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6 我不想被她们挤掉我第一稳婆的位置
若不是师母当时多一句嘴,说郝婆子跟黄氏几日之前曾来往过,他还想不到这一点,如今再回过头去想一想,大宅门里头趁着妇人生孩子要人命的事情还少吗?
常守农气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好毒的毒妇啊!玉萝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她竟然想要一尸四命啊!”
萧钰心猛地往下一沉,一尸四命?
他不敢想,光是听到这四个字,他就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师父,请您给我和阿萝做主!”萧钰一撩衣袍,直接跪在了常守农的面前
他也就只有在拜师的时候,曾经跪过常守农。
“你快起来。这事情,我会有分寸!麻烦派人赶快去找下倪梁。”
“人还在房间里,我已经派听松和阿原盯着她了,多余的巴豆粉她肯定还藏在身上。”萧钰从一听说黄氏找了郝婆子之后,他就怀疑上了郝婆子。
从产房里端出来的没来得及洗的脏碗,他也让听松收了起来。到时候只要在郝婆子身上找到泻药,那就人赃俱获了。
倪梁很快就来了,也在郝婆子的身上找到了她来不及丢弃的巴豆粉。
“是我下的巴豆粉。”郝婆子供认不讳。
殷婆子和郝婆子都在房间里头,郝婆子直言不讳的就承认了是自己下的巴豆粉。
“你干嘛给我下巴豆粉啊!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要拉死我啊!”殷婆子一听,自己突然拉肚子跟自己毫无关系,而是被人下了泻药了,气的真想扇郝婆子一巴掌。
“我一个人就搞的定,要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做什么?”郝婆子眉头一拧,不悦道:“这可是个双生子,若是我自己接生下来,那就是我的功劳,你在我身边分我的功劳做什么?”
殷婆子:“你,你,你说什么鬼话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把我挤下来,你好做稳婆第一把交椅吗?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愿!”郝婆子死死地咬着她下泻药的事情不放,也只把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放在自己跟殷婆子的争夺上头。
萧钰则在一旁冷眼看着。
确实,承认自己给同行下绊子,只是道德问题,若是承认自己下药是因为要谋害产妇,那可是要进牢房蹲大狱甚至要杀头的!
“你说,你给殷婆子下巴豆粉只是不想让她抢了你的功劳?”萧钰目光冷冷地郝婆子,郝婆子被那眼神吓的心肝儿一颤。
这少年真的是吓死人了。
“没错,我们做稳婆的,也要争,谁接生了三胎,又都是男胎,我在京城那可是独一份的,以后谁生孩子不请我!”郝婆子脱口而出。
萧钰声音冷冽:“是吗?我家娘子在生之前,谁都不知道肚子里头有三胎,而且三胎是男胎,郝婆子是怎麽就知道我家娘子怀了三胎还能胎胎都是男娃的?”
郝婆子的解释,无疑是马后炮。
连大夫都把不出来有三胎,三胎都是男,一个稳婆,怎么知道?
“我……我……”郝婆子回答不上来了,之前,她可从来都没说过关于孩子的事情。
“京城生双生子的不在少数,据我了解,郝婆子,你应该也接生过不少!”叶氏呵斥道。
“不少不少,年前的时候我跟她还一起接生过一对双生子呢!龙凤胎,大吉大利的!”殷婆子在一旁说道:“还有去年端午,我们也接生过一对双生子,两胎都是男娃,常见的很。”
殷婆子跟着郝婆子接生过许多产妇,自然晓得她们接生过什么样的产妇。虽然说三胞胎从来接生过,可是,她们来之前,只知道这位产妇怀的是双胎,哪怕检查的时候,也只认为怀的是双胎啊!
“既然双胎非常常见,你跟殷婆子接生双胎也不在少数,怎么之前你不给殷婆子下药,偏偏今日才下?我不得不怀疑,你不是怕殷婆子抢了你的功劳,而是你受人之托,想要谋害我妻儿的性命!”萧钰指着郝婆子,厉声喝道,郝婆子没吓一跳,倒把殷婆子吓一跳。
“什……什么?谋害产妇?”殷婆子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蹦开了好几步远,不可置信地看着郝婆子。
之前在产房外头的疑虑再次涌上心头。
明明,明明这个产妇的生产条件很好,明明胎儿胎位很正,可是生了两个时辰,都没有生下来!
郝婆子虽然是个稳婆,可这么多年也是在各个家族摸爬滚打出来的,别说是萧钰这样的家庭,就是王公贵族那样的皇亲国戚也去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
一句无关痛痒的质问,郝婆子完全不放在心上:“萧老爷,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我陷害你夫人?我跟你夫人除了今日见过,一直都素未谋面,我害她?她有什么值得我害的?我郝婆虽然就是个接生婆,身份卑微,但好歹我也曾是世家大族、王公贵族府上的座上宾,人人都要谢我一声,夸我一句,今日你妻子平安无事地产下了三胞胎,你不仅不谢我,反倒污蔑我害你夫人?萧老爷,你也是读书人,没有证据,话不能乱说!”
郝婆子一张嘴跟机关枪一样,絮絮叨叨一大堆,说的愣是让在场的人无话可答!
好厉害的一张嘴啊!
“若不是之前我一直在替你夫人呼气吸气,让孩子顺利进入产道,你以为娄婆子一来就能让你夫人生下来?谁生孩子不要花个两三个时辰的,若不是我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这样的好事轮得到娄婆子?”见在场的人都不说话,郝婆子得意洋洋,继续威逼。
对于生产的事情,除了稳婆,没人懂,哪怕当时在场的花娘也不懂。
“是吗?你以为殷婆子不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懂吗?”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花娘进来了,身边还跟着娄婆子,花娘指着郝婆子大声骂道:“你这个毒妇好毒的心思啊,说什么你教我女儿吸气呼气,刚刚我女儿跟娄婆子一对,你教的那些全部都是错的!”
谢玉萝已经醒了,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自己也越想越不对劲,虽然她没生过孩子,可是她自己也能感觉到,郝婆子教她的那些,跟娄婆子教她的完全不一样。