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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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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似乎是有些错愕地看着裴峥, 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找到自己。

他都已经走出这么远了。

如果裴峥已经被恶鬼附身要害人,还一屋子的人都不够他折腾的吗,还有宋重呢, 他怎么有闲心来追自己。

时雾眼睁睁看着空气里那符纸燃烧迅速。

“你, 你根本不怕这符纸……”

那他那天还装什么进不来!

害得他被那么多人误会,害得他众叛亲离被赶出到外面受冻那么久!

简直是坏透了!

“你, 你放过我好不好。”时雾嗫嚅着, 抬起头, 一张小脸在雨中煞白煞白的, “你要什么,等我出去了, 我找最厉害的天师给你超度好吗, 或者我给你盖祠堂, 给你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裴峥缓缓蹲下来, 他的瞳仁很黑, 但是那种燃烧完的余烬一般的死灰色泽,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大啊。”

“也是。”

裴峥伸出手, 扣住小少爷的下颚骨, 轻轻抬起,俯瞰着着惊惧之下被雨水打湿的漂亮脸颊, 眸光冰冷“你父亲,是姜成岭。”

“对, 对。”时雾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憎恶,还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拼命附和, “我爸是姜成岭, 不管你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给你……”

姜,成,岭。

十五年前的记忆,在这个朔月之夜,终于再一次随着‘恶魂’的彻底觉醒,而灌入裴峥的脑海。

十五年前的夜里。

他在水中不断挣扎,明明会游泳,可是湖水却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将他没顶。

他低下头,似乎看到湖底有什么不断缠住他的脚,将他不住地往下拖拽……

“爸……”他被水呛着,恍若无声地看着远处照着自己奔来的父亲,意识渐渐模糊。

却好像在无边冰冷的恶意里,有一缕残魂悄无声息地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吸食着水底无边的咒怨。

父亲举着电话,电话里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狂妄自大。

“我不管这孩子是死是活,反正,念念不能死。”

“姜成岭!!”

“念念是特别的,他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最近还有笔大生意要谈,只要谈成了,那就是一百个亿!你知道一百个亿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你!”

裴爸爸一瞬间眼睛红了,“不行,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小峥他,他……”

“我不缺儿子。只要我有钱,我就什么都能得到。”

电话里,姜成岭声音里满是盘算,“你也想好了,如果小峥不死,念念就会死。他们两个里,你更想要谁活着呢,想清楚一点,这是一笔对你我而言都绝对不亏的买卖……”

“这是人命,怎么能是买卖!姜成岭,你眼里只有钱是不是,念念的命是命,小峥的就不是吗?!”

“人命。”

姜成岭声音冷酷又绝情,“本来就是分高低贵贱的。”

“有人的命一无是处,有人的命就是值钱!”

“姜念的命就是更值钱,他的财运这么好,才出生五年,我已经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马上要成为A市首富了,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你放心,今晚以后,姜念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至于小峥,这算是他的命。我会请最好的法师超度他,让他安……”

河中的自己好像已经失去挣扎的力气,慢慢下沉。

正在这时候,扑通一声,裴父纵身跃入水底,一瞬间,将那些漆黑的怨气全都吸纳到自己身上,将那孩子托举着送往岸边。

孩子被推上去的瞬间。

裴父渐渐被那一团怨气彻底缠住,带入水底。

在最后一刻,本身就是天师的裴父将自己已经成型的恶魂彻底封在体内。

“小峥,不要怨恨……等你长大了,不要成为恶鬼,好吗。”

“我知道的,你可以当好孩子,对吗。”

温柔的爱意将他包裹。

这是疼爱他到骨子里的至亲,甘愿替他赴死。

耗尽最后一丝灵法,裴父浑身浸没于水底,终于吐出最后一□□气。

——人的命,本来就是分高低贵贱的!

——我的命,就是比别人的值钱!

姜念曾经说过的话,和姜成岭的话渐渐重叠在一起。

裴峥身后的怨气如波似澜,滚雪球一般越积越厚,浓郁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时雾彻底吞没。

时雾被扣着下巴,推向一边的炕角,手腕险些撑不住倒下。

他抬起头看着裴峥,又惊又疑。

“你和你父亲,可真像啊。”

雨势渐大。

时雾曲起膝盖,蜷缩在里面,裴峥可以看到他脚踝处清晰的勒痕,从他有些狼狈的表情中,看出他腿根被打的几棍子的疼痛。

“又被打了。”

“真可怜。”

裴峥缓缓走近他,将他撑着腰抱在自己怀里,略略有些亲昵地握住了时雾的那一双小手。

“你,你想做什么。”

时雾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往后退着,可一双手却被握得更紧,人又被迫扯了回来。

“你看看你这双手。”

裴峥摩挲着那细白的手腕和柔软的手指,“它好像只会打人,摔东西,指着人鼻子骂,一次又一次地不把我当人看。”

“你说,是不是扭断了,会好一点。”

感受着小少爷微微发烫的体温。

裴峥唇角的笑意渐冷。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就让你身边五个保镖拦住我,逼我跟你去酒店,我不同意,你让他们往我脸上的打了一拳,让我一个月都没办法接新的广告合同。”

“为此,却是我付了十万块的违约金。”

时雾瞳仁陡然放大。

这个人……真的是裴峥。

即刻间蹬着双腿踹向那人,连滚带爬地想要从炕上跑下去,有几脚好像踹到了,可裴峥常年锻炼,精瘦结实,反而是他脚尖还磕着一点。

“后来,你说你喜欢我。”

“在咖啡馆见我,我依旧拒绝你,你却将冷咖啡直接从我头顶角落。”

时雾似乎眼底渐渐出现一点迷茫。

裴峥微微眯起眼。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裴峥抓住时雾的脚踝,“你是不是,根本都不太记得了。因为你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时雾自私狂妄,事到如今,是他自食恶果。

他还敢偷走全部人的符纸独自逃离,妄想独活。

其实,他今天就是死在外面,也是咎由自取。

裴峥可以不管他的。

可是,却强压住恶念,说出一小部分真相,让他可以借助这宋重的‘占卜术’赶在子时前找到这个人。

裴峥不得不承认。

他并不希望时雾死。

可这种想法,却让他越发焦躁起来。

他可以不让他死,但是,一定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不是喜欢我吗。”

裴峥冷漠地说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同意和你在一起,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时雾猛地挣扎得更厉害。

却感觉到裴峥冷冰冰的手指顺着他半湿的外套往里探,一点点将纽扣拨开,拉链扯下,两层厚厚的绒裤都被缓缓拉下。

“那我今天。”

“让你彻底‘得偿所愿’,好不好。”

时雾的脑袋被摁在他的肩胛骨处,下巴高高抬起,被他的肩膀卡着,只能被迫抱住他的脖子,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又挣脱不开,忽然之间开始哭了起来,“裴峥,裴峥,我……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追你截断你资源,不该对你那么不好,不该把你骗到这个小乡村来,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先放开我,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骚扰你了,你想拍什么戏我都给你……我,我不缠着你了……”

裴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啊啊……”

突如其来的,时雾不由得扬着脖子,猛烈地摇头起来,“不行……”

“不要了……我,我不喜欢你了,我……”

裴峥眼神渐渐幽暗。

显然丝毫不把这一点点的抗拒放在眼里。

“知道为什么阿林能看中你吗。”

时雾在那那双手的桎梏下,身体一点点往下滑落,“呜……”根本顾不上回答。

“因为你。”

“早该死了。”

时雾没听出这语气中的关窍,以为他一心要杀了自己。

眼底顿时露出惊惧的光芒。

“不,不……别杀我,别……”

“你这样跑掉,你以为,凭着这么些东西,能活过今晚?”

裴峥看着周围那群虎视眈眈的阴魂。

从刚刚起他就注意到了。

时雾躺在这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忌惮着他怀中那一叠符纸。

他们早就上前去逗弄欺负他了。

这样漂亮白皙的小少年,身体虚弱,刚刚生过一场大病,正是阳气最弱的时候。

还躺在四面漏风的小茅屋里,蜷缩成一团,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不是所有的鬼都像之前那一只那样,淳朴,善良。

他这样躺在这,就像一只肥美的羔羊闯进了狼群里。

“你这样命里早该断气的人,会被那些阴魂。”裴峥语气低沉,“玩儿到死。”

说完,手缓缓松开。

“啊啊!”

时雾紧紧揪住了裴峥的衣领,眼泪珠子娇气地随着眼睛眨巴落下,在他怀里不停地打着抖。

原来昨天,裴峥还留有余地。

怪不得昨天他昨天有种恰到好处的,被讨好的感觉。

今天才是真正的毫无保留。

时雾鼻音里漏出一点痛苦的闷声,裴峥也没为难他,从旁观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二人只是普通地抱坐在一起。

正在这时候,刚过半夜十一点,子时到了。

时雾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风都更冷了,周围煞气猛然浓厚,之前那些若有若无地被‘盯着’的感觉一瞬间无比强烈。

那种毛骨悚然的视线,如蛛丝一般黏在他身上,那触感迫使他将脸埋在了裴峥身前。

可是轻微的一点点前倾动作,又惹得他轻呼一声。

是可怜至极的泣音。

裴峥的眉头也随着微微一动,垂眸看向那人。

“嗯呜——”

一片黑漆漆的夜雨里。

厚厚的鸭绒衣和两层绒裤抵挡住风雨寒冷,却挡不住什么如春笋破土,开始整整地攻城略地。

“姜成岭把你当宝贝是吧。”

“你就是他的金疙瘩,是他的聚宝盆。你天生财运好,他就算害死别人的命,也要救下你这个儿子。”

“你的命,就这么金贵是吗。”

“谁是都可以,就是你不能死,是吗。”

时雾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红着眼睛,摇头时汗水混着泪水,不断滴落下来。

在裴峥怀里左摇右摆,如同被疾风骤雨不断击打的脆弱花朵,渐渐一片片不堪其重地凋零,哭得不能自已。

每一次的起伏,都好像让他完全不堪忍受。

“挨了一顿打,被我欺负了这么一次。”

“你就要偷走全部的符纸,要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嗯?”

裴峥将牙槽咬得几乎发酸。

怨气渐渐要将他理智全部吞没。

每问一句,都是恶狠狠的。

时雾只能呜咽着摇头,根本答不上来。

“这些手段,这些行事方法,你都是跟你爸学的,是不是。”

“你倒是学得像啊,怎么会这么像,不愧是亲生的唯一儿子。”

裴峥紧紧扣住那人肩胛骨,抱着他,将他抵在墙角,俯身而下。

“你们的命是命。”

“我们的,就什么都不是。”

“你们可真厉害。”

周围的符纸熊熊燃烧着。

位置改变,时雾哭声跟着渐渐变化,雨水顺着裴峥的头发低在时雾脸颊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宋重打你,他们一个个,都不帮你么。”

“因为。”

“——你活该。”

时雾被他牢牢抓在了手里,禁锢在怀中。

裴峥的眼神看上去格外可怕。

一道阴冷的煞气冲入体内,时雾一瞬间仰起脖子,几乎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

“你这张脸的确长得好看,和姜成岭一点都不像。”裴峥道。

“既然你自愿送上门。”

“那就父债子偿。”

裴峥唇角勾起一点散漫的笑意,从他通红的耳尖亲吻到他的唇角,怀里人吓得不断挣扎,被他扣住了手腕别在身后,不容丝毫逃避。

“你给我受住了。”

“我会把这笔账,一点一点地,找你们姓姜的慢慢清算。”

***

宋重在给他们留下两张血符,喉头血气翻涌,带着符纸冲进了夜雨里,去救时雾。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屋子里已经没有身影。

周围一片寒雨迷蒙。

宋重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刚刚一路狂奔而来,浑身热血汩汩流动,让他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他猛地意识到。

他们会被困在这小村子里,那旧桥会莫名其妙断裂。

都和裴峥脱离不了关系。

他从过桥,开始靠近这一偏极阴之地的那一刻。

恶魂就第一次觉醒。

那一场雾气,根本不是村庄的迷雾。

是裴峥制造的。

后来,时雾被那逝者看上,迷雾再一次出现。

裴峥的‘恶魂’从一开始就紧紧盯着时雾,将他视作猎物,不许别人染指,可也并不打算轻易放过。

毕竟,他曾经替他去死。

他好像虽然忘记了这些事情,可灵魂深处的怨念,始终在紧紧地死咬着时雾不放。

“该死!”

宋重拿出怀中的铜钱,开始再一次占卜,刚算完一卦喉头就再一次血气翻涌。

裴峥的怨气竟这么大。

得到了方向,宋重往密林深处走去,越过一片结霜的杂草和枯萎的灌木丛。

蓦然间,似乎听到微末的声音。

他咬破手指,将一点血点在眉心,短暂地开了天眼。

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二人。

时雾被已经被恶魂怨气侵染过深的裴峥,摁着抵在树干上。宋重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裴峥的小半个身影,时雾完全被树干挡住,看不大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第一反应是满身怨气的裴峥可能会选择掐死他,立刻往前赶去。

“裴峥!”

“你松手!你不能杀他!否则你会彻底堕成恶鬼,再也没办法重新做人——”

时雾也听到了宋重的声音,蓦然间爆发出一阵哭喊,“宋,嗯呜……宋重!”

林间雾气一瞬间浓郁得寸步难行。

宋重从那声音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裴峥他是在——

心情蓦然间更加沉重。

他朝着原来那个方向而去,却猛然间踩进一片水池里,有恶鬼伸出手要将他拽下去,他立刻隔空画符镇退,捂着胸口轻咳两声。

“裴峥,你听我说,不管姜念是怎么活下来的,那都是他父亲做得不对,他当年那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明白吗。”

“你可以找姜成岭复仇,但是你不能杀了姜念,他,他只是活了下来,他……”

雾气中,那轻微的声音忽远忽近。

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近在耳畔。

有几次,时雾若有若无颤声的呼吸毫无避讳地传到他的耳边。

裴峥煞气如此强大,竟好似是在挑衅他似的。

猛的一下,也不知怎么,时雾豁然间沙哑着满是虚弱的泣音,“宋……重……救我……好,好冷……不……”

“呵。”

求救声都被撞得尽数破碎。

“他活下来,就是错。”

“凭什么我父亲死了。”

“姜成岭的儿子,却可以活得好好的。”

裴峥眼底的怨气,在这极阴之地的催发下,到了子时,越发浓厚,几乎要将他的本性完全吞没。

果然是‘替死鬼’。

裴峥的理智已经几乎要被那一团怨气完全吞没了,他原本淡泊善良的本性也开始渐渐扭曲,朔月之夜后,他真的可能完全化作一只为祸四方的恶鬼。

“你叫啊。”

裴峥眼底一片戾气,“姜成岭将你看得那么重,你叫得惨一点,你猜,你那无所不能的父亲,还能不能来救你,嗯?”

宋重取出挂在脖子上的利器,割破手指,鲜血滴答滴答顺着手心留下,他隔空画着血符,循着那一团戾气的源头袭去。

“四方明火,定!”

雾气被瞬间冲散。

一团明火烧灼着四周地阴气,将夜晚点亮。

裴峥已经不见踪影,不远处的树桩下,软软地躺倒着一个身影。

清瘦又脆弱,头枕着树干,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他还在发烧。

宋重蹲坐下,一点点咳出血,擦去唇角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手刚往下伸,似乎摸到一片细腻冰冷,心口一酸。

替他将厚厚的绒裤再床上,紧紧咬着牙,满眼的悔恨。

他应该早些发现的。

是他让这个人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入了恶鬼手中。

裴峥很明显被刚刚那道强劲的血符伤到一点,一时间只能藏在远处的雾气里。

“宋重,这件事情跟你本没有关系。”

裴峥冷声,“多管闲事。你不怕死吗。”

“不。”

宋重将怀中人紧紧抱住,“我说过,我会将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带出去。”

“包括你,也包括姜念。”

“呵,真伟大啊。”

裴峥冷哼一声,“你可真是救世主。”

“裴峥,你父亲当年既然已经牺牲自己,救下你一条命,你就有重新为人的机会,既然如此,为什么选择做鬼!”

“呵。”

裴峥周遭戾气渐大。

“我做过人啊。”

“可我做人的时候,他们父子又是怎么对我的。”

宋重咳嗽声渐大,刚刚那一招实在耗费他太多灵法,他现在都已经快到强弩之末了。

将喉头的一点腥气强行咽下。

不能让恶鬼看出端倪。

周遭的寒风呼啸着,滚滚浓雾冰冷如霜雪,渐渐地,漫天的寒雨化作黑色的血,一片片飘落在三人头顶。

“是他们父子十恶不赦——”

“凭什么要求我,做人不做鬼。”

“不对。”

宋重道,“你魔怔了。姜念并非十恶不赦,做错事的是姜成岭。姜念会逃跑,不是因为他觉得我们所有人欺负了他,所以该死。”

“而是,他害怕你。”

“你的恶意只针对他,你的煞气只伤害他。我们都中了你的离间计,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没人信他,没人帮他,他胆子那么小,自保为上,当然会跑。”

裴峥冷笑一声。

“你倒是会帮他开脱。”

“他没有那么坏。裴峥,你理智一点。”

裴峥在雾气中沉默半晌,才冷声道。

“父债子偿,就算他没有那么坏,这些,也是他该受的。”

宋重愣了一愣。

“他算计人,利用人,宋重,你为什么还要保这样一个人,你跟那糊涂鬼一样,被他这副皮相完全蛊惑了么。”裴峥看着宋重怀中明艳动人的眉眼,哭得眼尾一片微红,漂亮的唇珠如何裹着一层朱砂似的色泽鲜艳。

的确是一副勾人心魄的好容貌。

“他算计那‘逝者’,解决了我们整整十天的温饱问题。”

“那也是那‘逝者’甘心被他算计,是他先动了心。”

宋重将怀中人抱得紧紧的,将身上带的唯一两章血符都藏进了他的怀中。

“姜念拒绝了他,也无可厚非。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别人动了心,他就必须回应的道理。”

“同样的,冤有头债有主,谁夺你性命,你找谁去算账。”

“断断没有什么,父债子偿的道理。”

裴峥眼神寒意。

那一股森然地鬼气再次围绕过来。

宋重终究有些没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下,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他擦了擦唇角。

抱着人,有些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上。

“收手,裴峥。朔月之夜后,放我们离开。”

他放出最后通牒,“你不想被永远封印在这个僻静的村庄里吧。”

“放你们走,可以。他得留下。”

裴峥看着宋重抱着那人的模样,眼底戾气渐深,缓缓从雾气中走出。

宋重眼神锐利,裴峥终于松口道。

“我答应你,不杀他。”

宋重摇头。

“不行。”

“你想跟我抢人。”裴峥的声音渐渐危险起来。

宋重脱下身上的衣服,将怀中昏迷了却还在细细发着抖的人紧紧裹住,“你不能继续做刚刚的事情。”

“他本就命里多金缺火,是强行改命才多活了这么些年。他根本适应不了这个满是阴气的地方,他还发着烧,体质虚弱。你浑身煞气,全都灌入他的体内……”

“你这样,他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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