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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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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把话说开,云清便自然而然地提起了封地之事。

现在承安帝已经批了贺池自请出京的折子,接下来便是让中书省拟定给贺池的封地,交由皇上决定后,再下旨昭告天下。

云清问道:“王爷可有属意的封地?”

贺池摇了摇头:“我既是在这种情况下自请出京,封地自然不会太好。”

他顿了顿,“你可是有什么建议?”

云清道:“王爷可考虑一下宁州。”

贺池认真想了想,才从记忆的角落找到宁州相关的消息,无他,实在是这个州太过特殊。

他不由疑惑地皱了皱眉:“宁州山匪横行,连年上报朝廷请人剿匪,穷得叮当响,为什么选这里?”

云清将手中的小本子递给贺池,示意他翻看。

“宁州气候适宜,种植水稻可以一年两熟,虽然山匪多,但是中部却地势平坦,耕地众多,而且宁州的位置也不错,南邻岳州,北接沃州,沃州有运河,若治理好了匪患,打通宁城到沃州的路,通商便极为便利了。”

而且,山林多便可藏兵马……云清没有明说,但他相信贺池一定能想到这一层。

贺池打开写得密密麻麻的小册子,听到云清说到水稻一年两熟便面露惊讶地看向他,云清凑过去,给他翻到了对应的地方。

贺池还来不及计较云清某些缺胳膊少腿的字,便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词,“林邑稻?”

云清解释道:“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极南之地有一小国名为占城,当地的稻种不仅耐旱,而且生长周期极短,种下百日便可收成,这样一来气候适宜的地方便能一年播种两季甚至三季,年均亩产能提高到原有产量的至少两倍。”

云清接着道:“外祖一家世代经商,不乏有去过极南之地甚至出过海的族人,我向外祖打听了这件事,舅舅帮忙翻遍了族人留下的札记,也找到了相关记载,只是小国名叫林邑,和书中记载有些偏差,但是札记中提到的内容却佐证了这件事并不是无稽之谈。”

云清笑了笑,“外祖在回信里说,舅舅对这件事极感兴趣,已经决定带着心腹前去林邑了。”

贺池听得入神,听到后面眼睛越来越亮,他相信云清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若真能做到他所说的,那天下的百姓或许都再不用挨饿了。

往近了说,若他的封地能最先用上这个稻种,封地便能存下不少粮食了。

他想做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清和他都心知肚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意动。

贺池压下心里的惊叹,神情诚恳地对云清道:“能得先生相助,不胜荣幸。”

云清微微一笑,很是稳重地应道:“ 王爷言重了,我定会用心辅佐。”

上挑的眼角却不经意间漏出一点小得意。

惹人心痒。

——

武成伯府。

春猎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贺池的伤口也早就好了,云肃不知云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次求见云清未果,便一直提着心吊着胆。

没想到京城的局势瞬变,先是平王被外家牵连自请降爵出京,没过几日瑞王竟也栽了,云肃额手称庆,巴不得瑞王明日便离开京城,这样他便不用再整日惶惶不安了。

可天不遂人愿,这日检查完云涵的功课,正在狠狠训斥云涵时,管家竟然不顾他的命令敲响了书房的门。

“伯爷,瑞王妃到访,夫人请您到前厅去。”

云肃胸口起伏,还没能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时之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他喘着粗气,瞪着门外:“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禀伯爷,是瑞王妃来了。”

云清拒绝了贺池陪他一起来的提议,这件事由他自己出手,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他没有提前派人通知伯府,直接便登门了,下人们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去通报给主人,一边将他迎至正厅。

等云肃和苏婉儿匆匆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云清端坐在主位上饮茶的场景。

这个场景瞬间便和脑海里的记忆重合,云肃按下心里的不安,笑着上前行礼,然后有些嗔怪地对云清道:“清儿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他左右看了看,试探地问道:“瑞王殿下今日不来吗?”

云清笑得和善:“今日回来是有事想问问父亲,王爷便没有陪同,父亲是想念王爷了吗?我让阿舒回去请他。”

阿舒立即应声:“好的少爷,我这就去。”说着便要往外跑去。

“不不不!”云肃连忙阻拦,见云清疑惑地看过来,他面带尴尬地笑道:“王爷事务繁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阿舒看向云清,云清点了点头,他便回到了云清身后。

云肃擦了擦额角的汗,定了定神,心思又活动开了。

既然瑞王没来……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带着正厅里伺候的下人退了下去。

云清饶有兴致地看着,并没说话,云肃对上他的目光,心里突然打了个突,随即又升上些恼怒来,他重新拾起伯爷的威严,对云清道:“清儿,爹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让阿舒也下去吧。”

云清点了点头,给了目露担忧的阿舒一个安抚的眼神,“去吧。”

阿舒听话地退到了厅外,厅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云肃看着一派闲适的云清,这些天的提心吊胆不得安眠全都转化成了胸口的怒气,“前些时日为父叫你回府,你为何不来?”

云清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第二句质问也咄咄逼人地来了:“为父让人递了口信拜见于你,你为何不见?”

“一点消息都不传给为父,害我担心这么多天,你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

一上来便是质问三连,情感充沛,眼神看起来像是想上前来把云清撕烂。

云清眨了眨眼,“我前段时日太忙了,这不是一得空就来见父亲了吗?我也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着急见我。”

云肃目眦欲裂,吼道:“你别给我装傻!”

云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轻飘飘地道:“哦,我想起来了,可是为了给王爷下毒的事?”

云肃和苏婉儿都不防他竟然如此轻巧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下意识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确认下人们都退到了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才稍稍安下心,云肃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疯了?”

云清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又没下毒,亏心的是你们,不是我,我怕什么?”

云肃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强烈的不安感将他笼罩。

云清的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的预感,“你们猜猜,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王爷,王爷会怎么做?”

云肃瞪大眼睛,近乎惊恐地看着这个儿子,似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婉儿平日里张狂惯了,此时竟还不见怕,她恨声道:“你敢!你敢告诉瑞王,你一样没有好下场!”

云清眼也不眨地道:“王爷爱重我,自然不舍得怪我,就算闹到圣前他也会为我开罪。”说完还露出了一个甜蜜中混杂着些许害羞的笑容。

苏婉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又是被恶心得起了身鸡皮疙瘩又是被气得想吐血。

云肃也不遑多让,他颤抖着手指向云清,“以色侍人,不知羞耻!”

苏婉儿这下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是真的拿云清没有办法了。

云清对骂他的话置若罔闻,见吓得差不多了,笑着说出此行的目的。

“我呢,被你们断了前程嫁给一个男人,现在也没什么好图的,就想好好活着,过点安生日子,你们却非要把我靠着的大树给砍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从今日起,你们须得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恒王的动向告知于我,不然我便把毒药一事告诉王爷。”

见苏婉儿转了转眼珠子,他继续补充道:“对了,也别想着告诉恒王让他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了,就算你们能说服他把我杀了,这件事我也有的是办法让王爷知道,到时候把你们给弄死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包括你们的宝贝儿子。”

“再说了,若恒王知道你们把这件事办砸了,还把他暴露了,你们猜猜以恒王的性子会不会提前杀了你们以绝后患?”

一提到宝贝儿子苏婉儿便顿时像被抓住脖子的鸡,她慌忙应道:“不会的!我们不会这么做的,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你!”

云肃神情颓败,默认了苏婉儿的话。

云清满意一笑,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单子,递给云肃,“父亲看看,你还记得这个吗?”

云肃一万分不想理他,却不得不从。

苏婉儿心神不定地坐在一旁,看到单子的一瞬间怔了怔,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包围了她,果然,下一瞬云肃有气无力的疑问声给了她答案:“这不是你娘的嫁妆单子吗,有什么问题?”

苏婉儿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云清笑得温和:“我娘的嫁妆自是应该留给我的,我若出嫁,也该用来给我添妆,可我的嫁妆里似乎并没有这上面的东西。”

云家本来便只是寻常人家,没什么家底。云肃争气地当上官后没有选择官家女,而是和相中他的黎家女儿黎月笙成了亲,未尝没有看中黎家家财的意思。

黎家果然也如他所愿,陪嫁十分丰厚,云家也因此过上了富贵日子。

后来云肃有了从龙之功,得封伯爵,地位水涨船高,他便觉得商户女配不上自己了,说出去有失身份。

只是连皇上都为众表率没有休弃糟糠之妻,他也不敢休妻,只是抬了两房官家出身的侧室,又对黎月笙各种冷待。

黎月笙生了云清后身子便受了损伤,若是静心调养或许还能恢复,可云肃的冷待让她心灰意冷,两名侧室也不是善茬,见云肃不喜正室,便成日里给她使绊子。

黎月笙若是训斥责罚,她们便哭到云肃跟前,每每总以云肃维护侧室、责怪黎月笙收尾。

黎月笙本来身体便不好,再加上郁结于心,终究是年纪轻轻便去了。

黎月笙去后,云肃和苏婉儿看对了眼,云肃不惜把嫡长子云清送回江南老家也要把苏婉儿娶回家。

苏家虽然压对了宝得封高官,但是那会儿才刚刚入京,没有站稳脚跟,他家之前也不是大家族,没有财富积累,因此苏婉儿出嫁时的的陪嫁也算不上多么丰厚。

因此伯府前些年都是靠着云清他娘的陪嫁在支撑,虽然后来伯府慢慢经营起来了,但云清他娘的陪嫁却仍是不小的一笔财产,苏婉儿怎么舍得给出去?

她仗着云清不懂这些,根本没把黎月笙的嫁妆陪嫁出去,云清的嫁妆看着丰厚,其实大多是皇帝赏赐,再加上王府的聘礼,看起来便十分能唬人,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得夸她大方。

此时被云清点破,云肃脸色涨红,对着苏婉儿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苏婉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呛了回去:“呵,你多清高,这些年你没吃用?没动过她嫁妆里的东西?”

云肃胸膛起伏,这件事若传出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后悔莫及,自己错看了这个儿子,误把他当做了无害的羊羔,现在他却生生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去。

云肃看了眼云清,咬牙切齿地对苏婉儿吼道:“你闭嘴!”

他喘了两口气,接着道:“你去把这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差地准备好,三日后送去瑞王府。”

苏婉儿眼里含恨,本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咽了回去。

苏婉儿拿着单子走了,云肃瘫倒在圈椅上,对从他面前擦身而过的云清低声道:“你这么威胁亲生父亲,你会有报应的。”

云清停下脚步,冷笑道:“你当初逼我去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报应?”

他不会相信他们送来的任何消息,他只想让两人日夜都活在不知何时就会东窗事发的恐慌之中,以偿还他们欠“云清”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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