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无法弥补的过错
星空中，老妪看向一颗深蓝色的星球有些失神。
“师尊，您看什么呢？”少女问道。
“魔气，没想到一颗废星上也出现了魔气。”老妪叹道。
“师尊，您再看看有没有圣女的下落。”少女问道。
老妪点了点头，一伸手，一颗透明的水晶球漂浮在掌心。
老妪等了一会，水晶球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少女不解地问。
“气息被隔绝了，不过应该就在附近这一片区域，慢慢找便是。”
老妪说着收起水晶球，看了看四周的星空，选定了一颗星球，说道：“就从那颗开始找吧。”
老妪带着少女朝不远处的一颗星球穿梭而去。
……
星船中，众人聚集一堂，一个个都对星船充满了好奇，四处观看着。
夏川独自站在一边，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楚无极之事令他想了很多。
他之前没有对秦军下手，一来，是因为将士只是听命行事，以他的仙人之力去杀他们，跟武者去残杀普通人，并无区别，自然不符合他的心性。
二来，他怕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现在他也知道了，剑圣也是身不由已，统一是楚无极之意。
但楚无极有错吗？或许有吧，但他以一已之力，护了天元万年平安，这片大陆所有人都欠他的。
尽管那只魔是他带回来的，但并不妨碍他的伟大。
夏川突然觉得，如果秦国一统天元，或许并非坏事。
这片大陆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有责任感的国家。
夏川深吁了口气，停止了胡思乱想，拿出楚无极送的金色项圈看了看，只见金色项圈上印刻着两个字“玉衡”。
夏川将魂力侵入，意念一动，这金色项圈随着他的意念变化着大小，极为神奇。
这金色项圈可大可小，可以封印魔物，但功能似乎远不止这些。
夏川一时也搞不明白，想先收进纳戒中，但发现根本收不进去，最后只好将其变成戒指大小，戴在左手食指上。
“夏大哥……”红月走到夏川身边，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红月姐姐，已经到家了，下面就是燕皇宫，我们一起去见芸音吧，这次你可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夏川微笑着说道。
夏川又轻声叹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芸音的气应该消了吧。”
红月：“皇姐她……”
夏川盯着红月，发现红月神色不对。
“芸音怎么了？”夏川紧张地问道。
之前边境战场上，他发现芸音不在，还以为芸音留守燕皇宫了，但此时一看红月神色，便知不对。
四周众女听到声音，都跟着看了过来。
红月轻声道：“当年你误伤皇姐时，皇姐她……已经怀有身孕……”
“身孕？”夏川有些迷茫
红月：“皇姐当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才会受伤……”
“孩子……芸音怀了我的孩子？”
夏川身体一阵摇晃，大脑“嗡”的一声轰响，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消息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连海棠都不知道。
红月一说出来，众人也都惊讶万分。
“芸音……孩子……我打伤了他们……”
夏川失魂落魄，瞳孔急剧收缩，魂海强烈的震颤着……
“我打伤了芸音和我们的孩子……她们是不是……”
夏川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彷徨、无助、痛苦……
一种强烈的恐惧慢慢爬上了心头。
夏川的魂力不受控制的冲击着魂海，无法忍受的巨痛，痛苦地捂着头，血迹从嘴角流出。
“夏大哥……”
众人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惊慌地想要上前，但夏川周身掀起了一道狂暴气息，将众人尽数推开。
夏川强烈的情绪波动，连带着星船都受到了影响，不停地晃动着。
“夏大哥，皇姐她没事，孩子也没事。”红月着急地喊道。
“芸音呢，孩子呢，她们人呢？她们在哪里？”夏川抬起头，双眼赤红，盯着红月问道。
红月急道：“皇姐受伤后闭关了一段时间，保住了孩子，皇姐也没事……”
夏川听到芸音和孩子没事，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星船也跟着稳定了下来。
夏川一闪身，来到红月面前，双手抓住红月的胳膊，颤声问道：“芸音和我的孩子……是不是在皇宫？”
红月轻咬着嘴唇：“当年你来皇宫请罪时，皇姐正在闭关，所以无法见你。后来你离开了燕国，皇姐也跟着离开了……”
“离开了？去了哪里？”夏川焦急地问。
“皇姐应该是去寻你了，但这些年来……一直杳无音讯。”红月咬牙说了出来。
“怎么会杳无音讯……”
以燕国的雨燕的讯息传递速度，四年多，怎么会没有芸音的讯息？
那种恐惧不安再次爬上心头，星船一阵摇晃。
夏川身体轻颤，失魂落魄的后退，脑海中充满了懊恼、自责、悔恨、痛苦，的负面情绪。
“皇姐机智过人，加上她的修为，一定不会有事的。”海棠着急的上前安慰道。
红月叹了口气，出声道：“夏大哥，还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想瞒着你了。你可知道当年皇姐为何要召见周萱……”
夏川抬起头，询问地看着红月。
红月继续道：“因为皇姐想要嫁给你，所以找周萱来商量。你从齐国归来之前，皇姐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拟好了传位圣旨、亲手绣了嫁衣……”
夏川知道燕芸音对她的感情，但燕芸音毕竟是燕皇，是个处事冷静、杀伐果断的燕皇。
夏川何曾想到她会为了自己，默默地付出如此之多，甚至连皇位也不要了。
燕芸音外冷内热，一旦付出真心，便会一往无前。即便是红月，也很难真正的了解她。
红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扎在夏川的心口。
红月又道：“皇姐日盼夜盼，等到了你回来，可是你一回来，就……”
夏川禁受不住，嘴角、鼻孔、眼帘渗出一丝鲜血，星船一阵剧烈地摇晃。
萧正道急着喊道：“红月，别说了……”
红月看着夏川痛苦的颤抖，她终于明白皇姐当年为什么瞒着夏川了，如果孩子救不活，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孩子，一定活不下去。
最了解他的人，还是皇姐。最爱他的人，也是皇姐。
红月蹲到夏川的面前，握住夏川的双手，“你现在再悔恨、再痛苦又有何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皇姐跟孩子，弥补自己的过错。”
“我一定会找到芸音，还有孩子。”夏川抬起头，星船恢得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