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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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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神山的倒塌自然和商陆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在短暂的几秒后,大量飞鸟从羽神山飞出逃命,它们飞的很低,不少都在急促朝着商陆他们所在的这座山飞来。

见识过这里鸟类厉害的阎俊高喊:

“趴下!全都趴下!!”

喊完,阎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商陆身边抓住了他胳膊,一把扯下外套盖在头上往地上一趴:“快点把头盖住!别让那些鸟注意到你!”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商陆脱外套的动作也很熟练,他刚趴在地上外套盖头,突然想到什么,掀开外套一角发现醒花还是呆呆站在原地,赶紧又把她拉下来,分了一半自己的外套过去。

很快,头顶传来鸟类受到惊吓的叫声,这些鸟飞的很低,商陆甚至能感受到在自己身子上空不远处有翅膀拍打的声音,其中也不乏熟悉的“嘎嘎”声。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作,就算那一阵阵翅膀扑扇的声音没了,周围重归了安静,整张脸都盖在外套底下的商陆也依旧没敢掀开看外面情况。

阎俊应该是掀开了一角看了看,他猛地站起来:“行了,鸟群过去了,都起来吧!”

商陆小心翼翼掀开外套一角,谨慎的看看四周,确定的确没事后,才扶着醒花站起来,去拍自己身上的鸟毛。

他侧头想问问醒花有没有事,结果就看到醒花的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她浑身都在抖,眼底充斥满了绝望与无措,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一样,商陆吓了一跳:“醒花姑娘?你还好吧?”

这话一问,他自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人家的神山倒了,醒花能好才怪。

阎俊这才想起来这还有个死海在,他给了商陆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凑过来问:“醒花姑娘,羽神山塌了会怎么样?”

“羽神山塌了……羽神山塌了……羽神发怒了,我……我要去找祭司大人!!!”

醒花激动起来,转身就往山下跑去,一行人连忙追上,商陆见她连鞋都跑掉了,赤脚跑在满是荆棘的山林里,鲜血肉眼可见流了满脚,他看着都替她疼:

“醒花姑娘!你脚流血了!你的鞋!!”

商陆快步跑过去捡起了那双鞋,回头看阎俊:“我去帮一下她吧?”

阎俊扯了扯他,低声道:“不用管,她是死海,这只是一段记忆而已,我们只要跟着她,看她说的那个祭司大人是不是活海就行了。”

商陆怔住。

被他那双充满迷茫的眸子看着,阎俊莫名有点心虚,他连珠炮一般叭叭叭解释: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知道吗?海市只会一直重复海市主人的记忆,醒花也只是这一段记忆里的死海而已,我们只用跟着她找海市主人就行了,别管她看上去再怎么像活人,她也只是一段记忆,不用做多余的事。”

商陆看了眼双脚已染红跌跌撞撞跑在林间的醒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双鞋:

“她刚刚还借给我她的棍子,她还收留我们,把自己的粮食分给我们吃,一大早上自己没吃早饭就给我们带路,我现在只是帮她捡一下鞋,弯个腰的事……”

这下换成阎俊愣住了。

他干咳一声,越发气虚:“当然了,如果是活人这样对我们,我们当然应该帮回去,但是她是死海……你不知道,如果这段记忆里我们没有打开海市,海市就会进入循环,下一段记忆里,醒花又会这样的,你现在做的这些毫无意义。”

商陆握紧了手里的鞋,很听劝的站住了,他认真问:“那我去帮她,会危害到我们吗?我和她接触会不会影响大家原来的计划?要是会的话我就不去了。”

阎俊一时语塞。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觉得“你小子他妈的是不是在内涵老子”,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一脸认真求教的商陆,他看的出来,商陆是真他妈的这么认为的。

他并不愿意给阎俊他们添麻烦。

如果他说会,商陆就真的不会去,哪怕他内心很想去。

“也不是说会影响吧……就是那个,嗯……”

说着说着,阎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只能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去帮她吧,真是的,新人就是这样……”

然后他就见商陆冲他一笑,快速承诺道:

“放心吧阎哥!我会努力问问醒花姑娘更多信息的,说不定她就愿意和我说了呢。”

说完,他拎着那双鞋加速跑到前面追上了醒花。

阎俊一时哽住,他不太敢相信的回头看向听了个全程的耿禾:“这小子,这小子刚刚是不是对我使心眼了?他是不是猜到帮不帮都不会影响这段记忆,他刚是不是在判断我反应?卧槽!他不傻啊他。”

耿禾:“人家本来就不傻,他要是真傻,就不会捡起鞋还转头看你,他明显是在判断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影响琉璃海。”

阎俊仔细一想还真是。

他笑骂一句:“臭小子。”

耿禾悠哉悠哉的洗着手里的牌:“讨人喜欢的臭小子。”

前方,商陆已经帮醒花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她坚持要自己走,他只能扶着她,和她一起一瘸一拐往山下走。

在被商陆拉住包扎伤口后,醒花就清醒了过来。

走着走着,她看着商陆搀扶着自己的手,突然来了一句:“其实你们问我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山上,我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

商陆一点都不惊讶:“你一个人住在山上,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来肯定害怕,不告诉我们也很正常,换我我也什么都不说。”

醒花摇头:“我不是害怕你们,我是怕你们会害怕我。”

商陆身子僵了僵,脑海里一闪而过树枝上的身影。

荒山野岭,一栋小楼独自在那,这背景,的确很聊斋啊……

他努力稳住心神,回头看了看还跟在他们身上的阎俊等人,说话都客气了些,干巴巴问:“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害怕你呢?”

他心里狂念:不是鬼不是鬼不是鬼。

好在,醒花很快给出了回答:“因为我是天生不详的守墓人。”

守墓?

商陆一下就放松了,不是鬼就好。

他倒是知道古代是有守墓人这个职业的,也隐约猜得到对古人来说,要守着尸体的人肯定是会被排斥的。

怪不得,他就说为什么醒花的状态和他上学时被排挤的同学一样。

见醒花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紧张的死死抓住衣角,商陆赶紧编瞎话:“你们羽国守墓会被说不详吗?我们家乡没有这个说法,那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和我们多接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见商陆没有排斥和厌恶,醒花果然放松了下来。

但她还是诚实的低声解释:“我不是因为守墓才被认为天生不详,我族本来就是守墓一族,我被认为天生不详的原因是在我出生那天,我鸠族全族战死,我阿母生下我后也死去了,大家都说我煞气重天生不详不敢靠近我。”

“祭司大人虽然抚养我长大,但我毕竟是守墓一族,五岁后,我就回到了鸠山,大家都不爱与我交谈,只有每年行商来羽国做生意时,像你们这样不知道我身份的行商偶尔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其实下山这条路是最长最难走的,是我想要多看你们说话,才故意带你们走这条路……”

醒花越说越羞愧,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商陆摸遍全身也没找到纸巾,还是耿禾递给他一块手帕,他才得以塞到醒花手里让她擦眼泪。

醒花擦了眼泪,可落下来的泪水却更多了,她回首望了望空中还有灰尘的羽神山方向,哭的更凶:

“羽神山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羽神发现我没有好好守墓才会发怒,我应该好好守着羽神山和神墓的,现在怎么办,我不敢去见祭司大人了……羽神发怒,羽国要怎么办啊……”

商陆一时无言。

但也可以理解醒花的自己背锅行为,这就跟他小时候刚溜去学校旁边的那条河抓了点小鱼小虾,转头教育局发话,学校要看紧学生不管上学放学有没有放假都不准靠近河边时,心虚的以为是自己东窗事发。

那段时间商陆格外安生,老实的简直不像他,生怕哪天班主任把他偷偷跑去河边玩的事全抖搂出来。

然而事实是那个星期天市里淹死了两个学生,这才全市学校一起跟着死抓学生安全问题。

醒花看着也才十六七岁,又一直一个人在山上,会有这种想法倒也不稀奇。

他只能不停安慰对方,羽神山不可能是因为她才塌的,醒花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抹着眼泪要下山去找她口中的祭司大人认错。

走到山口,商陆突然听到远处好像传来隐隐约约的铃铛声,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阎俊:“你们听到了吗?”

后面的琉璃海渡厄海众人也站住了脚,做出倾听的姿势。

耿禾闭着眼,仔细听了几秒,肯定道:“没错,是铃铛的声音,人数好像不少,很多人的脚步声。”

“就在前面。”

一直闷头走的醒花也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走:“是祭司大人……”

很明显,她害怕对方的责怪。

——叮当,叮当。

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铃声,马蹄声,人行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山脚下逐渐出现一行人的身影,他们俱都身形结实,穿着甲衣,人人身后都背着一把长弓。

被包在中间的,是一顶巨大无比的黑底轿子。

轿子四端都挂着黑色的风铃,伴随着轿子的晃动发出清脆铃声。

两边相遇,轿子里的人好像有什么吩咐,士兵们停了下来,让开两边,让轿子显露在众人视线下。

轿子底色虽然是纯黑的,但黑的并不简陋,上方雕刻着许多有着长长尾羽的白色鸟儿,显得精美又尊贵。

轿子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醒花,过来。”

醒花含泪低头,慢慢走了过去:“祭司大人,我……是我没有守好神墓……”

轿子内传来一声叹息。

一只手掀开了轿帘,那是什么样的手呢,纤细,修长,白的像是能透过阳光,让人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好看又充满脆弱感的手。

“这不怪你,来。”

轿子两边的侍童立刻接替了这只手,分别掀开了两边帘子。

一个比那只手还令人震撼的男人坐在里面。

他浑身都是白的,不是说他皮肤白皙,而是真的白到发光,连头发都在照射进来的微微阳光中透着光,五官看不清,因为他的眼睛蒙着黑布,但莫名就会让人觉得,他绝对美到雌雄莫辨。

再加上那一身的黑色长袍,还有系在手腕脚腕的黑色铃铛,更让人有种一眼看过去几乎要忘记呼吸的冲击感。

商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吐出一句相当真诚的感慨:

“我的妈呀。”

阎俊:“诶唷我的天,他们羽国选祭司是靠脸选的吧?”

耿禾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他也就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吧。”

醒花再崩不住,哭着扑到了轿子里对方怀中:

“祭司大人……羽神,羽神是厌弃我们羽国了吗?我们死后是不是要永世遭受烈焰地狱了?我好害怕,祭司大人,我害怕……”

祭司又是一声叹息,那漂亮到简直不似在人间的手落在醒花头上轻轻抚摸。

他低声说:“不用怕,羽神山只塌了一半,鸠族的墓没有受影响。”

安抚完醒花,他微微抬头,那双被黑布蒙住的眼仿佛隔着布料望向了他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今年的客人,格外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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