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白夜燐司从知道他和松田阵平对于拆弹这件事颇有心得开始, 就不断的在告诫他们要记得穿防护服。
白夜燐司当时皮笑肉不笑：“忘记了这回事小心我把你们头打掉。”
……的这么威胁过了。
是因为白夜燐司去世了他才忘记了这件事吗？
青年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会儿，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摇了摇头：“我没有对陌生人批评什么的习惯。”
“算了, 就这样吧, 我走了。”
白苏维翁转身就打算走人, 可没想到萩原研二突然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小阵平！这里有个和燐司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过来抓人啊！”
简直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戴着墨镜一头卷毛的警官从后面花坛的转角处冲了出来！
松田阵平喘着粗气, 墨镜滑落露出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久未见的那张脸。
“怎么可能……”松田阵平声音沙哑的艰难说了一句，“萩？萩！那是谁？！”
白苏维翁：“我是无辜路人, 你们是警察吧？不放人我报警了啊！”
萩原研二根本不管白苏维翁的意愿，只知道这放手了就一丁点希望都没了：“别管是谁先抓住啊！”
松田阵平终于稍微回过了一点儿神，看那个神色他觉得萩原研二说的很对。
白苏维翁的嘴角抽了抽：“别捋袖子, 你们要干嘛？”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在儿童乐园玩的孩童被声音吸引，抬起头指向了动静传来的地方：“哥哥，那几个叔叔在干嘛啊？”
他哥哥默默捂住了他的眼睛：“小孩子不要学，玩你的沙堆去。”
松田阵平他们五个的格斗术都是白夜燐司教学的，只不过他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能单打独斗打过白夜燐司的信心。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想的是先抓住这个人, 起码要摁在那里把事情全都问清楚。
“我说……二位都是警察吧？这么暴力的警察我会投诉你们的。”
“那也请你先说清楚，你是谁！”松田阵平沉声道。
他和萩原研二就差不顾形象的三个人一起摁在地上了, 现在是一个抱头和胳膊一个抱腰……可是白苏维翁哪能轻易让他们如愿，直接把外套一脱穿着衬衫就滑了出去。
松田阵平一愣，抱着他的衣服站了起来：“你的身手里也有燐司的影子。”
白苏维翁沉默了一瞬间, 叹了口气：“你们非得这么追着我问吗？真相可能不是你们想知道的。”
松田阵平提高了音量：“告诉我你是谁啊, 你是白夜燐司还是什么人？你看起来和燐司的性格不像, 但是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我追查他死去的事情查了快四年，那些人都在和我说算了他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查的，他的事情被封存在最隐秘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看到一眼他的照片了！对于这个世界，他是背负了一切死去却又不存在的人，只有我和我朋友的记忆，只剩下这么一点记忆了……”
白夜燐司的存在和死亡就是最大的秘密，他唯一能够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那一刻，是他需要帮助那些活人背负罪名的时刻。
人的记忆是最不靠谱的储存机器之一，松田阵平一直都在想，要是连回忆都记不清楚白夜燐司的长相了，他却还是没想到真相该怎么办？
白夜燐司一直都在想，炸弹犯没了以后，系统肯定会要搞别的事情，把松田阵平这种和主线及重要人物牵扯很深的角色继续拉进主线。
那不如就让他来主动选择松田阵平需要加入的剧情好了。
白夜燐司和他们相遇，教会了他们身手和知识，现在则要开始布置道路。
白苏维翁道：“你要是非得让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他大概是我老爸。”
《与其把父亲的位置让给别人，不如自己给自己当爹》。
“他是我的……什么？”大概是这张脸活生生杵在那里的杀伤力太大，松田阵平差点就要交待了自己的感情史。
结果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的萩原研二一起愣在原地。
白苏维翁加了点重量：“长得像嘛，那肯定是生理意义的，和你们的不太一样。”
“哎？！！！”
那两声惊呼，差点儿震破白苏维翁的耳膜。
白苏维翁揉着耳朵，把松田阵平的手扒拉下去：“骨头快碎了，为什么那么吃惊啊，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人了，倒是告诉我除了生理意义的相似以外还会有什么可能？自己从坟里爬出来？”
萩原研二：“可是他没有尸体，坟是空的……”
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的，自己都没什么自信。
他们完全没想过白夜燐司也会有亲人孩子的事情，因为那个人一直都像个性冷淡一样，相貌也没发生过什么变化，总觉得二十来岁还很年轻没到会有孩子的地步。
白夜燐司要是真的有孩子，也完全没必要隐瞒他们吧？
可是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年纪倒是……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松田阵平。
论突然得知已故的白月光暗恋对象可能有孩子该怎么办。
“不可能，”松田阵平愣了一会儿，立刻否认道，“燐司，你绝对是燐司！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长得一样的人，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把每一件事都重新和你讲一遍的！”
“都说了你们说的那可能是我未曾谋面的亲爹……”
“燐司就算是有孩子他也不会是抛弃孩子的渣男！”
“重点不是这个啊……二位警官，我真的没空耗下去了，”白苏维翁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回真的要……跑了！”
白苏维翁可没那么守规矩，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跑。
这速度之快让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起愣了愣，等到反应过来，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花坛后面。
“站住！起码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成田雾把车开到某条街道上，看了看地址：“白苏维翁说的就是这里吧？他刚才让我接他说的好急切啊？”
“不是急切，是累。”
成田雾车窗没关，在他低头对手机地址时，现在他窗边的白苏维翁叹了口气。
成田雾猛的抬起头：“白苏维翁……先生？！您来的好快啊！”
一声惊呼在半路硬生生加了个先生进去，差点噎死他。
白苏维翁挑了挑眉，成田雾突然注意到他只穿着衬衫，气息还不太稳定，还又急又累的……
“不是，您这是，逃难？”
感觉真像是在摆脱被自己辜负了的姑娘的渣男啊……当然这话成田雾肯定不敢说出口。
白苏维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有一瞬间成田雾差点以为他把心声说了出去。
“不是逃难，是灾难转移，”白苏维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去那边买几个橘子，一会儿回来找你。”
“哦哦好的。”成田雾也没什么真的变成部下的自觉，他纯粹把这份工作当成了领工资的，帮老板买东西拿快递订外卖当然都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成田雾坐在车里看着白苏维翁消失，还在那里琢磨刚才他的那句话好像走哪里不对劲。
“橘子？没发现过他喜欢吃橘子啊？”
想着想着，车窗的两边突然同时都被隐形笼罩。
成田雾抬起头，左侧是笑的灿烂的萩原研二，右侧是笑的可怕的松田阵平。
成田雾：“……”
啊，还真是个跑路的渣男啊。白苏维翁。
满减都写着“救救我”的成田雾被两个人在驾驶室里夹着，坐的动也不敢动。
萩原研二敲了敲副驾驶的车门：“这车副驾驶能坐两个人真巧啊。”
松田阵平把手从方向盘上拿起来点了根烟：“很多年没见了，老同学。”
现在的身份是毕业后没去任何警方机构，而是失踪了四年的成田雾：“……我有不说话的权力吗？”
“你猜？”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和白夜老师长得一样的家伙去哪了！”
“都还没问你就选择坦白从宽？”萩原研二扶额笑了出来。
松田阵平：“那个和燐司长得一样的人还喜欢吃橘子？”
成田雾欲哭无泪。
松田阵平的手指夹着烟，顿了顿，低声道：“咱们这一届这一班，特殊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最后那件事的发生，上面允许我们重新选择，最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当了警察，剩下的人好像都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岗位……成田，我真的很好奇，难道说这也是燐司早就和你们约定过的？”
成田雾愣了愣。
好像在松田阵平他们眼里，大家都有坚定的目标，甚至是他们这些和燐司一起长大的人都无法触及，只有他们还困在名为白夜燐司的梦魇里。
“不是，当然不是了，我很难跟你们说我的事情，但是那个买橘子的……不是，但是那个我爹……不是！呸！”
口语的成田雾一把捂住脸，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缓缓道：“再用一次白夜燐司的名号去询问公安的高层吧，他们会说的。”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应该已经把情报传送回去了。
“他们因为燐司的关系，总是会对你们说出这些事情的实情的……”
谁知道那是愧疚还是良心发现，又或者只是更深一层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