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路的尽头
人一紧张，手心就有些冰凉。
谢释渊适时地开口了，“怎么？你怕黑？”
秦姝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后怕散去了些许，摇了摇头，“不怕。”
谢释渊又道：“手心都比我凉。”
秦姝怕他误会，又赶紧多说了一句，“我在洞府外住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怕黑。”
谢释渊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应当是对从前的我不满了。”
秦姝再次摇头，“没有没有。”
谢释渊笑了笑，“让我猜猜看，你是怕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海妖尸体？”
秦姝一愣，别过脸看向了他，“你能看到？”
谢释渊耸肩，“我来之前就说过了，他的威压对我无用的。”
秦姝眉梢一挑，看向了谢释渊，“所以，你的眼中都能看到什么？”
谢释渊停下脚步，秦姝也跟着他脚步一顿，就见原本高她大半天的谢释渊微微弯下腰来，跟她平视。
对上他暗金色的眸子，看着眸中自己的倒影，听到谢释渊吐出一个字，“你。”
秦姝：“……”
谢释渊笑着又直起了身子，拉着她朝着前方走去，“以及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秦姝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好奇了，“所以，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谢释渊脚下配合着秦姝的步子，从来不会让她觉得赶。
“一条路通向前方，而前方……有一颗心脏。”
秦姝抬眼看去，前方的羊肠小路还隐藏在虚无当中，她根本看不真切。
“心脏？”
谢释渊应了一声，“正是。”
对修士来说，识府要比心脏重要多了，这路的尽头怎么会是一颗心脏？
那心脏……是海神的心脏？
她猜不到，干脆还是等去看看再说。
既然是路总归是有尽头的，在他们走过一段路之后，秦姝的视野当中开始有别的路出现了。
那条路就在跟她平行的地方，但此时，那条路上还空无一人。
她四下环顾着，若是说一开始是她带着谢释渊往前走，如今就是谢释渊拉着她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他们身边又开始出现了两条路，而路上也开始有海妖出现了。
在最左边的路上有一只鱼妖，但它就像是看不到秦姝他们似的，只低头往前赶路着。
接下来每往前走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更多的路。
路也并不全都是平行于他们这一条的，有高有低，但共同点则都是通往前方。
又往前走了一段，秦姝的视野里突然开始出现了一个大家伙，秦姝一怔停下了脚步。
她震惊极了，一脸瞠目结舌。
这就是大蛇说得心脏么？一个巨大的红色东西悬挂在空中，那便是他们这些路的最终尽头。
最让她震惊的是，这一颗红色的宛如心脏一样的东西，竟然还真的在有频率的保持着颤动，仿佛心脏真的在跳动一般。
秦姝看着谢释渊，“这……心脏？是谁的？我们现在该不会就正是在那个所谓海神的胸口里吧？”
谢释渊神色倒是很轻松，“别急，进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解惑，哪儿能事事都提前知晓？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秦姝冷静下来，也反应了过来。
对，大蛇表现得太过淡定了，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下意识地认为他什么都应该知道。
却忘记了他们此番进来本来就是为了解惑的，他若是什么都知道的话，也没必要进来这一次了。
既然看到了目的地，赶路起来就快了。
越靠近心脏，就越是能看到其他路上走过来的海妖们。
秦姝亲眼看着有妖走进了心脏，接下来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她的度厄功法运转了两圈也没给出什么惊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着大蛇一起进来，真的没什么危险的缘故。
很快，他们两人也靠近了这颗心脏。
待到靠近之后，秦姝才发现这个心脏上的红色就仿佛一根根红色的丝带，大团大团乱糟糟地萦绕在其上，而在红色丝带包裹的中央，则是一个巨大雕像。
雕像被红色丝带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它的容貌，亦看不清楚它的真身。
谢释渊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红色丝带一样的东西上，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啧啧”两声。
秦姝看了过去，就听到谢释渊说道：“愿力，还是红色的愿力。”
“红色的愿力？那是什么？”秦姝好奇地追问道。
她记得自己当初在鬼界看到的愿力，大多都是纯净的透明色，也有乳白色，和金色。
至于红色的……她还真从未见过。
只是看着大蛇这样，好像红色的愿力并不简单。
谢释渊抬手从面前跳动的雕塑上取下来一根红色的丝带，那红绳在一瞬间化作一道红光，朝着他的中指缠了上去。
然而谢释渊手腕一翻，轻轻将它捞起，他的手中就像是出现了一个透明球一般，红色的雾气被封锁在其中四处游走碰壁，最终又重新变为一条红色丝带。
他这才跟秦姝解释道：“这东西带着些许……邪恶的力量。”
他说完，径直将自己手中的透明球递给了秦姝，“你感受一下试试？”
红色的愿力她从未见过，因此秦姝也有些好奇。
见着谢释渊递了过来，她便伸手接了过来。
透明球一入手，秦姝顿时眉梢一挑，她原本还以为他是用什么法器装住了这东西，却没想到竟然是空间之力。
“空间之力还能这么用么？”秦姝拿在手中晃了晃，这种手感还挺神奇。
谢释渊看着她眼中的好奇，突然想到多年前他发在传讯广场上的那个问题。
果然，想要哄小童开心，给个好玩的小玩意就好了。
“嗯，你若是喜欢，我再多装几条给你玩。”谢释渊随口说道。
秦姝诧异地抬眸，“玩？”
谢释渊点头，秦姝正了神色，“我们是来干正事的。”
谢释渊盯着她言不由衷的模样，眼中也盛满了笑意的，他手一抬又扯下几道红色的愿力，全都给她装在透明的空间之力小球当中，用绳子给她穿了长长一串。
“干正事之余，偶尔玩玩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