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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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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 宋重看着剩下的小半碗鸡血,开始分配今晚怎么过的问题。

宋重大概画出了村庄地地理位置图,赵灵誊抄了几份, 都发到每个人手里,“手机导航没用, 大家一定记得白天出门的时候不要迷路, 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这里阴气重, 我现在建议可以的话,晚上尽可能三四个人一间房,符纸贴上门, 窗, 夜晚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轻易出来, 待在房间里等待天亮,好吗。”

“大门口贴着符纸,不能摘下,如果是我们去别人房间,敲门后可以自行推开门。所以,听到敲门声一律不开, 知道了吗。”

宋重一条一条地都说清楚了, 只有在房间洗澡的时雾没来,再有就是一直进进出出的裴峥听了半个耳朵。

这都没事。

今晚反正还是他们三一块睡, 晚上再说一遍就行。

几个人露出一点惴惴不安的神色。

宋重捏紧手中的铜钱,“我算过了,那位逝者煞气并不重。这里是拿鸡血和着糯米画的符纸, 一人三张, 拿好了。”

裴峥又从宋重身后走过, 这次,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裴峥,你走来走去的这是?”

“烧点水热水,姜念要洗澡。”

宋重:“……”

裴峥是真的没被时雾追到吗。

他怎么感觉完全是反过来的。

裴峥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微僵,又解释了一句,“他今天抱了鸡,不舒服。”

不舒服?

穿那么厚的衣服,怎么会不舒服。

今天一天大家都已经很累了,时雾还要折腾裴峥这样一趟一趟给他烧水,宋重皱着眉头,推门进屋里,正看到时雾在脱衣服,露出一截细窄漂亮的腰身。

手臂部分好像还因为抱鸡,被不仔细抓挠了几小道,红彤彤的,没有见血。

是皮肤太嫩了。

抱个鸡,走个两百米,都能被划伤手腕。

宋重翻开自己随行的背包,取出一点药膏,“我先给你抹一点。”

“不用了,我,我一会先洗澡。”

宋重看着那点红艳,“我这药膏有消毒作用,会成膜的。”

时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不得不说,姜少爷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漂亮得跟一幅画似的。

宋重握着,向来理性的他竟然还有些后悔今天让他去抓鸡。还好没让他真的去鸡棚,这么嫩生生的一双手真去抓鸡还不得两道就被挠出血来。

到底是娇生惯养。

时雾总说他抱了鸡身上臭烘烘的。

可是宋重靠近了,还是只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清甜的幽香。

他想起来,第一天见到时雾时,他身上就带着这种香气。俏生生的招呼他过去说要他直播卖橘子。

还挺好闻。

是得洗洗干净,手心都灰扑扑的了。

他将三道符纸给到时雾怀里,“这是鸡血符纸,你收好了,一张大概能管你一天。”

时雾捏着那张符纸,一瞬间意识到了这是好东西。

“可以再多给我两张吗。”

“嗯?”

时雾垂着眼睛,抿了抿唇珠,“我可以加钱,一百万一张……”

“不行。”

“五百万,五百万一张。”

见他还是拒绝。

时雾抿了抿嘴,脸色也略略有些不好看起来,“宋老师,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一千万。这是我的底线了。”

宋重摇头,“鸡血就这么多,而且,画符是会耗损我的灵法的。只能按照一人三张来。多少钱都不卖。”

“那我买别人的,你问有没有人……”

“姜念。”

“在你看来,有钱就了不起是不是。”

时雾笑容僵住,似乎没想到宋重说话这么绝。

“宋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重眼神微微一暗,“我知道你有钱,但有些东西,是不能买卖的。每个人都有同等活下去的机会,人命大于一切。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行事风格是什么样的,在这里,我说的规矩算规矩。”

说完,扣了扣桌面。

宋重果真是很不好说话。

正在这时候,裴峥已经打来了最后一桶水,宋重将他的三枚符纸也给了裴峥。

时雾等着手腕上的药成膜后,慢吞吞地脱了衣服,下水浸泡一会儿。

来这里将近一天一夜了,他终于泡上了舒服的澡。

这个完全不是按摩浴缸,也没有高级的精油按摩,没有香薰蜡烛红酒鲜花瓣……

可是,这是时雾这二十年来,泡过最舒服的一个澡。

浑身洗得白白净净的,时雾上次被崩掉扣子的睡衣也被化妆师小姐姐缝好洗好了,他泡过澡后身上肌肤更加水润弹嫩,看上去就像一块最可口的奶油蛋糕。

所有人都回房间等了,裴峥却还站在外面吹风。

给时雾烧着最后一盆水,一会儿如果他越泡越冷,还得添。

这下,几乎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传言八成不实。

裴峥对时雾,根本不是拒之千里。

非得要说的话,更像是又爱又恨。

当天夜里,时雾洗得暖烘烘的,裴峥上了他的塌,趁着宋重还没进来,时雾抱紧了裴峥精瘦结实的腰腹,“暖不暖。”

裴峥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你说你怕冷,又不喜欢暖手宝。我今天泡了澡,暖不暖。”

“嗯。”

时雾笑了笑,压低了点声音,“我听宋重说,杯筊双双朝上且成八字形,头对头,尾分尾,就是相中的意思。”

裴峥声音略有些闷,“嗯。”

“你听不听得明白,我可能被那死鬼相中了。”

“听明白了。”

时雾将他抱得更紧点,犹豫着试探道,“我看这个符像是很有用,我实在很害怕那鬼,要不……”

“我给你暖暖被子,你,你给我一张呗。”

裴峥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时雾清澈漂亮的眸子,毫无心虚。

“我听到了啊。”门口,宋重抱着被子一把推开门,反手关上,“裴峥,他故意的,不能给。那家里我去算过了,怨气不高,那张符绰绰有余的。每日出去带着一张,那鬼肯定近不了你的身。”

时雾牙槽咬得紧紧的,可又不敢反驳。

过了会儿,很不乐意道,“知道了。”

一夜无事。

看来,这符纸果真有用,那鬼根本连大门都进不来。

时雾第二天一大早跟着化妆师小周去河边一起洗衣服,河水太凉了,还好她带了新雨靴,垫着厚厚的毛绒鞋垫一通踩,倒是也没有冻到。

可时雾踩着踩着,忽然看到树林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差点没摔进河里去。

“怎么又是你。”

时雾看他不敢靠近,胆子大了点。

“谁啊。”化妆师小周有点害怕,“你,你别吓我,姜少。”

嗯?

只有他能看见。

看来,宋重说得对,这死鬼是相中他了。

时雾心有余悸,和小周一人提一边衣服往回走的时候,他注意到,离那鬼太近的话,它还会稍微退了两步。

时雾眯了眯眼,心想果真是这符纸有效果。

等到把衣服晾好了,正值午时,时雾看到那鬼还在门口蹲守,他每每朝着门的方向靠近一步,那鬼又后退一步,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果然是怨气很低的‘老实鬼’。

时雾心底没那么怕了,想要关门。

陡然看到门口附近似乎放着什么。

是五彩斑斓的野花。

那鬼手里还拿着一小束呢,显然是刚摘的。

见时雾犹豫了一下,盯着花发愣,不知怎么,时雾好似竟能看出那只鬼略略有些紧张。

“送我的?”

鬼点点头。

时雾蹲下来,闻了闻那些花,拿了个老瓶子插起来放在门口,“对不起,这花来路不明,我不能带它进屋。”

鬼有些着急地指了指另一个山头。

“你从山的那边采来的?”时雾看眼,那山可高的很,路一定很远。

鬼点头点得更厉害。

啊……看来有些鬼,就算死了,和活人也很像嘛。

时雾捏着一朵开得漂亮的野花,闻了闻,漂亮的脸颊上露出和煦的笑意,“嗯,很香,谢谢你。”

那鬼被那笑容晃了晃眼。

面容模糊不清,可身形动作看上去有些腼腆,又将手上那一束想要送过来。可惜忌惮着大门口的符纸,还有时雾身上那枚,靠近了半步后最后只能悻悻地后退,蹲坐在地上,放在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时雾更加确信了,宋重给他的符纸,真的效果相当逆天啊。

“啊,你怕这个啊。”

时雾若有所思地从怀中取出符纸,果然看到那鬼一连更是直退了好几步。

果然是怕极了。

害怕 ,就有弱点。

不过一天时间,他和这只鬼的强弱形势似乎逆转了。

因为这张符。

时雾好歹也算是姜家人。

投机取巧的本事,那是信手拈来的。

压榨人管用。

压榨鬼,应该也不难。

首先,就是抛出个对方想要诱饵,给驴吊上一根胡萝卜。

“听说,杯筊朝上,是你看上了我。”

时雾拽着一两片花瓣,细白的手指染上了花香,果然,鲜花和美人最为相称。

日光下,时雾浓密的睫羽下投出一片好看的暗影。

皮肤白皙得几乎要发光。

“你想和我结阴亲,是不是。”

这一次,那鬼点头点得幅度相当大,甚至有些想不顾符纸的伤害,朝着他走近一点点。

时雾勾起嘴角,摸了摸饿得扁扁的肚子。

到今天为止,大家已经开始逐渐吃不饱饭了。

村庄里的吃的也只有那么多。

冰河里去抓鱼,一天能抓回三四条就不错了,煮一锅汤也根本不够吃。

“你知不知道,追求呢,是需要送礼物的。”

那鬼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木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想明白了,又指了指地上的花。

“花很漂亮,谢谢你。不过——”

时雾眼底闪过一点狡黠的光芒,“我更喜欢肉。”

“知道吗,肉。很多很多的肉,猪肉,牛肉,鸡肉,鱼肉……”

“都可以,我不挑。”

那鬼似乎听懂了,这一次,激动又郑重地点了点头。局促地放下手里的花,十分缓慢地在日光下缓缓消散,忽然间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

院子里刚晾好衣服的小周出来,环顾四周。

“他们没回来吗,那姜少爷,您刚刚和谁说话了。”

“他们都捉鱼去了,您要不要也跟着去啊。”

时雾拨弄着手中鲜翠欲滴的野花,微微抬起下巴,脸上继而又出现那种莫名的骄纵神情,“那河水那么冷,都快结冰了,我才不去。”

日近西斜,去不远处溪流里捕捞小鱼的人提着小半桶东西回来,一看就不太能填饱肚子。他们只能考虑再去村民家买一点了,不然晚上吃什么都成问题。

可是这里的村名几乎不和外界交流,粮食蔬菜都是自给自足,能吃饱,可是也没那么多多余的,上次卖了两只鸡已经是说了很久才同意的。

如果是买食物的话,优先还是得买鸡,因为鸡血是他们的必需品。

买别的,不划算。

宋重听说桥还没修好,总觉得这事儿可能有点蹊跷。

“不对,姜念是姜家唯一的儿子,是S.G唯一法定继承人,除了姜成岭之外最大的股份持有人,这样的身份,只要失踪一天,一定会到处寻找他。而且,来的前一天他还和他父亲通过电话,公司里的人也知道我们是来这里的……怎么会,桥还没有修好。”

裴峥也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

“姜家光是私人飞机都有好几家,直升机也有,就算桥修不好,也早该来接他了。”

宋重脸色有些不好看。

“难道说,他们找不到这里。还是说,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

裴峥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走出这座鬼村。

在这样下去,他们可能都快要饿死了。

偏偏在这时候,门口不知道怎么,忽然传来一点巨响,轰隆一声大门倒塌,宋重脸色一瞬间不好看,所有人都吓得战战兢兢——难道是恶鬼找上门了!

不对,这动静,听着有些不对劲。

还是上年纪的老张先听出来,“是猪!怎么有头野猪撞进家里来了!”

那野猪好大一只,眼看着就要把篱笆都撞坏再跑出去,龇牙咧嘴又像是被赶了一路,还好是略略有些精疲力尽。跳了好几次都没能跳出去,司机大叔眼疾手快开着大巴车一撞,就倒地不起了。

化妆师小周捂着嘴巴喜极而泣——竟有这种好事!

这头猪好重,他们一伙人足足十天的粮食可能都够了!

宋重感觉这事太蹊跷了,和裴峥对视一眼,果真瞧见门口隐隐约约站着个黑漆漆的身影,虽然大门已经被撞坏了,但是完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谁生气。

那鬼就在黄昏的余晖下,痴痴地望着这边的方向。

宋重莫名其妙地,竟然从那伫立地身影里看出积分情怯和腼腆。

这是——

那个要娶阴亲的逝者吗。

所有人都围着野猪转,开心的不行。裴峥越过野猪和坍塌地院门走过去,就看到时雾小小的身影还蹲在门口呢,怪不得那鬼影不散。

他立刻警惕着,想要上前去去喝退鬼影,保护时雾。

没想到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

“你叫阿林是吧。”

“谢谢你,我今天可以吃饱肚子了。”时雾声音听上去很开心,“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聘礼?不,这不算聘礼的。”

时雾拍了拍手上的灰,漂亮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鬼魂,“听说你过两天就要下葬了,家人们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合适的冥婚对象……不喜欢?过日子嘛,过着过着就喜欢了,你觉得你喜欢我,可是没准和我结了姻亲,过了几天你就会腻了我的。”

那鬼似乎很着急,比划着,就差没原地跺脚。

似乎怎么也说不清楚他的真心。

“好啦,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了。”

“可我还活着,我们不大合适的。礼物我收下了,谢谢你。”

时雾唇角的笑容客气又疏离,就像是无数次拒绝追求者们一样,再一次无情地拒绝了眼前这只鬼。

“我认真考虑过了,你是个好人。”

“但我们不太合适。”

听到这一句,那鬼的身影一瞬间落寞起来。

孤零零地,形单影只,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他为了能够讨时雾的欢心,选了最大,最肥美的一头野猪,在烈日最大的午后,不顾阴气被灼伤赶了整整三个山头。

却没有想到,礼物送到了,当场被无情地发了一张好人卡。

彻底被拒绝了。

他的邻居们说得不错。

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知道城里人人心险恶。

鬼点点头,似乎是认命,他娶不到这个人了。

时雾将漂亮的唇珠一点点抿起,“这样。”

圆润的狐狸眼一眨一眨地,看上去十分真诚,眼角的那一刻泪痣都分外旖旎。

“等我回去了,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好不好。”

鬼的身影在门前渐渐淡去。

莫名的,他竟觉得那模糊不清地面容里残留着一点眷恋。可在最后,还冲着时雾挥了挥手,礼貌地表示告别。

夕阳西下,天边收起最后一丝余晖。

裴峥对于时雾的性格再了解不过,无利可图的时候,他是脾气大过天,骄纵起来根本没人能忍得了他那臭脾气。

他对人这样笑眯眯,只能是他在占便宜的时候。

……连鬼都能算计。

可真能耐。

“所以说,这年头,人比鬼吓人。”

宋重看着时雾美滋滋朝着野猪走去的背影,“今天可以吃猪腿肉吗,我很喜欢猪腿肉。啊猪耳朵我也喜欢。”拍了拍裴峥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符纸还剩几张?”宋重看到时雾讷讷然只取出最后半张,笑眯眯地说道,“用完了我不会再给你,你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时雾:“……宋,宋哥。”

“诶,你别叫我宋哥。得亏那个阿林啊是个老实人,但凡他是个有点脾气的,都得被你逼成怨鬼。”

时雾见他的小诡计一瞬间被看穿,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歹大家都一起有肉吃嘛。

宋重摁了摁眉心,“下不为例,大部分鬼,可不是那一只那样的。少去招惹他们。”

时雾回头。

裴峥还在看着门外那一簇簇的花,似乎在出神。

面对宋重的时候,时雾总是紧张兮兮的,可是面对裴峥,他就显得游刃有余。

“怎么啦,裴哥。”

新的称呼好像已经被他喊了十年似的熟稔。

他挽上裴峥的手腕,“看什么呢。”

看到地上的花,还有不远处,摆放的厚厚一摞的鲜花,五彩斑斓,中间还带着漂亮的绿草叶子点缀,一看这位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的男人就已经是绞尽脑汁,使劲浑身解数能做到地最大的浪漫。

是为了求爱。

然而,这种真心,对于时雾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他是姜家少爷,别看现在处于劣势,一口口喊他声音清甜又乖顺。

一旦从这里出去,他重新回到他熟悉的,众星捧月的环境里。

他依旧会是从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恶魔。

唯利是图,践踏真心。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也许,只有宋重那样子冷硬又理智的人,能够和时雾真正在一起。他能看出来,宋重其实也很喜欢时雾。

“裴哥。”

时雾可怜兮兮地将手中的那半张符纸拿出来,“你看,就剩半张了。”

“能不能给我一张呀。”

时雾低下头,“我有点怕今天那只鬼报复……”

如果是之前,裴峥一定会给他一张。但是这一次,他果断地拒绝了,“不行。”

到这一步,他怎么还看不出来。

怕被报复只是借口,那只鬼——喜欢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报复他。

喜欢他。

只见过一面的死人都能一眼动心,甘心任他玩弄。

怎么会这么喜欢。

明明是这么恶劣的人,两面三刀,胆小又自私到极点。

裴峥的手微微收拢,在清冷的夜里紧握成去按。

时雾磨了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就往里屋走去。只剩下一个人在夜色里。

果然还是为了那张符。

裴峥吹了会儿冷风。

不知道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到底来源于哪里。

等到他意识到什么时候,已经过了很久。

时雾进去房间多久了。

慢着,宋重也也不在院子里。

裴峥看向他们三人合住的房间,蓦然间,忍着心底的酸涩慢慢靠近。

屋子里,灯火式微。

“宋哥哥,你再给我画一张好不好。”软绵绵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甜得似乎可以熬出糖水来,乖顺得不像话,“我知道了,我不拿钱换,你说拿什么换,你想要什么。”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其实可仰慕你了。”

霎时间,屋外雾气弥漫。

站在门外的裴峥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神志已经有些迷离了。

他倚靠着墙壁,瞳仁渐渐变得空洞。

仿佛有什么,从月光下的影子处衍生出来,贴近在他的耳边。

“你爸爸为救他而死,姜家吞并了你裴家的所有股份资产,按理来说,姜家欠你地,几辈子都还不清。”

“可他还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玩弄你,践踏你,根本不把你当人看。”

不把我……放在眼里。

玩弄我,践踏我。

“他追你,可他从没打算认真和你在一起。他就是这样的人,恶劣,贪玩,没心没肺。你对他的好,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也绝不可能被感动。”

雾气越发浓厚,田野里,山林间,四处可见。

原本明丽的夜晚,一瞬间鬼气森森。

“你对他动了心,你又治不住他。”

“你看,他就快是别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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