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息游戏的开端·万骨
这只鹦鹉是等不到降谷零来救它的，白夜燐司带上食物和水，在鹦鹉怒斥小气鬼的声音里，把它单独关了起来。
接了几天任务之后，大家几乎都习惯了这种以白夜燐司为派发任务核心npc的关系，只有白夜燐司在为了任务头疼。
系统会设置一些必要的任务给玩家们做，但是那些杂七杂八额外的提升经验值任务都得白夜燐司自己想。
他就差自己亲自把楼道泼上水，再让玩家们帮忙拖一遍地了。
……怎么这么像用零花钱换小孩子做家务的家长呢？
内测玩家们对白夜燐司的讨论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
【不行我对燐司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准备去抽时间多蹲守他和别的npc聊天来搜集下蛛丝马迹】
【+1，感觉这个真的有用，之前就听说了燐司和教官的聊天内容，感觉白夜来这里之前绝对很厉害的，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当前的主线还是红黑大对决啊，游戏说把对决时间和内容都提前了很多，要是双面人那就刺激了！】
其实是千面人的白夜燐司：“……”
他那些马甲该怎么慢慢掉呢？
今天是鬼冢班第一次上射击课，白夜燐司提前就做好了会有误伤的准备，可还没等他在场地旁边开始晃悠随机刷新，他就被来访客人喊住了。
“成平？”白夜燐司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发现了自己在公安里的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叼着没点燃烟的成平良一道：“看看你医生当的怎么样，该说不说，之前是养孩子现在是当医生，和年纪小的人多接触，的确是能多洗去你的一些戾气啊。”
“……有吗？”白夜燐司愣了愣，又用手指指他的烟，“别在学校里抽。”
就这个对话一开始，隔着走廊门的后面，瞬间摞了好几个脑袋。
正准备去上课的降谷零等人路过，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同学们。
伊达航戳了戳其中一个聚精会神的人：“你们在干嘛？要迟到了。”
“嘘！”玩家们同时示意噤声，“对面的可是白夜老师啊！”
五人顿时一愣，诸伏景光有些为难：“偷听不好吧？”
从飞天大猪肘改名为成田雾的青年摆了摆手：“没问题的，老师又没有专门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别人！”
事实上白夜燐司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过来。
“那句遗言你也不要记得太清楚了，人死之前可能是头脑不清的……”
“我会记得的，他分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哎……罪在当下功在未来，这句话太沉重了，不光是现在的骂名，要牺牲的东西又该怎么办？”
这下子降谷零他们就是想不听，脚步都挪不开了。
白夜燐司从前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一直在告诉他们不要怕，一切有他就好，后来渐渐对着他们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就更多的记住白夜燐司温和的那一面了，可是现在……
“你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白夜燐司沉声道，“没有那种事，成平，作为一个公安说这话或许很不理智，但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了。”
“我不是一将，我是万骨，这世界上的人都不要做那种自己才是一将的梦才好。”
“……”
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边的玩家们听的瞳孔地震，恨不得当场做个笔记。
【我的妈信息量爆炸了，燐司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这这这……这其实就是个煽情点儿的口号吧？而且那可是日本公安哎，为了保护国家不是无所谓牺牲什么的吗？】
“zero！”诸伏景光突然低喝一声，用力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臂，众人这才发现降谷零脸色阴沉，看那姿势马上就要拽开门直接冲出去了。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不得不联手给他来了个锁喉才让他冷静。
“不过，”萩原研二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扇门，“燐司那边到底是……”
“算了，别说这些悲观又完全没影子的话了，说点儿好的，你儿子们最近怎么样？”
“儿子们？”
接下来的话，不光是白夜燐司听到后愣住，就连警校五人和玩家们也全都愣住了。
【白夜燐司资料里是未婚啊喂，儿子是谁？！】
白夜燐司刚才就想着用别的话题转移下大家注意力，没想到成平主动提了起来，还把他搞得一头雾水。
成平回忆道：“就是七八年前冬天的时候，在哪个调查现场外面遇到的那些啊。”
“我想想是那个金发皮肤颜色比较深的男孩儿，和一个看起来挺温和的小子，还有两个眼睛绿色的，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吧？”
白夜燐司这才想起来：“那是我外甥和他朋友，还有我朋友的儿子，什么我儿子？你不是见过好几次了吗？”
公安的那些同事其实都对降谷零他们很熟悉了，甚至还能在没工作时打个招呼。
成平道：“什么啊，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那是你儿子，大家才这么叫的。”
“我什么时候……”说着，白夜燐司忽然噤声。
那次是下着大雪，他和同事们在路边说话，结果恰好被那几个放学路过的小子看到。
降谷零一看白夜燐司又是在大雪天里穿着单薄一副要作死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又没办法，把自己戴的围巾扯了下来硬给他系上才算完。
当时旁边的一圈子同事都在惊讶于白夜燐司现在的脾气居然真的变的那么好了，一动不动随降谷零折腾。
白夜燐司低着头让降谷零给他系围巾，当时可能是烘托的比较温馨，燐司嘴比脑子快的感慨了一句。
“太贴心了，不行不当外甥了，零你给我当儿子咱俩以后一起过得了。”
他其实是想和那几个同事炫耀下的。
当时降谷零脸都绿了。
燐司心大的想着这小子肤色黑居然还能看出来脸绿了真是神奇，完全没注意到降谷零都快想用围巾绞杀他。
这个回忆也给内测玩家们同步看到了。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表情堪称五花八门的看向当事人。
降谷零刚才还阴沉的脸色居然变成了面无表情，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看着那扇门。
“别在意，”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无奈的笑着，“那可是燐司啊，正常。”
其他三人也是。
“别在意，这对燐司来说是小事，零。”
【什么？！这是正常的吗？白夜老师你到底都对警校组做过什么啊！】
【回忆里的那个我没看错吧，那不是秀一和羽田秀吉吗？怎么也变成白夜家的了？？？】
【燐司，你到底给我们准备着多少惊喜？】
白夜燐司心道也差不多了，他看看时间，随手拉开了那扇门：“我该看着学生们的……”
话还没说完，那边哗啦一声倒出来一摞子学生。
燐司和成平一起低头和他们对视着。
内测玩家们连忙一起跑出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啊啊啊上课了要迟到了！”
在这番操作下，刚才凝重的气氛被冲的一干二净。
降谷零他们也都赶紧跟着跑了，，不过降谷零跑的时候总是回头看着白夜燐司，眼神里充斥着那种一定要问清楚的意味。
恐怕今天没课了以后白夜燐司就会被堵门。
“这群学生们啊，和我那时上警校一模一样的，”成平无奈的看着他们笑了一声，“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家那几个了，高中时就想着在案发现场帮忙的小子们，另外没在的那几个呢？”
燐司：“秀一去美国了，秀吉和明美还在上大学，志保也在上学，阵我倒是想让他上学了但是他自己不肯去。”
燐司自然而然的把一圈全算上了，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成平噎了噎：“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那个组织里的没关系吗？”
“我有数，”白夜燐司笑了笑，神色温和，“毕竟他是我的杀手。”
无论是之前的黑泽阵，还是现在取得了代号的琴酒。
他现在的手机里面，还躺着琴酒发来的，今晚的任务短信。
白夜燐司来到训练场地时，那边的射击练习已经开始。
降谷零从入学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现在的射击课也是名列前茅。
白夜燐司谁也没打扰，就那么默默看着，看了一会儿就去准备接下来的任务了，但是架不住有地图的内测玩家们有NPC刷新提醒。
有精通于游戏之路的玩家知道，想要让剧情进行下去，就必须得加一些刺激性的猛药，也就是搞事情。
三池心走到刚刚射击完毕，摘下了耳罩的降谷零身边，趁着射击的空隙，问道：“降谷同学，打扰一下啊？”
降谷零一无所知回过头：“什么？”
三池心低声道：“降谷，你是不是……喜欢白夜医生啊？”
他就是特意挑着降谷零喝水的时机去说的，果不其然看到降谷零身形一顿，紧接着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被吸引了过去。
降谷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问到这么个问题，他猛地看向三池心：“你说什——”
话说到一半，吊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学生们下意识一起抬头看去，发现是维修工人那里出了差错，竟然和警官一起从上面掉了下来。
可刚刚掉到一半，就被凭空伸出的一只手抓住。
戴着眼镜的医生探出头，一手抓着地板，一手抓住了缠住二人的绳子：“抓紧了！”
他竟然一只手就抓住了坠落的两个人。
“燐司？”
“白夜老师！”
众人下意识朝着下方跑过去，距离比较近的松田阵平刚站住，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头上。
他抹了一把额头，奇怪的低头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