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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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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归清点完了行李, 大箱子里是衣服和鞋子等生活用品,小箱子里是钱、各类票据、户口簿,张晓芳写的菜谱, 贺岱岳的营长从部队寄的表扬信,院长替褚归上卫生部争取的书面嘉奖,刊登有槐花胡同居民送锦旗的报道的报纸,以及褚正清奔波半月为褚归批下来的行医证明。

有了行医证明,褚归便能在全国各地的医院、卫生所坐诊和领用药品,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褚归是回春堂的正式医生,隶属卫生部管理,自然是不能说走就走的,行医证明相当于把褚归的工作单位从固定改成了流动,工资照发。为这, 褚正清搭尽了人脉关系,好在没有白折腾。

“我们褚家的确有传世的药材。”褚正清递给了褚归一张清单,“当年形势不明, 我怕路上出乱子,所以把它们留在了泽安,由你三师兄保管。但是当归你要记住,人永远在药材之上, 如有必要, 你可以找你三师兄取用,我之前已经在信里同他交代过了。”

“我知道了爷爷。”褚归扫过清单上的内容, 和上辈子安书兰临终前告诉他的完全一致,生死人肉白骨终究只是传说, 不管什么百年、千年, 药性再好终究是药材, 若真有那么神奇,褚正清怎会不带走。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到了小贺老家给我们发个电报。”安书兰一句句叮咛着,“天凉了加衣,累了该休息休息,注意安全。”

“嗯。”褚归任由安书兰抓着他的手,耐心听着,电线吊着的白炽灯晃啊晃,晃啊晃,将深夜拉得如同影子一样漫长。

“夜深了,睡吧,当归明儿还得赶火车呢。”褚正清隐藏了语气中的情绪,催褚归回屋睡觉,“小贺腿脚不方便,我借了车请人送你们去火车站,约的是八点出发,你们别迟了。”

褚正清嘴上说着早点睡,实际上今晚又有几个人能睡着呢。

彻夜辗转,褚归顶着明显缺觉的憔悴脸起了床,褚正清亦然,安书兰肿着眼,昨夜定是偷偷抹泪了。

时间尚早,爷孙俩站到院子里打起了五禽戏,安书兰倚在门框上,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十数年前:“吃饭了。”

一老一少同时收势,褚归额头出了层薄汗,安书兰捏着手帕替他擦干。以前做这个动作的她需要俯身,现在得抬手才能够到了。

早饭是安书兰亲手剁馅揉面包的饺子,香菇猪肉馅的,饺皮筋道,肉馅鲜香,褚归蘸着醋往嘴里塞,安书兰叫他吃慢点,莫呛到了。

表盘上的指针匀速向前,一碗饺子见了底,褚归撑得肚子溜圆。

姜自明从前院过来:“小师弟,车到了。”

吧嗒,一滴透明的液体坠入了饺子汤中,褚归混着咽下,怎么吃到后面变咸了呢。

行李先上了车,褚归撤了凳子,冲褚正清和安书兰跪下磕头,两人赶忙把他扶起来。

出医馆,韩永康等人纷纷前来相送,一句路上小心包含了千言万语,临上车前,褚归将二老紧紧抱住,安书兰强忍眼泪:“等回来,奶奶给你煮面条吃。”

“好。”褚归松开手,转身上了后座。

一路到了火车站进站口,褚归远远瞧见赵方德探着脖子左右张望,他莫非是在等自己?

褚归猜得没错,下了车,赵方德小跑过来,褚归买票时说明了贺岱岳的情况,他默默记在心里,特意跟人换了夜班,早早到门口等着。

列车九点半发车,两人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到,站台人来人往,赵方德把他们带到了休息室。

褚归向他道谢,赵方德连连摆手,称他母亲病情缓解全靠褚归,现在头不疼了,心情好了,一顿能吃两个馒头,该道谢的是他。

“能借我份纸笔吗?”褚归承了赵方德的情,默了份滋补的方子给他,“你母亲的身体要慢慢调养,有条件的话可以照这个方子每个月抓一副煎了吃,但切勿贪多过量。”

赵方德如获至宝地收了,他人到中年,身体同样多多少少有点毛病,趁火车未到,褚归索性帮他一块看了。

休息室有赵方德的同事,都是铁道局的,住一个家属大院,赵方德老母亲的病在他们职工医院没治好,结果被回春堂的一位年轻神医药到病除的事他们皆有所耳闻,如今见到赵方德口中的年轻神医本人,他们惊诧之余难免产生怀疑。

这年轻人真那么厉害?

在好奇心以及看看不吃亏的驱使下,有人凑到了褚归面前。

火车进站了,赵方德及其同事簇拥着褚归从特殊通道直接上了火车。

赵方德的妹妹赵芳秀恰好是褚归乘坐这趟火车的列车员,她热情地到车厢跟褚归打招呼,末了让褚归有事随时叫她。

京市为始发站,能坐得起卧铺买得到卧铺票的没几个是普通人,褚归坐下没一会儿,一个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镜、大概五十左右的男人领头进了车厢。

他身后的下属看了看褚归与贺岱岳,视线在贺岱岳的右腿上停留了半秒,随即转向褚归:“这位同志,能麻烦您和我们换个铺位吗?”

在对方的介绍中,褚归得知他们是临时接到出差的通知,火车票卖得七七八八,仅有褚归他们车厢有足够的空位,但唯二的下铺被褚归跟贺岱岳占了,他们睡中铺上铺无所谓,但他们何工有腰伤,爬上爬下的实在有些为难。

褚归并非不通情理的人,对方言语恳切态度谦和,他痛快答应了换铺位的请求,坐到了贺岱岳的床上。

下铺比上铺贵,对方掏了两张大团结作为补偿,褚归收了一张,找了三毛,是多少拿多少,他从不占人便宜。

跟褚归搭话的人姓沈,是团队里最活络的:“我们得借车厢讨论点问题,烦请二位多担待。”

看得出来这差是很急了,何工展开图纸,几人围成一圈,控制着音量,尽量减少对褚归他们的打扰。

专业术语褚归听不懂,他敲了敲贺岱岳的膝盖:“腿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贺岱岳摇头,昨天褚归拆开固定夹板帮他检查过了,骨头长势良好,再过一个来月他就能开始适当的康复训练了。

在列车车头的轰鸣声中,火车哐当哐当驶出了站台,速度逐渐加快,褚归望着车窗,倒退的人群与建筑表明他正在远离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与上辈子的心境不同,褚归在短暂的失落后打起了精神,对面的大忙人们结束了讨论,好像是必须现场勘查。

“两位小同志是要出远门?”贺岱岳的床底下塞满了行李,褚归手上还提了个竹箱,显然是出远门的打扮。

闲谈中双方交换了名讳,沈工对他们的称呼从小同志变成了小褚小贺,相逢即是有缘,京市到湖省要两天,互相聊聊天,权当消磨时间了。

得知贺岱岳曾在部队待了六年,沈工拔高了一个音调:“你在哪个部队?我们何工的儿子也在部队上当兵。”

贺岱岳说了部队的编号,何工终于加入了他们的交流:“跟我儿子一个部队,他叫何兴复,你认识吗?”

“何团长,原来您是何团长的父亲。”贺岱岳见过何兴复几次,勉强能算认识。

有了这层关系,沈工的语气愈发热络,讲到口渴,他从包里拿了盒茶叶:“正宗的西湖龙井,小贺你们来点尝尝?”

“不用了,我们水壶是满的。”走前安书兰给他们的茶壶灌满了凉茶,褚归拧开壶盖,和贺岱岳一人喝了两口。

沈工端着搪瓷缸上外面接了杯开水,他吹着气嘬了一通:“马上中午了,要不我们去餐车车厢看看吃什么?”

火车上的餐食贵,一般坐火车的人通常会自备干粮,褚归上辈子是在拥挤人潮中啃的馒头,没见过餐车车厢长啥样。

念及床底下的行李,褚归婉拒了沈工的邀请,况且他有安书兰烙的鸡蛋饼,不赶紧吃掉,放到下午怕是该馊了。

赵方秀忙完手头上的事到车厢时,褚归刚撕了半张鸡蛋饼,他昨夜缺了觉,加上早上的饺子吃多了,此刻不太有胃口。

“那我给你们盛两碗汤吧。”赵方秀说完走得飞快,压根没给褚归拒绝的机会。

大锅煮的冬瓜汤,面上闪着油花,汤里有猪肉的香气,据赵方秀所说,是餐车的大厨用汤煮过肉。

冬瓜汤褚归喝了半碗,剩下的让贺岱岳解决了。他到餐车车厢还了碗,顺便洗了把脸。

“你要上厕所么?”褚归换下贺岱岳守着行李,卧铺这边的人少,无需担心贺岱岳被谁撞到。

窗外的阳光晃眼睛,褚归拉下了窗帘,手撑着额头假寐,思绪逆着火车前行的方向飘到了回春堂。

褚同和走后,褚归成了安书兰唯一的精神寄托,说褚归是安书兰的命根子是毫不为过。褚归要走,安书兰表现出来的不舍,远没有她内心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安书兰在褚归的房间枯坐了一上午,褚正清在旁边守着。姜自明暗自发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说我回家把小飞带过来怎么样?”姜自明和张晓芳商量,“小孩子闹腾闹腾,给后院添添人气,兴许师娘能好受点。”

“行,死马当活马医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娘难过。”张晓芳心里百味杂陈,“干脆把孩子全叫来好了,你跟燕姐说一声,请吴婶帮忙开导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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