人生中的第二个阶段,要是哪天犯懒不想锻炼,胖了丑了……”
被戳中年龄软肋的贺东川再也忍不住,低头用嘴巴堵住苏婷的喋喋不休,声音含糊道:“我现在就锻炼给你看!”
祸从口出,自作孽的苏婷被贺东川拉着锻炼了一晚上。
锻炼到苏婷精疲力竭,贺东川还不满意,拉着她的手按在腹肌上,不怀好意地问:“今天晚上的锻炼量够不够?我腹肌有没有比平时硬?没有?那我们要不要再练一会?”
困得不想吱声的苏婷再也忍不住:“有有有,你现在腹肌可硬了,不用再锻炼了。”
谁知贺东川听后一本正经道:“不锻炼怎么行?万一哪天我胖了丑了,你不要我怎么办?为了留住你的心,我不但要坚持锻炼,以后还要更加努力。”
苏婷:“……”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可她说那些话的初衷,明明是希望他能小心性命,活过三十岁!
于是这天晚上,她给贺东川留下一句“狗咬吕洞宾”的批语后,沉沉睡去。留下贺东川陷入沉思,他什么时候不识好人心了?
他今晚不是在非常努力地回报她的好心吗?
……
瞎扯一晚上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第二天起床想起贺东川出去集训这事时,苏婷心里没那么焦虑了。
但只是有所缓解,她内心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消失,这一点具体体现在给贺东川收拾行李时,她特意给他收拾了几条红内I裤,希望他能转转运。
于是等贺东川洗干净衣服晾好回到卧室,检查行李时就看到里面团起来的一团红色。
贺东川很头痛,年前他过生日,苏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打内裤,当时他想着买都买了,硬着头皮穿吧。
苏婷在卫生方面很注意,他们家的人都是三个月换一次内I裤,所以上个月贺东川一度觉得自己要见到曙光了,结果她新买的内I裤还是红色的。
这次贺东川不干了,自己去买了几条黑色的回来。
买回来后苏婷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倒是心虚了,老老实实穿了几天红内I裤,后来见她好像不怎么在意,就又悄悄地换成了黑色。
却没想到苏婷给他收拾行李,塞进去的全是红内I裤。
贺东川开口说道:“我是要去集训。”
“我知道啊。”苏婷点头。
贺东川继续说:“集训条件不如家里,我可能要跟人合住一个帐篷,而且衣服也会晾到一起,你知道吧?”
苏婷不知道,但她说:“现在知道了。”
贺东川觉得她不知道,解释道:“如果我穿着红色的内I裤去集训,结束后可能全团的人都知道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I裤,回来后可能是全驻地,包括我们大院这些人。”
苏婷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大嘴巴道:“应该……不至于吧,红色不也是内I裤吗?”
前世她见过的穿红内I裤的人可不少,她说的不只是女孩子,也不单是本命年。
当然她会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她那些男人有过度亲密的关系,事实上有些人她根本不认识,可能只是逛街的时候碰到,而对方穿的裤子腰不够高,又正好坐着或者蹲着,露出了内I裤边缘。
虽然她很想非礼勿视,但在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她能做的,也只是当做没看到一样淡定地转移视线。
见到的多了,她自然就见怪不怪了。
但贺东川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道:“至于,红色不是一般的颜色。”
“那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不带。”贺东川将背包中的红内I裤拿出来,往里放入黑色的,并在苏婷开口前,凑过去亲她说,“你放心,没有红内I裤,我肯定也能好好的,毕竟一旦我缺胳膊少腿,老婆就要跑了。”
本来板着脸的苏婷听到这里,唇角忍不住翘起:“你知道就好。”
贺东川低笑,搂住苏婷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老婆,你今天要不要检查我的腹肌硬不硬?看看我需不需要锻炼?”
苏婷轻咳一声:“我觉得不用。”
“但我觉得需要,万一我长胖了,老婆不要我怎么办?”贺东川拉过苏婷的手从他衣摆伸进去,声音渐渐低哑问,“硬吗?”
他的腹肌硬不硬,苏婷不知道,有个地方倒是挺硬的。但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回答,他总有话说,于是沉默下来。
果然,贺东川叹息到:“看来还需要锻炼。”
话虽这么说,声音里却藏着笑意。
……
贺东川出远门头几天,苏婷有点患得患失。
一方面觉得他们都搬离了平川岛,应该已经脱离剧情,而且贺东川都答应她会平安回来了,说出口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但另一方面,苏婷又怕剧情无法脱离,贺家人还是会像原著一样被一波带走,哪怕贺东川拼尽全力,在命运面前依然无能为力。
孟秀珍见她这样,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
苏婷回过神说:“你又不老。”
“我都快四十了,怎么不老?”孟秀珍笑着打趣,“而且我跟我们家老江,可没你们夫妻俩腻歪,贺同志走了才几天,你就吃不着睡不好,啧啧。”
苏婷被打趣得脸颊微热,否认道:“我哪有吃不着睡不好。”
徐敏附和道:“是,你白天吃得着,晚上睡得好,就是魂不在了,我们刚才聊了什么你还记得不?”
苏婷刚才走神了,根本没仔细听,哪知道她们刚才聊了什么?解释说:“我刚才在想事。”
“想哪个事?”徐敏问。
孟秀珍给了她一个“你这不问的废话吗”的眼神,笑呵呵地说:“还能想哪个事,当然是贺同志的事啊!”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笑出了声。
苏婷被两人笑得恼羞成怒:“你们俩够了啊。”
“够了够了,”孟秀珍见好就收,“别看我们现在笑你,年轻那会也有这样的时候,当时我还没来随军,他一直不回来吧,我觉得还好,可回来再要离开,心里就有点受不了,想他这样还不如不回来。”
徐敏说道:“可真要不回来,你心里也要难受吧。”
孟秀珍心里一琢磨,笑道:“还真是这样,但你这会比我当初可强多了,至少贺同志级别高,你能来随军,你们分开再久,也不过七八上十天,哪像我年轻那会,他一走就是一两年,有时候不看照片,我都觉得自己想不起来老江长什么样了。”
苏婷心想如果贺东川只是去集训,她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可她不是担心他……算了,如果他真出事,部队收到消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就说明他没事。
她得往好的方面去想。
苏婷顺着孟秀珍的话问:“那你有没认出来过江同志吗?”
“没有,毕竟家里有照片。”孟秀珍将话题扯回贺东川身上,笑道,“但你认你们家贺同志,肯定不用看照片,他那身高长相,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可未必。”
徐敏一听有内情,好奇问:“难道你还真有没认出他的时候?”
苏婷含糊道:“差不多,当时我们结婚还没多久,他出任务回来,留了个大胡子,我跟他迎面撞上没认出来。”
其实她没认出来的主要原因她继承到的原身记忆里没他的长相,但如今他们相处了两年,就算这次回来时他留着大胡子,她应该也能认出来。
当时她很嫌弃他脸上的胡子,但现在她想,只要不带伤,他带多长的胡子回来都行,毕竟受伤需要慢慢养,刮胡子半小时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